万氏表面逢迎点头,内心却已经恨到咬牙切齿。绝对不能让江墨尘他们夫妻二人得势,否则世子之位岂不要落空?

    宋天一兴致冲冲的同永昌侯讲起了《西游记》永昌侯容色焕发,一副很有兴致的模样,万氏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危机感。

    宋天一走后,她便召见了自己的儿子江墨韫,要他一定要想法办打压江墨尘,叮嘱儿子万万不能让江墨尘他借风起势,夺去了侯爷的全部喜爱。

    不必母亲交代,江墨韫也自会为自己做打算,他心头对于江墨尘这个横空出世的嫡子,早就心生不满了,如今他竟然还越发受父亲待见了。假以时日,他若受封世子,自己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想到此处,他眼底迸发出一抹危险的光芒,那张俊美的脸颊隐隐生出一抹可怕的阴霾。

    他讨厌江墨尘,也讨厌那个江墨尘的夫人林氏,他得想办法让他们离开侯府才好。

    这几日林韵虽然已经知晓了圣上下旨寻找她的消息,但她却并没有倚仗着这份荣宠横行于侯府,就连方均都说,她如今就算横着在侯府走路,侯府的人也势必不会动她分毫,当然了,方均给林韵的建议是要是想报仇的话,还是偷摸着来比较好,毕竟攻其不备,才能让人防不胜防。他慷慨激昂要林韵一定要拉他参与,林韵额梢隐隐有青筋跳动,她是担心他的病情,这才过来看看修养中方均,没想到他好了就开始造作发,浪了。

    林韵迎头打去,方均不闪不避,最后林韵想起什么,急忙收手,方均笑意缱绻中盯着林韵,“怎么,怕江兄吃醋不成?”

    “呸,我是怕你的头咯疼我的手!”她当然不想江墨尘不高兴了,于是主动与方均拉开了一段距离,“侯府人多眼杂,以后你见了我,要绕着走。”

    “我方均可不是侯府的人,没有必要守他们侯府的规矩。”一向对林韵有求必应的方均笑着拒绝了林韵的要求,好吧,他不肯绕道而行,那她就避避嫌呗。

    可饶是林韵因着侯府的规矩而处处小心行事,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却还是紧紧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今日面见方均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周柳儿的耳朵里,周柳儿颠颠的就跑去给江夫人打报告去了。

    江夫人素来对林韵不喜,她私自为林韵出身低微,又没有世家小姐该有的礼节,琴棋书画,她样样不会,似乎来江家这些日子,也没见林氏做过些针线女工,所以,江夫人认定林韵是个粗鄙的乡下丫头。

    “哎,吾儿糊涂啊。”江墨尘身为侯府弟子,如今可谓是前程似锦,一片光明,假以时日,他受封世子,日后在袭承永昌侯的爵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光无匹指日可待,他需要的是一个拥有良好家世,能给她未来助益的良配,而不是这样一个毫无出身的婢女身份的妾室。

    周柳儿看出姑姑的忧心忡忡,当即就开解她,“姑姑,那个林氏虽然配不上墨尘哥哥,但这也不是墨尘哥哥的过错,都是林氏耍心眼勾引,柳儿相信墨尘哥哥终有一日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作为江夫人的贴心小棉袄,周柳儿可谓是尽心尽力的侍奉在江夫人身旁,毕竟这侯府之内勾心斗角,只有江夫人才待她一片真心,可是眼看那个嚣张的林氏越发得势,墨尘哥哥越来越宠她啊,周柳儿心底难免难受。

    “姑姑,您可要为我做主啊,那个林氏她欺负我。”周柳儿娇嗔道。

    江夫人安抚中拍拍她的手背,“好,找机会姑姑一定好好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林氏。”

    江夫人口中的这个机会,很快来了,是夜,永昌侯眠在江夫人房中,同他提起林韵以后要面见圣上的事情。

    面见天子,此事可不容马虎,林韵出身不好,想必这些皇家规矩她并不晓得,所以永昌侯嘱托江夫人,一定要把皇宫的规矩好好教授给林韵,江夫人点头应下,心头想着一定要借助这次教授礼仪好生为难一下林韵,让她知晓这侯府的门不是她想进就能进来的。

    次日天还未放亮,江夫人让丫鬟去找林韵过来训话,林韵这几日认床认生,加之这几日有江墨尘在她旁边,她根本就没有休息好,所以此刻的林韵,缩成小小的一团,正在榻上闷头大睡。

    江墨尘坐到榻边,手指爱怜的抚过林韵恬静的睡颜,俯身时候偷偷亲了她脸颊一下。

    江墨尘特意让丫鬟不要进来打扰,好让林韵能够安睡一场,他前脚刚收拾妥帖,出门而去,后脚江夫人派遣过来的丫鬟就掀了林韵的被子,凶巴巴的让她过去受着江夫人训话。

    林韵整个人都蒙蒙圈圈的转醒,揉了揉眼,那昏昏沉沉的可怜模样,如果江墨尘再见一次,指不定还要忍不住稀罕之下亲她一口,可是那丫鬟可不是江墨尘,她嫌弃林韵懒惰,凶巴巴的把她训斥了一顿。

    林韵全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半响磨磨唧唧穿好衣裳,就去拜见江夫人了,林韵去了先认了个错,可江夫人并不吃她这一套,转而听见丫鬟说她竟然比世子起的还晚,瞬间大发雷霆。

    林韵垂眸看地,又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本夫人今日叫汝前来,乃是为了教授你皇家规矩的,汝日后面圣,代表是我侯府的脸面,你可要仔细学着。”林韵乖巧点头,“好的。”

    周柳儿一旁嗔怪,今日这个林氏怎么这么好说话,莫不是她知晓自己胳膊拗不过大腿,所以提前服软了。

    林韵“啊呜”打了个哈气,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江夫人怒中拍桌,而周柳儿也立马抓住了她的小辫子,不依不饶。

    他们又把林韵训斥一遍后,这才开始教授林韵礼节,江夫人一使眼色,旁边一个看起来年岁比较大的嬷嬷便在林韵耳旁说教了。

    “这皇家礼仪大致分为下跪叩首礼,下跪礼,道万福礼,颔首礼等,今日我们先来学习一下这下跪叩拜之礼。”林韵听罢皱眉,下跪磕头啊,她出了小时候逢年过节给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拜年行过大礼之后,这都多少年没给人磕过头了,可是现在乃是古代社会,她们才不听你说那一套,算了,跪就跪,入乡随俗。

    江夫人示意嬷嬷继续,嬷嬷又继续道“所谓“肃”便是要端端正正的站好,所谓“跪”就是右腿先跪下,然后左腿跪下,听明白了吗?”

    林韵点点头。

    “那便开始吧。”林韵依照这位嬷嬷交代的话,行了叩拜礼,江夫人见势皱眉,嬷嬷从桌上拿出戒尺,“啪叽”一下敲在了林韵的手背上,林韵疼的猛然一缩。

    “汝这姿势不对,重来。”林韵反驳,“哪里不对啦。”

    “啪叽”又是一下,林韵嘴角一抽,“轻点不成嘛?”

    江夫人皱眉,“轻点尔如何能记得住规矩,嬷嬷你尽情教。”

    林韵整个人都不好了,周柳儿从旁看戏,掩唇窃笑,而江夫人则趁着教授她礼仪的功夫,分明实在折腾她,光是这个叩拜之礼,林韵就学了近半个时辰,然后接下来是叩首礼,又是颔首礼,每一回,江夫人不折腾她一会,是决计不肯罢休的。

    林韵心中叫苦,这已经练了好几个时辰了,她快要扛不住了啊,正在这时,林韵看到了过来寻他的江墨尘,瞬时向他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江墨尘拜过母亲,说是过来看看林韵学习礼节,靠着江墨尘过来拜见她,她才得以休息片刻,而周柳儿自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嘲讽林韵的机会,在林韵学习礼节的过程中国,她偶或来一句,你好笨哦,真是个驴脑袋等等等等诸如此类刺激林韵的言辞。

    林韵白她一眼,无视她,周柳儿不服气,暗中朝江夫人撒娇,江夫人示意嬷嬷,在给林韵施压,对亏了江墨尘过来了,她们这才没有在刻意为难。

    等她结束完礼节的学习,整个人都要散架了。江墨尘扶着她,一路往住的地方走去。

    到了用膳时候,男女各坐一桌,江墨尘与林韵分开,各自呆在了两个不同的院落里,这期间侯府中的几个公子聚在一起,同江墨尘共坐一桌。

    他们都是江墨尘的庶弟,可他们对于这个外来的兄长,并没有几分尊敬之意,反而他们联和起来,仿佛达成了某种共识,一掷的给江墨尘施压。

    席间,永昌侯的给江墨尘添置饭菜的一个小动作,更是引起兄弟间的群怒。

    “听闻兄长在文家过的挺不容易的,不知到学问做的怎么样啊,小弟昨个学了一首诗,还请兄长指点指。”永昌侯面露期待之色,“哦?是何诗?快说来听听。”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江墨尘听罢心底冷笑,这不是前些日子娘子对宋天一说出去的诗吗,他这是诚心来嘲讽自己吗?

    可江墨尘并未表现出任何的恼怒之色,反而看向永昌侯道“兄长已经离家多时,并没有那样雄心壮志,欲报之德,昊天罔极,如今兄长只想在父母面前,恪尽孝道,心足矣。”

    江墨尘的巧妙化解令永昌侯开怀大笑,他欣慰中拍了拍儿子的肩头,“好孩子,汝有这份心,为父深感欣慰。”

    这厢江墨尘与庶弟共食,那便林韵却碍于规矩,回去之后就险些饿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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