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无隐惊骇于林韵的粗暴泼辣,一时难以招架,但碍于男人的尊严,他又无法即刻连声告饶,于是便一直嘴上让林韵松手。

    “让我松手,你看看你干的下作事情,今天姐姐不教训你,我就跟你姓。”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林韵却偏偏反其道行之,专门往那赵无隐那张放浪形骸的脸上招呼,赵无隐连中数个巴掌,一边脸颊被林韵打到爆红。

    “我让你下流,让你流氓,让你色胚!”

    “我冤枉,此事非我所为!你别打了!”

    林韵闻言稍稍一顿,骂道“那你说是谁?”

    林韵自然不会给他一分情面,赵无隐稍一犹疑中,那一把巴掌就要落下,他连忙统统招供道“这小衣是一个老东西给我的。”

    方才这赵无隐将小衣展现在她眼前那一刻,她便怀疑上了文老爷,昨日文老爷莫名其妙来了她家中,又莫名其妙晕倒在她家中,在他晕倒期间,他那两个随在他身旁的仆从鬼鬼祟祟,一直没有安生。

    “老东西?那老东西叫什么?”林韵逼问。

    赵无隐被打怕了,如今只想即刻脱身,铆劲想了想,只想到昨日那老东西身旁有个仆人尊称他为文老爷。

    “他好像姓文。”

    果然是他,思及此,林韵心底一阵气闷,她从袖口掏出一颗绿色药丸,转而填进了赵无隐的嘴巴里边,见赵无隐不肯下咽,还要吐出来,林韵一磕他的下巴,“咕咚”一声,那药丸顺着他的喉咙就划了下去。

    林韵松开他,赵无隐则惊慌的扣了扣嗓子,一通干呕后,逼问林韵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林韵轻快的拍了拍手,挑眉挑眉看向赵无隐。

    “哎呀,那可是个好东西。”

    的确是个好东西,当然了,这仅仅只是对于林韵而言。

    昨日文老爷登门拜访,让林韵隐隐觉得这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出于对文老爷的防备,林韵当即从锦囊带里掏出了一粒黄豆。

    有备无患。于是她抱着这样的心思,砸下了那颗黄豆,那黄豆又出了一个药丸,林韵捡起地上的说明书,细细查看这颗药丸的使用说明。

    对于男人而言,这是一颗具有摧毁性打击的药丸,果不其然,半响之后,赵无隐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嗓子。

    那种感觉很是奇怪,说疼不疼,说痒不痒,但他明显感觉嗓子处有股怪怪的意味。

    “林韵姑娘,我待你一片真心,你怎么能如此对我,你……”话未说完,赵无隐突然愣住,那出自于他喉咙的声调并不是他寻常时候的声音,而是一种尖细的,仿佛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所发出的音调。

    “这是怎么回事?”

    赵无隐惊骇无比,也惊慌无比,林韵瞧着他眼下慌乱的神情,同他解释道“我方才给你吃下的,是一颗变身丸,怎么样,你喜不喜欢啊,大色胚。”

    他不喜欢!这个刁蛮任性的林韵,如今竟然过分到这种地步了,赵无隐心中畏惧痛恨,但却不敢再轻易得罪他了。

    “你把解药给我吧。”尖锐而又奇怪的音调自他嗓子发出,赵无隐十分崩溃的朝林韵伸出了手,林韵退后一步,刚要合门,赵无隐死命挡住门缝,不让他关。

    “你不能这样,你今个不把解药给我,我就没完。”

    他抓上林韵衣袖,林韵一时挣他不开,被他往前拽了一下,身子前倾,眼看便要跌进那赵无隐的怀抱,突然,自后方一道劲力揽来,将险些跌在赵无隐怀中的林韵拉了回去。

    林韵的后背抵在江墨尘宽厚而又结实的胸口上,一时怔了一怔。

    “娘子,没事吧。”

    “我没事。”

    江墨尘眼色凉薄落定在赵无隐身上,视线瞥及他手上的小衣,瞬时眼色一寒,赵无隐忙把小衣丢进林韵手中,替自己开脱辩解道“这件事情与我无关,我是无辜的,都是那什么文老爷出的注意。”

    他昨日从林韵这里碰了一鼻子的灰,被那老东西一时撞见,他说有法子帮她略取林韵的芳心,他求色心切,听了文老爷的注意。

    如今自己被害成这幅样子,都是那老东西的错。

    “你与他同为一丘之貉,竟然做出如此下流之事,何谈无辜!”

    “还不是林韵她勾引我!”

    “怎么,自己是何等货色,无隐公子心里不清楚吗?你觉得我娘子会放着我不要,而去费心巴力的勾引你吗?”

    他隐隐窥见江墨尘眸子中的血红,心下微微骇然,看了林韵一眼,虽是觉得很不甘心,但他决定还是先走为妙。

    林韵将小衣将袖口塞了塞,有点不好意思看了眼江墨尘。

    “娘子,该觉得羞怯的是他们,而不是你,娘子,让你受委屈了。”

    古代女子遭遇此等事情,这便是见不得光的奇耻大辱,得亏林韵心理素质足够强大,才足以应对这赵无隐的诸番调戏。

    可是她心底还是觉得十分气愤。

    “那个文老爷实在是太可恶了,我真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来造访我们,而且要如此帮衬那个赵无隐。”

    他明面上实在帮衬赵无隐,实际上却是想借赵无隐的手,拆散他与林韵,可是他似乎远远低估了自己对于林韵的信任与疼惜,如今他反倒弄巧成拙,让江墨尘对他越发排斥了。

    小道上有人鬼鬼祟祟往这边探看,江墨尘眯眼一看,那探出半个脑袋的,正是文老爷身旁的某位仆人,那仆人见自己被江墨尘发现,一时缩了脑袋,赶忙招呼同伙撤离。

    他的腿脚很快,利索中就跑出离江墨尘小院老远的地方,气喘吁吁中两人蹲在从旁的墙根歇脚。

    “先回去禀报老爷吧,那个什么赵公子可真是没用,贴身衣服都给他送过去了,一看就是个不成气候的主。”

    “你没看见那小娘们方才将她按住一顿毒打嘛,没想到一个从佃庄上出去下等奴婢,还能有这样的脾气。”

    “快走走走,别废话了,赶紧去给老爷汇报吧,晚了他又要拿你我撒气了。”

    两人正要扶着墙根起身,却见一袭黑影立在原地,正目光冷冷俯视二人。

    “呵,真是辛苦两位盯梢了。”

    两人俱都吓了一跳,瞬时蹲坐在地,江墨尘揪起他们衣领,看似十分客气的同他们征求道“请带我去见你们的文老爷。”

    “不带呢?”

    江墨尘微微眯眼。

    哀嚎声响彻小巷,两个仆从一人头顶一个大包出了巷口,他们前头带路,把江墨尘领去了文老爷投宿的客栈。

    那文老爷等的好生焦急中,却听外头敲门,刚急着开了门口,却见两个仆从怯生生忘了他一眼。

    “事情怎么样了?”

    两位仆从未曾言语,江墨尘自一侧走出,微微看向文老爷。

    “真是麻烦您如此操心我的事情了。”

    文老爷心中一骇,故作镇定的安排那两个仆从准备茶水,转瞬就将江墨尘迎进了屋中,他心知事情或许败露,但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贤婿啊,你怎么来了啊。”

    “我与文老爷并无姻亲,墨尘唯恐家中娘子横吃飞醋,也请你不要在对我如此称呼。”

    “好好好。”文老爷一阵心虚,连声应好,仆人递上茶水,送到桌上,文老爷示意江墨尘喝茶,他却俨然不动,只嘴角噙着一抹冷冷的笑。

    “喝茶啊墨尘。”文老爷端起一杯茶水,吹了吹,小饮半口。

    “你觉得我过来是来喝茶的吗?”

    “墨尘啊,其实我们之间不必这样剑拔弩张啊,我们该好好谈谈。”

    闻言江墨尘逼视文老爷,随即将话彻底摊上明面。

    “我没有什么和你好谈的,我劝你别再打林韵的注意,否则,别怪我不在顾念往昔情分,我话已至此,还望文老爷你自重!”

    文老爷听此大惊,急忙要辩解,江墨尘却从座位上起身,当即就要离去,文老爷赶忙将他拦下,说起以往种种。

    他试图以往昔情分勾起江墨尘对他一丝的尊崇与待见,却不知他已触及江墨尘最后的底线,那仅存于心内的一点点情分如今随着他对林韵的出手已经当荡然无存。

    “你想想啊墨尘,我文家养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再说,我一直都是拿你当亲儿子看待的呀。”

    江墨尘哼笑一声,无所动容,内心没有一丝波澜,随即他推开门扉,当场离去。

    文老爷愤怒中怒摔桌上茶盏。

    “小儿真是无礼至极!”

    林韵心下受辱,越想越气,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于是她便找来几个人,决定将文老爷收拾一番。

    她知晓江墨尘刚才文老爷那边回来,便套到了他的落脚的客栈。

    林韵的人按班蹲点,终于蹲到了文老爷外出,几人互相一使眼色,一拥而上,从背后给那文老爷套上了麻袋。

    “谁?”

    文老爷被罩住麻袋,双目陷入一片黑暗,他双手四处乱抓,却被人按倒在地。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们这些人可不会怜惜文老爷一把老胳膊老腿,于是当即就把他暴打了一顿。

    文老爷被打到连声求饶,他们这才罢手,他刚刚以为这通暴打之后,对方就该是收手了,谁知自己的身上的衣裳竟然被扒了下来。

    “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文老爷惊骇中捂在身上,那人扒拉开他的双手,将他的里衣扒了下来。

    “给我老实点。”

    身体又被人往里套了套,几个人将他装在麻袋里,随后将他扔进了青楼的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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