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喜地回头,薄唇不期擦过她的侧颜,星眸中涌动的情绪太过浓烈,用力将身后的人拉进怀里,唇齿毫无征兆地压下来。

    大手抚摸她的脸,太急于抒发内心的感动,庆幸,与那无法寄托的感伤和情动,脑中早已失了清明,唇齿用力的厮磨着,直到被渗入口中的腥甜唤醒。

    夜清婉体会到他挤压了多年的感伤和孤寂,并没有制止他有些过激的行为,唇被他用力的吸吮,啃噬,微微刺痛让她不禁蹙眉。

    沈儒墨尝到口中的腥甜,下意识的抬头,发现夜清婉的朱唇染血,高高的肿着。

    抬手,从胸口掏出一方手帕,尽可能轻柔地替她擦拭血迹。满脸愧疚,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轻微的痛感让夜清婉不自觉的躲开,抢过手帕,将他一把推开,起身从书案最侧边的抽屉中,拿出一把小镜子。

    “沈儒墨,你技术也太差了,我明天怎么见人。”嘴唇竟然被生生吸破了,红肿的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抱歉,情难自控。”沈儒墨自知理亏,却还是被她那句“技术太差”落了面子,一时有些尴尬。

    只是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很快被身上的难以忍受的奇痒而吸引,“阿婉。”

    “你叫我干嘛!”夜清婉停下擦嘴的动作,没好气的回头,却发现沈儒墨的异样。

    “哪里不舒服?”

    “痒,浑身都痒。”沈儒墨动了动脖子,双手握紧,竭力压制自己扒开衣服,使劲挠痒的冲动。

    难道接吻过敏?夜清婉有片刻的惊讶,而后扯他胸前的衣服。初夏温度渐高,沈儒墨只穿了薄衫,衣衫一扯就开了。

    原本应该光滑洁白的胸膛上,遍布红色的小疙瘩,夜清婉用手摸了摸,惹得沈儒墨靠着她的手蹭了蹭。

    一手拉起沈儒墨的胳膊,一手探脉,他手腕上的链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而后她的脸色有些微妙。

    “有什么问题吗?”奇痒难耐,他有些受不了了。

    夜清婉板着脸,也没说话,绕道他背后,一把扯下他的上衣,看着他爬了满背的小红疙瘩,一脸抽搐。

    从腰间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瓶,从里面倒出一粒乳白色的药丸,塞到沈儒墨嘴里,“吃了。”

    喉结滑动,沈儒墨将药丸吞掉,没有半分迟疑。

    不过片刻,那让他承受不住的奇痒便消失,只留下一身朱砂痣般的小疙瘩。

    “那个”夜清婉挠挠头,“虽说与我在邺城扎你那一针有关,但错还是在你自己,所以怨不得我。”

    旧事重提,沈儒墨回忆起那天的情景,轻笑,“那日是我孟浪,让阿婉占尽了便宜。”

    夜清婉老脸一红,“本来以你在环境,半月不举也无所谓,但是情欲一动就会十天过敏,奇痒无比。”

    解释完,她又觉得尴尬,那手中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眼角却瞥见手中的帕子十分眼熟。

    沈儒墨细细思量夜清婉的话,脸颊微微有些泛红,他刚刚确实对她有了非分之想。

    “你怎么会有我的手帕?”夜清婉举着手中的雪锻帕子,她不记得给过他手帕呀?

    沈儒墨拢好衣衫,举手投足优雅高贵,全然没有刚才的躁动不安,“这是在雾林时,阿婉留字条的帕子。”

    她拿着帕子发呆,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吧?转眼一年多了。

    “你,一直带在身边?”夜清婉看着他,眸光柔软,那时,她一直觉得他做的接近她的每件事,都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如今看来,也许真的是她想多了。

    沈儒墨在她的注视下,内心柔软,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拥住她,“那时,我以为今日的此情此景都是奢望,总想留下些关于阿婉的事物,将来天各一方,可以睹物思人。”

    他的话语轻柔,仿佛风一吹便会散去,却一字一句清晰的传入她的耳朵。她的鼻尖有些酸,视线蒙了一层水雾,心疼他的卑微,感动他的心意。

    沈儒墨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被感动了?那就好好待我。”

    修长白皙的手指擦过她的唇角,有几分得意,几分疼惜,“还疼吗?”

    “很得意是不是?都被你咬破了。”夜清婉抬手在他胸膛上捶了一下,“看你平日儒雅清冷,想不到……”

    “想不到什么?”沈儒墨眉眼尽是愉悦,明知她羞于说出口,仍然故意追问,她现在妩媚多姿的风情,他喜欢极了。

    “叩叩叩”,突来的敲门声,吓了夜清婉一跳,下意识的推开沈儒墨,顺带理了理衣服。

    沈儒墨见她的反映,垂下眼帘,心底划过一丝酸涩。

    “小姐”,来人是影玄,“夜深了,勤王殿下该回去了。”

    夜清婉哽住,瞪了沈儒墨一眼,低声道,“不是说没人发现你吗?”

    沈儒墨浅笑着摸摸她的头,与她相处放松自然,影玄靠近书房他都没有觉察,显然这个内力不低的小丫头,也沉浸在与他相处的愉悦中,同样也没有防备。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小姐往日在书房办公,超过子时必定会叫宵夜,今日却没有。”影玄简单的解释,又等了一会儿,才推门进来。“勤王殿下私闯夜府,如入无人之境,影玄一定谨记教诲,重新布防,严防宵小之辈再闯夜府。”

    夜清婉忍笑,看了眼被影玄称为“宵小之辈”的某人,见他面色如初,仍旧一派风雅从容,撇了撇嘴,走到影玄身边,接过她手中放着清粥点心的托盘,“辛苦你了。呃,沈儒墨他……”

    夜清婉顿住,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解释了反而像是掩饰。

    影玄面无表情但态度恭敬地打断了她,“影玄只是来给小姐送宵夜的,不过,夜深了,勤王殿下该回去了。”

    影玄再次催促沈儒墨离开,沈儒墨看了眼夜清婉,终究不想让她为难,悄悄勾了勾她的手指,温润地浅笑,在她耳边低声道,“明日再来看你。”

    夜清婉的视线,凝聚那风度翩翩的背影上,直到他离开时回眸一笑,才慢慢收回。

    略有些尴尬坐回椅子上,夜清婉拿起一块点心吃着,也不知在盘算什么。

    影玄道,“小姐应该知道家主的脾气。”

    夜清婉放下手中的点心,她怎么不知道,她很清楚她这一脚踩在爹爹的底线上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有些事,从来都不是能控制的。

    第二天一早,夜清婉还没起,卫贤就来了夜府,神神秘秘地说,楚帝秘密宣召夜清婉秘密进宫。并且压抑着明显压抑不住的焦躁,委婉含蓄地表达宫里出了大事,请夜府众人加快速度。

    夜清婉被筱儿晃起来,囫囵吃了早饭,就带着韩齐进宫了。

    刚进乾清宫,就见太子和沈儒韦跪在殿中,衣衫凌乱,太子的脖颈上甚至还有带着的抓痕。张杏林也垂头站在一边。

    夜清婉皱眉,难道事成了?可是昨晚,沈儒韦明明出宫回府了,怎么会又和太子搅到一起呢?

    “婉丫头,你来了。”

    夜清婉压下心中的疑惑,对楚帝拱手失礼,“见过楚帝。”仿佛对大殿中跪着的太子和湛王视而不见,夜清婉并没有多问一句。

    楚帝见她不问,只好自己开口,“辛苦婉丫头跑一趟,劳婉丫头替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把脉,看他二人是否有什么不妥。”

    夜清婉看了眼楚帝,走向跪着的太子。张杏林很快跟上来,从袖筒中掏出帕子,搭在太子手腕上,“小师叔请。”

    夜清婉浅笑,点头,“有劳院判。”

    无视殿中几人那等着解惑的表情,夜清婉纤细的手指,搭上太子的手腕,或轻或重地按压,仔细试探脉搏。

    太子盯着手腕上微微有些凉的手指,干净的指甲,浅淡的纹路,皙白的手背,纤细的手腕,视线慢慢转移,顺着手臂,一直到绝艳的面容。

    不同于这个年龄女孩的沉稳和镇定,超凡的医术,强大的背景,还有这张明艳出尘的脸,这样的女子,要是可以为他所用该有多好。

    即使不能为他说用,也绝对不能让她偏向其他任何一方。垂下眼眸,太子的眼中一片晦暗。

    夜清婉收回手,又走到沈儒韦身边。他也及其配合的伸出胳膊,任张杏林给他搭上帕子。

    夜清婉同样认真的把脉,不多时收回手,余光扫了眼眉头紧皱的张杏林,对楚帝道,“太子殿下肾气不足,湛王殿下肝火过旺,其他并无异状。”

    楚帝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确认般又问了一遍,“真的没有问题?”

    “楚帝若是信不过,大可不必请我来。”夜清婉不动声色的回答他,当年和亲之事,楚帝肯不再追究,多半是因为里面也有他的手笔,想到这一层,她对楚帝的态度实在是好不起来。

    张杏林连忙收起手帕,朝楚帝跪下,“皇上,雾山医术超群,小师叔尽得真传,诊断结果是不会有错的!”

    楚帝忽而大怒,猛地站起来,拿起手边的砚台砸向太子,大骂道,“逆子,你,你们竟做出此等下作之事,有辱皇族颜面,逆子啊!”

    楚帝额上的青筋暴起,呼吸急促,胡子也是一颤一颤的,可见是气急了。

    太子眼角闪过决绝,不动不躲,沉重的石砚台擦着他的额头划过,鲜红的血迹顺着脸颊留下来。“儿臣冤枉,请父皇明察。”

    沈儒韦也没想到,楚帝会突然大怒,眼见太子被打,心下大惊,上前膝行几步,额头触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父皇,父皇,儿臣真的是被母后召进宫的,儿臣也不知道大哥为何也会在,之后的事,之后的事,儿臣真的记不清了,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啊!”

    而后,他又转身对着太子呼道,“大哥,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太子一脸不可置信的木然,跪在地上,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血迹顺着下巴留下来,滴落袖口,溅落到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楚帝看着自己亲自教导的长子如此颓废,不免有些心疼,盛怒平复了不少,缓缓坐回到龙椅上。

    夜清婉冷眼看着殿中的情形,保持着得体的沉默。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昨天夜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事情,让沈儒韦去而复返,并与太子碰面。

    她在两人身上下了同一副龙阳欢,并且在沈儒韦身上种下药引,三更半夜共处一室对这两个人来说,一不小心就是干茶烈火。沈儒韦提到“母后”,难道还与皇后有关?

    一个小太监弓着身子进来,在卫贤身边停下,低声耳语几句,又静悄悄出去。卫贤走进龙案,小声道,“皇上,皇后娘娘来了,正在殿外跪着。”

    沈儒韦眼中陡然亮起希望,双手也因激动而握紧。太子却仍然是老样子,只是眼神更加灰暗,似乎皇后的到来,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希望。

    夜清婉上前一步,“若没有其他的事,清婉就先告辞了。”她虽然好奇,但是却清楚,接下来的事不是她一个外人能掺和的。

    听到夜清婉的声音,沈儒韦眼神闪烁,突然想到什么,慌忙抬头,对楚帝道,“父皇,父皇怎么可以只听夜清婉一面之词就认定儿臣和大哥不是被人陷害,她与老七走得极近,说不准……”

    就想抓住了救命稻草,沈儒韦瞪着夜清婉,恶狠狠地道,“说不准就是她下药陷害儿臣,而且张杏林称呼她小师叔,就是他们串通一气,击垮儿臣和大哥,老三才有机会上位啊!”

    “哦”,夜清婉清浅一笑,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照湛王的说法,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张杏林大惊,若是因为一句“小师叔”,给夜清婉招来罪责,那可如何是好,当下就开始辩解,“皇上圣明,老臣一家六代院判,世代效忠大楚皇室,绝无二心,臣,愿以死明志,不辱雾山威名,不辱张家世代清誉。”

    张杏林扣头,决然起身朝大殿的柱子冲了过去。谁都没想到温吞木讷如张杏林,会如此激烈的举动。楚帝大惊,“快,快拉住他!”

    夜清婉反应最快,闪身拉住张杏林,却任然被他的惯性影响,踉跄了两步,“院判何必如此,身正影不斜,难不成要为他人毫无根据的猜测诋毁搭上性命不成?”

    张杏林坐到地上痛哭流泪,“怎么能因为杏林的无能,连累小师叔的名声。杏林有愧啊!”

    夜清婉舒口气,震惊于张杏林的赤诚之心,也为他不惜牺牲性命也要保住雾山声誉的决心感动。

    亲手扶起他,轻声说道,“院判之情意,清婉铭记于心。”

    楚帝见夜清婉拦下张杏林也松了口气,吩咐付衡道,“带张杏林下去吧!”对于张杏林一家的忠心和赤诚,他从不怀疑。

    沈儒韦也没想到张杏林会以死明志,但话已经出口,没有收回来道理,等卫贤带着张杏林一离开,他继续道,“夜姑娘襄助老三好处说不上,但是弥补愧疚还是有的,毕竟绍儿可是死在夜姑娘手上。”

    夜清婉眸光寒气乍现,语气仍然无波无澜,“那有劳湛王殿下说说,我是何时给你和太子殿下下的毒?”

    “这……”沈儒韦略有些凝滞,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夜清婉接着道,“还是先请湛王殿下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免得我稀里糊涂就背了骂名。”

    她是真的很好奇太子和沈儒韦到底成了没有,从她来太子就一直是备受打击的模样,让她也看不透,而沈儒韦却一直在辩解,不惜给她扣了一顶毒害皇族的大帽子。何况这个瘪三差点逼死张杏林,虽然这个师侄收的有些情非得已,但他真心真意为她着想,为雾山主项,这份情谊是无论如何不容许别人践踏污蔑的。

    “住嘴!”楚帝狠狠地拍桌子,“你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楚帝虽然是训斥沈儒韦但对于夜清婉多少带上了偏见,他有些认同沈儒韦的话,雾山医术被世人传的神乎其神,可却没有救回他的长孙,那个眉眼像极了他心爱的锦儿的孩子。

    夜清婉冷眼瞧着楚帝神态的变化,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不管是谁设了这一局,她都会配合那人好好唱一出。

    沈儒韦也很快捕获楚帝对夜清婉的那一丝狐疑,虽然不满楚帝如此心痛沈泽绍,但仍然变本加厉道,“若非靖王府秘不发丧,此时夜姑娘小神医的名号早就大打折扣。若是靖王以此作为筹码,要求夜姑娘配合,为了雾山的名声,夜姑娘难道不会心动吗?”

    “筹码?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靖王殿下对绍儿宠爱如斯,怎么会舍得以他作为筹码?湛王殿下未免太以己度人了!”

    夜清婉冷冷一笑,“再说,湛王殿下怎么就能确定,我与靖王殿下会有私下往来呢?”

    这话虽然是对着沈儒韦说的,可夜清婉的余光还是盯着太子,这个与她最初心机不足的判断完全不同的人,究竟深沉到何种程度,才能在这种危急时刻,如此沉得住气。

    沈儒韦冷哼一声,“哼,靖王妃如今客居夜府,传递消息十分便利。再者,为何夜府的大狗会在这种时机大闹建安,搅得各个王府不得安宁!”

    夜清婉不动声色瞥了眼坐在龙椅上若有所思的楚帝,显然楚帝对沈儒韦的话有几分认同,故意纵容他步步急逼,质疑发问。

    夜清婉仍旧不急不躁,“如果我没记错,旺财最先出现在湛王府。以湛王殿下所说,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湛王殿下与旺财私下达成约定,大闹建安意图转移众人视线,掩盖某些不为人知的事实。”

    她一步一步走到沈儒韦面前,居高临下,冷幽幽地道,“毕竟,满城都在秘密搜寻,刺杀绍儿的刺客!”

    ------题外话------

    张杏林是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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