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小故事·毒祸

    男人微微一摇头,又自嘲的笑了一笑后抬手不着痕迹的擦去了脸上的水迹继续道:“从妻子口中知晓了这一切后的丈夫万般悔恨,随后多次对孩子进行道歉、补偿。但无奈孩子长期得不到来自家庭,尤其是父亲的关爱,又因此事对父亲产生了轻家庭重任务的认知观念而封锁了内心,最后让所有的努力也只得不了了之。”

    “然而上天似乎并没有想就这么结束了这一切,偷偷的在孩子封锁了的内心中种下了一枚种子,并慢慢让其发了芽。”

    “青春期里的孩子正值叛逆时期,发了芽的种子便借机在这润土的滋养下开始了生长,而被封闭的内心也成了它最好的保护伞,遮蔽着来自外界的视线。待得有人发现了些许异常后,种子也在保护伞的掩护下,成长为了不惧外界打击的植株。”

    “在校抽烟、偷带手机、沉迷游戏、翻墙上网、攒钱购买游戏装备、结交社会不良青年,当然还有那不可或缺的,打架斗殴。当这些标签一个个的慢慢出现,并打在了他的人生履历上后,成长起来的植株也了萌花期,肆无忌惮的彰显起了自己的存在,并释放出激素,扶持叛逆,控制孩子的情绪,借以加强对它的保护。”

    “慢慢的,这些标签不可避免的也都浮到了男人的眼前,暴怒中的父亲不可避免的又与孩子吵了一架。争执中,父随手的几下推搡引燃了子的怒气,争执进而因此升级成了争斗。燃成了怒火的怒气驱使着子,用他那半拉调子的几下功夫开始对父出手,而结果,也不难而猜的以子被父三两下制服而结束。被制服后,子又奋力反抗了几下,但菜鸟又怎么能板的倒猎鹰呢,于是,眼见反抗无望的子选择了隐忍,压制起了自己的情绪,并又进一步的锁死了自己的内心世界。”

    “然而,这还只是噩梦的开始,情绪的压制固然可以更容易的控制情绪,但如果积攒下来的情绪得不到释放,那后边的,我也就不在这啰嗦了。为了宣泄自己的情绪,孩子除了通过进一步的沉迷进网游之外,还同他结交的不良青年们开始一起混起了夜店。”

    “喧嚣的环境、闪耀的灯光、混杂的空气、以及那些在各种饮料下眼神迷离飘忽不定,只知道随着劲爆的音乐在舞池里疯狂扭动着自己腰肢和臀部的青年男女。在这等氛围下,孩子放开了自己压制起来的情绪,随着夜场里的男男女女一起肆意燃烧起了自己狂放的青春。在经过了几次的适应后,孩子开始喜欢上了这种在夜店里宣泄情绪,燃烧青春的感觉,而他在喜欢上了这里的同时,也被那隐藏在夜场角落里的阴暗盯上了。”

    “在随后的几次混际里,盯上了目标并有了一定了解的阴暗终于开始下手,通过种种隐晦的手法,让……让……”说到这里,男人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满面痛苦的表情扭曲了自己的五官,双手颤抖着弯腰抱在头上,十指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头发狠狠的拽了起来,几个深呼吸后方才稍微的舒缓了下情绪,继续缓缓的道:“让孩子……染上了……du瘾。”

    努力的让自己将那让他痛不欲生的后半句话说出后,男人又仰身靠在床头上做了几次深呼吸,借以平复自己又要激动起来的情绪。而坐在一旁那神秘的黑衣人在听到了‘让孩子染上du瘾’这句话时,深藏在大兜帽下的眉头紧紧一皱,双手也是不自觉的握起了拳。

    好半晌后,男人终于压制下了自己的情绪,从故事里回到了现实,想起了此刻的场景剧情,当即有些歉然的干笑了两声。“呵呵,不好意思哈,讲的有点太入戏了。”

    “没关系,可以理解。”黑衣人抬手对男人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毒这玩意你我都知道,附骨之疽的成·瘾性让多少有心脱离的人感到无力。对自制力稍强的成年人亦是如此,那对一个尚未成年、尚未步入社会的孩子呢?在孩子那刻意被蒙蔽上的双眼里,他只知道那是一种十分带劲、十分刺激,同时也十分昂贵,但又物超所值的‘饮料’而已。而那种‘饮料’所带来的效果,也自动被其默认为是物有所值的原因了。”

    注;疽,ju,一种毒疮,紧贴着骨头生长的毒疮,比喻侵入到内部而又难于除掉的敌对势力。小帝在依据思维惯性用输入法打上面那个成语的时候给出的是蛆虫的蛆,但看着这个字又感觉有点别扭,到底得是什么样的蛆虫竟有入骨之能?依此词上网搜查后发现竟然还有不少人在用蛆虫的蛆,但百科里面却没有这个成语,唯有‘附骨之疽’一词。

    “在孩子的感觉里,‘饮料’所带来的效果是一种快感的爆炸,炸掉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忧虑、所有的不满、所有的所有,只有爽劲存在。而在‘饮料’强大的成·瘾性面前,那还属于孩子的心智慢慢沦陷,并在其控制下开始不断的找各种理由从母亲那里骗取du资。”

    “唉!欲人勿闻,莫若勿言;欲人勿知,莫若勿为。无论理由编的再怎么完美,可纸里终究还是包不住火,染毒之事最终还是被母亲察觉。知晓了此事的母亲没有直接骂孩子,而是冷静地坐下来跟孩子谈了谈。后者虽然说了一大堆讨好和保证的话,但还是被母亲带回了家,凭借着其医师的身份,将孩子关在房间里,帮孩子戒du。”

    “孩子虽然叛逆,但其开始逐步构建的社会认知却还可以明确的告诉他什么是能碰的,什么是不能碰的。刚开始的时候,知晓了事实的孩子基本上也愿意配合,也能猜得出过程中得痛苦。但在被关在房间里几天,待那瘾劲上来了之后,孩子构建的防线便被来势汹汹的du瘾迅速攻陷了。”

    “du瘾发作时不停地呕吐,但又吐不出东西,就像重病不起的病人一样。为了不让其出门,母亲请人在窗户外面安上了一个结实的防盗窗,并将铺盖搬到了孩子房间的门口旁,日日夜夜的守着。其实那段时间里孩子的状态也根本出不了门。床都起不来,更别提走路了。”

    “为了不让丈夫担心,同时也为了避免丈夫因为暴怒的原因而恶化戒除的效果,所以这一切的重担,都抗在了那并不结实,甚至还有一丝柔弱的肩膀上。前两周大概就是这么过的,母亲时不时帮孩子清理一下房间换换床单,偶尔架着孩子去上一下厕所。很多次孩子都因为小便失禁,直接尿在了床上,不过母亲却依旧任劳任怨、不厌其烦的像对待儿时的孩子似的帮其处理。”

    “至于睡觉,那几乎不能睡,就算是仅有的一点点睡着的时间也全部都是噩梦。就算醒着,也是全身上下每一处的痛,剧痛!从头顶到脚尖,从皮肤到骨头,每一个细胞都剧烈的发痛,痛得根本无法想事情!极其地难受。唯一能过脑子的事情就是怎么才能解脱。”

    “在这番非人的煎熬下,孩子的精神开始崩溃,开始拼命地骂人。而首当其冲的,就是他的母亲,然后是所有能想到的亲人,用最恶毒最难听的话来骂他们,咒骂这些唯一关心他帮助他的亲人。在这番狠毒的咒骂下,甚至连其母亲的精神也一并带的几近崩溃,不过凭借着对孩子坚定的爱,她还是含着泪咬牙坚持着。”

    “那时候的孩子满脑子里都是那令他魂牵梦绕、朝思梦想的‘饮料’,因此很想逃离这,但却又走不了路,连爬都爬不了。于是孩子开始说服母亲去帮他弄一点回来,想各种的办法说服她,极力地哀求着母亲,极力夸大他的痛苦,说快要死了。但其实那也不算是多么夸大,孩子那时确实痛得快要死了,用什么夸大的言语去形容都不算夸大。当然,这些都是没有用,因为母亲十分清楚,这是心瘾在作祟,而且一旦复·吸,便是前功尽弃。”

    “眼瞧着孩子如此这般非人的痛苦,虽然明知道这是为了他好,但在心理上又怎能将其无视。通过医师的身份,母亲也曾弄过一些an眠药来帮孩子舒缓一下痛苦,但当其知晓了这玩意也有一定的成·瘾性后,便果断的放弃了这种类似耍小聪明的作法。毕竟,如果这毒要是有那么好戒的话,那也就不会有‘戒du难,难于上青天’这句话了。而且,这种凭借外物而戒除的效果,又怎能比得上凭借个人意志而戒除的效果来的牢固呢?”

    “然而就算如此,爱子心切的母亲又怎会亲眼看着自己亲生儿子在水深火热之中,而自己又无动于衷的干看着呢。后来通过多方的打听,她终于又弄来了一种止痛药,那是一种很贵的处方药,止痛效果比一般的止痛药都好。孩子吃了很多那种药,但效果并不是很明显,不过比不吃似乎是要好一点。但即使如此,孩子还是依旧不停的大骂母亲,还是用那种最难听的词语,就像个魔鬼一样,极其恶毒地骂人。”

    “然而,母亲如此费尽心力找来的救命药,到头来,却成了那萌花期过后,结出的恶魔果实成熟前所需的最后一份养料,成了名副其实的:‘催!命!药!’”

    一字一顿的将最后三个字从牙缝里挤出,男人刚刚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却又突然在此刻剧烈的暴动了起来,双手再一次紧紧的抓起了头发,那架势,仿佛要彻底将自己撕碎一样,泪水也开始不住的从其黑暗中隐约可见的黑眼眶中奔涌而出。

    见男人突然激动成这样,一旁的黑衣人终于是看不下去了,抬手挥出一道无形的劲气,夹杂着一缕微弱的精神冲击,将那即将把自己头皮硬生生撕扯下来的男人击昏了过去,强行帮其稳定住了情绪。

    望着昏倒在了床上的男人,黑衣人突然地产生了一股心痛的感觉,从男人刚刚所说的话中,他也猜出了几分不妙的结局。

    同时,作为第一次与此类物品的接触经历,即便此前十分清楚这类物品的厉害,但当听到故事讲到这里时,也不禁让他大吸一口凉气。这轻轻松松便可让人家破人亡的凶名,可不仅仅只是说说的啊。毕竟,这个凶名,可是无数的生命,用无数的鲜血与,以及痛苦堆积总结出来的。

    思绪顺着时间轴使劲的向上翻,遥想当年那曾经辉煌繁荣的大清王朝,不也是被其搞的亡国丧权吗。虽然不能说将这一切单方面的归结为这一个原因,但谁又能否定是它将大把大把的雪花银转至他国,又掉过头来转换成侵略的资本,最后变成侵略的炮弹的事实呢!

    思绪这般胡思乱想了片刻后,那昏倒在床上了的男人身体一个抽搐,将前者带回了现实。转头看了看窗外略微明亮了许多的天际后,黑衣人轻叹了一口气,又一次抬起手,对着床上的男人隔空虚按。

    手中传出的无形的波动将男人唤醒,后者抬手揉了揉因为激动和自己撕扯的疼痛的头部,坐起身再一次歉然的干笑了两声。

    “对…对不起了先生,我实在是……太激动了。”

    “没关系。”

    听得黑衣人没有怪罪的意思,男人随后又靠在了床靠背上,再次多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用微微红肿的双眼看向了一旁平静的黑衣人。

    “或许,你从我刚才的话里已经猜出了几分结局,但是……对不起,事情的发展可能要比你想象中的更为严重。”

    泪水又一次不受控制的从眼中奔涌而出,男人抬手擦了擦眼泪,声音里带着哭腔抽泣的继续道:“母亲费劲心力弄来的止疼药,固然减缓了孩子的痛苦,但此时的孩子,已经可以说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孩子了。”

    “在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下,孩子那本就不怎么成熟的心智早已经就崩溃了,长时间的折磨也扭曲了孩子的心灵。可以说,那时的孩子,已经不再是原本的孩子了,而是成为了一个被du瘾操纵的傀儡,一个被魔化了的人皮恶魔。而母亲‘狠心’的种种做为,更是淡化了亲情的作用力,淡化了母亲所在他心中的分量,并对之慢慢的起了杀心。”

    “这种危险的因素,爱子心切的母亲又怎会分辨而出,就算孩子嘴上已经说出来了,但她也只是将其归结为孩子发泄痛苦的一种方式而已。而危险因素一直深埋却没有发作的原因,便是一直被痛苦压制着,但止痛药的到来,却让孩子减轻了身体上的痛苦,恢复了些许行动的能力。同时,失去了痛苦钳制的危险,便爆发开来了。”

    “在du瘾的操纵控制下,早已丧失了道德与理智孩子在那杀心的催化下,趁着母亲帮其喂饭的时候,一把夺过母亲手中的筷子,趁其不备之时将之捅入了其母亲的胸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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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千二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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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大年初一,可本章里的内容却有些不合时宜,甚至还有点禁制的元素,不过没办法,毕竟剧情推进到了这里。

    或许有人觉得小帝太残忍了,把好好的一个家,给破毁成了这样。其实小帝在这里是想给所有提个醒,有些东西,可能比想象的要可怕的多。

    如果小帝在这里的所作所为可以让更多的人醒了,那我相信就算是把故事里的故事写的再惨些,相信他们泉下有知的话也不会来找小帝纠缠着改剧本的。

    另外,本章后半部关于戒的那一段,是小帝从网上摘下来改的,要不然任凭小帝再怎么会写,才疏学浅的我也达不到这样的效果。而摘来的故事里,主人公在母亲的帮助下成功重获新生,而其母亲,也熬出了那段黑暗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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