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勇敢，还数僮兵。
鸣铳时，韦银豹的部属竟争先恐后地为他挡着。这用简单的“忠诚”二字是不好解释的。
水墨恒持剑，韦银豹也持剑，一少一老，战场上相遇，看似不太协调，可一旦动起来，方知什么叫棋逢对手。
一个快而敏捷，处处抢先；一个守中带攻，持重老辣。
水墨恒与许多人较量过，单论力气，水蛋最大；若论招式，似乎高达胜一筹；若论气度，以周坦为最；若论凶悍，得属黄朝猛；但论综合战力，恐怕韦银豹最强。
十几个回合下来，韦银豹非但丝毫不落下风，而且气不喘脸不红，对于一个年近古稀之年的老人而言，这意味着何等的强悍！
俞大猷生于1503年，韦银豹生于1504年，刚好相差一岁。
不知道这两位老先生相遇，谁更强一些呢？
水墨恒真的很好奇，作为历史上两个名气响当当的战士，难道不应该留下精彩的一瞬而被自己见证吗？
想法有点不负责任哈。
不过水墨恒就是水墨恒，敢想敢干！
“一个。”
“两个。”
“三个。”
水蛋执刀，一边砍杀，一边数着数，心里那叫一个爽啊！要知道数的不是数，而是白花花的银呀。
想着在凤凰村时，起早摸黑地干活，一个月下来也攒不住一两银，这一刀就是一两，一刀不好使再补两刀，也是菜一碟，反正有的是力气，比干活挣钱不知快多少倍。
能不高兴吗？
只是，水蛋心里头一直惦记着更大的目标。
“奶奶的熊，这里一个妞儿都没有。”
水蛋没上过学堂，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但一两银与二百两银之间的差别还是很清楚。
“谁是莫秋楠？莫秋楠在哪里？”
水蛋停手，跑到一个土丘上，扬起手中的大刀，穿云裂石般大声吆喝着，大有喝断当阳桥时张飞的那股邪乎劲儿。
震耳欲聋，众人为之一滞。
水墨恒一方当然知其然，可韦银豹一方不明所以。
恰是因为水墨恒的那一念和水蛋的这一吼，给了韦银豹一息喘息之机，他可急着要突围与黄朝猛会合呢！
此时的黄朝猛苦不堪言，进，进不得；退？不让退，被殷正茂和俞大猷联合夹击，狼狈不堪，偏偏企盼的援兵又迟迟不至，令他火烧火燎，全身被汗水浸透了。
正当气馁绝望之时，韦银豹率军冲了进来。
黄朝猛的眼睛登时精光四溢，精神陡然一振，与韦银豹迅速合军一处，奋力搏杀。
水墨恒率众追上来，只可惜他想要看到的一幕终究没有发生。
俞大猷在指挥进攻，而韦银豹在整军列队。
虽然明军的人数、势头都占着优势，但不是主场，且遭遇僮兵不顾生死的抵抗，所以直至夜色降临时分，两军尚在交锋，杀得天昏地暗，战斗异常的惨烈，双方皆有死伤。
但韦银豹、黄朝猛就是不投降，负隅顽抗。
殷正茂只得鸣金收兵，与俞大猷、水墨恒一道暂守通往凤凰、连水的要隘。
结果一清点，明军折损两万；将士们都记着自己杀的人数，一上报汇总，僮兵才死伤一万八千。
尽管与李延之前领导的战斗不可同日而语，但是，如此猛烈的攻击，对方的损失竟然还些？
这个问题值得深思……
殷正茂和俞大猷沉默了好久。
水墨恒则在冥想、回忆，到底是如何将韦银豹和黄朝猛擒杀的呢？打仗讲究的是技巧与战略。
对呀……
水墨恒突然笑了起来。
笑，不是因为他回忆起了什么，而是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这次战斗虽然没将韦银豹、黄朝猛两人擒住，但至少给他们迎头痛击，恐怕好几年都没经历过这般惊心动魄的战斗了吧。
退守，休养生息，是最好的选择。
韦、黄懂。
扎营，围困，不怕你不出来。
明军也懂。
一天。
两天。
三天过去了。
双方皆按兵不动。
可有些人沉不住气了，水蛋着急——
若不将他们的巢穴一锅端了，怎么能搜到该死的美女？尤其那个莫秋楠？战场上有几个像莫颜一样的绝色佳人？即便有，穿着盔甲也看不出来呀！
还有莫颜。
较之水蛋，她当然要想得多一些、深一些，单独与水墨恒谈了一次话，不解地问道：“所谓操刀必割，为何不一鼓作气，乘势将韦银豹、黄朝猛一举歼灭呢？”
水墨恒笑了笑，回道：“俞总兵久经沙场，深谙用兵之道，此战虽将匪寇杀得心胆俱裂，可我方亦损失惨重，韦银豹和黄朝猛皆非凡俗之辈，勇猛过人，我与他们格斗都占不到什么便宜。”
“正因为他们厉害，才不能让他们缓过劲儿来呀！”
“狗急跳墙，困兽犹斗，若逼太甚，他们会誓死反扑，不如这样僵持着。他们被困营寨之中，多耗一天，斗志便减一分，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水墨恒不疾不徐，露出一脸的狡黠之色，轻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要声张，其实，此时殷大人和俞总兵不在营中，且将精兵悉数带走，单凭你我，又如何进攻？”
听到这个消息，莫颜一惊非。
“韦银豹的老巢在古田，而不是这里，这次声东击西，故意集中火力猛攻黄朝猛这边，就是想把韦银豹引过来，然后……”水墨恒像是在讲故事，抑扬顿挫。
“哦，然后主力迅速调离，攻击韦银豹的老巢去了？”莫颜很快明白过来，继而心地问道，“那我们这边还剩多少兵力？”
“不到两万残兵老将。”
“那如果被韦银豹、黄朝猛发现，我们岂能应付？”莫颜花容失色，讶然不已。
“放心，兵不厌诈嘛。这都已经三天了，他们尚不敢出，再过两天，估计前方就要传来捷报了，此刻恐怕殷大人和俞总兵在两位寨老的引导配合下，已经拿下了马浪、苦水两个重要据点。若韦银豹、黄朝猛发现不对头，冲了出来，他们也无心与我们争战。”水墨恒胸有成竹地道。
“水大哥，你莫秋楠会在黄朝猛的军中不？”这才是莫颜最关心的问题。
“无论在或不在，即便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将他抓住，交到你的手中。”
水墨恒郑重承诺，完伸了个懒腰，然后瞅着莫颜，兴致而有情调地道：“坡芽村的女都能歌善舞，要不洗耳恭听一首欣赏一段，让我解解乏如何？”
鸣铳时，韦银豹的部属竟争先恐后地为他挡着。这用简单的“忠诚”二字是不好解释的。
水墨恒持剑，韦银豹也持剑，一少一老，战场上相遇，看似不太协调，可一旦动起来，方知什么叫棋逢对手。
一个快而敏捷，处处抢先；一个守中带攻，持重老辣。
水墨恒与许多人较量过，单论力气，水蛋最大；若论招式，似乎高达胜一筹；若论气度，以周坦为最；若论凶悍，得属黄朝猛；但论综合战力，恐怕韦银豹最强。
十几个回合下来，韦银豹非但丝毫不落下风，而且气不喘脸不红，对于一个年近古稀之年的老人而言，这意味着何等的强悍！
俞大猷生于1503年，韦银豹生于1504年，刚好相差一岁。
不知道这两位老先生相遇，谁更强一些呢？
水墨恒真的很好奇，作为历史上两个名气响当当的战士，难道不应该留下精彩的一瞬而被自己见证吗？
想法有点不负责任哈。
不过水墨恒就是水墨恒，敢想敢干！
“一个。”
“两个。”
“三个。”
水蛋执刀，一边砍杀，一边数着数，心里那叫一个爽啊！要知道数的不是数，而是白花花的银呀。
想着在凤凰村时，起早摸黑地干活，一个月下来也攒不住一两银，这一刀就是一两，一刀不好使再补两刀，也是菜一碟，反正有的是力气，比干活挣钱不知快多少倍。
能不高兴吗？
只是，水蛋心里头一直惦记着更大的目标。
“奶奶的熊，这里一个妞儿都没有。”
水蛋没上过学堂，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但一两银与二百两银之间的差别还是很清楚。
“谁是莫秋楠？莫秋楠在哪里？”
水蛋停手，跑到一个土丘上，扬起手中的大刀，穿云裂石般大声吆喝着，大有喝断当阳桥时张飞的那股邪乎劲儿。
震耳欲聋，众人为之一滞。
水墨恒一方当然知其然，可韦银豹一方不明所以。
恰是因为水墨恒的那一念和水蛋的这一吼，给了韦银豹一息喘息之机，他可急着要突围与黄朝猛会合呢！
此时的黄朝猛苦不堪言，进，进不得；退？不让退，被殷正茂和俞大猷联合夹击，狼狈不堪，偏偏企盼的援兵又迟迟不至，令他火烧火燎，全身被汗水浸透了。
正当气馁绝望之时，韦银豹率军冲了进来。
黄朝猛的眼睛登时精光四溢，精神陡然一振，与韦银豹迅速合军一处，奋力搏杀。
水墨恒率众追上来，只可惜他想要看到的一幕终究没有发生。
俞大猷在指挥进攻，而韦银豹在整军列队。
虽然明军的人数、势头都占着优势，但不是主场，且遭遇僮兵不顾生死的抵抗，所以直至夜色降临时分，两军尚在交锋，杀得天昏地暗，战斗异常的惨烈，双方皆有死伤。
但韦银豹、黄朝猛就是不投降，负隅顽抗。
殷正茂只得鸣金收兵，与俞大猷、水墨恒一道暂守通往凤凰、连水的要隘。
结果一清点，明军折损两万；将士们都记着自己杀的人数，一上报汇总，僮兵才死伤一万八千。
尽管与李延之前领导的战斗不可同日而语，但是，如此猛烈的攻击，对方的损失竟然还些？
这个问题值得深思……
殷正茂和俞大猷沉默了好久。
水墨恒则在冥想、回忆，到底是如何将韦银豹和黄朝猛擒杀的呢？打仗讲究的是技巧与战略。
对呀……
水墨恒突然笑了起来。
笑，不是因为他回忆起了什么，而是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这次战斗虽然没将韦银豹、黄朝猛两人擒住，但至少给他们迎头痛击，恐怕好几年都没经历过这般惊心动魄的战斗了吧。
退守，休养生息，是最好的选择。
韦、黄懂。
扎营，围困，不怕你不出来。
明军也懂。
一天。
两天。
三天过去了。
双方皆按兵不动。
可有些人沉不住气了，水蛋着急——
若不将他们的巢穴一锅端了，怎么能搜到该死的美女？尤其那个莫秋楠？战场上有几个像莫颜一样的绝色佳人？即便有，穿着盔甲也看不出来呀！
还有莫颜。
较之水蛋，她当然要想得多一些、深一些，单独与水墨恒谈了一次话，不解地问道：“所谓操刀必割，为何不一鼓作气，乘势将韦银豹、黄朝猛一举歼灭呢？”
水墨恒笑了笑，回道：“俞总兵久经沙场，深谙用兵之道，此战虽将匪寇杀得心胆俱裂，可我方亦损失惨重，韦银豹和黄朝猛皆非凡俗之辈，勇猛过人，我与他们格斗都占不到什么便宜。”
“正因为他们厉害，才不能让他们缓过劲儿来呀！”
“狗急跳墙，困兽犹斗，若逼太甚，他们会誓死反扑，不如这样僵持着。他们被困营寨之中，多耗一天，斗志便减一分，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水墨恒不疾不徐，露出一脸的狡黠之色，轻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要声张，其实，此时殷大人和俞总兵不在营中，且将精兵悉数带走，单凭你我，又如何进攻？”
听到这个消息，莫颜一惊非。
“韦银豹的老巢在古田，而不是这里，这次声东击西，故意集中火力猛攻黄朝猛这边，就是想把韦银豹引过来，然后……”水墨恒像是在讲故事，抑扬顿挫。
“哦，然后主力迅速调离，攻击韦银豹的老巢去了？”莫颜很快明白过来，继而心地问道，“那我们这边还剩多少兵力？”
“不到两万残兵老将。”
“那如果被韦银豹、黄朝猛发现，我们岂能应付？”莫颜花容失色，讶然不已。
“放心，兵不厌诈嘛。这都已经三天了，他们尚不敢出，再过两天，估计前方就要传来捷报了，此刻恐怕殷大人和俞总兵在两位寨老的引导配合下，已经拿下了马浪、苦水两个重要据点。若韦银豹、黄朝猛发现不对头，冲了出来，他们也无心与我们争战。”水墨恒胸有成竹地道。
“水大哥，你莫秋楠会在黄朝猛的军中不？”这才是莫颜最关心的问题。
“无论在或不在，即便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将他抓住，交到你的手中。”
水墨恒郑重承诺，完伸了个懒腰，然后瞅着莫颜，兴致而有情调地道：“坡芽村的女都能歌善舞，要不洗耳恭听一首欣赏一段，让我解解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