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要南下剿匪了。”

    “潇潇洒洒走一回,漂漂亮亮干一仗。”

    “这个年纪,我知道我最需要什么,成功完胜回归,迎来不一样的人生。”

    水墨恒穿上官服,对着铜镜,紧握拳头,满是憧憬向往,但也知道还不是嘚瑟的时候,想着昨儿高拱借吃“熏猪头”,轻描淡写地罗列自己的数宗“罪”,又张大其事地承诺给自己加官、引荐。

    “到底安的何心?稍有不慎,便会落入高拱的圈套。”

    “提防别人最好的方法便是强大自己,强大到让别人嫉妒,甚至害怕,自然就不怕他了。”

    “信?”水墨恒想到高拱交给他的那封封了火漆的信。

    “上面到底写着什么呢?对我有利还是不利?为何断定引荐的人我一定会喜欢?管他娘的,老先拆开瞧一瞧,事后在途中不慎遗失,不就得了?对某些人不必那么老实巴交。”

    水墨恒自无赖惯了,又耍了一回。

    不料剪开一瞧,却发现信封里除了一张上面一个字儿都没有写的白色玉版宣纸外,啥也没有。

    这就奇怪了。

    “卧槽,你妹呀,几个意思?”水墨恒纳闷,左看右看,看不出一丝名堂,又打来一盆水,将那张玉版宣纸平铺在水面上,希望有字迹呈现出来。结果,仍一无所获。

    “难道高拱将信件装错了?或者料定老会拆开来看?故意用一张白纸试我一试?这只老狐狸……”

    想到这儿,水墨恒脱下官服,将其叠好,收进包袱里,不住地告诫自己:“这次南下得低调,虽然有皇上撑腰,明枪不会有,但保不齐会被人放暗箭。”

    该与皇上辞行了。

    “出发前,要不要见李贵妃一面呢?这个女人……”水墨恒路上想,最后决定没必要,理由是:“反正她现在也不认我,待我足够强大,再给她一片天吧!”

    朱载垕本想率文武百官,在德胜门前为水墨恒打气助威,被拒绝了;问需不需要锦衣卫陪同时,水墨恒也不用。

    虽然没有文武百官亲临,但朱载垕还是很给面儿,领内阁高拱和张居正两位辅臣来了。

    “给,这把龙渊剑乃太祖开国圣物,上阵杀敌,屡建奇功,朕今儿送给你,两广将士如若不服,可先斩后奏。”朱载垕递给水墨恒一柄宝剑,继而又吩咐御马监一名领事,将一匹神骏高大的白马牵到水墨恒的跟前,道:“这匹宝马叫翻羽,行越飞禽,每当狩猎时,朕总骑着它,腾云驾雾般,一形十影。”

    水墨恒感激涕零,暗自寻思着:“皇上如此待我,可我一直还惦记着他的妃呢,是不是有点不仗义?”不过,此念一闪而过,只要想到朱载垕染了性病,就觉得那是应该的;再一想到“朋友妻,若不欺,太可惜”那句名言,也就更不纠结。

    全世界都倡导资源共享嘛!

    甭管男女,只要是个名人儿,一生中谁只有一个对象?

    “皇上,卑职定竭尽全力,誓灭僮贼,报效朝廷。”水墨恒为表感激之情,深深鞠了一躬,然后亲昵地附在朱载垕的耳边,声嘀咕道:“还有,皇上惦记的僮妞儿。”

    朱载垕开颜一笑,转身对两位阁臣道:“两位先生,你们还有什么话要对水御史交代的吗?”

    高拱信誓旦旦地道:“祝水御史早日凯旋回京,见殷正茂后,替我问一声好,让他不要担心士兵和军饷的事儿,老夫和张居正心中有数,定当想尽一切办法,为他调度。”

    张居正倒是表现平静,一句话没,只冲水墨恒笑了笑。

    “那就上路吧,若非边廷告急,朕真舍不得你走。”朱载垕黯然,依依不舍的样。

    一个个都是演员呀,水墨恒忖道:

    “装逼原来不只是后人喜欢,古人一样运用自如。高拱分明讨厌殷正茂,巴不得一兵一钱都不给,最好战败得,这样便能问张居正的罪了,却在皇上面前装得公忠体国的样;张居正的算盘没一个落空,此时的心情该十分高兴,却表现得稀松平常;朱载垕关心的哪是平乱?分明就是女人。”

    “皇上,两位大人,我去了。”

    “去吧。”

    就这样,水墨恒一身平民装扮,背着个包袱,腰悬龙渊宝剑,跳上御用宝马翻羽,带着皇上一道调兵遣将的手谕,冲出德胜门。

    年轻气盛,想着领兵作战,水墨恒便心血来潮。

    大展身手的时候终于到了。

    “水大人,等等我。”刚出德胜门,一位白衣女骑马追了上来。

    “馨儿?”水墨恒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李贵妃广西路途遥远,水大人又执意不要锦衣卫陪护,怕你孤身一人寂寞,所以让馨儿与你同行,一路可以相互服侍照顾。”馨儿未穿宫服,明眸善睐,看起来更加娇俏可人。

    尤其是声音,清纯圆润,不含一丝杂质。

    水墨恒也算是经历过风月场面的人物,一听就知道馨儿仍是处之身,肆意地盯着馨儿,心想这他妈才是男人的天堂嘛!

    “光明的古代啊!”水墨恒突然又回想起贾思思,那个嚣张跋扈的劲儿,不由自主感慨一声,“原来礼崩乐坏的不是古代,而是几百年后的现代呀。”

    “水大人,你喃喃自语的啥?”馨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的。

    “哦,没什么,李贵妃太懂我了!”可想而知,此时此刻,水墨恒心里有多开心、多激动,可以,重生后一直在为父亲水仙的事儿奔波,天天想着如何取悦皇上、唤起李贵妃的注意,还没真正尝过腥味儿呢。这不,来了,还是免费的。

    能不高兴吗?

    “日后,你便是我的人了?”水墨恒笑侃。

    “嗯。”馨儿眉头都不皱一下,点头道是。

    “这才是男人该过的日呀!被日后,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水墨恒猥琐地想着,笑嘻嘻地道:“以后呢,我叫你馨儿,你喊我大哥,别水大人啊水大人的,叫得怪瘆。”

    “大哥。”馨儿莞尔一笑。

    “诶,真乖。”水墨恒心情大好,誓要成为至上男人的心更切,“馨儿几岁入宫?”

    “十三岁。”

    “为何要进宫?”

    “家境贫寒,母亲过世得早,父亲好赌,欠下一堆乱债,便托人将我送入宫中。”馨儿伤感地回道。

    “李贵妃待你如何?”

    “好。”馨儿立马转忧为喜,脸上露出花儿般的笑容,“别看她平时端庄严肃,其实心地善良,李贵妃出身也不好,所以最能体恤下人。”

    “你打算一辈呆在宫中伺候她与太吗?”

    “李贵妃哪天若馨儿有了心上人,便把我嫁了。”馨儿言及此事,忸怩作态,脸色绯红。

    “看来,馨儿的第一次非我莫属。”水墨恒美滋滋的幻想着,笑道:“是吗?”

    馨儿又是一阵脸红,羞愧地低下了头。

    “哈哈,驾。”

    水墨恒大喝一声,夹紧马腹,催马急进。

    “大哥,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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