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胡山又是拉着郁俟到城守府吃饭,这时,有港口的信使跑过来报信,“璩存国人的战船,已被我们打退!”

    胡山还记得当初黄叶打跑璩存战船时的情景,只是小半天的时间,就把他们打得抱头鼠窜,这次对方的战船更少,为什么用的时间更长呢?带着疑惑道,“说说全部经过。”

    “我们的太平洋号从心安港出来后,这些璩存战船就开始后退,但他们并不离去,发现我们向他们进攻时,也不抵抗,直接就向西撤退。”

    “接下来,我们沿河而上跟在他们后面攻击,太平洋号速度比他们快,直到追击了一百多里,他们的战船队形才渐渐混乱,发生溃败,我们这才回到心安港。”

    “那你们准备明天去攻击卫罡国战船?”胡山道。

    “卫罡国的战船不用打了,我们回来时,他们就已经消失不见了。”信使回答道。

    “下次见到他们,不要客气,见到就打!”胡山气呼呼地道。

    这时郁俟插话了,“你们的双桅船给放出去,如果他们有哨船,就给干掉。”?信使领命离去。

    “这些哨船理他们做啥?”胡山不解。

    “我只是防止他们互通有无。”郁俟笑道,“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别看璩存国与卫罡国目前联合起来,他们那些低级的士兵之间,仇恨可不是这么容易化解开的。”

    “那你说我们是不是可以挑拨一下他们?”胡山提出了一个效果最好,但又基本不可能完成的问题。

    郁俟想了想胡山的提议,轻轻摇头,“我们还是把这里守好了就行,现在海面上起码干净了。”

    “守就守吧,就是看着他们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难受。”胡山也知道轻重。

    “也可以骚扰他们一下,并不是真的去打。”郁俟盘算着道。

    “那明天我就出城!”胡山又坐不住了。

    “记住,我是带骑兵的!”

    两人定好计划,只等着一夜过去。

    转过天来,郁俟带着他那百名骑兵,还有五十名炮兵,自西门而出,直奔璩存国军营,郁俟的计划很简单,只骚扰,让你们打造攻城器械不能专心。至于为什么打击璩存国,郁俟更是想得清楚,璩存军在这里是无根浮萍,打了也就打了,不可能得到当地民众的支持,还有可能受到当地居民的抵制。

    心安城这一队人马出城,早就被璩存国的探子发现,并将这一情况飞报回去。可接下来璩存国的反应,却是出乎郁俟的预计,本来想象着出来迎战的队伍没有出现,璩存大营却是紧闭营门,一副“你来打啊”的态度。

    郁俟很小心,并没有逼得太近,五百米距离,炮兵开始架炮,组成攻击阵地,他的骑兵在四周警戒。五百米距离,是野战炮有效射程的极限,毕竟它的口径只有三十毫米,无论射程还是破坏力,都没法与城防炮相比。但这种火炮轻便,马匹拖拽起来非常轻松,几十口这种野战炮组成的炮阵,制造出的杀伤效果,也是非常惊人。

    炮队很快在璩存军营前面排开,炮兵们迅速将炮弹填装完毕,炮兵队长看着对面璩存国的营地,眼睛看向营地前方的旗帜,指挥道,“瞄准旗帜,第一排试炮!”

    炮兵们都是经过无数训练,根据距离纷纷调整炮口方向与角度,第一排的小排长,开口了,“调整完毕后报告!”

    “完毕!”

    “完毕!”

    “……”

    全部调整完毕后,排长马上汇报,“第一排调整完毕!”

    “试炮!”队长吐出两个字。

    “试炮”排长重复着队长的话。

    头排炮兵拉动火炮引信,一阵阵轰鸣之声,这排炮口喷出白烟,“观察手,报告落点!”队长的命令再次传出。

    “落点偏左约四十米,偏后约三十米。”

    “第二排试炮!”队长继续命令。

    第二排炮手,根据第一排的数据,对炮口进行微调,第二排火炮也喷射出了白烟。

    最后经过三轮试炮,五十门火炮开始齐射。

    要说这么远的距离,想打中旗帜那基本是没有可能,但旗帜一般都是为了醒目,下方搭建了一处较高的木台,旗帜就架设在这处木台之上,几轮炮火攻击下去,木台经受不住炮火的打击,坍塌了下来,木台之上的旗帜,轰然而倒。

    对方的旗帜倒了下来,郁俟止住了炮击,命令炮兵收队,随后,他带着这些人马,施施然回到了心安城。

    璩存国的营地有些混乱,根本没有想到对方不仅仅只是守城,也会攻到他们的营地附近。对方的攻击方式明显与战船相似,拥有这种远距离强劲打击能力,这就让璩存国的士兵有些不稳定了。

    果然,下午的时候,心安城的哨探发现璩存国的军营,后撤了十里,并且在营地前方,挖出了数道壕沟。

    “这下子不好袭击他们了。”胡山有些丧气。

    “明天继续骚扰,看看他们会有什么办法。”郁俟则是一脸地不在乎。

    “有了壕沟我们的炮怎么通过?”胡山不解地问道。

    “谁说一定要带炮兵的?”

    又是一天的早上,郁俟出城了,这次他带领的就是他那百名骑兵。这队骑兵出得城来,直奔璩存大营,大营前面的这些壕沟对于炮兵会有延缓的作用,但在骑兵面前,那就是一个笑话。这次郁俟的行动更为大胆,直接就出现在了营地前约两百米的前面,骑兵开始变成步兵列阵。

    璩存兵对于郁俟的作法有些疑惑,这些人要做什么?璩存军队疑惑的时候,郁俟的骑兵中,有两人,每人各自从马匹上面抱下一条两米开外的巨大枪支,这枪口的下方,还配有支架。这就是黄叶最新的狙击步枪,枪支上方,已被装配了望远镜,有效狙击距离,可以达到三百米。

    当这两人的枪支架好后,郁俟命令出来了,“寻找目标!”

    要说在营地中巡逻的高级军官,还真是不常见,最多也就是些小队长,很快,两人的目标分别锁定,并向郁俟汇报。

    郁俟的手轻轻挥下,两声重重地枪声,这两只枪口喷出了烟雾。枪声响过,璩存军营之中,两名小队长一人胸部中弹,另一人头部中弹,狙击枪巨大的子弹打得两人身上喷出大量鲜血,让四周的兵丁发出阵阵惊呼。

    “继续寻找目标。”

    又是两名队长被狙击枪锁定……

    面对如此恐怖的精准打击,璩存国这次直接拔营后退,没有任何犹豫,郁俟又是带人回归心安城。

    这次的璩存军,又是后撤了十里才安营,营地的中军大帐内,一位年约五十左右的将军正在帐中来回踱步,他正是此次联合打击心安县军事行动璩存最高指挥官——邴赋。邴赋是璩存国扫北将军,齐兰大乱以来,他一直带领璩存士兵,正面迎战安心河对面的卿国军队,并在一次次的军事行动中,压制了卿国的进攻,当然,卿国对于璩存国的攻击,也并没有施以全力,要不然,齐兰大陆的乱局,会远超当前。

    退到距离心安城如此之远的距离后,问题就来了,攻城云梯,那可是极为笨重的大家伙,它是要架设在对方的城墙之上,因而,就要拥有数丈的高度,这就需要它有着足够大的底座,底座的四周,还要装备阻挡城墙上方箭矢的盾板,这样一架云梯的重量,就要达到千斤以上,一般需要八只以上的轮子,才能负担其重量,同时,云梯还要几十名士兵推动。这么远的距离,这种云梯的攻城方式显然就行不通。邴赋知道这次联合军事行动,是执行不下去了,他对边上的副将道,“联合行动没有机会成功,要知会卫罡国一下了。”

    “不能成功,我们也没必要通知他们吧?”副将显然没有理解将军的意思。

    “扶风北面,我们的船只被心安人驱逐,将士们从北面是无法撤离了。”

    “将军的意思是我们只能从扶风东面的节安港撤离?”

    从节安撤离,就意味着这批璩存国士兵,撤离的路线,要从卫罡国境内通过,虽然两国已经罢兵,但谁能保证这次的退兵就能顺利完成?邴赋笑了笑道,“其实我们还有机会从扶风北面的罡口与心安中间的地方撤离,只要我们派出使者与心安城接洽,相信他们乐于看到我们离开。”

    “那为什么还要走节安?”副将不解。

    “最不希望联合行动失败的,还是卫罡国人,我们走后,他们就要独自面对这群占据心安的人了。”

    “将军的意思是,卫罡人可能会先期发动进攻?”

    “这只是我的猜测,并不能保证卫罡国人会发动进攻,因而,我们需要刺激他们一下,只要他们发动了,我们就可以跟进。”

    邴赋将这两日遭遇与卫罡军详细做了说明,然后提出撤军要求。当书信被送到卫罡军中之后,对方的信使很快就给出了回复,约邴赋会面。

    两军最高统帅会面的位置有些简陋,只是在两军之间的一处平地,临时搭起的棚子里面,两国最高统帅,首次会面。

    “云梯无法搭建,如果在三十里外搭建的云梯,推到城下,也得一天时间。”邴赋提出他的意见。

    卫罡国的统帅早已不再是良漠将军,良将军在几个月前,伤口不治,早已不在人世,目前这位将军名为奉岳,乃是从琴瀚国前线抽调过来,目前为扶风最高军政长官。“那我们使用简易云梯如何?”奉岳眯起眼睛,盯着邴赋。

    奉岳嘴里的这种简易云梯,没有了底座,当然也就没有了盾牌这种东西,其实就是大号的梯子,让士兵抬着这种东西去攻城,简直就是拿血肉去堆,当然了,这些世家出身的将军,是不会将士兵的生命看得多么重要,只要一场战争下来,有着说得过去的伤亡也就没人站出来说三道四。邴赋心里乐了,果然,卫罡国攻城的决心比他的相像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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