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军港也是占地极广,港内停靠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战船,那些海面上的战船跑得太快了,只见那些船只慌慌张张地开到泊位,甚至有几条船由于慌忙中停泊不善,都与泊位发生了碰撞。船上人员,根本不顾船只停靠得规范不规范,就是一股脑地往船下跑。看得黄叶是不住地摇头,心道,“这种海军,还如何能够打仗?”

    军港之内的军营,是一处有着明显围墙的区域,黄叶见到港内的船只没有什么异动,估计船上可能也没有士兵,也不管打得准不准的问题,重炮直接轰向了军营。

    几轮炮击后,却见军营的小门打开,从里面跑出来了几个人,手里竟然举着白旗,这就投降了吗?黄叶不解,暂时停止了炮击。

    只见那些人向着港口这边跑来,还不忘记高高举着白旗。几人登上了一条小船,向黄叶这里靠拢过来。

    待黄叶将几人接上了太平洋号后,发觉上船的几人中,有位长相斯文,头戴方巾的中年人,他的面色有些发白,还有些气喘吁吁,可能是跑了这一道,又折腾到自己船上,有些缓不过劲儿。

    这位中年人见到黄叶后,很谦卑地道,“下官召集,海军都司,敢问先生,因何攻打我们佩罗海军?”

    海军都司是个什么官儿?黄叶不清楚,但他知道,今天折腾了一天,终于和北佩罗人说上话了。这也太折磨人了吧?就这么打他们,愣是很难打出一个屁来!黄叶一肚子心思,发泄不出来,语气能好才怪了,“你们北佩罗抢了我的东西,我只是想拿回来而已。”

    “我们抢了您的东西?是什么东西?”召集询问。?“这要问你们的皇帝,”说到这里,黄叶看看天色继续道,“天黑之前,没有答复,这处军营,你们就别想留下了。”

    黄叶的这两句话,让召集哆嗦了两次,他马上向黄叶道,“先生,恐怕这么晚了,很难见到皇帝。”

    “你在这里多磨蹭一会儿,见到皇帝的机会就更小!”黄叶笑眯眯地看着召集。

    这位可怜的都司,立马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迅速跑向了小船。

    召都司跑回了军营,而黄叶这边,则是大模大样地将船只停靠到了都市军港,船头侧舷大门打开,郁俟的骑兵从大门中列队而出,随后,马匹拖拽着行军火炮的炮兵也从这个大门上了岸,再随后,就是黄叶和他的百名步兵。

    这群人上了岸后,开始忙活了起来,赫然在港口之内好整以暇地安营扎寨!

    再说召集跑回军营之后,马上到中军见到了都市海军都督伯逸,“攻击我们的船队说我们国家抢了他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他又不说,让我们去问皇上!”召集急火火地道,“还声称,如果天黑前得不到答复,就会攻击我们的军营。”

    今天在海上的战事,那些跑回来的海军士兵,早就有人向伯逸回报过了,都市海军安逸惯了,许久没有经历战争,可尽管如此,遇上一般的战船,也还是能打上一打,可这条船,拥有那么远就能攻击到别人的利器,伯逸真是不知道如何应对,他轻轻叹了口气,“挨骂就挨骂吧,真拖到天黑,恐怕真的麻烦了。”

    伯逸目前的职务,正是原来恒磊老爹的位置,这位伯逸在恒磊混迹都市时,对他还多有照顾,但接下来恒磊的种种顽劣的行径,使得恒磊跑得越来越远,伯逸对于恒磊的照顾,也就有点儿够不到了。海军都督要见皇帝,一般是两种途径,一是申请面见,但这要向内阁申请,至于几天批下来,那就天知道了,另一个途径,就是有紧急军情,当然了,一般有了紧急军情时,也是由下面的兵士面交皇帝,作为都督,肯定是要在前线指挥战斗。可这个时候,人家都在自己的军港里面扎营了,也能算是个紧急军情了吧!

    顶着紧急军情要汇报这个大帽子的伯逸,把今天才上过朝会的皇帝,从皇宫又给惊动了。虽然皇帝对于这个找上门来的伯逸将军是恨得牙痒痒,但无奈国家祖制,遇上紧急军情,皇帝任何时候都要接见大臣,因而不情不愿中,皇帝在皇宫中接见了伯逸。

    伯逸行礼平身后,皇帝开口了,“有何紧急军情,让伯爱卿如此惊慌?”

    “军港遇到拥有天雷之力的武装袭击,目前军港被占!”

    这下子,皇帝也不能不重视起来了,这都把自己门口的海军军港占领了,那自己这个位子都快坐不稳当!“以不变应万变!哼!麴歌误事!”皇帝的眼光开始放在伯逸的脸上,“你说说,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

    “此等战船,攻击于数里之外,我等并无良策!”

    “那就让他们在我们的门口如此耀武扬威?”皇帝怒吼起来。

    “对方只是声称我们国家抢走了他们的东西,并无继续进攻的迹象。”

    “我们抢了他们什么东西?”皇帝开始狐疑了。

    “这,这个就不知了。”伯逸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把‘去问你们皇帝去’原话在面君时讲出来。

    “赶紧去问,我们抢了他什么东西!”皇帝气得拍了桌子。

    这时的伯逸终于松了口气,从皇宫再次跑到军港,就不需要劳动伯都督折腾了,他派出手下,快马从军港又跑了一个来回,抢了什么东西仍然没有问出来,但带回了一个内侍的名字——巩信。

    要说这位巩信,从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在身边,那可是和皇帝几十年的关系,而这人还有一项特长,就是精通音律,皇帝几乎每过几天都与巩信讨论音律,因而,巩信目前是皇帝眼前最为得宠的内侍。

    皇帝那是什么人啊?一听回报,就明白今天这灾祸是巩信招来的了,马上就吩咐身边人唤巩信过来。巩信身为大太监,平时在宫内也是有着诸多事务,当他看着急火火跑过来的小内侍喊他,他有些奇怪,“这个时候不是皇帝研讨音乐的时候啊,”巩信看着过来的内侍问道,“不知道皇爷喊咱啥事儿啊?”

    可那小内侍哪里敢说,只是支支吾吾不敢出声,巩信眼睛一瞪,“跟老子都敢耍小聪明了?”

    可那小内侍最终还是不敢开口,但巩信知道肯定不会是啥好事,带上几分的小心,过来面见皇帝。

    当他见到皇帝后,知道不好过关的巩信,赶忙跪在地上,“老奴参见皇上!”

    皇帝看了看巩信,“你到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啊!”说完猛地拍了桌子。

    巩信吓得又忙磕头,“老奴惶恐,老奴惶恐。”

    “你惶恐?说说你做了什么好事?”

    这下子,巩信有些害怕了,要说,他是跟随皇帝时间最久的人,皇帝的脾气,他是比谁都清楚。而他在皇帝身边办事,没出过错,也是不可能的,可他知道,皇帝如果没把这事情当回事儿,会直接把你的错说出来,斥责一下,也就过去了。这次有点不同,皇帝不说,让你去说!巩信就知道这事情小不了,他做的坏事也不少,但至于惹皇帝生气的是哪件事情,根本不清楚。但他还明白一点,那就是如果你推说不知,那就是自己找死了,因而巩信只能往大处去猜。他想来想去,自己前阵子弄死了个小宫女,那是皇后身边人,经常会说自己坏话,不对,这个事情皇帝知道也不会这么生气;和户部勾结,克扣了不少军饷?不太可能,这事情做了很多年了,皇帝不可能不清楚,再说了,那些克扣的军饷,很大一部分都孝敬给皇帝了,也不应该是这个;前阵子收了人家钱,帮人上位成了肃海城的城守?巩信的冷汗下来了,这条比较贴切,皇帝最反感的就是内侍参与朝政,巩信一咬牙道,“陛下,老奴前些时日听说肃海城城守有了更迭。”

    肃海城?皇帝眼睛眯了起来,我们换城守,怎么会引来别人攻打,这事情不太对劲,这里肯定还有其他隐情!皇帝又是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还遮遮掩掩?说!”

    巩信的汗下来了,他知道,如果不说,那是死路一条,说了,反而倒有可能有生存的机会,巩信心说,拼了,自己的老命就看皇帝能不能看在自己伺候他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放自己一马,他马上道,“老奴收了人家的钱财,为人活动了一个肃海城城守的位置。”

    可让巩信没想到的是,皇帝听完他的话后,只是一阵思索,好像并没有准备如何怪罪自己,稍稍宽心,哪想到,皇帝又开口了,“就这些?”

    可不就这些嘛,自己如此大过错都说出来了,巩信细细地想了一遍,终于想起,当初办这事情时,还抄了一个盐铺子,不过那东西,他派尾兴去办的,最后也没赚多少钱啊!可皇帝在问,他也不能不说,“还抄过一家食盐铺子。”

    “食盐铺子?”皇帝有些迷惑了,这食盐,是根本不值钱的东西,怎么能引得对方打到自己门前?

    “老奴尝过,那食盐味道极好。”

    味道极好的食盐,皇帝终于有些肯定,这东西,应该是打上门来的根本,恨恨地指了指地上的巩信,“把他绑了。”然后对伯逸道,“带上他,去见那位来人吧。”

    皇帝亲自绑了身边的内侍,派人给自己送了过来,这个北佩罗也太没囊没气了吧,黄叶有些无语了,先是打半天没个反应,自己是打了左脸打右脸,还能迎来个道歉,哎,真不知道这么一个大国,竟然会是如此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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