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丽一行人还没到衡山书院,大邺皇朝就变天了。

    就跟秦越说的一样,皇帝的两儿子打起来了。

    大邺皇帝有七个儿砸,因为老大死了,老二病夫,老七还小,剩下四个仔是两个妈生的,势力相当,老三跟老六为了太子之位一直明争暗斗的,这几天皇帝身体不行了却还没立储,这俩就干脆打起来了。

    景丽撑起窗帘,往外瞅了瞅,这里离开皇城太远,外面还看不出有什么祸乱,老百姓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着,只是偶尔能看到一队兵士行色匆匆。现在是司徒家支持的老六得势,所以司徒家嫡小姐的队伍在官道上那可是跟自家后院一样的惬意。望风这一路都吃得饱饱的,趴在马车顶上?鹛?簟

    也不知道秦越这消息是从哪条道儿来的,还真是详细得很。

    秦越坐在马夫身边,一边嗑瓜子,一边哔哔“现在啊,看起来是你们家支持的老六得势,老三被压制得不能动弹,可老家伙属意老七,老七才是他心尖瓣儿生的崽,可惜太小成不了势,估计是为了给他铺路吧,这场戏演得真真儿的。”

    景丽坐在马车里面,被摇得昏昏欲睡,听着有点头大“自己的帽子,不是喜欢给谁戴就给谁戴吗?还要搞这么复杂?”

    秦越笑了笑“都像你想得那么简单就好了。”

    景丽撇嘴“所以说,摆不平生那么多来干嘛?”

    秦越说“那不得多生点才能选个好的么?”

    景丽哼笑“自己都不是什么好种,能生出什么好的来?”

    秦越无话可说“……你说得对。”

    景丽又觉得很奇怪“嗳你说,望风吃了这么多,怎么没见有什么反应呢?”

    秦越挑眉“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嘛,就算后继无力,它本身的气运也要支撑一段时间去了。现在看着是老六牛逼,说是把老家伙软禁了,可你不知道,原本病危的老家伙忽然失踪了,这几天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家顶上那些人私下可都急眼了呢……”

    景丽叹息“哎,真烦。”

    旁边的马夫和马车随行伺候的仆子都是哑奴,被扎了舌头不能说话,可耳朵却灵敏得很,秦越和景丽说话也没防谁,但他们都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这货在跟主子说些什么,可那马夫却听得眼冒精光。

    这马夫原先是跟着账房先生做助手的,本来主家有意培养来接账房的手,可惜年轻不懂事,说话没把门,得罪了个小气的,随便找了个理由就给扎了舌泉扔去家庙伺候了。他心里一直恨着,这会儿听了这么多,竟是总结出了个答案来司徒家要倒霉了。

    趁着傍晚休息的时候,车夫同志写了张条子,也不知是给谁放了只鸽子。

    秦越靠在不远处的牛车上,弯着唇笑了起来。

    景丽一行人,把十来天的路程折腾了二十几天,终于抵达了目的地衡山书院。

    衡山书院,还真在一个山上,不过学校嘛,修在这么山清水秀风光怡人的地方,是比较容易陶邑情操的,而且远离俗世干扰,也更容易学到些真材实料的。

    在这里当个院长什么的,估计也是清高到不行了的牛逼人物,就像师徒景丽她外公一样,起码得续一把山羊胡子,着一双时常没睡醒的狭长眸子半磕半闭什么的才能撑起一副隐士高人的逼格。

    至少景丽是这么想的。

    可是真正见到衡山书院现任院长的时候,景丽是有点懵逼的。

    她瞧着面前这个一脸恭敬小心翼翼的院长大人时,真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样一个清隽小哥难道不该只是个班干部吗?怎么就成了校长了?

    通过半天时间的接触与整顿,景丽总算搞清楚了其中原委司徒景丽她外公欧阳天逸死的太突然,什么事情都没来得及交代就嗝屁了,书院原先是由院长指定给一位关门弟子继承的,可这位关门弟子赵析和欧阳院长一起出的意外挂了,这个年轻人就是赵析的儿子赵孜彦,算是欧阳院长的徒孙,和景丽应该是同一辈了。

    赵孜彦五官很耐看,就是有点营养不良的面色发黄,身上穿着虽然干净,但一看还不如景丽身边的仆子穿的料子好呢。毕竟嫡小姐大方,随行的吃穿用度都是顶级的。赵孜彦看得欣慰,一脸书院终于有救了的样子,对这个老院长的嫡亲外孙女就更是恭敬了,只恨不得立刻就让景丽把衡山书院的胆子挑起来。

    衡山书院名气很大,但要讲经济上,确实不怎么样,原来欧阳天逸还在的时候,就是靠夫人经营书院下面一些庄子来撑着书院的,老夫人精明,老夫子再清高,小日子也过得很滋润,后来司徒景丽她妈难产死了,老夫人伤心过度,没多久就过世了,剩下欧阳天逸老书呆子带着一群小书呆子,不会营生,没几年就入不敷出,等到现在这突然出事,底下人更是连书院底下究竟有多少庄子都不知道。这回小小姐回来了,可不就是来了个主事的嘛。

    又接手一个烂摊子,景丽很无语。

    现在花的可都是司徒家的银子,虽然司徒家没一个好的,迟早会垮台,那垮台以后他们这一堆人靠什么生活啊?靠这个本来就跨得不行的衡山书院??

    景丽一个人呆在司徒景丽的亲娘小时候住的房间里,看着一堆不知道哪儿翻腾出来的账本有点头疼,算账什么的最烦了。掐着时间算,离三个月好像没几天了……顿时有种管那么多干嘛的心情,反正自己走了就好了啊,奖励世界嘛,带走大猫还管这些人去死哦?

    想起大猫,她四处看了看,望风竟然不在屋子里,她突然有点羡慕这只毛孩子,单纯得可爱,不会有那么多心里负担。可她自己,再不情愿,也得先把欧阳家的家底清算一下,安排好以后的生活,才能走得安心。

    这一算就没日没夜算了三天,姜嬷嬷每次来送餐点都心疼得眼泪汪汪的,指责小姐娘家奴才太不争气,还要姑娘亲自来辛苦这些。这老太太出了司徒家范围,胆子大了不少,话也多了些。

    “这样辛苦也是有好处的。”景丽揉了揉额头笑道“你看,原来咱们书院并不穷嘛,大小庄子一百多个,安置你们这点儿人随随便便安置了。”

    姜嬷嬷放下手里的羹汤,叹了一口气“也是姑娘心善,还想着那些哑奴的去处,本来是司徒家的奴才,打发回去就是了。”

    家庙塌了,那些哑奴要是被打发回去,估计都是背罪填命的下场。景丽到底还是忍不下这心,她垂头瞧了眼整理好的账本,转移话题“嬷嬷看见我的猫了么?”

    姜嬷嬷顿了一下,揪起眉头仔细想了想才说“前几天的时候好像跟着那位秦公子出去了,这一直都没回来呢。”

    “啊?”景丽目瞪口呆这丫趁她不备,拐着她的猫干嘛去了?

    姜嬷嬷等着景丽吃完东西,收拾好就走了,景丽伸了伸懒腰,才起身慢吞吞的走出屋子去看看这个地方。

    按现代来说,这是个高级学府了,从这学校出去的寒门大员不少呢,世家子也不少,就算现在两个势力打仗,双方多少都会给这个地方一点面子,所以这里相对是安全安静的。反正衡山书院从立院以来就从不参与党派之争,所以才会有这么高声望,因为不管谁当皇帝都不会影响到衡山书院嘛,大邺皇朝好几个皇帝都曾在这里求学过呢!!

    景丽站在院子里望着远处一棵古松发怔,忽然听见房间里“咚”的一声。

    她瞥眼过去一瞧,看见大猫的尾巴从梁上甩过,景丽高兴的跑进屋去问“望风你又干嘛去了……”

    望风扔了一团不知道什么玩意儿东西在她床上,把罩顶都砸塌了。

    望风甩甩尾巴,从房梁上落了下来,蹭在她身边抖了抖毛毛,朝床上扬了扬头“捡到个东西。”

    “你捡什么东西往我床上扔啊~”景丽觉得头疼,拉开乱七八糟的纱帐,一看,无语了。

    秦越从那团纱帐中滚出来,昏迷着,另外还有一个人一起……

    景丽看了望风一眼,望风十分正直“秦越说这个人是个好东西。”

    所以就捡回来了么?这明显就是诓它的吧!肯定是个大麻烦!但她不好指责望风,只能耐心地指导“好东西也不要随便捡,就算捡了,也别往床上扔啊!”

    望风尾巴一抽,将那俩一起抽到地上打了几个滚。

    秦越磕了一下,呻吟着醒来抱怨“我说宝宝,你就不能温柔点么?”

    他一睁眼,便看到锦鲤大人很不爽的臭脸,自觉地止住声“额……”

    四目相对,谁都没话,秦越在这种安静的对视中有点发毛,他捏了捏耳朵,决定先声道歉“抱歉,没经你同意拐着望风去办了点事情。”

    景丽哼了哼“去干什么?这是谁?弄我这儿来干嘛?”

    秦越揉了揉脖子,盘坐在地上,一副认罪的模样“我当然是去完成我的任务嘛,击杀司徒擎,他是时空督查局的通缉犯嘛,我得逮捕他归案,这人本事挺大,因为他在,所以司徒家一直能撑着……”

    秦越哔哔了一堆,景丽后知后觉地想起司徒擎是谁“司徒擎是司徒景丽她爷爷吧?”

    她瞧了眼地上另一团,十分恼火地打断秦越“你等会儿,那团玩意儿不会是司徒擎吧!”

    “那哪儿能呢,司徒擎已经死了。”

    景丽松了一口气,秦越笑道“那是大邺皇帝。”

    景丽……

    景丽“泥煤,你有病吧,外面在打仗抢皇位,你把皇帝弄我这儿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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