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乘凰大厦,羌近酒一边往迈巴赫走一边跟温赳通电话,说自己今晚会迟点回家,嘱咐她无论去哪务必让司机跟着。

    “跟着呢,你尽量早点回来啊,我有事要跟你说。”

    羌近酒笑她“怎么,怕自己准备的礼物不好,想提前讨好我?”

    这两天温赳忙忙碌碌,神神秘秘,每次自己问起,都被她一句“等你生日那天自然就知道了”打发。

    “我的礼物,保管能让你心满意足。”

    电话那头,温赳欢快飞扬的语气让羌近酒的心情跟着好起来,他说“赳赳,我等着你的礼物。”

    刚结束通话,一个飞奔的外卖员迎面撞了上来,羌近酒快速侧身,还是被对方擦到。

    “对不起,先生,真是对不起,都怪我着急没看路。”

    羌近酒看了眼他手中提着的好几个快餐盒,摆手示意没事。

    这个不引人注意的小插曲,羌近酒并没有放在心上,他那时的心思还在温赳身上,确定老婆没事,又有司机跟着,他才放心大胆地往七彩湖去。

    带着黑色口罩躲在暗处的陆淼,无声笑着,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对身后的人说,“这一次,我不仅要温赳的命,而且在那之前,我还要毁了羌近酒。”

    “好的,小姐,我一定帮你达成所愿。”

    陆淼转身,笑容阴森可怖“高院长,你不怕事情败露名声尽毁,往后的岁月都要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度过吗?”

    高景微不可察地摇头,旋即认真道,“没有陆大师,高某就没有今日的名声,也早早死在某个暗无天日的角落。”

    “很好,你记住,爸爸他还留下一些好东西,事成之后,我都会送给你。”

    话落,陆淼笑着大步离开,羌近酒都出发了,自己也不能闲着。今天又是周四,是她半年以来最爱也最恨的日子。

    恨,是因为精神失常后,每周四晚她都会做黑色的梦,逃不掉避不开,那里寂静无声,唯有会咬人的空气,她一次又一次地忍受恐惧、疼痛,直到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扯,从噩梦中惊醒。

    至于爱,那就很好笑了,坏是噩梦,好也是噩梦。每次从黑色的梦中醒来,她都会清明一会。月复一月,每次清明的时间越来越长。

    她还能复仇,还能从安定医院逃出来,还多亏这份清醒。

    陆淼没法忘记,七彩山上,陆知发现唐心妍私吞玉佩的绝望与癫狂,差一点,那时候只差一点就成功了,都是唐心妍这个贱人破坏关键一环。

    清醒过来后,她没做别的事,满腹算计,一边装疯卖傻,一边为陆知、为自己报仇,整垮唐心妍,拿回黑色玉佩。

    现在,是时候轮到温赳与羌近酒了。

    陆知说过的话她通通都记得,其中有一句是羌近酒命中有大劫,临近二十六岁便是最佳动手时间。

    明天,可不就是那个她惦记两年,放在心尖上的人的二十六岁生日?她的名声毁了,脸毁了,人生也毁了,总该有人来陪!作陪或者赔偿,都可以。

    陆淼并没有如短信约定的那样去七彩路的高架桥,她反而去了城南十三区,远远地看着司机把温赳送到家。

    哼,倒是谨慎,安排一个退役的特种兵给温赳当司机。可惜啊,她不会直接来硬的,这点,她早在陆知那学得精髓。

    六点二十九分,回到家后抱着布偶一遍遍听它唱歌的温赳再次收到一条短信,依然是那个陌生号码。

    内容更加惊悚温赳,羌近酒活不过二十五岁你还不知道吧!今天就是他最后的日子,你猜他现在去哪了,哈哈哈……

    看完短信的那一瞬间,温赳吓得直接把手机摔在地板上,弯腰想要捡起却腿一软整个人往前扑去,幸亏抱在身前的布偶给她当了垫背。

    她趴在布偶身上,深吸一口,才抖着手摸到手机,哆嗦着给羌近酒打电话,提示正在通话中,温赳突然慌乱起来,穿着拖鞋往外跑,才出门又把拖鞋甩掉。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温赳穿着袜子跑得飞快,她直奔二楼,想问问爸妈知不知道阿酒去哪了?

    没有任何脚步声,温赳跑到二楼主卧的时候,秦琉正在通电话。

    “明天就是你生日,今天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回家,阿酒,你是不是要急死我?”

    只这一句话,温赳瞬间停下脚步,背靠墙壁脱力般委顿在地,她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还好,是妈在跟阿酒通电话,阿酒现在没事。

    温赳拍着胸口,惊魂甫定。怕秦琉察觉异样,她快速调整呼吸,想着待会走进去抢过手机,劝说命令或者恳求,也要把羌近酒喊回来。

    卧室里,秦琉依然苦口婆心地劝着,“什么事那么重要?听妈的话别在外面乱跑,赶紧回家,天大的事过了生日再说。”

    屋外的温赳听了直点头,对,天大的事过了生日再说!

    只是下一刻,她意识到不对,妈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她也知道什么?那短信里提到的事情是真的?

    想到此,温赳又着急起来,她扶着墙壁快速站起,这时候卧室里传出秦琉软软的哀求声。

    “阿酒,我知道你不相信不过二五的预言,但是我怕,算妈求你别乱跑别折腾。”

    秦琉几乎要哭出来,“我不能再失去你了,阿酒,求你成全妈的胆小,好好地待在我身边……”

    仿佛被秦琉的语气感染,温赳突然也有些想哭,羌近酒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不跟自己说就罢了,还要在关键时刻往外跑!

    紧紧握着手机,温赳想到了陆淼,一定是陆淼的阴谋,是她引羌近酒出去的。

    几乎是她想法刚落,手机振动,陌生号码第三次来消息。

    “温赳,只有你能救羌近酒,你们的婚姻也是源于此,羌近酒此刻正赶往七彩湖,你会来救他吗?你敢来吗?”

    看完短信,温赳转身就跑,恰好与羌笛擦肩而过。

    见她慌里慌张的样子,羌笛关心道“赳赳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别慌,慢点下楼,当心摔着!”

    卧室里的秦琉听闻丈夫喊声,快步走了出来,看着温赳跑下楼的身影,意识到对方是听到了自己刚才那通电话。

    她慌乱起来,催促丈夫,“快,追上赳赳,拦住她,别让她伤着。”

    只穿着袜子温赳跑得飞快,出门前还不忘套上一双运动鞋,她一边提醒自己不要慌,一边给羌近酒打电话,可惜又占线。

    直到她将一辆黑色跑车开到大门边,被门卫拦下,羌近酒才回拨电话。

    “开门,不然我直接撞过去!”

    接起电话之前,温赳决绝的话已经说出,门卫从没见过如此疾言厉色的温赳,吓得赶紧放行。

    成功出门,温赳才问电话那头的人“你在哪?说实话。”

    冰冷的语气让羌近酒一愣,“我很快就回来,赳赳,你别担心,就在家里等着我,哪儿也不要去。”

    其实他心里明白根本快不了,在与秦琉结束通话后,他又接到了陆淼的电话。

    陆淼说,羌近酒,我不会再见你,回头路已经被堵死,你只有往前,能不能逃过一劫,看你运气。

    他不置一词,透过后视镜,发现后面有几辆车追了上来,并驾齐驱前后相继,不止是堵他的回头路,还大有伺机撞上来的架势。

    真是疯子,这么多年,羌近酒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直接而脑残的报复。

    凭着车技与速度,甩开一段距离后,他才给温赳回电话,嘱咐老婆待在家里哪儿也别去。可惜,电话那头的人已经不买账。

    “羌近酒,你还敢瞒我?”温赳吸了吸鼻子,“你在七彩湖,一时回不来对不对?”

    “不对,我在开车,在回去的路上。”

    羌近酒哪里肯如实相告,看着又追上来的车辆,他紧接着道“绿灯亮了,我要专心开车,赳赳,待会见。”

    他垂眸瞟了眼导航地图,对方倒是好算计,接下来几公里没有岔路,一直往前开便是七彩路高架桥,短信里提到的地点。

    羌近酒一路加速,寂静的冬夜,宽阔的道路,suv的优势体现出来,加速、变道、急转弯都带着气势汹汹的感觉。期间,他还特意往一辆车上撞去,对面司机显然没料到,吓得本能地踩刹车,羌近酒嘴角微勾,下一刻迈巴赫飞驰而去。

    一盘散沙,胆小如鼠,不足为惧。

    这边,试探过后,羌近酒游刃有余。

    而同一时间,温赳又气又担心,担心羌近酒的安危,又气他到了这个时候还欺瞒自己,不肯说实话。

    温赳把这半年锻炼出来的车技发挥到极致,高深不敢说,但也不再是那个开到七彩路六十迈都越不过的菜鸟。

    早她一步往七彩湖出发的陆淼,眼睁睁地看着温赳超车,然后把自己甩到后面,心中火气被挑起。她此生,一恨不得到心中所爱,二恨比不过温赳,三恨因为他们俩生活尽毁。

    高跟鞋不断踩压油门,路口红灯,陆淼差点追尾!视线里,温赳的黑色跑车像一尾鱼,见缝插针,时机把握精准,已经到了路口那边。

    陆淼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拿过手机求助,“高院长,温赳过去了……你务必要把她拦在七彩湖边的小道上。哦,对了,先不要伤害她,这事必须我亲自来。”

    她的如意算盘拨得噼啪响,温赳与羌近酒相互牵制、影响,最后双双落入七彩湖,哈哈哈……其实,黑色玉佩她早就给羌近酒了。

    万事俱备,只欠羌近酒从高架桥上落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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