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去,唐心妍的案子没有太大的进展,警察给出的初步结论是有人入室偷盗,唐心妍在逃跑的过程中不慎坠楼,因为当时电闸被破坏,四周黑暗一片,短时间内还无法把凶手找出来。

    陆炎面色阴郁,期间去过城东安定医院好几次,陆淼依然疯疯癫癫地任他打骂发泄。

    外表不再光鲜,内里胆小如鼠,昔日的国民御姐早没有当年的风范,唯有在精神亢奋的夜里,疯狂高歌舞动的时候才侧面折射出这个女孩子曾经的多才多艺绝代风华。

    十二月初,天气冷得快要下雪。

    温赳一头扎进实验室,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废寝忘食。

    古鲸教授见了,起初特别高兴,感叹自己最有天分但气温一降就懒惰无比的学生终于觉悟。可是没过几天,他双手背在身后一次又一次路过温赳身边,终于开始吹胡子瞪眼。

    “温赳,你这是一把火要将自己燃尽吗?简直瞎闹,赶紧去休息,明天不要来了。”

    正对着自己酿制的酒苦思冥想地某人,头也没抬,话语里有几分嫌弃“哎呀,教授,你别打扰我思路,就快了。”

    “你再这样,我喊你家长了。”古鲸摸摸胡须,心道总有人能治你,自己只要学会用人即可。

    温赳嘀咕道“还家长呢,你喊羌近酒都没用,他已经答应这几天不干涉我做实验。”

    “你不错啊,懂得事先给自己留后路。”

    古鲸慢腾腾地摸出手机,“但是姜还是老的辣,我拍个短视频发给羌近酒,保管他立刻改了主意。”

    他还没来得及点拍摄,不意对面人突然抬头,一脸惊喜,“好了!”

    古鲸拍了拍胸膛,“一惊一乍地,淡定。”

    温赳嘴角含笑麻利地提溜起新酒,一边往外跑一边说,“教授,我现在就去休息,你别去告状了,回头我请你喝好酒。”

    出实验室,上车,去时见鹿的工作室,提前一公里下车。心里高兴,连严寒都变得不那么难以承受,一路上温赳哼着欢快小调。

    自从上次苦肉计让时见鹿成功气消,温赳意识到自己身体真的差,人说越怕冷越是冷,所以她每次来工作室,都会提前一公里下车,然后快步走过去,权当自己抵抗严寒迈出的一小步。

    这几天温赳来得勤快,阿绿已经养成习惯,每天都立在窗头翘首以盼,只待那个熟悉的人在路转角出现,它就会放开嗓子喊“啾,啾啾……”

    反反复复的一个字,仿佛小鸡欢快地啄食声。

    时见鹿听了,有时候会放下手中的笔下楼去接人,有时候只是等她自己上来,反正温赳知道密码。

    温赳一口气跑上楼,晃动手中纸袋,欣喜地喊,“哥,快帮我设计酒瓶。”

    时见鹿抬头,看一眼跑得小脸泛红正在取围巾的人,笑问,“称心如意酒?”

    “差不多吧。”温赳脱掉大衣,往时见鹿对面一坐,“哥,你通融通融,帮我多设计一次瓶身好不好?”

    时见鹿拿着铅笔敲了敲装着新酒的玻璃瓶,好整以暇“理由。”

    真的理由当然是因为羌近酒,那天晚上的询问,虽然最终羌近酒没再说有什么想要的,但也不能两手空空啊,温赳思前想后,最终决定牟足劲争取把称心如意酒酿出来送人。所以这些天,她才会勤奋有加地泡在实验室。

    但这理由不能说,时见鹿一直看羌近酒不顺眼,这会要是知道多设计一次是因为他,肯定罢工。

    温赳无意识地翻着桌上的书籍,“就是……哥,你看啊,技艺是不断进步的,那么我心目中的称心如意酒肯定也是变化的,当下这瓶我觉得满意,过段日子说不定又不满意了,所以你多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时见鹿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问“你这酒有名字吗?就叫称心如意?”

    “名字会影响到你的设计?”

    “嗯,如果名字确定,酿酒时的想法、用意确定,那么即使你提高技艺改变酒的味道,瓶身设计出来也基本可以通用。”

    温赳一愣,旋即快速摇头“没有!我没有想好。”

    时见鹿嘴角微勾,猜到她会这么回答,他不疾不徐地说“那你坐在这儿想,有答案了告诉我,再构思设计图不迟。”

    迟!怎么不迟?明天就是羌近酒的生日,再想下去,等她拿到设计图,找人先快速做出一个成品,也迟了。

    不意他会如此说,温赳委屈巴巴地望着时见鹿,开始装可怜撒娇,“哥……”

    时见鹿不为所动,起身往楼下走去,温赳像个尾巴一样紧随其后。

    两人来到厨房,时见鹿掀开锅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来,尝尝我做的鱼汤,这可是我冒着严寒从江边钓回来的。”

    温赳下意识退后几步,“我不饿,你喝。”

    时见鹿的厨艺,比起他的设计图差了可不止十万八千里,那是自己昧着良心都不敢恭维的,每当提到美食,温赳只会想到家里那位。

    “冬天喝汤,暖身。”时见鹿盛好一碗,笑着递给温赳,“我最近的厨艺有进步,真的。”

    温赳抱胸侧身,快速躲闪,“我不要当你的小白鼠。”

    时见鹿老神在在,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设计图。”

    温赳眼睛一亮,放下了防备的手,转而面对时见鹿,哭丧着脸,“我喝了这碗汤,你不许耍赖,怎么样都要给我多设计一次酒瓶。”

    “当然,干了这碗汤,我们兄妹也算同甘共苦过,多画张设计图,不在话下。”

    嘴上声称自己厨艺有进步,实际上,对于鱼汤到底味道如何,时见鹿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没有到自己都不敢先喝。

    在时见鹿目不转睛地期盼眼神里,温赳英勇就义般捏着鼻子闭着眼喝了一口鱼汤,然后……吐了。

    “呕!”温赳放下碗径直往洗手间跑。

    这样的反应让时见鹿受到不少打击,他喃喃自语,“真的,有这么难喝?”

    温赳跑掉后,他给自己盛了碗汤,轻抿一口,随后咂摸一下嘴巴,也不是难以下咽,的确有进步。妹妹竟然一口喝吐,真娇气!肯定是被羌近酒惯坏的。

    时见鹿边想边喝汤,一碗见底,温赳还是没有回来,他疑惑地往洗手间走去。门没关,温赳弯着腰,手扶着水龙头,一副要吐不吐很难受的架势。

    他快步走了进去,拍着她的背,“这么严重?”

    温赳摆手,“一口下去腥味十足,哥,你那个鱼没处理好。”

    “腥?不会啊,我刚才试了,虽算不上美味但也是香的。”话落,时见鹿扶着她往客厅走,“你再试试。”

    不意他这么执着,想到鱼汤那味温赳都要哭了“你趁火打劫,虐待我。”

    时见鹿愣住,几不可察地叹息,大概是自己太心急,温赳的口味肯定已经被羌近酒刁,自己短时间很难赶上。

    只是道理虽然明白,心里让人不甘心,他试探道“真的,不再试试?”

    温赳突然转身又跑进了洗手间。

    时见鹿……

    投喂失败!鱼汤真的有那么难喝吗?

    时见鹿靠着墙壁,看着温赳的可怜样,联想到上次谈到的孩子话题,他突然问“赳赳,你是不是怀孕了?”

    温赳摇头,“不可能,上周才做过身体检查。”

    “都是上周的事情了,你现在恶心得这么厉害,怎么不可能?”

    提到孩子的事,时见鹿就来气,前几天特意找羌近酒谈,警告羌家不要给温赳施压,结果羌近酒不痛不痒地表示这事温赳说了算。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的回答,他自然不满意,最后两人打了一场,不欢而散。

    温赳有气无力地解释“我了解过,孕吐一般出现在怀孕四十多天左右。”

    话落,她拉着靠在门边的人往外走,“所以就是你的鱼汤害得,我不管,你现在立刻马上回去帮我画设计图。”

    时见鹿感到理亏,终于默许“今天是12月2号,你哪天要?”

    “今天就要!”

    温赳脱口而出,随后愣住,2号,今天2号了……即使落湖怕冷都很准时的大姨妈竟然延迟两天还没来,难道被时见鹿说中了?!

    “今天说今天要,温赳,你这是兵不血刃屠杀设计师吧!”

    温赳笑了起来,“我哥那么优秀,肯定没问题。”

    时见鹿静静地看着她,出口的话特别狠,“你捏着鼻子把整锅鱼汤喝掉,我今天都画不出来。”

    “图一醉。”温赳眨眼,“我想好了,酒的名字叫图一醉。”

    “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因为某人千杯不醉,我就想酿出能醉倒他的酒,得有一杯就倒的霸气。”温赳笑眯眯地“你赶紧开工。”

    时见鹿眼睛一眯,“某人是谁?”

    “你先构思,我要出去买样东西,回来再跟你说是谁。”

    话落,不等时见鹿反对,温赳快速上楼穿好外套后直接往外跑,时见鹿站在二楼窗前,看着她风风火火的样子,嘴角微勾。

    转身,突然发现温赳落下的东西,他喊了声,“赳赳,你的围巾!”

    温赳一边跑一边回头对着窗前道“我不冷!很快就回来。”

    想到自己可能怀孕了,她高兴得哪里会冷?动作迅速,从附近的药店买了验孕棒,回来后,怕空欢喜一场,温赳没吭声,只是偷偷摸摸进入洗手间。

    温赳再次出现在二楼的时候,时见鹿没有动笔,反而在品尝新酒。

    听闻脚步声,他抬头望去“回来了?”

    “是啊,而且我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温赳眉眼全是笑,一步步走近,回答出门前留下的问题“那个人是羌近酒,明天是他的生日,我要拿图一醉当礼物。”

    时见鹿微愣,“不怕你生气,这对我来说可不是好消息。”

    温赳坐到他对面,趴在桌子上,笑着问“你要当舅舅了,算不算好消息?”

    时见鹿惊得被一口酒呛住,疑惑道“真的?你出去一趟就……”

    “嗯,我测过了,当真。”话落,温赳趴在桌子上闷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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