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维远接着又道:“简公子与国涣公子是以棋道行侠义之事,令人钦佩!朱某日后回到六合堂总堂处,当请总堂主发动六合堂遍天下的力量寻找那太监,只要国手太监还活在这个世上,不愁找他不到。**shu05.更新快**”

    简良闻之喜道:“六合堂是天下第一江湖势力,若能相助,将事半功倍,如此多谢朱堂主了。”朱维远道:“简公子不必客气,本堂右使孙奇先生早已命人办这件事了,朱某回去再督促些,把此事当做目前的一件大事来办,也是助国涣公子早日了结此事。”

    朱维远接着赞叹道:“当今棋坛能有简公子与国涣公子两位神仙般的人物,是为造化!朱某后悔没有入此道,虽懂些路数,也是不打紧的皮毛。”简良道:“朱堂主日后若见着方国涣大哥,请转告他,我正在黄鹤楼上摆棋设局,请方大哥速来相会。若能将国手太监引来,我二人也好合力对付他。另外六合堂一旦发现了国手太监的行踪,便可将他引至黄鹤楼。”

    朱维远感叹道:“难以想象,棋盘上的这场搏杀将会是一种怎样的情形?天道循环,善恶有报,朱某相信简公子和国涣公子会在棋盘上反制住那太监,还棋道一个雅正之风的。”

    朱维远随后又道:“朱某此番应邀来蛇山,不曾想事情会变到这种局面,事已至此,明日便向二先生辞行吧。”简良道:“敏先生的事出意外,朱堂主已经尽了力,勿要自责的。”朱维远叹息一声道:“事情既已过去,不谈也罢。日后简公子设棋黄鹤楼,凡事需谨慎,虽然公子棋上别有防身绝技,但人心难测,不可尽信于人的。”简良感激地道:“多谢朱堂主关照,世事如棋,尽力去走通罢。”朱维远闻之一笑,二人谈至夜半方歇。

    第二天一早,朱维远便率了手下辞行,简良、敏凤山二人送至莲花轩外。朱维远谦意地对敏凤山道:“敏先生有此意外,朱某很是过意不去,日后有机会再来看望罢。”敏凤山谢道:“朱堂主已尽心力了,怪只怪家兄自造此业,若无朱堂主、简公子大力相助,不知事情还会发生到什么程度,事已至此,也无奈何。”朱维远随后一拱手,别了敏凤山、简良二人率领手下去了。

    送走了朱维远等六合堂的人,敏凤山便对简良道:“简公子,忙你的大事罢。”简良道:“令兄刚刚出事,二先生应在家看护的,黄鹤楼那边我一个人就应付了。”敏凤山道:“家兄的药食我已安排妥当,有三弟在家看护就行了,黄鹤楼那边我还是要去的,先助简公子打开局面再说。公子虽是棋上的高人,但毕竟是外来客,有些事情还需我来处理为好。”简良闻之,感激地道:“如此,多谢二先生了。”

    简良、敏凤山来到了黄鹤楼,谢古岩迎了出来,互相见了礼,谢古岩便将二人让到了楼上棋场内。此处已然布置一新,棋枰棋子都换了新的,一旁还贴了,“以棋会友”四个字。简良见状,感激地对谢古岩道:“有劳谢先生了!”谢古岩恭敬地道:“能有幸为简公子做点事情,应该的,应该的。”敏凤山这时道:“敏某且去与酒楼掌柜的打声招呼,简公子与谢先生稍候了。”说完,转身去了。

    此时已围上了一群人,大多是昨日观棋者,知道黄鹤楼棋局上又换了高手,纷纷来瞧热闹。那位汉口的吴科持了一份棋谱挤进来,在旁人的指点下,惊讶地打量了简良一番,诧异道:“这位仁兄,不知你昨日这着妙手棋是怎样想出来的?”

    简良笑道:“胡乱想出来的。”那吴科听了,看了看手中的棋谱,似明白了一般,道:“我说呢!这着妙手棋就是神仙也想不出的,原来是阁下胡乱想出来的。昨天我可真笨,怎么就没有胡乱想出来呢!”听得众人轰然一笑。

    谢古岩见人多声闹,便请简良绕到了一面屏风之后,这里似雅间一般,有桌有椅,桌上备了茶水、点心、水果,被那大屏风一隔,自与外面分开了。谢古岩请了简良坐下,然后恭敬地道:“外面喧闹,只有斗棋时才安静,公子且在这里歇了,谢某照看外面,若来人挑战,自会通知公子的。”简良笑道:“如此多谢了!”谢古岩轻施一礼,退了出去。

    过了片刻,听外面敏凤山的声音道:“这二百两银子放在这里罢,谁有本事来赢去就是。”简良闻声,出来看时,见是敏凤山指使着莲花轩的仆人将封好的二百两银子放在了一旁,忙上前迎了道:“让二先生费心了。”敏凤山笑道:“哪里、哪里,简公子勿要客气,我嫌一百两银子少些,故封了二百两来做个样子,”

    简良闻之一笑,请了敏凤山于屏风后坐了。敏凤山此时高兴道:“酒楼掌柜的听说胜了谢先生的高手在此摆棋设局,喜得很,答应提供棋场,茶水随时侍候。简公子若在棋上出了大名,引得人多了,酒楼的生意旺盛了,酒菜也会每日奉送的。”简良闻之,感激地道:“这些都是先生的本事。”敏凤山笑道:“主要的还要看简公子棋上的本事,能不能招得人来。”

    简良笑道:“定不负先生厚望。”敏凤山道:“我对公了信心十足,如今江南已有‘江南棋王’田阳午,算是棋上的顶尖人物,简公子若再闯出一个名头来,敏某也感到风光的。”简良笑道:“我设棋黄鹤楼挑战天下高手,也自想引出几个真正的对手来,在那国手太监未出现之前,棋上当无败理。”敏凤山笑道:“如此最好,其实公子若无大本事,也自不敢招惹那太监的。”

    棋局换人并且标出了二百两银子的彩金,立时令黄鹤楼上的游人酒客惊讶不已,纷纷占了棋场周围的座位,要了茶水酒菜,候着有高手来挑战看个热闹。这一日虽然未有人来挑战斗棋,但是消息已不知传出多远了。

    第二天,简良、敏凤山刚刚来到黄鹤楼前,还未进去,就见谢古岩兴冲冲地迎上来道:“简公子,今天有一位高手来斗棋了。”简良不以为然道;“不知是何方人物?”谢古岩道:“龟山的姚常青,此人棋力高深,罕遇敌手。”

    敏凤山一旁惊讶道:“是他!棋上一个狂傲的人物!”谢古岩道:“谢某设棋局两年来,惟一的一次就是败在了此人的棋上,今天看意思,是冲着二百两银子的彩金来的”简良闻之,淡淡一笑道:“能来人就好,若能赢走那二百两银子更好。”

    三人随后来到了楼上棋场内,果见有一人,三角眼,扁鼻梁,敞着衣怀,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一副傲慢之色。身后站着两名仆人,各端着一只用红绸遮盖着的方盒,显是装着来斗棋用以押注的棋金。简良自到棋枰旁坐了,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并不理会那姚常青。

    姚常青本以为会有人与他打招呼,没想到讨了个没趣,便自家走上前来,也不施礼,在简良对面一坐,斜着眼道:“敢情是阁下标的二百两高价?”简良淡淡地道:“不错,这位先生可有兴趣?”

    姚常青扬声笑道:“二百两白银谁能没有兴趣!”忽笑声一止,抬手招过两名家仆,指着他们手中的银子,神色一收道:“姚某不想占人便宜,也带来了二百两,不知棋主的彩金何在?”简良一挥手,谢古岩从屏风后端出了封好的二百两银子,放在了棋桌旁。

    姚常青见了,呈出喜色道:“二合一,归于一家才有趣味。”接着一指家仆手中的银盒道:“这盒子刚好能装满四百两的。”简良见了,冷笑道:“这黄鹤楼上十万两银子都放不满的。”姚常青闻之一怔,用三角眼瞟了简良一眼,讥讽道:“既有如此本事,还用摆摊设局吗?”

    简良笑道:“家里一时短了盐,锅里的肉淡了些,想加点味,故来棋上讨些回去。”围观诸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姚常青此时一咧嘴道:“有本事在棋盘上见,不知这棋局有何规矩?”简良道:“客先主后,一局定输赢,下注棋金五十两以上则可。”

    “好!痛快!”姚常青应道:“姚某是有脸面的人,不会讨人便宜,棋后也会让人心服,你我棋金数目相同,也算公平,输了可莫要反悔。”说完,也自不客气,持了黑子棋先走下了。简良一笑,随手应了一子。

    旁边观棋者及看热闹的人被长凳挡在了五步之外,静观这四百两银子的棋上之争。敏凤山、谢古岩二人自在简良身后坐了。整个棋场被这一局棋镇得鸦雀无声,但听得棋子落枰时发出的清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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