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栋十分显眼的建筑物,在白天或许看不出它究竟有多么的金碧辉煌,但是在夜晚它如同人心里面的圣地,不管你是多么高贵,在里面你或许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名小人物,因为里面实在是卧虎藏龙,或者说是高层人物活动的聚集地。

    不夜堡。

    十分俗气的名字,如同它名字本身一样俗气的还有建筑本身的装潢和灯光,仿佛让人回到了过去,充斥着古老怀旧的气息,如同回到了几十年前,让人能够触景生情继而有流连忘返的情绪。不夜堡之所以成为高层人物的聚焦地,据说这里面有着不为人知的勾当,或许是某个高层占了大头,于是就有了许多方便,所以久而久之便成为了山城内最艳丽的一处风景。

    “难道目标会出现在不夜堡的门前?”苏元摸了摸手中的铁针,不由得微微一紧,“如果真是这样,就不难解释远哥为何会叮嘱自己在九点半要与自己共膳了。远哥选择用膳的地方岂会如此平常呢?这也是从侧面给我说明目标将会出现的地方啊,远哥就是远哥,从来不按套路出牌。”想通了目标的地点,那么接下来就要确认目标的特征,否则以他对不夜堡的了解,出出入入不夜堡的人,就这么一夜没有一千都有几百,这么多的人群中寻找猎杀目标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么目标是谁呢?”苏元皱起眉头死死地盯住不夜堡的大门,生怕会错过任何一人,他相信自己刺杀的时机无非就只有两点,一是进入的那一刻,二是出来的那一刻。苏元希望能选择是前者,因为他心里面将第二点的时间留给了与远哥共膳。

    既然是确定了时机,那么就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了,他茫然地在筛选,同时头脑在飞速转动,另一只手里面拿着那幅奇怪的图画,心里面盘算:“红色的高跟鞋,想来猎物是一名女子,画中最让人深刻的色彩是红色,无论是高跟鞋还是红玫瑰,都以红为主色调,那么猎物必然与红色有着莫大的关系。没错,主要仔细留意与红色相关的女子,就肯定能找到她。”

    ……

    “老远啊,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钱铧匆匆忙忙地登上了不夜堡的二楼,看到悠闲自得的折从远手中举着酒杯,优哉游哉地喝着,嘴里面咀嚼着半块上好的牛排,脸色有些不悦道,“你不是说让我来安排见面的吗?怎么到头来还是你随便打发一名伙计过来就完事了?”

    “不是你还没有给我详细的方案吗?”折从远慢条斯理地用白色的餐巾擦了擦油腻的嘴唇,他不过是二十郎当岁,可是在军机门熏陶多年,自有一股耐人寻味的老爷气息,行事作风十足十一个老头子,钱铧常常会感叹究竟是你老了,还是我变得年轻了?与折从远相处得越久,钱铧会发觉折从远与那个年轻的青少年相去甚远了。

    钱铧被反驳得口舌,只好无奈道:“你又想干什么?你找我来绝对不是想与我共进晚餐的吧?”

    “怎么就不行了?服务员。”

    “别,我享受不起,东域帝国的东西我消化不良。”

    折从远没好气道:“你怎么就这般死古板呢?你就不能换个角度想想,东域帝国的东西我吃一顿少一顿,终有一日我吃穷了它,那它还有什么军费去行军打仗,对我西域造成伤害?这不是换种方式来击败东域吗?”

    “说不过你,晚餐就不必了,你还是说事吧。”

    折从远没有强求钱铧,他收起了那副洋洋得意的表情,正色道:“内卫门那帮娘们自以为杀了仙儿能神不知鬼不觉。哼哼,那好,既然他们想要看我的好戏,想要取代仙儿的戏份,那行,我就让这出戏更加精彩。我跟你打个赌,内卫门的头儿狄晴,绝对吃不到今晚的顶级晚餐。”

    “你想干什么?”钱铧吓了一惊,不见几个时辰这厮居然在肚子里盘算了这么一出令人无法消化的事情,“刺杀内卫门头儿,你想过这事情关联甚广吗?你请示过我们组织吗?这么严重的一件事情,你怎么能擅自行动呢?在你眼里面,上级组织只是个摆设了吗?你要拿东域那一套来行事吗?”

    折从远冷冷一笑:“虽然仙儿未能寻到尸首,但是十有**是去了,被内卫门那帮娘们盯上,想脱身机会渺茫。既然内卫门做了初一,我折从远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必将做十五,我折从远有仇必报的性子,还需要向组织请示?好,好,别瞪眼,你可以慢慢请示,只不过我已经将命令派发了下去,至于组织是否怪责,你回头跟我说一声,我自行请罪就是了。”

    钱铧没好气道:“你都开打了,我还请示个屁啊。你就是这么任性蛮横,不像我们西域人那么厚实规矩,倒像是当年的那些北荒人,野性冷血。”

    “哈哈,老钱啊,你有时候挺秀逗的,如果我不野性不冷血,你觉得我真的能爬到军机门的第二把交椅吗?我在第二把交椅上还能稳坐多年吗?什么善良什么敦厚,这些年的冷血生活已经将我身上良好的品质都磨得差不多了。要说还能有良善的一面,就是与你见见面,与仙儿温温存,可惜仙儿去了,就只有你了。”

    钱铧也有些感伤,不仅仅是因为仙儿姑娘的凶多吉少,还因为自己面前的这位完全没有了青年身上的青涩,反倒是浑身都是血腥味道的野蛮人,在自己的同胞心里面,他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狗特务,在敌人心里面想来也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人活成了这样,能怪谁呢?怪就只能怪世道不公,天道不稳了。

    “老钱啊,多余的话我就不向你发牢骚了,今天请你来,主要想让你也看看我为你导的一出好戏,看看我折从远这些年养成的冷血手段到底会不会让你感到受牵连。”

    “嗯?你真的能做到不牵连组织,不会为组织带来任何麻烦?”一看折从远这么信誓旦旦,钱铧语气微微一松,略有兴致地问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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