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后,崇风打开电脑,搜索了“克莱文”三个字,弹出来的页面却全是些不相干的东西。♀>

    “什么呀都是,翟星辰说的克莱文是吉他吗?还有,额,一部叫做《诅咒》的电影,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凌娅站在落地窗前,窗外看到的是那条无比美丽的鲜花隧道。

    克莱文,凌娅心里想着。

    她走到电脑面前,在搜索框里打出“克莱文隧道”的关键词,看着搜索出来的界面,凌娅满足地笑了。

    “在乌克兰的klevan镇,有一条被称为‘通往爱的隧道’的火车道。它的美丽无法比拟,绿得让人窒息,令无数人赞叹。

    这条美丽的铁路是由枝蔓围成的。拱形隧道春意盎然,满眼皆绿;春秋季节,树叶茂盛,生机勃勃;夏日酷暑,浓荫遮盖,清凉气爽;寒冬腊月,阳光透过空隙,洒下一片温暖的阳光。最让人失望也是让人庆幸的一点就是知道它居然在人间了吧。”

    凌娅透过落地窗,看夕阳下最后照耀着的鲜花隧道。它静静地在那里,等待着。

    “啊,原来是这样,没想到这个翟星辰还是个难得的痴情种,我喜欢。”说完,崇风开始收拾房间里的东西。

    “你干什么?”凌娅一脸诧异地看着崇风。

    “这儿的事情不是已经完了吗,我把东西收拾好,等老大回来我们就可以去阿汗了呀。”

    “还没有。”

    崇风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他放下手里的黑色旅行包,走到凌娅的面前,面色凝重地看着凌娅。

    她的判断从来都没有出过错。

    “翟星辰没有说实话。”

    “可是他的故事那么真实,我也被感动了,虽然最后觉得他是个混蛋。”

    “不,我的意思是说,他在刻意隐瞒一些东西,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的疑点我们没有解开,最重要的,我们还不知道,青藤这个女人在整件事情里扮演的到底是什么角色。”

    崇风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凌娅说:“你把那个盒子里装的金属拿到孙博士那里去,这个非常重要,所以你必须亲自去,然后再带回来。”

    “可是你怎么办?”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放心吧。你现在就出发,不要耽搁。”

    “诶,娅姐你保重,我走了。”

    崇风离开后,凌娅再看了一眼远处的鲜花隧道,拨通了林汉的电话。

    “我要单独和陈克见面。”

    陈克关押在林同第二看守所里,等待着进一步的审判。凌娅见到他的时候,头发剃得平平的,脸上的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似乎是在这里得到了重生。

    陈克埋着头,表情平静,似乎还带着笑。

    凌娅说:“见过你的妻子和女儿了吗?”

    陈克微微抬起头,脸带笑意:“见过了,原本以为她们不会原谅我,只是没想到。”

    “你的妻子很爱你,她一直在帮你隐瞒着。”

    “她早就知道了,”陈克叹了一口气,“我要是知道她没有怪我,我就不干这个蠢事儿,说不定现在已经阖家团聚了。”

    “你很在意你的家人。”

    “对呀,还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呢?”陈克笑得很舒心,“现在就希望能够尽量争取减刑,早点回去,她们都在等我回去。”

    “既然如此,我有一个减刑的机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把握住。”

    陈克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期待着凌娅说出的话。

    “告诉我,火车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忽然,陈克全身开始颤抖起来,额头上迅速渗出细密的汗珠,刹那间就连成了线,汗如雨下。

    凌娅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到底是什么事情,让陈克变得如此恐惧?她一直在寻找陈克的眼神,陈克却一直都在躲避。

    在陈克身上,有一团雾气,让她看不透,而雾气的颜色是诡异的深紫,和翟星辰身上的迷雾一模一样。

    过了很久,陈克才克制住身体不自觉的战栗,声音沙哑着说:“我什么都不能说,说出来会死掉的。”

    凌娅已经猜到,她说:“就像张红阳和**一样?”

    陈克张开了嘴,然后又缓缓闭上了,他的双眼渐渐失去了神采,连头颅也埋得比之前更深了。

    “既然如此,那请你帮我一个不太过分的忙。”

    “说吧。”

    凌娅从包里拿出纸和笔,说道:“你把当年狮心团的成员名字写给我吧。”

    陈克缓缓抬起头,眼睛里已经没有刚见到时的光亮了,他麻木地拿起笔,一个一个写下名字,然后把纸和笔递还给凌娅。

    凌娅顺着名单往下找,有一个人的名字映入眼帘,翟刚。

    凌娅收起名单,按了桌子下面的铃。离开时,陈克忽然低声叫住凌娅。

    “等等。”

    凌娅回头,看着把脸埋在阴影里的陈克。

    “是不是,”有干咽口水的声音,“把那件事告诉你,就可以减刑?”

    “是。”凌娅微笑着回答。

    “你怎么保证?”

    凌娅俯身凑到陈克的耳边,陈克闻到了她身上好闻的体香。她在陈克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把自己的证件亮了出来。

    “还需要证明吗?”

    陈克咽了口唾沫,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

    “她,她,”陈克抬起了头,看着凌娅的眼睛,“她能操纵梦境杀人!”

    凌娅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站在原地摇晃着。异者,自己不也是吗?

    她很快稳住身形,探监室打开,外面刺目的白光照入,晃得凌娅睁不开眼。她又回头看了看陈克,陈克也在看着她。

    “我会减刑的,对吧!”陈克问着。

    狱警将凌娅带出去,后面还在回响着陈克的喊声:“他们会给我减刑的吧,你答应过我!”

    门无情的合上,正如凌娅此时的心境。她又换上了往日妆容,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林汉在监狱外面等着凌娅。

    “娅姐,怎么样,说了么?”

    凌娅将陈克写的名单递给林汉,说道:“你对照一下,还有没有人没抓的。”

    林汉仔细看了看名单,纳闷道:“咦,这个叫翟刚的人是谁?”

    凌娅思索了片刻,然后微笑着看林汉,把林汉看得面红耳赤。

    “我不知道,你们好好查一查。”

    “诶,上车吧,娅姐。”

    凌娅随着林汉来到公安局,林汉自己的办公室内,他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做的文件袋。林汉打开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一份份复印好的资料。

    “原件已经被当做证物保存起来了,这个是复印件,娅姐你过目。”

    凌娅接过材料,坐到沙发上一张一张翻阅。可能是材料年代久远的原因,复印得不是很清晰,不过依然可以感受到从材料里传递出来的那一种诡异的气息。

    哪怕只是复印件,这种气息也这么浓重吗?

    凌娅仔细辨认着,复印件中用古文记载了一段传说,以及一幅模糊不清的插图。

    插图中有一个女子,站在一座寺院前方。在女子的操纵下,寺院上方笼罩了沉沉的黑烟。寺院里不断有人逃出,但逃出来的人各个眼神空洞,行动蹒跚,最后都扑倒在女子的脚下。

    凌娅抬头问林汉:“这是什么?”

    林汉有些尴尬地笑道:“这是丁世峰留下的所谓的,青藤杀人的证据,我们也看不懂,专门请了大学里的教授来破译,也没发现出所以然。”

    如果是这样的话?

    凌娅又陷入了沉思,她想到陈克对她说的:那个女人能操纵梦境杀人。对照文字的描述还有插图,这段材料不就是在证明女人正在通过某种能力杀人吗,而这种能力是……

    操纵梦境的能力!比自己强大太多了。

    “还有其他的吗?”凌娅收起材料递给林汉。

    “就这些。”

    “那可真是难办了,抓青藤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她作案的直接证据?”

    “没有,”林汉开始有些忐忑,“娅姐,这是不是说我们就没法给青藤定罪了?”

    凌娅没有说话,望向了窗外阴霾的天气。

    “可是,娅姐你们明明知道什么,告诉我!”林汉几乎就要把握在手里的笔折断。

    凌娅沉沉地呼吸着,然后看向林汉。

    “我不能告诉你,这是机密,你知道了会有麻烦。”凌娅说着,往门口走去。

    “我不怕麻烦。”

    凌娅回头,说道:“连死都不怕吗!”

    林汉愣愣地盯着凌娅的眼睛,那双大眼睛里藏着的,是永远也无法了解的黑雾。就算是最出色的心理学家,也无法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任何的情绪,这就是凌娅的天赋吧。

    林汉眼睁睁地看着凌娅走出办公室,最后的挣扎:“娅姐……”

    凌娅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像是在林汉的心里锁上了一道枷锁。

    按照公安局户籍科提供的地址,凌娅在林同市二环地段找到了一栋老旧的廉租房。廉租房里一间狭小的单间里,住着一对年老的夫妇。夫妇的身体还算硬朗,靠着捡拾垃圾还有低保金过活。

    “当年做生意失败,儿子也跑了,心灰意冷,于是就在这里住下,和老伴儿相依为命,过一天算一天吧。”

    老人一边收拾着屋里堆积的纸盒子和塑料瓶,一边叹气道。老妇人从公共厨房里端来一杯茶水,杯子上面的老茶垢沾满了杯子的内沿,看不出杯子原来的颜色。

    凌娅接过茶杯,放在嘴唇边泯了一口,然后放在一旁的纸柜上,对老妇人说了声谢谢。

    老妇人眉开眼笑地问凌娅:“闺女,你说你是干啥的?”

    “哦,我是杂志记者,我们杂志正在做一个关于失独老人的专题栏目,通过老人的经历,反映改革开放以来林同市的变化。”

    听到凌娅这么说,老妇人更是笑开了嘴。她坐在黑漆漆的床沿上,拉着凌娅的手,絮絮叨叨地说起了自己家的经历。

    凌娅面带微笑,耐心地听着老妇人说的每一句话。

    他们家以前是做生意的,家境说不上好,但也基本衣食无忧。不过为了保生计,不得不全国各地四处奔走。16年前,他们来到林同,因为听说林同的矿产生意不错,决定试试水。没想到林同的矿产生意都被一家垄断,他们家的投资也打了水漂,还欠了一屁股债。最要命的是,他们到林同的第二年,儿子也失踪了。

    “大娘您说当年你们住在城南,就是现在新开发区那段儿?”

    “对呀,那块儿虽然说破是破了点儿,但是没人收房租呀,日子要好过一点儿,可是新开发商来了之后,硬把我们全都给撵走了。”说到这里,原本一直笑呵呵的老妇人,脸上也有了一丝愁容,把所有的皱纹都连在了一起,看起来更加凄苦。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一旁沉默寡言的老人说了一句:“三年前的事儿了,那地方本来就是废弃地段,我们没有理由赖在那儿的。”

    凌娅沉思着,又是三年前。她想了想又继续问道:“对了,大爷,你们的儿子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吗?”

    老人摆摆手,说:“不想喽,这年头,说不定在哪儿发财呢,不孝子,死在外面才好呐。”

    “那您知道他当年失踪的原因吗?”

    老人的眼睛越过老花镜盯着凌娅看,然后说道:“闺女,你真的是记者吗,打听这些事儿干什么?”

    凌娅微笑道:“对不起大爷,我们领导要求要面面俱到,我就顺口这么一问。”

    “哦,那你还想知道什么?”

    凌娅感觉到老人心中明显的不快,显然他们对他们儿子的问题很是忌讳。

    “没什么了大爷,谢谢您,不过我有点儿好奇,您儿子叫什么名字呀?”

    “什么意思?”老人的眉头高高皱起,连一旁的老妇人也把耳朵贴过来,好像她自己也不记得儿子叫什么了。

    “我在想,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愿意帮您找找。”

    “翟刚!”

    凌娅从老人家里走出来之后,找了一个苍蝇馆子坐下,细细的梳理着已有的线索,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逐渐在她的内心成形。她点了一碗豆腐脑,心想道:还差最后一环。

    手机忽然响了,是林汉打来的。

    “娅姐,青藤押到了。”

    hi,死亡规则的故事已经进入尾声,如果你还在坚持看的话,相信你也是非常坚强的了,我都止不住哇了一声,接下来的故事请你继续坚持下去,沙中空门的世界才刚刚打开大门。里面还会放出来什么妖怪,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我们一起去探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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