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羞月姑娘赎身”

    “二爷,这是为何?”广胖儿小眼睛一瞪,自家二爷来了无数回,怎得今天突然要为羞月姑娘赎身?

    “自然是讨回去做那同房丫鬟,不然作甚?”北藏一冲着玉屏风大声嚷道。u>

    “二公子愿为羞月赎身,羞月自然感激不尽,不过羞月只是风尘女子,若是进了王府怕是惹得外人闲话”那玉屏风之后,传来娇滴滴的女声,听这意思似乎是不愿随北藏一一同离开。

    只是这中意思,直接被北藏一忽略,“羞月姑娘多虑了,这北荒境内,说敢说小爷的闲话,广胖儿,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广胖儿闻言,托着那肥胖的身躯,却是跑的比寻常人还快,一溜烟已经不见了踪影。

    少倾,便听得在房外传来嘈杂,仔细听去却是那方娘的声音,房门被推开之后,这徐年半老的方娘三步并作两步,径直来到这北藏一身前,先是施了一礼,接着便开始哭诉起来,“二爷还请高抬贵手,羞月是奴家这满春楼的头牌,若是被二爷您带走,这满春楼就完了啊”

    “方娘,严重了,你这满春楼多少个年头了,头牌换了一茬又一茬,未曾见这满春楼关门大吉啊,还是说,方娘看不起我北藏一?认为小爷赎不了羞月姑娘?”

    北藏一脸上带笑,可话中却是丝毫没有笑意。

    “二爷,您行行好,这羞月您真不能带走啊。”

    这方娘还想挣扎一下,不愿就此放走这摇钱树,不过她却高估了北藏一的耐心。

    “得嘞,广胖儿,让沈复过来,这满春楼该挪挪地方了”北藏一冷声下令。身后的广胖儿高呼一声,“得令”接着就飞奔起来。

    “二爷,二爷有话好说,万事皆可商量”这方娘一见北藏一发怒,当即改口赔笑,心中却是后怕,这眼前的可是这北荒第一纨绔,若是拂了他的兴致,怕是满春楼上上下下都要遭殃。

    “方娘,那你说你刚刚说要将这羞月姑娘送给小爷的事情,可还作数?”

    一旁的君红蝶闻言,不禁抿嘴,暗道北藏一忒混账,这不明摆着讹人吗,你王府又不缺那点银两。

    反观那老鸨方娘,听了这话之后,面色如丧考妣,不由后悔无比,若是刚刚答应了也就罢了,偏偏自己心中贪婪,如今好了,这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事可由不得她反悔,“此话自然算数,羞月,以后你就是二爷的人了,出来让二爷见见吧。”这老鸨不敢多言,朝着那玉屏风喊了一句。

    这满春楼有个花样,便是这清倌人一类,卖艺不卖身,而这头牌之人,则是连面都见不到,往往花了大价钱,只能听听曲儿,聊聊天,想要一亲芳泽,那是不可能的。

    羞月正是这满春楼头牌,三年前羞月来到此处之后,便红极一时,凭着一首相思琴曲,一夜成为这满春楼新的头牌,自此之后北荒众人皆知满春楼有个会弹曲儿的羞月,却无一人见过其面目。

    本来若是北藏一想要见上一面,自然不难。不过在这女色方面北藏一兴趣并不大,虽是经常来此,但从未做逾越之事,只是听听曲儿罢了,这也就让方娘忘了,这北荒地界,谁才是主子。

    方娘话音未落,只见这玉屏风后面,一抹青衣浮现,待这青衣走了出来,北藏一不由称赞,“不愧是这满春楼十年来最红的头牌。”

    只见这青衣女子,不过二八芳龄,一头乌黑秀发在脑后盘成了一个同心髻,那多出部分便收成一束,垂到了腰下。再看那面容,心眼桃腮,一双柳叶眉似颦似蹙,,这眉头以下,却是如一泓清泉般的双眼,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再往下看,是那挺秀的琼鼻,还有那一抹桃色艳唇。

    如此女子,与君红蝶比起来,却是各有姿色。

    这羞月一出来,君红蝶的目光便已经落在其身上,即使身为女子的她,也对眼前的女子生出了几分道不明的感觉。

    再看那北藏一,此时已经痴了。

    “羞月见过二公子”羞月迎着北藏一,微微屈膝,行了一礼。

    这时北藏一才终于反应过来,“羞月姑娘还请免礼”,说着又忍不住将目光投在这羞月的身上,四处打量。

    “方娘,既然已经谈妥了,那今儿小爷就先回去了”

    “二爷慢走,有空多来”方娘这话一出口,便顿觉后悔,可这话又无法收回,只能心中祈祷,你可别再来了,这一次就把我这头牌给领走了,多来两次这满春楼还做什么买卖?

    一行三人,北藏一带着女扮男装的君红蝶,还有那刚刚赎身的羞月,弯弯绕绕,一路来到了这满春楼后院,这后院此时正好门户半掩,只见从这半掩的门里一张堆满肥肉的脸伸了出来,可不是那广胖儿。

    见到北藏一过来,广胖儿呵呵一笑,对北藏一比了个大拇指,“二爷着实厉害,二爷,君小姐,还有羞月姑娘,还请上车”

    这院门外,正是停着辆马车,这马车往日里北藏一一人坐自然是绰绰有余,而今三个人,便显得有点狭窄了,索性这满春楼离王府并不远。

    三人上了马车,几乎是贴到了一起,北藏一居中,左手边君红蝶,右手边是羞月。

    “不要靠近我”君红蝶脸蛋微红的说了一句,便不再理会北藏一,反观那羞月则是镇定无比。

    不多时,在这旖旎之中,马车已经到了王府门前,君红蝶赶忙下车,只见其额头已经浮现一层细密的汗珠,接着是北藏一,一脸坏笑的看着君红蝶,最后下来的是羞月,下车之后则是安分的站在北藏一的身后。

    “二公子,红蝶先行告退了”说完,君红蝶若有若无的瞥了北藏一和羞月一眼,心中则是对北藏一的行径感到鄙夷。

    “好说,红蝶好生休息,小爷明日再来找你”,对于北藏一的话,君红蝶仿若没听到一般。

    “广胖儿,去把大哥叫来”北藏一吩咐一声之后,便带着羞月离开。

    半个时辰之后,北天佘终于来到,刚迈进屋中,便已经看到正在沏茶的羞月,见到羞月这绝美容颜之后,也是微微一愣,不过片刻就反应过来,在看到那堂上翘着二郎腿的北藏一之后,只觉得一阵头大。

    “小二”

    “大哥来了?羞月,上茶。”

    北藏一懒洋洋的说了一声,又闭目养神起来。

    听到吩咐之后,羞月沏了一杯上好的玉珍端到北天佘面前,这羞月左手端着茶杯,右手食中二指轻托杯底,余下二指,作了个兰花状,不过这姿势只是一瞬,便有化成寻常姿势,只是这些小动作哪里逃得过北天佘的眼睛。

    北天佘见此愕然,转眼已经恢复常态,从这羞月手中接过茶水之后,对着北藏一说到,“这是哪来的?”

    北藏一自然知晓北天佘问的不是手中的茶,“满春楼头牌,那老鸨送给我的”

    北藏一这话,北天佘自然不信,堂堂满春楼的头牌,说送就送?眼前这女子无论神态姿色,却是头牌无疑,怕是抢过来的吧。

    这话北天佘没有细问,不过一个满春楼头牌而已,抢了也就抢了,你待如何?在这北荒,莫说是你满春楼,就是那位来了,也要好好掂量,这北荒可是姓北的。

    “羞月,弹上一曲儿”北藏一叫人拿上这王府中,之前其母亲的遗琴,对羞月吩咐一句。

    闻言,羞月未敢推脱只好坐下,扬起青葱玉指,拂在这琴弦之上。

    初时,只是一阵叮咚,随着羞月指尖连弹,这琴声越加急促,如同一片浪潮拍来,转而琴声暂歇,浪潮消散,迎来的却是一抹刻骨的柔情蜜意,让人无法自拔。

    琴声幽幽,兄弟二人皆未开口打断,只是静静的听着,一曲终了。

    羞月起身见礼,“羞月,你先下去吧”

    羞月躬身告退之后,北藏一紧闭的双眸终于睁开,“大哥看出什么了”

    北天佘惊讶的望了一眼眼前的弟弟,未曾想到自家这不成器的弟弟也看出了猫腻,“琴法来自南陵,是南陵正统,身世应该尊贵,礼佛手,不是寻常百姓知晓的。”

    闻言北藏一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大哥你这眼光依旧毒辣啊”

    北天佘摇头轻笑,“这话该是我说吧?小弟你是如何发现的?”若是说北天佘实力在那,能够看出些东西,那北藏一不过普通人是如何发现的。

    “你可知晓母亲有一本琴谱?那琴谱上,有刚才的曲子”北藏一并未隐瞒,实话说道。

    “原来如此,母亲是南陵贵族,这琴谱上的曲子都是官宦之家才有,寻常人家不可能会有,只不过南陵那边,已经被季家......”

    北天佘与北藏一二人讨论一番之后,几乎已经确定这满春楼的头牌羞月,身份并不简单,似乎隐隐与季家有些联系。

    “那羞月我看起行走之时,步伐稳健,中气十足,想来应该是点燃命灯了,小二你要小心”

    “大哥放心,我晓得”

    “那就好,半月之后便是母亲忌日,往后便是......”

    北天佘后面的话没说,其母亲忌日之后,便是到了点命灯的日子,当然这日子并不固定,只是因为北无双和北天佘实力高强的缘故,知晓这入冬之时,对于北藏一的体质,更容易点燃命灯。

    “点命灯,北家数代,只有我,到了如此年纪还未点燃命灯,莫非是老祖先要我用一双嘴皮子搅动这天下风云?”

    “小二,没必要逼自己,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北天佘的亲弟弟,是这北荒第一公子,季家那边,若是无法就此作罢,一切交给大哥就好,至于君红蝶,除去她,这羞月也是不错的,世间女子万千,大丈夫何患无妻?”

    “大哥,你想多了,此事我已经看开,一切顺其自然便好。”

    北藏一安抚了一句自己的大哥,心中却有些难过,点命灯一事,始终压在其心头。

    “如此便好,这几日就不要乱跑了,若是闲暇,去陪陪母亲吧”,临走之前,北天佘说了一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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