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过来,当然是带你逛窑子,不然如何?”北藏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滚”君红蝶娇叱一声,转身正要离去。

    却被北藏一一把拦下,“红蝶啊,作婢女小爷到哪你就要跟到哪,这事你可要弄明白”顿了一下,北藏一又接着说道,“满春楼作为北荒第一名楼,集五湖四海之人,虽说我北家眼线遍及天下,可你要知晓,有些事情,只有这混迹市井之人才知道,难道你就不想知晓季家最近的动向?”

    这话当然是北藏一骗君红蝶的,堂堂北荒王府的眼线,岂会比那市井之人都不如,若是这般,那北家在这三十年间不知覆灭了多少次了。

    这事君红蝶不清楚,君家虽是朝堂三豪之一,但把握的是财政一块,暗中的探子,必定不如北家来的厉害,而且这君红蝶是女儿身,君家此等机密,怎会告知外嫁之女?

    听了北藏一的话,君红蝶犹豫片刻,紧接着银牙一咬,“走吧!”

    北藏一未曾想到君红蝶这般容易糊弄,本以为要费些口舌,哪只一提到这季家之事,君红蝶便立即同意,这更让北藏一内心疑惑,这季家到底与君家有什么仇隙,还是说与她君红蝶有不共戴天之恨?

    心中思索着,北藏一带着君红蝶和广胖儿,一同三人已经迈进了这满春楼的大门。

    北藏一和君红蝶皆是皓齿星目,长相绝顶,而一旁跟着的广胖儿则是胖的让人注目,这一行三人刚走进这满春楼,便迎来了无数人的目光。

    “瞧那素衣小哥,长得好生英俊,正是本公子的口味”远处一黑衣公子哥,见到女扮男装的君红蝶之后,忍不住舔着嘴唇说到。

    这下那黑衣公子哥怀中的人儿可不干了,“肖公子,你这样可是会让人家伤心的”,这人似乎赌气,作势推开那肖姓公子,就要起身,只是又被那肖公子一把拉到怀里。“那人就是再俊俏,又哪里比得上你呢?”

    这肖公子挑起那人的下巴,邪魅无比。

    此时北藏一一行三人正好走了进来,见了此景不禁恶寒,感情这肖公子怀里的竟是一男子,“二爷,这肖丛川是越来越会玩了,啧啧啧,这人以前是喜欢半老徐娘,如今改好男风了”

    广胖儿凑近北藏一耳边轻声说到,眼中只是充满了厌恶。

    “广胖子,今天难得你也来了”肖丛川终于认出了广胖儿,出言说道,只是那目光却是在君红蝶的身上打转不曾离去。

    “姓肖的,你是吃屎了?今儿嘴巴这么臭?”广胖儿一步踏上前,瞪眼喝到,奶奶的,这世上除了自家二爷,谁敢叫“广胖子”三个字?甚至那朝上不大不小的官,来到这王府都要叫一声广公子。

    这姓肖的不过是王城一商贩,家中有些财务,便敢如此放肆,广胖儿怎能不怒?

    肖丛川被广胖儿骂了一句,心中自然不服气,再说被这么多姑娘看在眼里,此事要是揭过,那他肖丛川以后怎么在这王城里混。

    “广胖子,本公子给你脸,叫你一句,别不识好歹,你要知道,你也不过是王府的一条狗而已”肖丛川虽然畏惧广胖儿这如山般的体型,不过也知晓这广胖儿不敢打着王府的名号乱来,要知道无双王是最忌讳府中下人,打着自己的名号狐假虎威的。此事要是被无双王知晓,那掉一层皮都是轻的。

    不过这肖丛川却未想到,此时广胖儿的背后站的是北藏一,北地第一纨绔,无双王府二公子,这也是唯一一个不怕无双王的,甚至是敢指着无双王鼻子骂的人。

    这事要说也不能怪肖丛川,以往北藏一虽然经常来此,可从不走这大门的,多是走这满春楼的专用暗道,此事只有那身份尊崇之人才知晓,而且这肖丛川一直打量着君红蝶,倒也没注意被广胖儿遮了半个身子的北藏一。

    “肖丛川?”北藏一向前一步,正好越过广胖儿来到了肖丛川的面前,就这样居高临下的打量着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在这北荒,能欺负的广胖儿的只有他北藏一一人,就是无双王也不行。

    眼见一俊俏男子上前,肖丛川先是一愣,接着却又发现这男子也是俊俏无比,暗想要是能一同共赴**那该多好?只是当他看清这男子的面容之后,当即呆立在了此处。什么共赴**,现在肖丛川只想有多远跑多远。

    可是想跑?只要在这北荒,没有眼前这人的话,别说你一个人,就是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清醒过来之后,肖丛川只觉得双腿打颤,舔了舔发干的喉咙,沙哑的说到“丛......丛川,未曾想到,想到......二公子在此,还......还请二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绕我一命”这肖丛川说完话之后,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脚下一软,便直挺挺的跪在北藏一面前。

    见着肖丛川跪下,北藏一嗤之以鼻,没有胆量的卵蛋,就这模样还敢口出狂言?

    “肖丛川是吧?”

    “回二公子,正是草民”听见北藏一问话,肖丛川打了个激灵,赶忙回话。

    “广胖不是我王府的狗,他是我兄弟,此事,念你初犯,且在楼前跪个三天三夜,你可答应?”对于肖丛川的话,北藏一虽然恼怒,但也不愿太过凶残,而且自家老头子,也不喜欢。

    虽说北藏一从不听北无双的话,不过毕竟是自己的老子,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不然外人说不定怎样指指点点,说无双王教子无方,本来自王妃走后,无双王一个人已经身心俱疲,若是再有人指指点点,北藏一心里也会不舒服。

    这煞白的刀刃,能砍断蛮夷的喉咙,却无法堵住百姓的嘴巴。

    过了半晌,这肖丛川终于回过神来,“答应,答应,我这便去”,说着肖丛川并未起身,而是跪着一步步挪到这满春楼的门前,“享受”着王城北街上各样的目光。

    “二爷,你......你真是太好了”这肖丛川还未走远,广胖儿一把抱住北藏一,声音哽咽的说到,“我若是女儿身,必要嫁给二爷你”

    “滚,小爷可不好这口”

    北藏一一把推开广胖儿,嫌弃的拍了拍身上的锦服。

    “二爷今日怎从这正门进来?”只见这远处,一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款款走来,这人是满春楼的老鸨,年轻时也是这当红头牌,不过年岁一上来,就比不了往昔,如今只能做个老鸨了。

    “方大娘,是不欢迎小爷?”北藏一眨了眨眼,右手掏出一把银票,已经塞到了这老鸨领口,顺带着还抓了一把那雪白,弄着这方娘美眸中秋波涟涟,却是差点扑在北藏一身上。

    北藏一的动作君红蝶看到之后,俏脸一偏,心中暗骂一句无耻的登徒子。

    “二爷说笑了,这北荒那还能有不欢迎二爷您的地方?”那方娘收起领口的银票,又问道“二爷,还是老地方?”

    “嗯,这次只让羞月前来”北藏一领着剩下二人,便朝楼上走去。

    “二爷,只叫羞月一人?”

    “然也!”

    这方娘看着三人的背影,暗想这王府二公子竟也喜欢玩些花样,当即便去安排那清倌人。

    三人兜兜转转,一路穿过无数房前,皆是听见阵阵异样声音,只羞的君红蝶面色通红,待到这楼台的最里处的暗门后,一抹昏黄闪现。

    等到三人走进,这光亮越发明亮,仔细看去,竟如宫廷玉殿一般,金碧辉煌,奢侈无比,这房中正横一匾,大写“风月”二字。

    北藏一领着君红蝶坐下,一旁广胖儿,则是自觉的站在北藏一身后。

    若是往常自己前来还好,但若是同北藏一一起,广胖儿都是站在身后,从不逾越。

    自顾自的斟了一杯,美酒入喉,北藏一抿了抿嘴,“不如我那烧刀子来的烈”,便不再言语,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君红蝶。

    君红蝶俏脸上的红晕还未消去,被北藏一这样盯着,顿时坐立难安,“二公子,还请自重”,说着竟自己先偏过了头,不敢与北藏一对视,心中却是又骂了一句登徒子。

    “二公子不是说来此处打探那季家消息?”

    “红蝶,你可知此时我在想什么?”北藏一越过话题,反而问道。君红蝶还未接话,北藏一又自顾一句,“我在想,若是红蝶你是这满春楼的头牌,我这十几年怕就不会寂寞了。”

    君红蝶一听,便要发怒,只是这北藏一将右手食指往嘴前一竖,轻道一声“嘘”

    只听见从这房屋西南面的千鸟朝凤翠玉屏风后面传来一声轻扬,却是有人拨动了琴弦。

    琴声幽幽,如泣如诉,从这碎玉屏风后面,流入到了北藏一的耳中。

    伴着这琴声,北藏一缓缓闭上了眼睛,静静的享受这难得的时光。这琴声不属北荒,亦或是说,北荒人不弹琴。

    这琴声来自南陵,南陵多乐,常人好琴。北藏一的母亲便是南陵人士,现在这王府中都还有其母的遗琴。

    这王城里,也只有这满春楼的头牌羞月,能弹得一手好琴,除此之外,他人之琴,只有其声,而无其情。

    琴声骤停,眼见北藏一依旧紧闭着眼,如同熟睡一般。君红蝶不忍出声,只得向北藏一身后的广胖儿望去。

    这广胖儿也不是头一次陪着北藏一来此,不过听着琴声睡过去,到还是头一遭,正在二人束手无策之时。

    忽然听见北藏一淡淡说道,“红蝶,你与季家,到底有何仇隙?”

    闻言,君红蝶面色一暗,几欲垂泪,半晌没有说话,只待到北藏一有些不耐之时,才轻轻开口,“红蝶与季家,杀兄之仇,誓不共存”

    “如此,那若是我帮你把季家灭了,你待如何?”

    “二公子若是扳倒季家,红蝶为婢三年,若是灭了季家满门,红蝶愿众生侍奉在二公子左右。”

    闻言,北藏一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瞟了一眼君红蝶之后,又缓缓闭上,“红蝶,杀人太多,不好,不过若是你的请求,那小爷应下了。”

    “二公子莫要说大话,此事我君家举家之力都未敢放言,二公子虽是这般身份,但要扳倒季家,那也是难如登天,二公子还是过好自己的纨绔日子吧,这样三年后,红蝶也能带着十万黑甲禁军回家有个交代”

    听到君红蝶的讥讽,北藏一只是轻笑摇头,“广胖儿”

    “二爷,在的”

    “帮羞月姑娘赎身,若是不愿,让沈复把这满春楼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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