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之上,手持刀剑的军士将蔡卞等人围住,那下令放箭的军官抚摸脸上的短须,露出得意的笑容。灬>

    “今日大伙群歼西夏奸细,个个有赏。将这几个形迹可疑的家伙也抓起来,我要好好拷问。”军官心中想的却是,射杀平民和军士罪责不小,在场的人都要好好警告一番,最好将其灭口。

    他使了个眼色,几名心腹军士仿佛事先排练好般,不知何处摸出绳子,阴笑着走上前。

    林恭当然不肯任凭军士捆绑众人,一个箭步上前:“尔敢!?”

    他虎目圆瞪,如一座铁山般拦住了那几名军士,林恭摆出“金刚拳”的起手式。

    林恭并没有开玩笑,如果军士不开眼,就算他们是大宋守军,他也照杀不误。

    “这是例行公事,你反抗就说明你有嫌疑。”那军官叫嚷道,不由分说给蔡卞等人扣帽子。

    蔡卞看着军官,朗声道:“在场的都可以作证,我这些兄弟击杀了无数西夏武士,连西夏的将军也在他们手中吃了亏。敢问这位军爷,我们有什么嫌疑?”

    那军官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神情不屑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演戏?那将军不是跑掉了?我看你们分明是想骗取守卫的信任,再里应外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蔡卞心中雪亮,这军官是铁了心和自己等人过不去,拱手道:“我们只求立即出关,不会在此停留。”

    “这可由不得你。”军官冷笑,他的手下不再犹豫,一齐拉直了麻绳走上前。

    “找死。”林恭心中本就将林财的箭伤归咎于这些边防军士,此时三番两次地警告无效,他也不再作口头的无用功。

    林恭的拳头何其坚硬,他每一拳都撂倒一名军士,幸亏他手下留情,只是让这些人失去行动能力。

    “凭你们这些小虾米烂番茄也想搞定我?”林恭面露不屑之色,将最后一名军士敲晕过去。

    “嗖——”他的身侧猛地射来一支利箭。

    林恭伸手一抄,冷箭被他稳稳地抓在手掌中。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他接二连三地被军士挑衅,此刻手中不再留情。

    轰!

    林恭的拳头如铁锤般敲在那放冷箭的军士胸膛上,那如蛮兽的巨大掌力岂是无名小卒承受的住了的。那军士胸口顿时出现令人惊恐的凹陷,这情景吓得周围军士慌忙退散,甚至有人一屁股软倒在地上。

    林恭反手一掷,那利箭激射而出,直奔那军官而去。

    军官只来得及往旁边闪避了两寸,避开了要害,“啊”的一声倒在地上。

    蔡卞暗叹一声,知道此事无法善了了。如果只是伤了几名军士还好说,袭击军官可是公然和军队对抗了,性质完全不同。

    那军官手脚乱抓,不复方才的冷静模样,朝四周的手下吼叫:“快来救我。”

    军士们只是后退,尤其是被他手指到的几名军士,都是他平日的心腹,此时后退得更快。

    军官目露绝望之色,林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决定不留下这个祸根。

    谁知道日后此人会不会飞黄腾达,有抱负自己的机会和权势,还是斩草除根当的好。

    林喜和林恭对视一眼,他们兄弟默契,早就明白对方心中多想。

    林喜身形一动,数丈的距离眨眼便到,他冷冷地看着脚下的军官。

    那军官此时捂着受伤的肺部,说不出话来,只是朝林喜磕头饶命。

    “你早就想要我们性命了吧,我们只是路过此处,帮你阻挡西夏武士,你心也忒毒,竟然连我们也不放过。今日留你不得。”

    一掌拍在军官的头顶,他口中鲜血喷出,眼神涣散。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样一个平凡的日子里,他如此憋屈地死在自己的地盘上。

    “嗖嗖嗖——”剩下的弓箭手见军官都被杀了,慌忙向蔡卞等人射箭。

    蔡卞只觉得自己被人推了一把,直从马上掉下来。他的骑术本就一般,坠马时身子狠狠地撞在地上,极不雅地仰面倒在地上。

    陶儿眼见一支利箭朝蔡卞射来,一推之下蔡卞反应不过来直接坠马。

    陶儿也很无语,挥动手中的马鞭劈飞那些箭雨,另一只手掏出暗器,抬手向弓箭手射去。

    几枚肉眼无法察觉的细针,无声无息地洞穿了几名弓箭手的喉咙、眼球等要害。

    蔡卞吸了口凉气,揉揉自己摔痛的大腿,看着那些弓箭手,陶儿的暗器功夫果然高明。

    赞许的看了眼陶儿,林恭大吼一声,蹿入人群。他的拳脚不停,将这些对自己下手的人一一斩杀,他是出身佛门,但是江湖告诉他,毫无意义的慈悲是对自己的残忍。

    弓箭手的威胁程度极高,神射手甚至可以威胁自己的金钟罩铁布衫,应该优先击杀。他奉命保护蔡卞的安全,绝对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

    这些军士被无敌的林恭震慑住,再也没有反抗的心思,纷纷抱头鼠窜,深怕下一个死去的是自己。

    林喜身形极快,追上那些弓箭手,在每人的后心补了一刀。

    蔡卞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林恭等人还在屠戮宋朝军士,大声喊道:“林大哥,不要理会他们。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给林三哥治疗箭伤。”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削弱了大宋国的边防实力,恐怕他国会趁虚而入。

    自己始终是大宋的官员,和林恭等武林人士不同,轻重缓急还是分得清楚的。

    三哥林财被箭支射穿了肩头,此时半边身子的衣裳都染成了红色。

    通常异物刺入人的身体,伤口会自主地包住异物,防止继续出血。若此时贸然拔出利箭,伤口会立刻飙血,林财也会失血过多而死。

    尽管现在情况也不好,但蔡卞及时撕下自己的衣服,作布条包扎住伤口。

    这种包扎是后世常用的止血的包扎手法,根据心脏与伤口的位置,截住血液的流动。

    林财面色苍白,虚弱地笑了声:“多谢公子。”

    望着受箭伤还在流血的林财,蔡卞下了决定,朝林恭道:“林兄,我们冲关吧。”

    冲关,后世的话就是偷渡,但是行为更为严重。

    “前面不远处是贺兰山,我们跑进山里,暂避这些军士。”蔡卞说出自己的计划。

    林恭嘿嘿一笑:“怨不得大宋一天比一天衰败,守护边关的将领居然都是这种货色。”

    蔡卞摇摇头,宋朝建国开始军事就是弱项,赵匡胤黄袍加身,不费一兵一卒而坐拥天下。纵观历史,改朝换代无不是千军万马的鲜血堆砌出来的,宋朝起步便输了一截,赵匡胤又“杯酒释兵权”,罢免了一大批的武将。

    有人曾说,北宋多文臣,少武将;南宋多武将,少文臣。如果这两宋的文武实力均衡一下,未必会被外族占领中原山河。

    “多说无益,我们骑马冲出去,三哥的箭伤必须立即医治。”蔡卞朝众人道。

    林恭皱眉:“不如抓个军医,在这里治疗箭伤。”

    摇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此处边防军士有数千,现在西夏人只是打他们措手不及。等他们反应过来就会一同围剿我们,那时候就插翅难飞了。”

    林恭沉吟一会,同意了蔡卞的说法:“三弟,你还挺得住吧。”

    “刀口舔血,家常便饭。”林财摇摇头,他的内力深厚,此时已经在自行疗伤了。

    众人飞身上马,拍马冲向城墙,两旁的士兵不敢怠慢,只能打开城门,将五人放出了关卡。

    众人离去不久,军帐之中,几名军官围坐在一起,地上是那被林喜杀死的军官尸体。

    “各位同僚,你们怎么看?”一名年长的军官环视四周,他的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阴冷,令人不寒而栗。

    众人沉默。

    “张贴榜文,全力搜捕那几人。另外派一支小队,沿着他们行进的方向去追。”那年长军官手指敲击桌面,嘿嘿笑道,“据军士说,那几人是少林寺的?给朝廷送消息过去,不信他们没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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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权所在,则随以兴,兵权所去,则随以亡。——《五代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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