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的太阳,躲在了山峰的背后。#到,这人间的惨烈景象。圣塘山一侧两军还在鏖战,情况对秦军非常的不利,李引部和雷勒、阿怀所领西瓯军,杀得红了眼,李引堪堪顶住。而婴昶部却是情况不妙,由于桀骏亲自坐镇,第一大将韦栏指挥,西瓯军在兵力上、士气上,统统占优,压着秦军打,秦军越战越少,已退至半山腰处。

    婴昶有些待不住了,要不是以往被任嚣训了几次,依他的脾气,早提着刀杀上去了。“眼见天已尽暮,越人熟知地形,夜战更与吾军不利,任将军此乃何为?如此战法,吾军危也。”

    任嚣这时心中也有些不安,“战至此时,军力已尽,士气已疲,吾亦步屠将军之后尘?”任嚣心中一惊,立刻挥去这一想法,“临阵之时主将怎可泄了气势,既援军未至,此再战图增战耗,只得退军,再做计较。”正待下令,忽闻被堵山道口,响起了号角战鼓的声音。

    “呜!呜!”“咚!咚!咚咚咚!”。是秦军的号角!是秦军的战鼓!

    王奔、涉溪率领大军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了圣塘山战场,看着那满眼的血红,听道那震天的杀喊,大军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战事的惨烈。

    王奔立刻下令:“吹号擂鼓,告之前方将士,吾等至也!”王奔拔出佩剑:“结阵!”,大军这时开始运转,在军候百主的各级指挥下,由行军阵型变成一个个作战方阵。

    王奔跃马前出,对着面前这近两万的新军说道:“众将士,大秦之勇士,听闻前方将士杀喊否!吾等来之与否?乃杀敌!乃建功!乃为大秦开疆阔土!吾等将名留青史!杀!!”

    “杀!杀!杀!”万人高呼,声震天地。

    按战场战况,王奔决定兵分三路,一路涉溪率五千甲士,攻西南山岭。一路由李目暂领五千甲士攻山道。一路自领七千余众奔赴主战场,全军尽出。

    桀骏看着山两侧的秦军,一侧是知道援军到来,而士气大振的百战之师。一侧是刚奔赴战场,不惧生死的初生之虎。他仰天大喊:“吾西瓯大好河山!吾越人世居之地!秦人!吾与尔势不两立!”接着桀骏出奇冷静地下达着命令。

    “令韦栏领余部,沿大瑶山南撤。与水军合兵一处,扼守黔江大腾峡,以抵秦之水军。”

    “令蓝喀迅速和阿怀、雷勒合兵,沿大瑶山西撤,至布山以西的镇龙山一线。吾集结另一处围剿之兵,与之会合。”

    “告之各位主将,切莫恋战,令至即刻脱离战场,否则军法处置。”

    “诺!”

    一连串命令说完,这位越之战神看着任嚣处的秦军大旗,久久不语。说撤就能撤吗?还就真能。这就是越人山地作战的神奇之处,聚时成军,散时无影无踪,当然这样大规模的作战,要想撤军,还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曹嘉第一次亲眼见到了古代大型战争,这可是电视电影五毛特效不能比拟的,几万人在一起别说厮杀了,就是站一起喊一嗓子,那也是宏大的场景。曹嘉随着大军一路猛进,行至山道,却发现这里的西瓯军,早就跑的没影了。李目气得脸都紫了。

    “奶奶的,越人皆为狡兔,让吾不耻也!”

    李目接到的军令,是肃清山道之敌后,就地防御。既然敌人自清了,那就只有、、、唉!接下来曹嘉参加了来到秦朝的第二次集体劳动,搬石头。

    “劳动者是光荣的,虽说我们没上阵杀敌,但我们的贡献和他们是一样一样的。”曹嘉笑着对旁边的人说道。

    “闭嘴!”曹无伤冲着曹嘉身后呶呶嘴,曹嘉一回头,见到李目和蒙山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盯得曹嘉心里直发毛。

    再说涉溪主攻的西南山岭,五千之众突进至半山腰处,除了刚开始的一阵箭雨,几乎没有像样的阻击。就在这时,山上亮起了无数的火把,涉溪下令暂缓进军,派出一队斥候前去摸摸情况,不久就听见斥候队和越人打了起来,一名斥候回报“此山顶西瓯军似逆备火球攻之。”

    涉溪一听,“越人此乃死守之意也。想来西瓯军意觉,围歼战竟如此这般,被吾军反围竟无撤逃,意在此决战乎?火攻?勿可行之也,此地势无疑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无宜也。”

    一炷香后,越人火攻还没开始,涉溪觉得有些不对劲:“错乎!吾等中计也!令全军速速攻至山顶!”涉溪这时心里清楚,现在攻山怕是已经晚了。果然,秦军很快的就攻至山顶,只剩下几百越人在拼死抵抗,被秦军围了个密不透风。

    要说越人的骨头真是硬,战至最后竟无一人投降,秦军看着这几百具尸体,心里都五味杂陈。敬佩、愤怒、无可奈何,和对将来交战的忧虑。东南岭王奔的遭遇也是大同小意,只不过围歼断后的西瓯军多一些。

    圣塘山的夜风依旧清爽,但是今夜的风中,却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秦军大营的中军大帐,此刻灯火通明。任嚣坐在上首默默不语,脸上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之情。主将如是,在座的将官们也是一片安静。

    这时还是任嚣开口打破了这静默的气氛:“此次圣塘山一战,诸将官以吾军得胜否?”任嚣这么一问,底下更是落针得听,众人皆不是傻子,谁听不出这话的意思。

    “吾军此战死伤八千余甲士,此后西瓯军竟与吾军两方合围之中,从容撤走。虽斩敌万余,乃越人主军然在,主将然在,吾以此次为败也。此战过之乃吾,轻敌冒进连累三军,吾将上奏朝廷请罪。”

    众人一听连忙站起:“将军不可,此战乃麾下之过也!”这时大帐里一阵嘈杂,众人包括任嚣都争着往自己身上揽责,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只是作作样、走走过场,是战后总结的一种常态。当然啦,前提是这种损失有点大的小胜仗。

    接下来任嚣双手虚按,帐中立刻安静了,进入正题了。“西瓯军既已后撤,吾军该如何?”任嚣问道,既然是军事计议,按惯例一般,是资格最老的先发言。王奔看着任嚣投来的目光,站起了来。

    “将军、诸位,越人经此一战,失之颇大,且军力无补。吾以越人定聚集兵力,退守布山险要之处。这险要之处,无外两地。一处乃黔江大腾峡,一处乃镇龙山,前一处乃水路不利大军作战,后一处乃布山终之屏障,吾军该当如何望将军定夺。”王奔说完回座,腰杆坐得笔直。漂亮,一段精彩的点评,不但展示自我,完了还给上司发挥的空间,真是职场教课书式的存在,众人听了无不佩服。

    “善!军情概如王校尉之言,然仍须遣出斥候多加打探,乃定,今诸将官辛劳,各自回营歇息。”

    “诺!”

    山林多雨,清晨的圣塘山,被一夜的雨水冲洗,又恢复本来的面貌。云海雾松、飞瀑高崖,只是在这一片秀美中,不和谐的驻扎几万军队,透着冰冷的肃杀之气。

    不过曹嘉此刻的心情却好得很,因为他又要出游啦!看着曹无伤紧张的样子,曹嘉拍了拍他的肩:“当了斥候应该高兴啊,我们是去给水军和令一部送军令,紧张个啥?”

    “紧张啥,昨个你没看见那些越人啊,凶猛的狠!说不定狠起来真吃人呐!”

    “别自己吓唬自己,走啦,以后见了血就好了。”曹无伤听了白了曹嘉一眼。

    大军原地休整,并要派出大量的斥候,探情报、送军令。由于军中老兵减员,新兵没经验。曹嘉这个杀过两名敌军的人,就被火线提拔为斥候什长。曹嘉领着曹无伤等十人,出了大营,准备向西往柳江方向去。

    在营门口碰见了仓乐一行人。曹嘉笑道:“仓什长您这是往何处公干啊?”仓乐看着曹嘉,蹦出一句:“贱人就是矫情!”说完转身就走。

    “啊!你说什么?”曹嘉那个后悔啊,怎么教仓乐这话啊,现来现啊。这时仓乐又回头,笑着说道:“道上多加谨慎,以防越人探哨。”

    曹嘉听了心中一暖,看着仓乐走远的背影喊道:“你也要小心···呃···”曹嘉竟看到,仓乐伸出拳头竖着中指,“我靠!青出于蓝啊!”

    一路无话,直至前日被围的秦军一部营地。曹嘉一看,这部秦军非但没什么损失,且士气也很好。不由佩服这部的统兵之人。曹嘉来时得知此人叫蒙川,来头不小,乃当朝上卿郎中令蒙毅次子。原以为是个纨绔官二代,没想到还是有些能耐的。这校尉他当得。

    军令让蒙川率部与水军会合,由柳江至黔江大滕峡口处,扎水陆两营。首次任务完成,曹嘉带着弟兄门,一路哼着歌回返。途经一处山丘,众人嫌累,就在山脚下准备歇歇脚。

    “嗖!嗖!”刚坐下由山上射来一阵箭。

    “敌袭!”众人连忙散开趴下。

    曹无伤道:“听着阵式有十来人啊。”曹嘉对曹无伤的听力还是佩服的,简直算是一种特异功能。

    “那他们离这有多远?在什么方位?”

    “百丈开外,东南方。”

    “十来人~~~”曹嘉脑中一个大胆的想法,立刻冒了出来,这要是成功,曹嘉将一战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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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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