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舵夫人一双凤眼露出一抹不屑:“一个赶车的马夫能有多厉害?再厉害能有我们乌舵的人厉害?隐阁这么多年来唯一出名的不过是一个阁主,但就是阁主几十年照样不在江湖上走动,这样的小人物都对付不了我乌舵养着你们有何用?”猛的一掌拍在桌上,上好的梨花木应声而碎。

    “夫人,那小厮真的厉害!”其中一个不怕死人再次大着胆子道:“小的们几人原本打了马跟在后面,开始的时候都好好的跟着的,结果到了朱雀街小的们还留了个心眼,每个路口都去人了,但还是给跟丢了。不说其他,就是那一手驾车的功夫,小的们几人都难以企及啊。”

    有人开口另外一人也赶紧接着道:“是啊夫人,小的们跟踪这么多人,就是当年武林盟主也没有跟丢过,只是这隐阁的人……真的不大好处!”

    见大家都这般说,乌舵夫人虽不想相信,但心底到底是相信了几分,整个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带着一身的气势:“这次的账就先给你们记者,你们先下去,就是翻遍整个江南也要将人给本夫人找到!若是找不到人……”

    “夫人放心,这一次小的们定当完成夫人命令!”

    几人退下,乌舵夫人有点急躁的在屋子里来回走动,隐阁看来真的是个棘手事儿,不说其他,若是乌霸天真的被隐阁杀了自己又不拿出银子,只怕自己有命没命也不好说。只是乌舵自从老舵主离世以后,这些年来虽然大部分是自己和乌霸天在打理,但到底是一****的衰退,虽还未颓败到两百四十一万两黄金都拿不出来,但若是这银子一拿,只怕乌舵大半的家产都要被拿出去了。

    “来人,去请公子过来一趟。”

    乌舵夫人话音刚落,只听见门口就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冰冷得像是掉入寒潭:“不必,扶清听闻夫人有事已经过来了。”来人一身青衣,平淡无奇的脸上带着一股子冷气,加上右边一道贯穿整连的刀疤,整个人看上去阴冷得像是什么角落里窝着的见不得人的东西。

    既然是见了无数次,但乌舵夫人还是被扶清深身上的冷气镇得打了个哆嗦,扯出一抹自以为优雅的笑意:“本夫人正要请人去请公子过来呢,没想道公子倒是来了。”

    扶清点点头,面无表情的道:“我在雅阁休息,听闻夫人的人跟丢了人就过来看看。”

    说到这个乌舵夫人也一脸沉重:“那人自言断竹,说是代替隐阁来收钱,还说乌霸天已经被他们杀了,如今布儿也在他们手里,若是想要布儿乌舵就要支付两百四十一万两黄金。”

    “断竹?真的是断竹?”

    乌舵夫人点头:“那人确实说自己叫断竹,手里拿着一把不大的金算盘,说的是官话,听不出是哪里人。”

    扶清阴冷的脸上闪过一抹煞气:“若是此人乌舵的人自然追踪不到。”

    乌舵夫人一惊:“公子认识此人?”

    扶清一只手抚上自己的右脸上的刀疤:“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就算是不记得,这张脸也记得。”

    乌舵夫人越发的惊讶,扶清是她一位故友的儿子,有天突然就到了乌舵,那时候乌霸天在乌舵颇为得意,大半的乌舵都被他掌握在手里,自己也迫不得已下嫁于他,然后扶清出现了,说有办法慢慢帮自己拿回乌舵,乌舵夫人本是无奈之举动,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谁想自己照着扶清说的做之后乌霸天在乌舵果然渐渐失了势,只是武功了得,一时之间也无人能奈何他。

    对于扶清的本事,乌舵夫人是相信的,所以这会子听闻扶清脸上的刀疤与隐阁那人有关,心下立刻就打了个寒颤。

    “夫人可是记得我与夫人说过,我这张脸伤在何家少帅何今夕手下的一人手里,我们扶家军也尽数被灭?”

    乌舵夫人点点头:“这个本夫人自然是记得的,只是那何家早在年前就被灭门了,难道那何今夕没有死,藏在了隐阁?”

    “哼,她倒是想不死,可惜这世上想要她死的人太多了,心都被素妃娘娘挖了何来活命的说法?”

    “既然何家少帅已死,这世上又还有谁是公子的仇敌?”

    “断竹。”两个字从扶清嘴巴里吐出来,像是恨不得将人撕成碎片一般:“他乃何今夕手下第一大将,当年我扶家就能就是灭在他的手里,我这一张脸就是被他所毁,我本想进京寻他,倒是不想他已经自投罗网了,既然这般,就好好的看看到底鹿死谁手。”手里的被自己瞬间粉碎,猩红的血从掌心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扶清却恍然未觉。

    “夫人放心,少主我会帮你寻回,银子,自然也是不用给出去的。”

    听到扶清这般说,乌舵夫人眉眼都是乐的,乌布算来也算是听话,没有了乌霸天自己若是还想要掌控乌舵,乌布是最好的选择,毕竟自己是乌布的生母,生母帮着自己的儿子掌权,世人也说不出些什么。

    “我已经派人再去找了,有了他们的下落就告诉公子。”

    扶清点头,阴冷的气息即使是乌舵夫人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站在乌舵夫人身后的婢女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这会子说到断竹的下落突然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

    扶清眼生阴冷的看向婢女:“新梅你要说什么?”

    被叫做新梅的婢女给乌舵夫人和扶清公子各拜了拜这才有点怀疑的道:“今日那人来的额时候说会住在凤羽客栈,不过说虽然是这般说,那人又是外地人,今日既然将我们的人甩开了,应该不会真的住在凤羽客栈才是。”

    扶清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此人向来自愈君子不会说假话,他若是说在凤羽客栈那就一定是凤羽客栈,把派出去的人都收回来,我有其他用处。”

    乌舵夫人虽也怀疑,但这么多年都是扶清在帮她解决麻烦事,怀疑的念头不过刚刚到了心头就被她压了下去,喊了人去将追踪的人寻回,但心底对这隐阁也高看了两分,不说其他,能收到何今夕手下的第一大将,这些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乌舵到底是典型的江南小镇,这里的人说的是吴侬软语,这里的景色也带着一股子京城没有的精致。

    断竹站在床边,打量着楼下一一走过的行人,略微带着带点疑惑:“江南也这个季节也有糖葫芦卖?”在断竹的记忆力,糖葫芦似乎是北方才有,还只是在冬季里,飘雪的那个季节才多。

    乌布也跟着过去,看了眼刚刚从楼下过去的小贩,嗯了一声:“这些糖葫芦都是乌舵从北方运过来的,北方天气冷,尤其是冬天,将山楂放在冰窖里一个冬天都不会坏,等没有的时候再运到江南。如今南北水运通达,来回不过半月。”

    “难怪。”

    “难怪什么?”

    “没什么,不出去转转?难得回来。”断竹说的也是实话,乌布虽是乌舵少主,但乌舵夫人和乌霸天都言学好了功夫将来才能更好的执掌乌舵,不过将将会走路便被送去祁门山学艺,不过是逢年过节回来一趟罢了,也难得江湖还记得有个乌剑少年,堪称江南第一美男。其实江南于乌布,还没祁门山来得熟悉。

    “不出去了,乌舵人多,被人认出来麻烦。”

    断竹点头:“这样也好,好好休息休息,晚上还有一场恶战。”

    说起恶战,乌布脸上露出一抹激动:“本少主早就想一剑砍了那个刀疤,要不是夫人阻拦那刀疤早就投胎去了。”

    “扶清心智不是常人所能比拟的,扶清与你我都不同,他能在三十万扶清军被灭之后蛰伏江南,做人裙下之臣就能想象得到他的心智有多坚。”

    乌布却是不大懂这些:“说那么多做什么,要是真的有本事晚上见真章就是了。”

    断竹摇摇头,到底是没有多说什么,如今郡主一行前往皇陵山,郡主身子又不比往日,虽有续竹暗中跟随,但到底……叹口气,就算是再心急,不能将江南的事情解决好,就相当于留下了一个大隐患,不要说他不准许,就是其他三人也是不准的。

    “来人。”话音刚落,暗处忽的闪过一道人影:“通知所有的人,今天晚上朱雀接只准进不准出,前三更尽管放人进来,若是想要出去的,杀无赦!”明明是杀气重重的话,从断竹口中出来,却像是在简单的说明一个事实,越发的让人觉得惊恐。

    ”既然要来就都好好的留下吧,这个肿瘤也该是一刀切的时候了。”毕竟,只怕不用多久,主子也该到江南来了,江南也有她最爱的山楂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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