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我再怎么追问,牛董事长都不再解释,他将钥匙收了回去,不再还给我了。

    他说:“把这东西忘了,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好了你出去吧!”

    我在原地愣了几秒,只得出去了。心里有点不舒服,但并不特别明显,毕竟钥匙是在牛董事长的办公室找到的,应该与他有着某种关联,但这种关联应该与我毫无联系。

    下午三点,沈戈和牛棚仍然没有回办公室。

    谢蝶儿倒是来了,一回来就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直到下班都没有露面。

    我有些担心,沈戈不会在那处荒郊外的废弃砖房里死了吧,虽然我知道郑飞绝对不可能要了他的命,但万一在郑飞掳了他之前,他就已经被牛棚给打成重伤了呢?

    我越想越担心,忍不住去敲谢蝶儿的房门。

    谢蝶儿在里面说:“进来。”

    我推开门,谢蝶儿从电脑后面冷冷地抬起头盯着我。

    她说:“什么事?”

    我直接了当地说:“沈总一天没来上班,定好的会议没法举行,与客户的会谈也延后了,谢助理能打个电话去问问怎么回事吗?”

    谢蝶儿用刀子一般的眼神上下刮我两眼,然后说:“你为什么不打?”

    我笑笑:“毕竟是牛董事长的助理。”

    谢蝶儿说:“哦,那沈总不来上班,关你什么事?”

    我无言以对,对这个明显对我存着怒气的女人,沟通起来十分困难。但我决定不再招惹她,看她的样子,可以肯定并不知道沈戈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我准备退出去,谢蝶儿就在这时说:“等等。”

    我站住。

    谢蝶儿说:“蒋港生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冷冷地说:“其实你可以叫他真正的名字。”

    谢蝶儿轻蔑地说:“我爱叫什么叫什么。”

    “随你便。”我说:“我是他女朋友。”

    谢蝶儿的眼睛眯起来:“好象他从来没有承认过。只承认你是前女友。“

    我说:“他不承认也没用。我已经住进他家了你不知道吗?”

    说完我就要走。

    谢蝶儿呼地一下站起来:“你什么意思?有了沈戈还不够吗?”

    我猛地转头,冷冷地瞪着他:“你又是什么意思?有了顾长江还不够吗?”

    我说:“莫西里是我的,你敢染指试试看!”

    说完我就走了,将门摔得砰一声。

    出来后我给郑飞发了条信息,我说:“去野劳子村废弃小砖窖一趟,看看姓沈的是怎么回事!

    然后收了电话,回到办公室,刚想喝口水,却差点将水喷到屏幕上。

    电脑屏保上,本来滚动着几张风景画,此刻却换成了两个人在昏暗的房间缠绵亲吻的照片,而那房间的布局,以及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分明正是昨夜的我和莫西里。

    我怔怔地看着电脑,一时间大脑不能思想。这时手机响了,接起来,是莫西里的声音,却无比的冰冷和陌生。

    他说:“看到了吗?”

    我木木地问:“什么?”

    莫西里说:“准备十万,不然我就将更精彩的照片全网放送。”

    他说:“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有个信息值十万,你为什么总是不信?”

    我说:“莫西里你什么意思?”

    莫西里说:“没什么意思,我不想跟你混了,谢蝶儿能付我更高的价钱。”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而那嘟嘟的盲音,后来一整天都在我大脑里徘徊,挥之不去。

    等我稍微有一点意识时,便开始疯狂地打电话,因为我要立刻找到沈戈,我需要找他弄钱。

    我将电话打到了所有沈戈可能去的地方,全都只得到一个回答:不知道。

    最后我累了,就这么靠在椅背上,陷入昏睡状态。

    郑飞的信息在这时发来,他说:“沈戈不在小砖窖里。我沿路找了一大圈,都没找到。”

    我在天黑之前杀到了谢蝶儿家,我知道莫西里在里面,现在的他,借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回到自己的出租房。

    几乎要把门敲烂,谢蝶儿才来开了门,却只开了一条小缝,根本就没打算让我进去。

    她说:“你干什么?我要报警了!”

    我说:“让莫西里出来。”

    “神经病。”谢蝶儿说。

    我却趁她不备,猛地推开她,硬闯了进去。

    一进去我就愣住了,谢蝶儿的家,装修得跟一个小型宫殿一般,全套古典宫廷式装修和家具,配上她身上那繁复的蕾丝花边家居服,以及姨妈色的复古口红,仿佛回到了十九世纪。

    谢蝶儿惊慌地推我,愤怒地说:“出去,给我出去听到没有?”

    她的力气比我大得多,一推我便跌在了地上,但我死死地抵住门,莫西里不出来,天王老子也没法将我弄出这道门。

    谢蝶儿气愤之极,从花架上抄起一个水晶花瓶,高高地对我扬起来,却舍不得砸下去。

    我笑了,指着自己的脑袋,尖刻地瞪着她:“砸啊!有本事朝这儿砸,虽然只是赝品,也不便宜吧,舍得的话就使劲儿砸!“

    谢蝶儿恶狠狠地瞪着我,最终却将花瓶放下了,然后抓住我的头发往外拖。

    我死命反抗,也抓住了她的衣领,她繁杂的衣领太好抓了,再一使劲,她便整个人跌在地上,和我纠扯在一起。

    我们像两个泼妇一般撕打和抓扯,彼此都发出非常不体面的咆哮,我还趁机蹬倒了她的花架,那只她舍不得下手的水晶花瓶终于在一声清脆里如愿以偿,尘归一。

    谢蝶儿嚎叫一声,就掐住了我的脖子。这一着我失了先手,被她狠狠地压在地上,只两秒,便浑身发软无法动弹,眼看快要窒息过去。

    莫西里便在这时从楼上冲下来,先是扯开了谢蝶儿,接下来却用一只脚踏在我身上。

    他说:“你想把她掐死吗?”

    谢蝶儿咬牙切齿地说:“掐死她又怎样!你还护着她?“

    莫西里瞪着她,强硬地说:“你再说一遍?”

    “什么?”谢蝶儿愣了。

    我也愣了。

    莫西里说:“你说我护着她?我他妈命都要给你了,你说我护着她?”

    谢蝶儿眼里立刻盈满了喜悦,脸上怒气全无。

    她说:“那你证明给我看。”

    “不用。”莫西里说:“哪怕你不在场,我也有话要对她说清楚。”

    然后莫西里朝着我走过来。

    我定定地与他对视,然而就在下一秒,他忽然冲过来抓住我的肩膀拼命摇晃。

    他说:“你他妈来这儿干什么?”

    我都要被他晃散架了,拼命想挣开他,但毫无反抗的力气。

    我气若游丝地说:“把……照片……还……还……给我”

    “十万。”莫西里冷酷地说。

    “莫西里……你混蛋!”我终于控制不住,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下来:“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我失声痛哭,全然不顾还当着谢蝶儿的面,所有的骄傲土崩瓦解。

    莫西里便在这时说:“骗你又怎么样?你和郑飞勾勾搭搭,和沈戈不干不净,和姜宁眉来眼去的时候,不也是在骗我吗?大家骗来骗去的玩呗,你又不是玩不起,难道你不知道,你就是个公交车,凭什么让我对你付出真心……”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莫西里说出来的话,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扑了上去,我要掐死他,掐死这个混蛋。

    而迎接我的,是莫西里果断干脆的一记耳光,结结实实地贴在我脸上。

    我被打得懵了,身体却失去平衡,再次跌坐在地上。

    然后莫西里说:“你走吧,这一耳光,和十万块钱,是你我关系的一段总结,两天之内必须到帐。再见,周雨逢。”

    说完,莫西里拉起谢蝶儿上楼去了。

    留下我独自坐在门厅里,瞪着满眼浮夸的欧式繁杂,以为自己坠入了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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