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坐的椅子靠背便向后轰然翻倒,整个人仰面暴露在沈戈面前。

    我没有想到他身上还有一把备用车钥匙,早知道就该一起偷过来了。

    然后沈戈一边用胳膊圈住我的脖子,一边艰难地在车内转身,然后爬到了驾驶座上,压在了我身上。

    我被他的重量压得喘不过气来,使劲想推开他,却纹丝不动。

    我说:“你快勒死我了,先放开。”

    沈戈稍微松了一点点力,我便猛烈咳嗽起来。

    我咳得没完没了,无休无止,足足咳了一分多钟。这个过程沈戈一直压在我身上,到后来就有些不耐烦了。

    他说:“你搞什么鬼?”

    他说:“不是你说要玩的吗?刚才你玩我,现在该我玩你了。”

    我继续咳嗽,这样一个状态的我,显然大大地扫了他的兴。

    他想了想,终于不甘地从我身上移开,挪到了旁边的副驾驶位子,耐着性子等我咳完。

    终于,我放缓了咳嗽,我说:“对不起。”

    沈戈铁青了脸:“我不喜欢你刚才的玩法,你那不是玩,是在害我。”

    咳嗽用了我太多的体力,我累得闭上眼睛,躺在椅子上,我说:“刚才不是在玩,是在加班。”

    “是么?“沈戈再次兴奋起来,又俯身过来。

    我敏捷地将他推开。

    我说:“听着,我——喜欢你。“

    沈戈愣住。

    我说:“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所以你只是在和我玩,我很伤心。但我认真想了想,你这样条件的男人,本就不能随便什么女人能掳获的,我认栽了,还不行吗?”

    也许我并不怎么会用眼神掳掠男人,但好在周雨逢青春精致的脸永远是赢面,沈戈盯着我的眼神,竟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我说:“反正我也年轻,我陪你。但陪你不是听你的话,我想用令我平衡的方式与你相处。”

    “什么意思?”沈戈皱眉:“我们俩说的是一回事么?雨逢,你听我说,我只是……”

    “我知道你不会对我认真。”我抢着说:“那不如我们来挑战一下,看你最后会不会真的爱上我?”

    沈戈瞪着我,然后就笑了,笑得很放肆。

    他说:“如何挑战?”

    我盯着他说:“我不会听你的话。”

    我说:“我隔三差五会找你的麻烦,想见你时,你必须立刻来见我,想不理你时,你下跪都没用,想和你亲热,你哪怕在来大姨妈都不许拒绝……”

    沈戈叫起来:“男人怎么会来大姨妈?”

    我说:“男人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沈戈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我继续说:“我不许你接近谢蝶儿,哪怕你根本不会听,我也要尽我所能地阻止破坏你们。”

    我说:“我用这样的方式来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带给你的不一定是快乐,而是生活里的一枚炸弹,你愿意吗?”

    沈戈盯着我,好象在认真思考我的问题,忽然他又笑了,这次的笑声比刚才还要猛烈和放肆。

    他说:“你可以当自己只有八岁,或十八岁,或者是脑残言情小说女主,但我不可以。”

    他说:“我的目的就是和你睡觉,你明白吗?不愿意就算了!”

    然后他愤愤地整理自己的衣服,然后拉开车门,好象准备拂袖而去。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下车,姜宁所说的“从情感上报复他”这条路,显然被我拙劣的演技给搞砸了,毕竟我不是真的二十四岁,我演不出真正二十四岁小姑娘那种奋不顾身的天真和热切。而且就算我演出了那种天真和热切,但沈戈不是肯买这种帐的人。

    然而就在这时,沈戈却忽然砰地一声,将车门重新关上,然后他迅速扑向我,嘴里咕哝道:“今天被你耍得够呛,必须要找补回来。”

    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整个抱住。然后这个男人开始无耻地剥我的衣服,力气很大,决心也很大,连一句废话都不说。

    我挣扎着,却根本是徒劳。这个男人今晚怀着极大的希望,却被我结结实实地摆了一道,紧接着又被我莫明其妙的废话搅得脑子发昏,直到此刻才算是恢复了他应有的智商。所以他憋了一肚子气,所以必须将逼格人格统统抛弃,只用最原始的方式发泄出来。

    我几乎陷入绝望。唯一的念头时,如果再被这个男人碰一指头,就应该去死!在挣扎中我的手奋力伸向座位底下,因为这曾经是我的车,我知道座位底下有个暗格,里面放着一把开山斧,那是我为防身准备的。

    就在那么一刹那,我的念头是,不如索性趁这个机会把这个男人一斧头劈死算了。反正我也死过一次了,为自己报了仇,从此尘归尘,土归土。只是对不住周雨逢了,当她重新获得意识后,却发现自己成了一个杀人犯。

    思想就在这时产生犹豫,但是指尖已经触到暗格的拉环,只需一拉,我就能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沈戈还在为攻占我做最后的努力,已经将我的外套扯飞,里面的衬衣被他拉得乱七八糟。

    我不想再犹豫了,果断拉开暗格,准确地握住了那把斧子的把手。

    就在这时,驾驶室这边的玻璃忽然哗啦一声发出巨响,然后开出一朵冰裂的花。

    沈戈吓得呆住。

    我的手也停住。

    然后玻璃上的冰花被敲开,在破出的一个大洞里,露出牛棚那张仿佛要吃人的脸。

    他恶狠狠地盯着我和沈戈,咬牙切齿地说:“贱女人,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

    这天应该是沈戈人生里最狼狈的一天,牛棚将他从车里揪了出来,掀在地上,再踏上一只脚在他背上,强迫他跪着付给他两万块钱。因为他喝了四十瓶酒,每瓶五百。

    然后,牛棚用手机给我和沈戈拍了照,照片真实地纪录了我们衣衫零乱,狼狈不堪的样子。牛棚举着手机对我说:“以后再跟着我,我就把这些照片向全世界公布。”

    然后牛棚确认支付宝里的钱已经到帐后,拿着手机扬长而去,留下我和沈戈面面相觑。

    我试着想要安慰沈戈:“没事,那家伙不会把照片到处传的。他要是真的传了,我们可以告他……”

    沈戈就在这时用划破长空的凄厉声音怒吼:“滚!”

    他气急败坏地说:“你这个丧门星,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我在家中呆了三天,请了病假。

    因为实在没法完成牛董事长交给我的任务了,虽然我不是周雨逢,但还是不忍心让她和沈戈的不雅照传遍互联网,就像我不忍心她无辜在变成杀人犯一样。

    经过这些日子风雨飘摇的相处,我已经对这具肉身产生了感情。纵然她身上有很多让我不明白的地方,但我坚信,她还是一个美好的女孩子。

    这天在家里却接到姜宁的电话,他说:“居委会已经和青莹母亲签了放弃接管房屋的中止协议。”

    这一步我料到了,对姜宁来说,这场官司不难打。

    姜宁却接着说:“沈戈也已经同意分割与青莹的共同财产,他愿意拿出大约 一百八十万左右的补偿给青莹的母亲。

    我愣住。这场交涉,不管是从姜宁那里,还是从沈戈那里,我丝毫没有得到一点消息,就那么静悄悄地进行了。

    姜宁在电话那端说:“你是不是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其实不难理解,沈戈并不傻,如果他继续僵持下去,将会失去更多,他不是不知道姜宁的实力。过去之所以有恃无恐,甚至连和我母亲见面的客套都没有,纯粹是以为没有人替罗青莹作主而已。

    心里有鬼的人,其实是最好攻陷的。

    但是姜宁说:“但我们的目标不是钱,而是要他让出那幢别墅,那是青莹的家,别人没有资格住。”

    我有一万个感谢,却在电话里说不出来,于是我问:“能见个面吗?”

    “好。”姜宁简短地说:“绿岛,晚上八点。”

    这天我见到的姜宁有些憔悴,明明是连着打了两个大胜仗,但他脸上既无得意,也无喜悦。

    我问:“你好象没有睡好?”

    “哦,有点。”姜宁说:“最近家里……有点事。”

    我心里一动,紧盯着他:“家里来客人了?”

    姜宁顿了顿,然后点头:“嗯。”

    我索性坦白问了:“你不问问我怎么知道的?”

    姜宁笑了,往我的青柠汁里加了一颗冰糖,他说:“你今天少加了一颗糖。”

    我看着他不说话。

    他说:“莫西里跟踪我那几天,我都知道。”

    他说:“是我母亲的一些旧相识,当年对我母亲有些资助,现在找来,是向我借钱。”

    我愣住。

    他苦笑:“我母亲年轻时在乡下支教,遇上困难,他们帮了很大的忙。所以人是不能欠情的,欠下了,终究要还。”

    我竟有些不好意思,他如此聪明,我对他的些许疑惑自然被他看在眼里,于是不等追问就解释了个清楚,但其实,他并没有这个义务。

    以我目前的身份,甚至没有理由一次一次地麻烦他帮忙。

    我笑笑:“阿姨一定很喜欢你吧?”

    姜宁愣住:“谁?”

    我说:“罗姐的妈妈。”

    “哦。”姜宁也笑了:“我天生就讨人喜欢,不是吗?”

    然后他话锋一转:“那件瓷器,沈戈一口咬定他不知道,我想他肯定在撒谎……”

    “不。”我鼓足勇气打断他:“他没有撒谎。”

    姜宁盯着我。

    我顿了顿,终于说了出来:“那件瓷器,被我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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