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胖(2)
回到家，头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勉强去卫生间随便冲了个澡，就趴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果然头痛欲裂，苦不堪言。口干的要命，家里却一瓶矿泉水也找不到，只得认命的去接了两碗自来水。
熬了点稀饭，就着咸菜吃完，把碗筷往水池里一泡，我就穿衣上班去了。
一直到早上九点多的时候，终于有活了，老耿跟我们说了小区的名字和门牌号，我跟大头就坐上车出发了。
到了地方，只见两辆警察停在楼下，十几个群众围在楼下指指点点。
我跟大头抬着担架下了车，就直奔楼上而去。
一楼一户人家的门口拉着警戒线，我们进去后，看到警察跟法医正在说着什么。
然后，就看到了尸体。
尸体身上穿着蓝色的t恤，下面穿着黑色大裤衩，光着脚，躺在地上。
尸体身上有很明显的腐烂现象，身上有几个地方溃烂严重，上面爬满的白色的蛆虫，一股浓郁的尸臭扑面而来。
我强忍着不适感往前走，终于看到尸体的脸，我愣住了。
尸体的脸上也是溃烂不堪，鼻孔里和嘴里有几只蛆虫爬进爬出，他的嘴微张着，表情痛苦，看着很是狰狞，脖子上有道很明显的红痕。
我愣，不是因为尸体的惨状，而是我认识他，昨天晚上还坐一起吃饭的。
是小胖！
我看着小胖的尸体，目瞪口呆。
法医跟警官说话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
"初步判定，尸体为男性，年龄在25到28周岁，尸体死亡时间大约七天前，尸身中度腐烂，死亡原因为自缢。"
我抬起头，如遭雷劈！
死亡时间七天前？那我昨天晚上见到的是谁？
小胖那憨憨的笑容还浮现在我的脑海，我满肚子疑惑，怎么法医就说他死于七天前呢？
那个警官点了点头，问边上的同事："死者身份查清了没有？"
同事说："死者刘小光，今年二十五岁，目前无业，前几天刚因为工资的事情和工地包工头吵了一架，还闹到派出所，所以派出所那里有他的记录。"
警官又问一直杵在一边的房东："你怎么发现死者的？"
房东哭丧着脸，说："这几天物业一直打电话给我，说我这里恶臭味太大，影响到邻居的日常生活，我就今天一早过来看看，谁知道他已经……"
房东看着有五十来岁，秃顶，身上穿着背心裤衩，一脸的沮丧。自己的房子莫名其妙有人吊死，以后房子就租不出去了。
我看着小胖身上爬来爬去的蛆虫，也相信了法医的话，这绝不是死了一两天的样子。
警官跟我们说："这样，你们先把尸体送去殡仪馆储存，等我们联系上死者家人，然后再做决定。"
大头答应一声，抬着担架就往前走，我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警官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大头连忙走过来拉了我一下，他也许怕我又出什么状况。
我心里一直翻腾不已，这个事情不搞清楚，我真的不甘心！
这时，我突然想起，昨晚留了小胖的号码，连忙脱下手套，伸进裤兜掏出手机。
划开手机，我找了找，居然没有找到小胖的号码！
怎么会这样？我一阵头晕！
想起昨晚大排档老板那奇怪的眼神，我这才明白，原来他奇怪的是，为什么我一个人要两副碗筷，一个人坐那嘀嘀咕咕的谈的那么开心！
原来，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小胖！
难道真是我的幻觉吗？
脑中灵光一闪，我想起来小胖的手机，他昨晚手机拿出来时候我记得是黑色的一款国产机，只要找出来看跟我昨晚看到的一样，那就能证明我昨天不是幻觉！
我疯了一样扑到小胖的尸体上，也不顾那些乱爬的蛆虫，伸手就去翻小胖的裤兜！
大头色变，冲过来要拉开我，警官也急了，说："你在干嘛，赶紧停下来！"
我抬起头，两眼通红："他是我中学同学！"
大头一愕，松开了拉扯我的手。
警官面色松缓下来，说："就算是他同学，也不能翻他的口袋啊！"
我想了想，说："我找他的手机，好打电话通知他的家人。"
难道我告诉警官昨晚见过小胖的手机，所以想确认一下？警官不认为我疯了才怪！
警官说："那不用的，尸体别乱动，我们会想办法通知他的家人。"
我站起身。
其实刚刚的一阵翻找，我就知道小胖的口袋根本没有手机！
怎么办？现在屋里这么多人，我根本没机会到屋里找手机。
只能先把小胖的尸体抬回去，然后夜里再来找，我做了决定。
不把手机找出来，我不甘心！
蹲下身体，我就开始清理小胖身上的蛆虫。
我不能把这样的小胖抬走。
我挑的很仔细，不放过小胖身上任何一个部位。
大头也蹲下来帮忙，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其实可以抬到殡仪馆再做清理的，可是我不忍心看到小胖身上有不属于他的东西。
警官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只是轻声叹了口气。
他们跟我们一样，都是见惯了尸体，除非是自己熟悉的人，否则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是冷血吗？不，应该说，已经习惯了，所以已经没感觉了。
终于清理完毕，我有检查了一下，没有遗漏。
我跟大头把小胖的尸体放进尸袋，然后抬上担架。
没有人放鞭炮，我跟大头默默的将担架抬下楼，抬上车。
下雨了。
把小胖的尸体送进暂存室的冰柜后，我就坐在凳子上等着。
本来这段时间我的人缘就不咋地，再加上现在一身寒气生人勿近的模样，那一个个更是躲我躲的远远的了。
大头可能跟老耿说了情况，所以老耿也没来支使我，我也乐得清净，一直到下班。
下班了，外面的小雨依旧飘着，这夏天的雨水真是多啊！
我没有穿雨披，就这么淋着小雨，骑在电瓶车上。
这种小雨淋着对身体没有什么影响，何况我也想让雨淋淋，好让自己冷静一下。
这一下午，我一直在琢磨为什么昨晚会看到小胖，或者说，小胖的鬼魂。
到底是我的幻觉，还是真的发生了？
我不知道，所以，我要搞明白。
我去的方向，是小胖家，我必须去，找出小胖的手机，看看是不是黑色的那款国产机。
我情愿自己见鬼，也不愿自己身上有什么隐藏的毛病。
我不知道那里有没有手机，也不知道警察有没有把手机搜走，但是，我必须去。
在小区外，我等到半夜，看了时间，夜里十一点半。
我很快就到了那栋楼前，可能是发生了命案，也可能是时间的确很晚了，楼上没有一户人家亮灯。
看着黑色的楼道，我没有犹豫，一头钻了进去。
小胖，会不会在里面等我？
第二天醒来，果然头痛欲裂，苦不堪言。口干的要命，家里却一瓶矿泉水也找不到，只得认命的去接了两碗自来水。
熬了点稀饭，就着咸菜吃完，把碗筷往水池里一泡，我就穿衣上班去了。
一直到早上九点多的时候，终于有活了，老耿跟我们说了小区的名字和门牌号，我跟大头就坐上车出发了。
到了地方，只见两辆警察停在楼下，十几个群众围在楼下指指点点。
我跟大头抬着担架下了车，就直奔楼上而去。
一楼一户人家的门口拉着警戒线，我们进去后，看到警察跟法医正在说着什么。
然后，就看到了尸体。
尸体身上穿着蓝色的t恤，下面穿着黑色大裤衩，光着脚，躺在地上。
尸体身上有很明显的腐烂现象，身上有几个地方溃烂严重，上面爬满的白色的蛆虫，一股浓郁的尸臭扑面而来。
我强忍着不适感往前走，终于看到尸体的脸，我愣住了。
尸体的脸上也是溃烂不堪，鼻孔里和嘴里有几只蛆虫爬进爬出，他的嘴微张着，表情痛苦，看着很是狰狞，脖子上有道很明显的红痕。
我愣，不是因为尸体的惨状，而是我认识他，昨天晚上还坐一起吃饭的。
是小胖！
我看着小胖的尸体，目瞪口呆。
法医跟警官说话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
"初步判定，尸体为男性，年龄在25到28周岁，尸体死亡时间大约七天前，尸身中度腐烂，死亡原因为自缢。"
我抬起头，如遭雷劈！
死亡时间七天前？那我昨天晚上见到的是谁？
小胖那憨憨的笑容还浮现在我的脑海，我满肚子疑惑，怎么法医就说他死于七天前呢？
那个警官点了点头，问边上的同事："死者身份查清了没有？"
同事说："死者刘小光，今年二十五岁，目前无业，前几天刚因为工资的事情和工地包工头吵了一架，还闹到派出所，所以派出所那里有他的记录。"
警官又问一直杵在一边的房东："你怎么发现死者的？"
房东哭丧着脸，说："这几天物业一直打电话给我，说我这里恶臭味太大，影响到邻居的日常生活，我就今天一早过来看看，谁知道他已经……"
房东看着有五十来岁，秃顶，身上穿着背心裤衩，一脸的沮丧。自己的房子莫名其妙有人吊死，以后房子就租不出去了。
我看着小胖身上爬来爬去的蛆虫，也相信了法医的话，这绝不是死了一两天的样子。
警官跟我们说："这样，你们先把尸体送去殡仪馆储存，等我们联系上死者家人，然后再做决定。"
大头答应一声，抬着担架就往前走，我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警官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大头连忙走过来拉了我一下，他也许怕我又出什么状况。
我心里一直翻腾不已，这个事情不搞清楚，我真的不甘心！
这时，我突然想起，昨晚留了小胖的号码，连忙脱下手套，伸进裤兜掏出手机。
划开手机，我找了找，居然没有找到小胖的号码！
怎么会这样？我一阵头晕！
想起昨晚大排档老板那奇怪的眼神，我这才明白，原来他奇怪的是，为什么我一个人要两副碗筷，一个人坐那嘀嘀咕咕的谈的那么开心！
原来，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小胖！
难道真是我的幻觉吗？
脑中灵光一闪，我想起来小胖的手机，他昨晚手机拿出来时候我记得是黑色的一款国产机，只要找出来看跟我昨晚看到的一样，那就能证明我昨天不是幻觉！
我疯了一样扑到小胖的尸体上，也不顾那些乱爬的蛆虫，伸手就去翻小胖的裤兜！
大头色变，冲过来要拉开我，警官也急了，说："你在干嘛，赶紧停下来！"
我抬起头，两眼通红："他是我中学同学！"
大头一愕，松开了拉扯我的手。
警官面色松缓下来，说："就算是他同学，也不能翻他的口袋啊！"
我想了想，说："我找他的手机，好打电话通知他的家人。"
难道我告诉警官昨晚见过小胖的手机，所以想确认一下？警官不认为我疯了才怪！
警官说："那不用的，尸体别乱动，我们会想办法通知他的家人。"
我站起身。
其实刚刚的一阵翻找，我就知道小胖的口袋根本没有手机！
怎么办？现在屋里这么多人，我根本没机会到屋里找手机。
只能先把小胖的尸体抬回去，然后夜里再来找，我做了决定。
不把手机找出来，我不甘心！
蹲下身体，我就开始清理小胖身上的蛆虫。
我不能把这样的小胖抬走。
我挑的很仔细，不放过小胖身上任何一个部位。
大头也蹲下来帮忙，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其实可以抬到殡仪馆再做清理的，可是我不忍心看到小胖身上有不属于他的东西。
警官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只是轻声叹了口气。
他们跟我们一样，都是见惯了尸体，除非是自己熟悉的人，否则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是冷血吗？不，应该说，已经习惯了，所以已经没感觉了。
终于清理完毕，我有检查了一下，没有遗漏。
我跟大头把小胖的尸体放进尸袋，然后抬上担架。
没有人放鞭炮，我跟大头默默的将担架抬下楼，抬上车。
下雨了。
把小胖的尸体送进暂存室的冰柜后，我就坐在凳子上等着。
本来这段时间我的人缘就不咋地，再加上现在一身寒气生人勿近的模样，那一个个更是躲我躲的远远的了。
大头可能跟老耿说了情况，所以老耿也没来支使我，我也乐得清净，一直到下班。
下班了，外面的小雨依旧飘着，这夏天的雨水真是多啊！
我没有穿雨披，就这么淋着小雨，骑在电瓶车上。
这种小雨淋着对身体没有什么影响，何况我也想让雨淋淋，好让自己冷静一下。
这一下午，我一直在琢磨为什么昨晚会看到小胖，或者说，小胖的鬼魂。
到底是我的幻觉，还是真的发生了？
我不知道，所以，我要搞明白。
我去的方向，是小胖家，我必须去，找出小胖的手机，看看是不是黑色的那款国产机。
我情愿自己见鬼，也不愿自己身上有什么隐藏的毛病。
我不知道那里有没有手机，也不知道警察有没有把手机搜走，但是，我必须去。
在小区外，我等到半夜，看了时间，夜里十一点半。
我很快就到了那栋楼前，可能是发生了命案，也可能是时间的确很晚了，楼上没有一户人家亮灯。
看着黑色的楼道，我没有犹豫，一头钻了进去。
小胖，会不会在里面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