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彼岸花4
身后小洁阿爹的呼喊声还在继续，我的面前已经出现了那条河，河水流淌的速度很快，上面一层薄薄的雾气。
我倒在了石头地上，手臂上黑色溃烂的伤口越来越大。小洁抬眼，就看到河边是成片的曼沙珠华，像燃烧着的火焰一般，她跑过去摘下一朵，揉在手心捏碎了它们。
红色的花汁滴在我的伤患处，伤口一点点在神奇地愈合，她见了，脸上的神色稍微轻松了一些。
我身体上的不适已经褪去了大半，前方有一座桥，我指着它对小洁说道：“快跟我走，过了那座桥，他就追不上了，我们就能出去了……”
说着，我就站了起来，正要拉着小洁继续往前跑，小洁却又往后一步，依旧是推开了我的手：“你自己走吧，我哪儿也不去？”
“……为什么？”我问她，我看见她朝身后看了一眼，她阿爹的身影已经渐渐清晰了，动作虽然还是有些僵硬，但是跟刚才相比已经灵活多了。
他依旧一声声唤着小洁的名字，随着他的走近，一旁河水的澎湃更加汹涌，在那黑色的河水上层，雾气开始渐渐散开，而水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冒出来，那些翻滚的黑水，像一只只手在向上抓扯着。
我听见了有东西穿破泥土萌芽的声音，几乎就是一瞬间，越来越多红色的曼珠沙华破土而出，那一团团像火焰一样的花朵用力开放起来。
我看着小洁：“彼岸花分两种，白色的曼陀罗华盛开在黄泉路上，红色的曼珠沙华绽放在三途河畔，这些红色的才是真正的曼珠沙华，黄泉路上的那些只是幻觉……曼珠沙华，花期只有7天，只有在花开之时，才能唤起前世的记忆……”
我慢慢地说着，不知何时起，小洁已经泪流满面了，她蹲下来，抚着那满岸的红色花朵，嘴里喃喃念叨着：“彼岸花开了……我……我记起来了了……”
“你想起什么了？”我问她。
“我……”她转头看了一眼正朝他一步步跑过来的那个男人，此刻在她的眼里，那个男人已经不是那种苍老的模样了，他的样子慢慢变得年轻，最终他成了她记忆中的样子。
“阿山，我记得你了……”她轻轻唤着，男人见她终于记起自己了，对着她微微笑着，正要冲她跑来的时候，沸腾的黑水中突然卷起浪涛，朝着他就打了过来。
那些黑色的浪涛缠绕在他身上，就像藤蔓一样将他死死的抓住，小洁赶紧跑过去，用力抓起阿山的手，阿山被浪涛卷得无法动弹，他无力地看着小洁：
“小洁，没用的，你放手吧……”
小洁大哭着，眼看阿山就要被黑水卷进河里，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扑倒在我面前，对着我用力磕着头：
“阿坤，我知道你能救他，看在我刚才救你的份上，你就帮帮我们吧……”
我冷冷地站在原地，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的小洁，一旁的阿山的身体被浪涛紧紧卷着，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整张脸开始变得青紫。
“我可以救她，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看着小洁，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她抬头看着我：“什么条件？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答应你的……”
顿了顿之后，我的嘴微微张开，我伸手在她的脸上抚了一下，她眼角的泪水被我轻轻抹去，我弓着身子，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小洁，你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这本就是你的宿命……”
听了我的话，她跪在地上的身体开始颤抖，触摸着她的脸，我感觉不到一丝温度。一旁的阿山不知道我对小洁到底说了什么，虽然身体非常难受，但他还是冲着小洁大喊着：“小洁，别管我，你快走，千万不要相信他！”
小洁看向他，眼里满是无奈：“阿山，已经晚了，我们已经来到三途河畔了，我若是不听他的，你就会被河水拉下去，生生世世在忘川河中受苦……”
“我不怕小洁，你快回家去！我很快就会回去找你的……”阿山的喉咙被浪涛紧锁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小洁看着阿山痛苦的样子，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她低声念叨了几句：“阿山，这里已经是忘川河了，我们应该回不去了……”
浪涛一点点将阿山往河里拖着，她跪在我面前，深深地对我磕了一个头：“我会回去的，请你带他过桥，让他重新开始吧，他这些年太苦了……”
说完，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阿山，并冲他微微一笑：“阿山，你跟他走吧，我回去了，但是我会一直在那边等你的，你下次路过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看我一眼……”
看着小洁渐渐羽化的身体，阿山想要挣脱浪涛，却无济于事，他伸手对着小洁消失的地方大叫着不要，小洁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直到最后慢慢化为一片白雾，消失在空气中。
小洁走后，我朝阿山走过去，对着翻滚的河水说了一句：“行了，接下来的事儿我会处理，你们退下吧……”
听了我的话，那些黑色的浪涛缓缓地从阿山身上松开了，阿山一见自己又能活动了，赶紧站起来冲到我面前，猛地提起我的衣领，大声说道：“你把小洁弄到哪里去了？快把她还给我！”
我轻轻一推，阿山就被我推到在了地上，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再次要朝我扑过来的时候，我瞪了他一眼，里面闪出一阵金色的光。
见我的的样子，他身子微微一颤，却依旧不死心：“小洁呢？你把她还给我，我不能失去她……”
“告诉我……到底是谁教你这么做的！？”我厉声问道。
他低头，不说话，脸上是无尽的绝望。我又轻声说道：“你到底还想不想再见到小洁？”
他像是看到了一线希望，赶紧问我：“如果告诉你了，是不是我还能见到小洁？”
我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道：“那是当然，我——牟凡，从来就说话算数。”
河水翻滚的声音变得很小了，雾气又渐渐散开了，夜色很静谧，天上那轮明月当空，犹如银盘，他抬眼望着天空，慢慢说说道：
“那天晚上小洁出嫁了，我偷偷带着她逃走，被人发现后，他们追着我们，我们落下了山崖，我活着，小洁却死了。
我抱着小洁的尸体不肯松手，就在我想死了去追随她的时候，一个女人出现了，她穿着黑色的斗篷，看不清模样，她告诉我，她叫月姬。
她说她能让我跟小洁团聚，我相信了，她让我把小洁的尸体烧了，我把小洁的骨灰带着身边，她带着我去了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雾气很重，一条白石头铺成的路，她让我把小洁的骨灰埋在那里，没多久那儿就长出了一株植物，她告诉我，那是曼陀罗华，能连同生死，花开之后，我的小洁就会回来了。
我问她为什么要帮我，她说她需要我守在哪里，她说人死后都走过黄泉路，若是心有不甘，一定会在那里徘徊，而我要做的就是带这些幽魂去找她。
为了小洁，我同意了她的要求。而她也没有骗我，曼陀罗华开的时候，小洁真的回来了。但她却失去了记忆，我问月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月姬说，彼岸花虽然能够连通生死，确实离别之花，只有等三途河畔的红色彼岸花开之时，小洁才会记得前尘往事。
曼陀罗华花期稍长，有三个月，这三个月的时间，我非常珍惜。但是曼莎珠华的花期却非常短，一年只有7天，也就是说在这七天里，小洁才会记得我是谁……
对于这一切，我不在乎，7天已经足够了，小洁能回到我身边，这比什么都好。一年又一年，只要白色的曼陀罗华开放，小洁就会出现，回到我身边。
小洁出现的时候，永远是那个样子，一声白裙，年轻美丽，而我随着年岁的增长，却一点点的开始衰老。
慢慢地，小洁开始在失去记忆的时候，叫我阿爹了，一开始，我的心里也是相当难受，后来我慢慢习惯了，因为我等待的是曼莎珠华开花的日子，我知道只要红色的彼岸花再次开放，我的小洁便会记得我是谁了……
终于有一天，我死了，我本来就住在黄泉路上，只要我沿着那白石头的路一直走，就会跟许多游魂一样，走上奈何桥通往来生之路。
可是，我放不下小洁，我走了，她怎么办。我又找到了月姬，她告诉我，曼陀罗华的毒性，可以让我的身体保持不朽，我试了，原来真的可以。”
我低眼看着他：“阿山，跟我走，虽然你为月姬做了那么多事儿，但我不追究你。”说到这里，我指着前方那座拱桥对他说道：
“看到前面那座桥了吗？那是奈何桥，你上去，喝了孟婆递给你的汤，就能转世了……”
“孟婆汤……”他喃喃念叨着：“喝了，是不是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
“那……小洁呢？”他又问。
“所以的事儿，都不记得了，当然也包括小洁。”我回答他。
他怒了：“你不是说，我只要告诉你这一切，我就能再见到小洁吗？你骗我，你这个骗子！”
我冷冷地看着他：“轮回之后，你还是会死，人死之后，必然会走过黄泉路，小洁是黄泉路上白色的曼陀罗华，你当然能够见到她，我没骗你！”
“可是……那个时候……我还能记得小洁吗？”他痴痴的问我。
“当然不会，孟婆汤一喝，前程往事，烟消云散……”
“那我不走！”他冲我大叫着：“我要回家！”
说着，他就转身大步朝后走去，我默默地站在原地，也不追他，只看着他一步步远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神秘的笑意。
过了好久，他又走了回来，他看着我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惊慌：“我怎么又回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冷冷一笑：“阿山，黄泉路上是没有回头路的，你回不去了……”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间他跪在了我面前：“我不想忘记小洁，你帮帮我好吗？”
我指着那又开翻滚的河水，对他说着：“你看这忘川河中，那些翻滚着的浪涛，其实他们都是跟你一样，不愿意忘却前世记忆的幽魂，那便要在这河水中承受上千年的痛苦，千年只有，便可带着生前的记忆，再世为人……”
阿山听了，沉思了片刻之后，慢慢走到河边，他转头，最后看了一眼岸边那些红色的曼莎珠华，而后跳了下去……
电话响起，是马殷打过来的，我没有接，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的名字。我抬头看着月亮，我知道月姬也正在看着我。
月姬，等我的能力全部恢复之后，我是绝对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的……
我倒在了石头地上，手臂上黑色溃烂的伤口越来越大。小洁抬眼，就看到河边是成片的曼沙珠华，像燃烧着的火焰一般，她跑过去摘下一朵，揉在手心捏碎了它们。
红色的花汁滴在我的伤患处，伤口一点点在神奇地愈合，她见了，脸上的神色稍微轻松了一些。
我身体上的不适已经褪去了大半，前方有一座桥，我指着它对小洁说道：“快跟我走，过了那座桥，他就追不上了，我们就能出去了……”
说着，我就站了起来，正要拉着小洁继续往前跑，小洁却又往后一步，依旧是推开了我的手：“你自己走吧，我哪儿也不去？”
“……为什么？”我问她，我看见她朝身后看了一眼，她阿爹的身影已经渐渐清晰了，动作虽然还是有些僵硬，但是跟刚才相比已经灵活多了。
他依旧一声声唤着小洁的名字，随着他的走近，一旁河水的澎湃更加汹涌，在那黑色的河水上层，雾气开始渐渐散开，而水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冒出来，那些翻滚的黑水，像一只只手在向上抓扯着。
我听见了有东西穿破泥土萌芽的声音，几乎就是一瞬间，越来越多红色的曼珠沙华破土而出，那一团团像火焰一样的花朵用力开放起来。
我看着小洁：“彼岸花分两种，白色的曼陀罗华盛开在黄泉路上，红色的曼珠沙华绽放在三途河畔，这些红色的才是真正的曼珠沙华，黄泉路上的那些只是幻觉……曼珠沙华，花期只有7天，只有在花开之时，才能唤起前世的记忆……”
我慢慢地说着，不知何时起，小洁已经泪流满面了，她蹲下来，抚着那满岸的红色花朵，嘴里喃喃念叨着：“彼岸花开了……我……我记起来了了……”
“你想起什么了？”我问她。
“我……”她转头看了一眼正朝他一步步跑过来的那个男人，此刻在她的眼里，那个男人已经不是那种苍老的模样了，他的样子慢慢变得年轻，最终他成了她记忆中的样子。
“阿山，我记得你了……”她轻轻唤着，男人见她终于记起自己了，对着她微微笑着，正要冲她跑来的时候，沸腾的黑水中突然卷起浪涛，朝着他就打了过来。
那些黑色的浪涛缠绕在他身上，就像藤蔓一样将他死死的抓住，小洁赶紧跑过去，用力抓起阿山的手，阿山被浪涛卷得无法动弹，他无力地看着小洁：
“小洁，没用的，你放手吧……”
小洁大哭着，眼看阿山就要被黑水卷进河里，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扑倒在我面前，对着我用力磕着头：
“阿坤，我知道你能救他，看在我刚才救你的份上，你就帮帮我们吧……”
我冷冷地站在原地，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的小洁，一旁的阿山的身体被浪涛紧紧卷着，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整张脸开始变得青紫。
“我可以救她，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看着小洁，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她抬头看着我：“什么条件？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答应你的……”
顿了顿之后，我的嘴微微张开，我伸手在她的脸上抚了一下，她眼角的泪水被我轻轻抹去，我弓着身子，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小洁，你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这本就是你的宿命……”
听了我的话，她跪在地上的身体开始颤抖，触摸着她的脸，我感觉不到一丝温度。一旁的阿山不知道我对小洁到底说了什么，虽然身体非常难受，但他还是冲着小洁大喊着：“小洁，别管我，你快走，千万不要相信他！”
小洁看向他，眼里满是无奈：“阿山，已经晚了，我们已经来到三途河畔了，我若是不听他的，你就会被河水拉下去，生生世世在忘川河中受苦……”
“我不怕小洁，你快回家去！我很快就会回去找你的……”阿山的喉咙被浪涛紧锁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小洁看着阿山痛苦的样子，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她低声念叨了几句：“阿山，这里已经是忘川河了，我们应该回不去了……”
浪涛一点点将阿山往河里拖着，她跪在我面前，深深地对我磕了一个头：“我会回去的，请你带他过桥，让他重新开始吧，他这些年太苦了……”
说完，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阿山，并冲他微微一笑：“阿山，你跟他走吧，我回去了，但是我会一直在那边等你的，你下次路过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看我一眼……”
看着小洁渐渐羽化的身体，阿山想要挣脱浪涛，却无济于事，他伸手对着小洁消失的地方大叫着不要，小洁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直到最后慢慢化为一片白雾，消失在空气中。
小洁走后，我朝阿山走过去，对着翻滚的河水说了一句：“行了，接下来的事儿我会处理，你们退下吧……”
听了我的话，那些黑色的浪涛缓缓地从阿山身上松开了，阿山一见自己又能活动了，赶紧站起来冲到我面前，猛地提起我的衣领，大声说道：“你把小洁弄到哪里去了？快把她还给我！”
我轻轻一推，阿山就被我推到在了地上，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再次要朝我扑过来的时候，我瞪了他一眼，里面闪出一阵金色的光。
见我的的样子，他身子微微一颤，却依旧不死心：“小洁呢？你把她还给我，我不能失去她……”
“告诉我……到底是谁教你这么做的！？”我厉声问道。
他低头，不说话，脸上是无尽的绝望。我又轻声说道：“你到底还想不想再见到小洁？”
他像是看到了一线希望，赶紧问我：“如果告诉你了，是不是我还能见到小洁？”
我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道：“那是当然，我——牟凡，从来就说话算数。”
河水翻滚的声音变得很小了，雾气又渐渐散开了，夜色很静谧，天上那轮明月当空，犹如银盘，他抬眼望着天空，慢慢说说道：
“那天晚上小洁出嫁了，我偷偷带着她逃走，被人发现后，他们追着我们，我们落下了山崖，我活着，小洁却死了。
我抱着小洁的尸体不肯松手，就在我想死了去追随她的时候，一个女人出现了，她穿着黑色的斗篷，看不清模样，她告诉我，她叫月姬。
她说她能让我跟小洁团聚，我相信了，她让我把小洁的尸体烧了，我把小洁的骨灰带着身边，她带着我去了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雾气很重，一条白石头铺成的路，她让我把小洁的骨灰埋在那里，没多久那儿就长出了一株植物，她告诉我，那是曼陀罗华，能连同生死，花开之后，我的小洁就会回来了。
我问她为什么要帮我，她说她需要我守在哪里，她说人死后都走过黄泉路，若是心有不甘，一定会在那里徘徊，而我要做的就是带这些幽魂去找她。
为了小洁，我同意了她的要求。而她也没有骗我，曼陀罗华开的时候，小洁真的回来了。但她却失去了记忆，我问月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月姬说，彼岸花虽然能够连通生死，确实离别之花，只有等三途河畔的红色彼岸花开之时，小洁才会记得前尘往事。
曼陀罗华花期稍长，有三个月，这三个月的时间，我非常珍惜。但是曼莎珠华的花期却非常短，一年只有7天，也就是说在这七天里，小洁才会记得我是谁……
对于这一切，我不在乎，7天已经足够了，小洁能回到我身边，这比什么都好。一年又一年，只要白色的曼陀罗华开放，小洁就会出现，回到我身边。
小洁出现的时候，永远是那个样子，一声白裙，年轻美丽，而我随着年岁的增长，却一点点的开始衰老。
慢慢地，小洁开始在失去记忆的时候，叫我阿爹了，一开始，我的心里也是相当难受，后来我慢慢习惯了，因为我等待的是曼莎珠华开花的日子，我知道只要红色的彼岸花再次开放，我的小洁便会记得我是谁了……
终于有一天，我死了，我本来就住在黄泉路上，只要我沿着那白石头的路一直走，就会跟许多游魂一样，走上奈何桥通往来生之路。
可是，我放不下小洁，我走了，她怎么办。我又找到了月姬，她告诉我，曼陀罗华的毒性，可以让我的身体保持不朽，我试了，原来真的可以。”
我低眼看着他：“阿山，跟我走，虽然你为月姬做了那么多事儿，但我不追究你。”说到这里，我指着前方那座拱桥对他说道：
“看到前面那座桥了吗？那是奈何桥，你上去，喝了孟婆递给你的汤，就能转世了……”
“孟婆汤……”他喃喃念叨着：“喝了，是不是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
“那……小洁呢？”他又问。
“所以的事儿，都不记得了，当然也包括小洁。”我回答他。
他怒了：“你不是说，我只要告诉你这一切，我就能再见到小洁吗？你骗我，你这个骗子！”
我冷冷地看着他：“轮回之后，你还是会死，人死之后，必然会走过黄泉路，小洁是黄泉路上白色的曼陀罗华，你当然能够见到她，我没骗你！”
“可是……那个时候……我还能记得小洁吗？”他痴痴的问我。
“当然不会，孟婆汤一喝，前程往事，烟消云散……”
“那我不走！”他冲我大叫着：“我要回家！”
说着，他就转身大步朝后走去，我默默地站在原地，也不追他，只看着他一步步远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神秘的笑意。
过了好久，他又走了回来，他看着我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惊慌：“我怎么又回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冷冷一笑：“阿山，黄泉路上是没有回头路的，你回不去了……”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间他跪在了我面前：“我不想忘记小洁，你帮帮我好吗？”
我指着那又开翻滚的河水，对他说着：“你看这忘川河中，那些翻滚着的浪涛，其实他们都是跟你一样，不愿意忘却前世记忆的幽魂，那便要在这河水中承受上千年的痛苦，千年只有，便可带着生前的记忆，再世为人……”
阿山听了，沉思了片刻之后，慢慢走到河边，他转头，最后看了一眼岸边那些红色的曼莎珠华，而后跳了下去……
电话响起，是马殷打过来的，我没有接，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的名字。我抬头看着月亮，我知道月姬也正在看着我。
月姬，等我的能力全部恢复之后，我是绝对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