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天帝宣布着雨妃和芷兰公主禁足令,布衣少年也和医仙用秘术传音交流的非常火热。

    医仙眼神严肃地说:“臭小子,这么快就忘了为师在路上谆谆教诲,罚你晚上喝百苦汤。”

    布衣少年满脸苦相,低低的竖起三根指头:“师傅,徒儿发誓这次事绝不是徒儿先行惹祸,自从你老在路上的谆谆教诲之后,徒弟我决心洗心革面,做一个风度翩翩的小爷。”

    医仙眼神的严肃也放开了些许,笑容满满地说:“嗯,孺子可教,那就把百苦汤改成抄君子赋一千遍。”

    布衣少年的表情更苦了,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哀求道:“师傅,你一定不舍得你最最最最最最得意的弟子就只剩独臂了吧!”

    医仙笑容变得更大了,摸着自己的下巴回答道:“唔,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为师还没有见过独臂的人,那就再加二百遍吧!”

    布衣少年顿时想抽自己的心都有了,明知师父心思狡诈如狐,自己还投机取巧,可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的节奏吗?

    医仙一看布衣少年神色恹恹,就知道这臭小子心里一定十分懊恼,不由得心情大好,有一个小徒弟在自己身边转悠也是挺不错的。

    医仙看时机差不多了便清了清嗓子:“徒儿,为师给你找了个事做治好霜妃娘娘,免得你闲的慌。只要你治好了那女的,抄君子赋的数量为师可以给你来个酌情考虑。”医仙最后半句话是用秘术传音说的。

    布衣少年眼眸一亮:“小……徒儿定不会负师傅所托。”

    布衣少年走过去先翻了翻霜妃的眼皮,探了探她的鼻息,再把了一会霜妃的脉,心中对霜妃的病情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谁在她身边伺候过?近期她有什么特别的症状?”他起身沉着问道。

    刚刚那位低头的侍女摇了两下头,却忽然道:“我家娘娘这几天都在半夜说过她头痛、四肢无力,奴婢认为这是我家娘娘累着了。”

    布衣少年摇了摇头,肯定的说:“不,这不是累着了,这是此病的先兆,很容易让人忽略,你先让人将你家娘娘抬到软榻上,记住不要让她晒到太阳。”

    上位的天帝手一挥,那些众多侍女们就合力将霜妃抬了出去,布衣少年与医仙对视一眼后不紧不慢地说:“陛下,霜妃娘娘得的病唤作中暍(ye)。”

    天帝眉头一蹙疑惑问道:“中暍,中暍?这难道是邪病?如若不然为何要避日而行?”

    “非也,非也,中暍不是邪病,近段时间霜妃娘娘定是思虑过重,致使睡意浅淡,且在太阳下站了许久,所以才得此病,幸得有人将她移入阴凉之处,方才保了她一命。”林铭老成的晃着脑袋,俨然是一个大师做派。

    “如此罕见的病,那就请医仙首徒开张药方,毕竟孤也希望爱妃的身体尽快康复。”

    “不必,小爷我和师傅都不识字,小爷我报药材名你们记就成,香薷六钱,荷叶三钱,藿香一两二钱,佩兰五钱,金银花三钱,连翘一两一钱,生地五钱,麦牙一两,神曲四钱,厚朴四钱,辅以车前子五钱,甘草五钱。研为细末,用开水冲服一日连服两剂,就可让霜妃娘娘醒来。”布衣少年一激动以前的嚣张口音又爆了出来。

    “林铭,不可对陛下无理。”鲁****出言斥责了布衣少年。

    布衣少年这才察觉到方才的失言,一手摸了摸鼻子,一手小幅度的拉了拉鲁****的衣角讪讪道:“师傅,小你小徒弟我这不是不习惯吗!”

    天帝笑意更浓厚了些:“哈哈,无妨,孤颇为欣赏率性之人,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医仙还是不要拘着你那徒儿才好。”

    到底是少年心性,天帝刚说完林铭就看着鲁****,眉间的得意已然显露出来,意为师傅,你看天帝都夸我了,所以呢你以后还是对我好些吧!

    医仙面对天帝假装感觉不到身上那道期盼的目光,规矩的称了声是。

    “陛下,我家娘娘现在寝宫已安置妥当。”刚刚回林铭话的侍女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礼,如数禀报道。

    “小爷问你那寝宫在哪?”林铭到了那侍女的跟前有些激动地问道。

    那侍女退了一小步,低着头掩盖住了微红的脸庞:“寝宫……在……东南面。”

    “现在看来是小爷我出场的时间到了。”说完他一下就这么窜出了门口。

    医仙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放心的跟了上去,表面看上去就挺文静的,但是一开口就整一泼皮猴子。

    天帝起身偏头看向风尊和朝霞目光温和道:“二位爱妃既然无事,不如随孤一起去看看。”

    风尊和朝霞谢恩之后就跟在天帝身后,当天帝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过了一会才出口道:“天后也一起吧。”

    天后先是一愣随即欣喜地谢恩,她忍着脚上的不适,加快步伐来到了天帝的身旁。

    椒房殿寝宫

    天帝和天后等四人到这里的时候,正好见到霜妃的手指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天帝身后的朝霞目露疑惑,霜妃现在的情况好像跟自己所设想的不一致,今日椒房殿的一场大戏,目的究竟是什么?忽然她的脑中有一种念头一闪而过,却抓不住半分。

    “陛下……小医仙你要的凉水来了。”一群小太监见到明黄色的衣角,正要行礼,天帝袖袍一挥示意他们免礼,而后带头让出了一个空位,天后和风尊也都相继让了个位,朝霞所站之处已是角落,所以她可以不用避让。

    “小心。”怀中的黑豹用传音提醒道,出于本能的朝霞赶紧转了一个圈,方才避开那一大盆水的侵袭,但几滴水珠直接蹦到她的脖子上。

    “爱妃,你不要紧吧!”天帝将霞妃揽入怀中关心的问道。

    “臣妾无碍。”朝霞平静回答完就不着痕迹地退出了天帝的怀中。

    天帝惊讶了一下,随即才颔了颔首,那虚抱着朝霞的手也趁机收了回去,只是停留在朝霞身上的目光不自觉的变多。

    一些大公公趁此机会在教训着下人,想让朝霞记挂着他们的好,往后若是得了宠也好照拂他们一二。

    “你们这群小贱蹄子,又给杂家闯祸否则有你们好受的”疼,那是一种不可言说的疼,让朝霞的目光微微有些涣散,耳边的声音都好像不能凝聚,她狠了狠心将舌尖咬破,感觉到力量稍稍恢复了些,立马又对自己下了一个愈伤术,这才堪堪止住脖子上即将出现的伤。

    朝霞只觉喉间一甜一股铁锈之味蔓延到嘴中,常言道物极必反,这愈伤术用多了反而会加剧伤势,这会朝霞的伤已从脖子蔓延到肩膀了,还有些轻微地内伤。

    朝霞将嘴中的血咽了下去,视线冷冷的望着地上的凉水水痕,地上的水痕在这一瞬泛着银白微光,现痕术,这盆水竟然被人施了现痕术,联想到昨晚涟水幻境中最后一人的举动,这幕后主使除了长白道教不作他想,朝霞调整好状态随意的打量周围的环境和人。

    那盆水落到地上都还泛着银光,想来是刚施法没过多久,能在短时间施法的只有这寝宫里的人。

    当朝霞的视线扫到医仙那里的时候,医仙很不自然将右手缩了一下,虽然快但还是让她看到了他指尖上有一点银白色的光芒,她的眼神一点也没有在医仙身上停留,转而将目光聚集到一个不起眼的太监身上。

    医仙是雨妃推荐而来,他与雨妃的关系应当说还算密切,但他为何会知道长白之人伤了自己的事,若他就是长白的人,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宫,为何要靠雨妃的这条线呢?

    若他不是长白的人,他又是从哪……除非,雨妃她已然是长白道教的帮凶,长白道教自诩为天下第一大帮,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追杀她一介弱女子,但若是这女子是杀了他两个弟子的罪魁祸首,且“人赃俱获”的情况下,他们就可以无惧她的妃位光明正大的杀了她,呵,当真是一招好大的阳谋。

    可惜这目前有的线索来看,似乎还差了一环,雨妃是什么时候搭上长白这条线?这医仙真的如雨妃所说仅是认识这么简单吗?

    “政郎,政郎,政郎……”软榻上的霜妃无意识的呢喃道。

    天帝目光在朝霞略微有些发白的唇上停留了一会,而后走到软榻旁握住了霜妃还有些微烫的小手:“染儿,孤在这,莫怕。”

    天帝在软榻旁一声声的喊着霜妃的闺名,他此刻的语气就如羽毛一般,轻且柔,不同于面对所有妃子的那种故作的温柔,现在的他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温柔,旁的人插不进半分。

    风尊艳羡的望着姿态亲密的两人,慢慢的她的眸色转为暗淡,这一幕不是她早该预料到的吗?

    她和自己都是现在陛下当时的孟王的青梅,现在的霜妃那时的韩平妃,尽管那韩平妃缺点很多,琴棋书画只有琴马马虎虎能拿得出手,至于她的女工,你让她绣一个鸳鸯,她能将那鸳鸯给绣成两只丑鸭子,可就是这么一个人让孟王宠的没有边了,每次看到琴染那甜蜜的表情,就像极了话本所说的青梅竹马。

    然后,她做了这辈子最为后悔的事情,到了议亲年纪的她哭着喊着要嫁给孟王,之后在父母的推动之下,她虽然如愿了但她一点都不开心。琴染也因为她的缘由而与孟王闹脾气,埋怨孟王没有好生待她。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话本上的好运气,能嫁得一个只对自己好的郎君,这般浅显的道理她现在才明白。

    如今她心已死,所待皆空,所望皆幻,唯独守着偌大的风晨殿以及风尊这虚称。

    “涛姐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趁我睡着这家伙又欺负你了。”虚弱的霜妃狠狠瞪了一眼天帝开口道。

    “没谁欺负我,只是我见琴染这样担心才哭的。”风尊胡乱地抹了抹眼角的泪上前抱着她气哼哼地说道,但嘴角上扬如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她想这宫中要她守着的东西又多了一样就是琴染这个小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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