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D></TD></TABLE>

    十四

    太阳出来了,阳光暖哄哄的照在白雪上,白雪由耀眼的洁白变成了暗青色。这是由于风把尘埃颗粒和雪搅拌在一起,分不清尘埃颗粒和雪花有什么区别和不同,都是洁白纯净的雪花,可是在阳光下,黑色的物体吸收了阳光的温度,物体升温后把它周围的雪融化,体积缩小,浓度加大的缘故。

    房檐边缘处厚厚的积雪开始融化,水滴结成了一根根又粗又长的冰凌,闪闪的反射着太阳的光辉,像一颗颗钉子一样从房檐上倒垂下来,长长的锋利的尖朝着地面,融化的水顺着冰溜子往下淌,在温度渐渐的变冷时,水滴就凝结在冰溜子上了,冰溜子就会越来越长,最后当它的根底部不能承受它的体重时,就会脱落掉在地面上,刺向地面上的雪或是地面的任何东西,如果冰凌真的掉下来,即便是能刺到什么东西,它本身也要被摔成粉身碎骨,冰凌的碎块便会飞溅向四面八方,对地面上的物体不会有什么太大的破坏,因为它的尖部是还没有结成冰的水珠儿。

    原野上的雪,虽然还是那么的洁白纯净,但却比刚落下来时结实了许多,不再那么松散,软绵。因为虽然还看不出来它已经开始融化,但是它确实已经开始融化了,一个个颗粒渐渐融化后相互的链接,融为一体,使它本来的体积变小,密度增大,小水珠们一个个的连接起来,汇集在一起,在冻结起来,形成冰片,所以就结实了许多。如果有人和动物在它上面走过去,踩在它的上面也不会被深深的陷进雪里去的,发出不断地咔嚓和咯吱的响声,留下明显的一片冰面,比没有踩踏过的雪面融化得慢一些。

    最终,它会彻底的融化掉,渗透到大地的土壤里,或是物体的里面去,或是被阳光晒干,蒸发到空间变成水蒸汽,水分子在空气中游弋,寻找或是等待下一次冷空气来袭,它便又会变成雪花或是雨滴落回到大地上,开始它的又一次旅行。

    大地和世间万物又回复到原来的模样,好像不曾被大雪覆盖过一样,只是比原来更加清新了许多,积蓄的尘埃被溶化的雪水洗涤冲刷掉了,恢复了物质本来的面貌。

    植物的根系得到了滋润,种子得到滋润,待到春天回暖时便会焕发出勃勃生机,破土而出,进行生命的轮回,向世间奉献自己的枝叶果实氧气。种子或根系积蓄着下一次生命的能量,完成自己生命的轮回。

    李石材从王秀清家里回到自己的家后,躺在自己那冰凉的土炕上,辗转反侧的思考,最后他终于想明白了,王秀清所遭遇的这一切,确实都是由他引起的,王秀清对自己的不满和辱骂也在情理之中,没有自己的嫉妒之举,哪能招来王秀清被游斗和被四个大男**害吗?实在是自己的罪过。那么自己怎么才能来补救,不让王秀清继续受到游斗的侮辱和轮着干的祸害呢?

    李石材想明天一大早,我趁齐捍东他们几个人再去拉王秀清游斗的时候,冲上去夺下王秀清手里正在敲的铜锣,扯下挂在王秀清脖子上的那串破鞋,强行的把王秀清拉回到家里。李石材在心里问自己,这样做能行吗?自己一个人要对付七个红卫兵,能干过他们吗?他把头摇的跟拨弄鼓似的,心里明白这样做他是无论如何也干不过那些人人的,除了两个中学生年纪尚小身单力薄之外,那五个人的个头都比自己高,力气都比自己大,他们怎么能让自己从他们的游斗中把王秀清拉回到家里呢更重要的是人家这是革命行动,我去抢劫正在被游斗的坏分子,那我就是货真价实破坏革命的行为,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现行反革命分子。现在谁敢和革命红卫兵公开对抗,谁就是现行反革命分子,如果我被红卫兵们当场打死,也没有人会认为自己的死亡是冤屈的,还会被认为是死有余辜呢。这是卖一个,又搭上一个的赔本买卖。王秀清没有被救下来,反而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即便是自己把王秀清从游斗的现场抢回到家里来了,那么红卫兵能善罢甘休吗?他们就不会再来家里揪斗嘛?自己有能力不让红卫兵们把王秀清从家里拉走吗?他心里明白自己是没有这个能力的。看来去游斗现场抢王秀清回来的这招不行,他们打死自己或把自己送到公安局关起来,反过来还会该怎么干还怎么干,甚至比原先还要更厉害的游斗和祸害王秀清,这样不但没有救了王秀清,倒是更加害了她,使她遭更大的罪。

    李石材翻了个身,眼睛看清了屋里的东西,原来天已经大亮了。他想用不了多长时间王秀清又会被齐捍东他们拉出去游斗了,可是我救王秀清的办法还没有想出来呢他感到头痛欲裂,不由得他双手掐住额头两侧的太阳穴。

    李石材烦躁的坐了起来,他本来就没有脱掉身上的棉袄棉裤,两条腿搭在炕沿下,他又一次的想到我怎么才能救下王秀清,当王秀清再次被拉出去游斗时,我冲上去强行把王秀清拉回家里来,那可是破坏红卫兵的革命行动,是现行反革命行为,就会被齐二愣子他们一伙红卫兵抓起来送到公安局去。他又回到刚刚被自己否定的想法上,公安局,突然在他的头脑里闪出了一个想法,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意。他心中的重负突然的卸掉了,浑身感到一阵轻松,睡意袭上心头,眼皮也抬不起来了,他仰面躺在了行李上睡过去了,还打起了很响的呼噜声。

    李石材刚刚睡了不到十分钟,突然醒来,心里觉得有事要办,便起身下地,转身向门外走去。

    太阳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升起一竿子高了,村里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冒出了白色的烟雾。没有一丝微风,烟柱直冲蓝天,久久不散。

    王秀清想睁开双眼,可是每只眼睛只能睁开一条小缝,看着发白的窗户纸,感觉到天已经亮了,应该是起来做早饭的时间了。她刚一活动胳膊和大腿,全身感到酸疼,像散了架子一样,只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脑袋剧烈的疼痛,脸上麻木,脖颈不能转动,这是怎么了?她慢慢地想起来了,昨天被游斗了一整天,全村的老少爷们,哥们姐们,叔叔婶子,大爷大娘们,恐怕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自己是个大破鞋,大养汉了吧?

    “大养汉,买大炕的臊狐狸精,你给我滚出来”

    随着骂声,覃明珠披着长长的头发,风风火火的从门外闯了进来,看见王秀清还没有起来,一把扯开盖在王秀清身上的被子,一看王秀清光溜溜的一丝不挂,便骂道:

    “昨晚你和四个大老爷们风流了一宿,咋的,起不来炕啦?我真没想到,平时看你疯张轻狂的劲,只是嘴上痛快,不像是个臊货呀?无底的臊坑,坑到老娘我的头上来了。”

    王秀清十分意外的看见覃明珠闯了进来,有些惊恐的看着覃明珠双手叉腰,站在自己头顶的地上破口大骂。她猛的一下坐了起身来,她是光着身子的。

    覃明珠一看王秀清坐了起来,便更加气急败坏的骂道:

    “咋的,你勾引男人一宿还没过瘾呀?你的瘾头可真大呀?还等男人大白天来呀?”

    王秀清听见覃明珠骂她勾引男人,便厉声的质问道:

    “你说谁勾引男人啦?”

    “说你哪咋的,臊狐狸精,你装什么正经?咋还不敢承认呢?”

    覃明珠边说边上前来,伸出双手要抓王秀清的两条腿。

    王秀清急忙探身去扯自己的被子,她的脑袋正好递到覃明珠的胸前。

    覃明珠一把扯住了王秀清的头发,从炕上把王秀清拉到了地上。

    王秀清顾不得头发被扯得头皮疼,猛地一下子挣脱了出去。

    覃明珠的手里攥着一绺王秀清的头发。

    王秀清站在覃明珠的面前,争辩道:

    “你凭什么说是我勾引男人?”

    覃明珠面带嘲笑的神情说道:

    “不是你主动勾引的,还是他们逼迫你的呀?得了便宜,还卖乖呀你这不是头一回吧?啊,对,头一回是不是让李瘸子尝的鲜呀?你们俩可是一个炕上睡了十年呀嗬嗬第二回该是石油男人了,昨晚这第三回才是他们四个大老爷们轮的吧哈哈”

    王秀清坚定地说道:

    “你说对了,就是他们强迫我的,你那个王八犊子野汉子把我打昏了,他们硬来的,你怎么赖我呀?”

    覃明珠一听王秀清说她野汉子的事,立刻火冒三丈的骂道:

    “臭养汉,臊狐狸精谁是我野汉子?满嘴喷粪,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

    王秀清并不示弱的看着覃明珠喊道:

    “齐二愣子不是你的野汉子吗?你的老相好的吗?他还是你的真汉子呀?对了,你是有两个汉子同时养着呀?二十年前,你才六岁就勾引野汉子去苞米地里干那事,不是塞把土堵窟窿了吗?你那么小就知道养汉,还跑我家里来骂我养汉,咱俩谁养汉养的厉害呀?好歹我今年已经十七岁了,比你那时还大十一岁呢,怎么说你也是个养汉的老手了,谁能比过你呀老养汉

    覃明珠听见王秀清揭她的老底,气得浑身直抖擞,用手指着王秀清质问道:

    “你说我是养汉是吧?”

    王秀清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从六岁养到现在,咋地,我冤枉你了吗?跑我这里来撒野来了,不要脸”

    “你才是真正的纯牌的养汉,呸”

    覃明珠的一口白色的吐沫吐在了王秀清的脸上。

    王秀清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涂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覃明珠说道:

    “嘿嘿,就算我是,我也没有你能呀?对不对?你多出名呀?全乡甚至全县的人,谁不知道你呀哪个上边来蹲点的干部,不是蹲在你的坑里了?”

    覃明珠气得浑身颤抖,脸色煞白,用手指着王秀清:

    “你……。”

    王秀清接上覃明珠的话茬,说道:

    “你什么?跑这里来骂我,我就是了,那也是照你学的,你是师傅你还有脸跑我这里撒疯来了。”

    覃明珠极力地辩解道:

    “我……我,那时候小,不懂事,被他糊弄的。”

    “你人小,邪心可不小,你小,我还小呢,他咋不来糊弄我呀?还是你愿意的,嘴馋手懒,巴子受苦喽咯咯你现在懂事了,是吧?你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你哪天不与男人们干那事呀?你以为全村的人都不知道呀?谁不知道你才是个纯牌的卖大炕的人哪”

    覃明珠愤怒的瞪着双眼看着王秀清问道:

    “你……你……骂我?”

    王秀清双手叉腰的问道:

    “我就骂你了,咋的吧?你不是跑我家里来骂我来了吗?”

    覃明珠气急败坏的浑身发抖,无处发泄,她一转身伸出一只胳膊,把王秀清靠北墙木箱子上摆的玻璃罐头瓶,这些罐头瓶子里装的是各种蔬菜花草的种子,酒瓶里装着红的绿的各种颜色的水,摆在那里就是为了好看,全都被覃明珠扒拉到地上,发出劈哩啪啦玻璃破碎时的响声。

    王秀清一看覃明珠砸了她的东西,那些可都是她的心肝宝贝,她转身抄起炕沿墙角里立着的一根烧火棍,高高的举起来,冲着覃明珠厉声喝道:

    “你敢砸坏我的东西,姑奶奶今天我就豁给你了。”

    王秀清说着用手中举起来的烧火棍,朝覃明珠的头上打了下来。

    覃明珠眼看王秀清手中举的烧火棍,真的朝自己的头上打下来,她急忙往旁边一躲,烧火棍子打在了覃明珠的肩头,

    “妈呀”

    覃明珠急忙用手摸肩头。

    王秀清又一棍子打下来,打在覃明珠的脑袋上,

    “妈呀”

    覃明珠用手捂住脑袋,鲜血从她的手指缝里流了出来,她心里非常清楚的知道王秀清这是和自己拼命了,来不及再多想什么转身朝外跑去,

    王秀清发疯一样的在后面追赶,边追边打,打在覃明珠的肩上后背上腰部屁股上。因为此时她被激怒到了极点,同时迸发出来的是昨夜里被男人欺侮的愤懑,这股怒火和仇恨汇集到了手中的棍棒上,打在了覃明珠的身上,也就顾不得轻重和部位了,只顾拼命的使尽全身的力气打出去,想要一棍子就把覃明珠打死才解气。但是,她毕竟是被人折腾了一整夜没合眼,浑身本来就像散了架子一样的疲乏无力,哪来的什么力气,勉强把棍子举起来,再打出去而已。落在覃明珠身上的棍子,几乎没有什么力度了。可是棍子本身的重量,和地球向下的引力作用,王秀清本身为棍子加的一点力量,三股力量叠加在棍子上,打在覃明珠的头上,还是有一点力度的,不然怎么会头破血流呢?棍子打在覃明珠的身上还是有疼痛感觉的,只不过没有很严重的疼痛和骨折的程度而已。如果这事要是发生在王秀清体力充沛的时候,那么打在覃明珠头上的这一棍子,怕是要把覃明珠的脑袋打开花,爆炸不可,使覃明珠立即毙命于她的棍棒之下了。

    王秀清此时已经被复仇之心占据了整个灵魂,蒙蔽了她那颗善良之心性,一下子爆发在覃明珠的身上。此时她就是从覃明珠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吃,也不解她心头之恨。她只想用手的棍棒往死里打覃明珠,所以她现在完全失去了理智,顾不得自己是裸着身子在追赶覃明珠。

    覃明珠一口气跑进了自己的家里,屁股挨在炕沿上,右手掌按在自己的左胸前,张着嘴大口的喘着粗气,她的气还没喘几下,猛的一抬头,一根木棍子朝自己的头上打下来,她急忙一躲,木棍打在肩头上,她妈呀大叫了一声,看见王秀清气得脸色铁青,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看着她,白眼仁已经变成了红色,像要往外滴血似的。

    王秀清愤怒的骂道:

    “你以为跑回你这臊窝里就完事了,我告诉你,没那么便宜的事。你管不住自己的老爷们在外面跑臊祸害人,反到跑我的家里派我的不是,不但骂了我,还砸我的东西。大,你以为只有你会砸呀?告诉你,我也会,干这玩意,不用人现教,我砸给你看看,我保证比你砸的好,更彻底你信不信,你看着我这就砸给你看,你不是愿意砸东西吗?”

    王秀清说着轮起手中的烧火棍子,向北墙木柜上方挂着的一面很大的镜子打去,只听哗啦一声玻璃粉碎的声音,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啪啪,一只座式三五牌台钟被打得粉碎,零件和齿轮飞溅满地。

    王秀清一边砸东西,一边说道:

    “你砸我的东西,这就是报应?”

    覃明珠双手抱着头,惊恐的看着王秀清,想拉住王秀清,制止她砸自己的东西,可是她又不敢上前去拉,怕王秀清手中的棍棒再次落在头上,说不上那一下子就把自己打死了,因为王秀清现在已经疯狂了,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十分心疼那个座钟,这是她和万长江结婚十年来最值钱的物件,是结婚时要的彩礼,是她引以为傲的物件,这简直就是砸碎了她的心肝一样,使她为之心疼不已。她见王秀清并没有注意到她砸的是这么贵重的物品,还在一个劲的打砸箱子盖上的瓶瓶罐罐,怯懦的嘟哝道:

    “别砸我的钟啊你不能乱砸我的东西呀?快住手”

    王秀清一听覃明珠这么说,她把棍子在箱子盖上横着一扫,箱子盖上所有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是玻璃和陶瓷制品的都粉碎了,发出了杂乱的响声。王秀清看了覃明珠一眼,说道:

    “那好,不砸东西也行,今天我就把你打死在这臊窝里”

    王秀清说着抡起手中的那根烧火棍,拼尽全身的力气往覃明珠的头上打了下来。

    覃明珠吓得双手抱着头转身向外面跑,一边跑一边骂道:

    “你她妈的疯了,真疯啦”

    “我疯了,也是被你们逼的疯了,你们不让我过好,我也不能让你们过好,大家伙都别好过。你会砸我的东西,我也会砸你的东西,看咱俩谁能砸过谁我就不信了,哼”

    乒乒乓乓,王秀清挥舞手中的烧火棍,把箱子盖上的所有东西都扒拉到地上。看见覃明珠跑出去了,提着烧火棍子追了出去,一边追赶,一边嘴里叫骂道:

    “有能耐你别跑哇老,姑奶奶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王秀清跑出屋来,却不见了覃明珠的身影,她站在大门外,用血红的眼睛四处寻找覃明珠的身影,她看到的眼前世界是一片红色,嘴里还声嘶力竭的骂着:

    “老,有能耐你别跑呀你就是跑到耗子窟窿里,我也要把你抠出来今个我非打死你不可,顶多挨公安局的一颗枪子,再过十七年,姑奶奶我还这么大”

    她骂了好半天,邻居听见骂声,大人和孩子都出来看热闹。

    王秀清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站在那里,手里晃动着烧火棍。

    人们都感到新鲜和奇怪,都纳闷王秀清怎么会一丝不挂的站在万长江家的门口叫骂。

    男人们的眼睛,一下子都盯在王秀清身上最敏感的**部位。

    一个个用手指着王秀清,纷纷议论道:

    “咋回事呀?咋光溜溜的不穿衣服就跑出来了呢?”

    “八成这丫头被游斗,给斗疯了吧?啧啧都不知羞丑了,这是咋说的呢?”

    “不疯的话,一个十七八的挺好的大闺女咋能一丝不挂的跑出来,不知羞丑了呢?一定是疯了,得精神病了。”

    “可白瞎这么好的一个闺女了,还没有正当香主,结婚嫁人呢一朵花还没开呢啧啧这是咋说的呢,都是他妈的齐二愣子一伙什么红卫兵作孽呀”

    “人家一个大闺女,还没婆家和对象哪就被脖子上挂着一大串破鞋,满大街的游斗,自己还得说我是大破鞋,我是个养汉,那个姑娘受得了那样的埋汰和侮辱呀?不疯了,也得去上吊她能挺到现在才疯,也算不错了,还是有点囊气的。”

    另一个妇女说道:

    “游斗算什么?我就纳闷了,这大怎么会惹着她了?”

    另一个妇女说道:

    “怎么惹着她的?没听见她们俩说的吗,大烟袋勾引万长江,争风吃醋呗你说游斗算什么?还能怎么样?人家大烟袋可是一个十七八的大姑娘,挂破鞋游大街,还算什么?哼让你脖子上挂一大串破鞋,自己敲着锣,满大街的高喊我是大破鞋,养汉,你试试那是什么感觉,不去上吊跳井那才怪呢,还那算什么?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事没轮到你的头上,你才说得这么轻松。除非你的脸皮比她的脸皮厚几倍,才不会在意被游斗,哼我看你的那小脸皮才没那么厚呢,嘻嘻是吧?”

    那名妇女不服气的说道:

    “哼大烟袋才不是勾引男人的闺女呢,净他妈的瞎埋汰人,骂人没好口,得啥说啥呗谁信呀为这事值得上吊跳井吗?”

    这名妇女看着那名妇女认真的问道:

    “那按你的说法还能有比这更大的事呗?啥事才能去上吊跳井呀?”

    那名妇女点头说道:

    “那当然了,让你给说对了,嗬嗬姑娘和老娘们的标准是什么?什么是姑娘,什么是老娘们?还不就是女的和男人睡没睡过觉吗?没睡过的就是姑娘,睡了的就是娘们。嘻嘻有什么了不起的,是女人都得迈过这道坎,都是从姑娘过来的,对不对?所以我说说不说自己是个,是不是个破鞋,没啥了不起的,何必要疯了呢。得精神病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你看哪个精神病治好了?事不在怎么说,只要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行了,嗬嗬不必再乎别人怎么说,怎么看。你说是这个理吧?”

    这名妇女有些神秘的小声说道:

    “可也是的,你说的没错,你还不知道吧?昨晚她被四个大老爷们给轮了一宿,她可是个黄花大闺女呀你说她会不会疯呀?”

    那名妇女听了这话,眼神里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这名妇女,吃惊的问道:

    “啥能有这事……,啧啧你听谁说的呀?可别净胡扯呀?埋汰人家一个小姑娘。还让不让人家活啦?还真得去上吊跳井喝六六六粉呀”

    这名妇女小声地凑近那名妇女的耳边说道:

    “嗬嗬你打听那么详细干什么?咋的,你家大柱子去江湾里推苇子。这才走半个月的时间,你就受不了啦?嗬嗬你也想让他们轮一把呀?嗬嗬”

    那名妇女一脸的愤满的骂道:

    “我……嘿嘿瞎嘞满嘴喷粪,我和你说你这话可不能胡咧咧呀?弄不好还真的能出人命,大烟袋听到了,想不开去跳井上吊喝药,那可都是你这话惹出来的。大烟袋那么刚烈的性子,啥事干不出来呀?她真死了,你可就是杀人犯了,你这叫杀人不用刀。”

    这名妇女认真的拍着胸脯说道:

    “我说的是真的,你还别不信。”

    “我怎么信,你说话,站在二里外都听不见准信,一步仨谎嘴上没把门的,和老娘们裤裆一样松咯咯”

    “嗨你还真别不信,是我家老高说的,他就在现场,亲眼所见,看见的还有老王家的学生和二孩子他们俩,这回你还信不信呀?我真没说谎话,这话我还能随便说吗?像你说的那样,弄不好真的能出人命,我可不敢随便说。我家老高还不让我往外说呢,我只和你一个人说了,你可别给传出去呀你传出去,出了事,可别怪我呀”

    大柱子媳妇更是惊讶的看着高中富媳妇问道:

    “啊你家他四叔也跟着烟袋啦?都有谁呀?”

    高中富媳妇摇着头说道:

    “我家老高可没干,他还制止他们别干,他们不听,我家老高和那俩学生就走了,干的人中有齐二愣子,李大宏。”

    “什么?这姐夫和小舅子俩都参加啦?他们俩没有他妈一个好做的,害人精”

    高中富媳妇点头说:

    “还有王晓刚……。”

    大柱子媳妇骂道:

    “那小王八犊子,一肚子的坏水,什么屎都拉有啥坏事,只要有他在场,那就肯定少不了他的份头上长疖子,脚底下流脓的手”

    高中富媳妇继续说道:

    “还有万长江也跟着干了。”

    大柱子媳妇有所悟的点头道:

    “哦这就对了”

    “什么对了?”

    “我知道大烟袋为什么来打覃明珠那老养汉了。”

    高中富媳妇不明白的问道:

    “为什么?”

    “因为万长江也上她了,她是来报仇的呗”

    “不对不是因为这个”

    大柱子媳妇意外的问道:

    “那是因为什么?”

    高中富媳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你没听说,是覃明珠这老先去大烟袋家砸东西,大烟袋才追来的,哼这可真是没打住狐狸,反惹自己一身臊报应哼”

    大柱子媳妇认真的问道:

    “老王家学生和二孩子他们俩上没上呀?”

    “你可得了吧那俩学生还是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他们俩懂什么呀?怕是把他们俩抬上去,也办不了那事吧太小了,才十四五岁的小玩意,嘻嘻”

    “你可得了吧,十四五就不小了,我和大柱子就是他十四,我是十三结的婚,咋不懂呢,嗬嗬啥不懂呀那事天生就会,还用人教呀?咯咯”

    在另一边,一个男人一脸诡秘的笑容,对身边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也是二十来岁的女人说道:

    “二愣子他们一伙人个个都那个了,嘿嘿”

    女人故作不屑的看着男人,媚笑的问道:

    “嘻嘻啥那个呀?”

    “对大烟袋那个了。”

    “哪个呀那个是啥呀嘻嘻有话就明说呗掖着藏着的干啥呀?嘻嘻”

    “就是那个了,把大烟袋给上了,真的”

    “真的吗?你咋知道的?你不是编出来逗我玩呢吧嘻嘻你的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你纯牌的不是个好东西,嘻嘻”

    “你咋知道的?”

    “这么大点的屯子里发生的事,还有我不知道的吗?嘻嘻骗你?你说心里话我对你有过坏心眼吗?嗯呵呵说呀?”

    “滚犊子你倒是想对我使坏,你也得敢呀?嘻嘻”

    站在人群里的梁四婶,看见王秀清在这数九寒天里一丝不挂,从百八十米远自己家里追到这里来。一是害怕冻坏王秀清,二是为了给王秀清这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遮丑。她一回身将那个男人身上披着的绿色军大衣扯下来,说道:

    “二柱子,把你的大衣给我用一下。”

    原来和女人打情骂俏的那个男人叫二柱子,二柱子突然被人从肩上扯走大衣,先是一愣,听见梁四婶子这么一说,便笑着说道:

    “四婶子,你这是干啥呀?这数九寒天的,你想冻死你大侄子我呀?我可还没娶媳妇呢”

    梁四婶子一脸严肃和心疼的说道:

    “你一个大小伙子,火力壮,身上还有棉袄棉裤,咋能冻死呢给她披在身上挡挡风寒,遮遮丑。这是咋说的,那么大闺女家,怎么还光着身子跑出给人家看呢?都不知羞丑了,啧啧”

    女人对男人说道:

    “怎么样你四都说了,怎么能光着身子给人看,你好不容易看见了,过一把眼瘾,头一回看见大姑娘光溜溜的吧?还没看够吧?被你四婶给搅和了,可惜得了了,嘻嘻”

    二柱子的眼睛没有离开王秀清的身子说道:

    “她光着的身子,有什么稀奇的,我才不稀得看呢,嘿嘿”

    女人深情的看着二柱子说道:

    “你可得了吧你还不惜得看呀?你的眼珠子要是没有眼眶子挡着早就掉出来了,咯咯你还不惜得看呀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唯一机会,你又没媳妇趁这机会你就多看几眼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啦咯咯”

    二柱子诡秘的眯着眼睛,看着女人小声的说道:

    “我真不愿意看她的身子,真的嗯”

    女人挑逗的看着二柱子,诡秘的笑着问道:

    “那你愿意看谁的身子,你愿意看,人家还得愿意让你看呀?咯咯”

    二柱子眼睛盯着女人,认真的说道:

    “我保证她非常的愿意让我看,嘿嘿你信不行?”

    女人摇着头说道:

    “我才不信呢谁愿意让你看光着的身子呀?扒瞎去吧咯咯”

    二柱子得意的神密的说道:

    “你呀我就爱看你的身子,那么的白,还那么……,嘿嘿”

    二柱子边说边用手在自己的胸前比划着大小形状。

    女人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看了大柱子一眼,笑得非常羞涩的问道:

    “你看我的身子?什么时候你看过我光着的身子?扒瞎”

    二柱子认真的问道:

    “你忘啦?”

    女人不解的问道:

    “啥时候呀?”

    二柱子认真的回忆道:

    “去年刚下过一场大雨,村东头脱坯挖泥的大坑里积满了雨水,晚上天还没黑,蚊子没起来的时候,人们都去大坑里洗澡。我们男的在南头洗,你和好几个姑娘媳妇在北头洗,中间只有两米多远的距离。你说有没有这事?你去大坑里洗过澡没有?你说我能不能看见过你的身子,啊?嘿嘿”

    女人恍然大悟的笑了,十分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二柱子,笑道:

    “啊是有这么回事,该死的,你非说水里有长虫,你过来帮助抓长虫,结果你在我身下摸来摸去的磨蹭了好半天,才捞起一根草绳子,吓得我们从水里站起来,那还顾得上是不是光着身子了。洗澡还能穿着衣服洗呀?咯咯坏鬼我真没想到你是那么的坏,嘻嘻”

    女人说的长虫,就是蛇,这里的人管蛇就叫长虫。

    二柱子得意地看着女人,满含深情的笑着说道:

    “我就说我看过你的身子嘛,你还不信呢真的吧?怎么样?嘿嘿陈青,嗯嘻嘻”

    二柱子边说边用手在自己的胸前比划着,一脸挑逗的嬉笑。

    陈青害羞的满脸红云,宛若盛开的桃花,千姿百媚,嬉笑着骂道:

    “你死去吧完犊子的玩意,啥磕碜的话,你都敢往外掏,嘻嘻难怪你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连个媳妇也对付不上,打一辈子光棍去吧看看你也算是过瘾了,咯咯”

    二柱子得意地看着陈青,十分把握的说道:

    “谁说我说不上媳妇,我那是不说,有人等我上赶着去说呢,你信不信?”

    陈青听了二柱子的话,先是一愣,脸上呈现出十分意外的神色,严肃而紧张的问道:

    “谁……谁在……在等……等你?”

    二柱子见陈青这幅表情,心中十分的惬意,他知道陈青确实是对自己有意,便大胆的对着陈青的耳朵,小声的说道:

    “你呀有你就足够了,还说啥媳妇呀?你说是不是,嘿嘿”

    陈青一脸的惊喜,但是瞬间脸色一变的撅着嘴说道:

    “你给我滚一边去吧我才不惜的勒你。还是去大烟袋哪里,娶你的六姨吧,嘻嘻让你还没娶她,先戴上最大号的王八头的绿帽子,既遮风又挡雨,还挡着脸,这后半辈子都不用露脸,更不用花钱买帽子戴了,咯咯快去吧她正等着你哪哼咯咯对了。”

    “什么对了?”

    “一会你就可以回家去闻味了,嘻嘻

    “闻什么味呀?

    “你的大衣被大烟袋光着身子披过了,那还不沾上骚味呀你闻味不就可以过瘾了吗嘻嘻快回家去等着吧咯咯”

    女人说着转身走进自己家的院子里去了。用这样话骂人可够狠的了,这话里充满了极其浓烈的醋意酸味。原来陈青在心里一直在暗恋二柱子,怎奈无法把这层窗户纸捅破,自己又不能明着上赶着找二柱子挑明我要嫁给你。平时二柱子也对自己献殷勤,处处关心自己,有啥好吃的偷偷的塞给自己,在一起干活时偷偷的帮自己,怕自己干活累着了,自己在心里好感激他,可是她没有向二柱子明说我想跟你好,你看中不中?二柱子也没有特别的暗示和表示,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心中的结一直没有解得开。

    梁四婶子给二柱子当媒人,去王秀清那里提过亲,可是王秀清嘻嘻呵呵的没有明确的表示这宗亲事行还是不行。

    这件事在陈青的心中引起很大的醋意,认为梁四婶子没有尽到做媒婆的义务,大烟袋不明确的态度,那明显的就是不同意,你为什么不来问我呢。通过这件事,也看得出来二柱子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自打提亲那件事情以后,陈青和二柱子再见面时,她总是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改变过去见面时的热情,温存,眉来眼去,暗送秋波的态度。

    刚才,他们俩说洗澡的事情是这样的。那个年代农村人,没有机会进城里的澡堂子里去洗澡,虽然一次洗澡才花五分钱。可是他们一年也没有几个省下来的五分钱,一个鸡蛋才卖二分钱,好年头,好收成,好的生产队十个工分,也不过值五六角钱。不好的年头,不好的收成,不好的生产队,十个工分还不到一角钱,有的生产队十个工分,不但一分不值,还要往生产队里倒找钱,白干了一年的庄稼活,没挣到一分钱。干活越多,挣的工分越多,欠生产队的钱也就越多。由此可见五分钱已经不算少了,谁舍得进城里去洗一次澡呢。别说没有机会进城,就是有机会进城办事,也舍不得拿五分钱去洗澡。农村人几乎一辈子就没真正的洗过澡,最常用的办法就是女人们用盆子盛水放在屋檐下,用三伏天中午的太阳光把水晒热了,洗洗或是擦擦自己的身子。多数的姑娘媳妇们都是到村头,那个年年脱坯挖土的大土坑里洗洗。下雨后村里的雨水流进坑里,最深的地方有两三米,最浅的地方也野也有一米左右。

    妇女和孩子喜欢在水浅一点的地方洗澡洗衣服。

    那时人们洗衣服时用一点水碱,洗脸和身子用的是猪的胰脏做成的胰子。

    香皂既是新鲜玩意,又是昂贵的奢侈品,人们叫香胰子,两角多钱一块,谁也舍不得买,买不起。

    水坑里的水是下雨时,雨水冲刷屯子里一切物体表面和地面后汇集的污泥浊水,流淌到全屯子最低洼的地方。水里面包含了屯子里的人和牲畜,鸡鸭鹅狗的粪便,垃圾和碎草末等漂浮在上面。什么病毒,细菌,农村人根本就不懂这些卫生常识。下雨过七八天的时间水就发臭,混浊,由刚开始的黄色,变成绿色,水中冒着许多泡,发出恶臭气味,离很远就能闻到,这是因为水中的粪便和杂质发酵的缘故。尤其是生产队在水中放入青绿色的苘麻和线麻来沤麻,苘麻和线麻只有经过在这臭水沤半个月的时间后捞出来晾干,才能将它的外皮扒下来,成为人们打绳子,做布鞋纳千层底用的麻。

    本来女人们是蹲在水里,把整个身子都泡在水里面的。由于女人天生胆子小,十个女人中几乎人人都怕蛇。她们听见二柱子高喊有蛇,个个大惊失色,惊恐不已。水中有蛇的事,过去曾经有过,所以女人们都信以为真。

    二柱子趁机会在陈青身下的水中乱摸。

    怕蛇,更怕二柱子摸到自己的身体,吓得陈青慌乱的躲闪着,嘴里惊恐的乱叫,浑身颤抖,紧紧的抱住二柱子弯下的身子脊背。

    过了好一会,二柱子从水站起来,一只胳膊搂着陈清光裸的身子,一只手里提着一根像蛇一样的草绳,草绳还在不停的乱晃,好想蛇在挣扎。

    陈清见状搂抱二柱子更加紧密,浑身抖成一团。

    二柱子嘴里十分惊恐的连连喊道:

    “蛇蛇有蛇”

    哪个女人还顾得上看清楚二柱子手里提着的是不是真蛇,便被吓得突然从水中站起来,当然是光着身子,跳到水坑外面的地面上。慌乱中寻找自己的衣服,把裤子当上衣穿的,把上衣当了裤子穿的,穿差袖子的,穿错别人衣服的,比比皆是,洋相百出。她们怕蛇更怕羞才慌乱成这样,一般都是还未出嫁的姑娘们。刚刚结婚一两年的小媳妇们。三十五岁以上的中年妇女和老太太们,她们一是不怕什么蛇,二是自己年纪这么大了,儿孙都有了,害怕什么羞哇所以她们既不慌,也不喊叫,该怎么洗还怎么洗,跟没发生什么事似的,泰然处之。

    其实并没有蛇,只是二柱子对陈青搞的恶作剧而已,他故意使坏,平时在生产队里干活时,他知道陈青最怕的就是蛇,他想借此吓唬陈青一个人,没想到把别的女人和男人也都吓到了,可见二柱子是怎样的顽皮,他的心眼有多花花。

    二柱子和陈青,他们俩是从小在一起撒尿和泥,捏小人,过家家长大的玩伴,是左右住着的邻居。长大后又是一个生产队里的社员。后来陈青和二柱子的远房表哥结了婚,陈青成为他的表嫂,他们的关系变成了叔嫂的关系。由于是表亲的关系,又不是特别近的表亲,他们之间才能开逾越男女界线的荤笑话。

    农村人相互间开玩笑,说些撒大春的荤磕,要看对方的身份如何。一般的近亲,实实在在的亲属关系,或是长辈的人,是不会说那些不堪入耳的荤磕,以示对他们的尊重。人们相互间闹得最厉害的,要算是对村里论着叫姐夫和小姨子的那些人们,他们之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亲属关系,只是女人们相互间按照年龄的大小,互称姐妹。对年龄大的女人丈夫称乎为姐夫,他们之间开玩笑,说磕碜话,埋汰,谩骂,动手动脚的打闹也就无所顾忌了。

    只要不是真正意义上要发生男女关系的动手动脚,只是打一下,摸一下,搂一下,抱一下,亲一下,虽然行为上有些不雅,有些过火,但是彼此不会真的变脸生气,闹着玩吗闹得太过时,几个女人把姐夫按倒在地,其中一个正在哺乳孩子的妇女,就会对着男人的嘴挤出奶水,灌给男人喝下去,女人们一边帮忙一边嘻嘻哈哈。受欺负的男人不会变脸生气,周围的男人们在一边看热闹,一边些说风凉话。反过来,男人把女人放倒呈仰面朝天状,男人趴在女人身上,女人也不会急眼的,只是笑骂一些更加下流的脏话,以示报复而已。

    闹过了,笑过之后,一切如旧。

    大家还是邻居,还是姐夫小姨子。

    ...  </P></TD>

章节目录

风雪凉缘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利剑雄风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利剑雄风并收藏风雪凉缘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