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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在大烟袋被齐捍东一伙红卫兵们审讯的时候。

    李石材却一反常态,虽然他很早就躺在炕上了,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嘴里不断的哀声叹气,左右翻动身子的姿势,毫无睡意。

    李石材躺在土炕上自己的那个行李卷上,仰面朝天,双手插在脑后。

    屋里没有点灯,没有什么事情非要在灯下做不可,所以他家里没有豆油或煤油灯,这种居家过日子必备的日用品,在他这样一个跑腿子窝棚里那是奢侈品。他一年三百六十五个黑夜里,竟然能一次也不点灯来照明。他长年累月都是晚饭后,脱光衣服,大字型的躺在炕上睡觉。他的小屋里从来就没有点过灯,所以他的小屋在夜里从来就没有被灯的亮光照耀过。现在虽然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他仰面朝天的躺着,双手枕在脑袋下看着屋顶,只能看着这一个方向。好像那个屋顶就是放电影的幕布,正在一幕幕的播映着白天他所看到的大烟袋被游斗的情景。

    王秀清披头散发,长发搭在胸前,遮挡住了她半拉脸,胸前和后背各有一串破鞋搭着,每走一步那些破鞋就会左右晃动。左手拎着一面铜锣,右手拿着敲锣的木槌,走几步就敲一下铜锣,发出当的一声响,然后她就喊一句:

    “我是大破鞋!”

    当!

    “我勾引野男人搞破鞋!”

    当!

    “我是坏分子!”

    当!

    “我是现行反革命分子!”

    当!

    “我是大破鞋!”

    当!

    王秀清的敲锣声和叫喊声,在雪后村庄的上空里回荡。当她们在屯子里转到第三圈的时候,才渐渐地引来不少大人和孩子们前来看热闹,大人们对王秀清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十有**的人不相信王秀清是个大破鞋,平时王秀清给人们留下的印象,虽说和男人们在一起时有些不拘小节,疯涨轻狂一些,但是怎么也干不出和野男人搞破鞋,那样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对于她说的勾引野男人,大家都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孩子们跟在王秀清的身后面起哄,也喊着王秀清是大破鞋,虽说这些孩子并不知道破鞋是什么含义。有的孩子用树枝和高粱秸秆挑起地上猪狗刚刚拉出来的屎,还有地上被人们踩踏,刚刚要融化的黑色冰雪稀泥,往王秀清的身上甩。

    屯子本来就不大,又游了两圈之后,村里看热闹的人渐渐的少了,这七个红卫兵游斗王秀清的兴趣渐渐地消失了,红卫兵们有人借各种因由,如上茅坑,找地方抽支烟,找地方暖和暖和,家里有事等各种原因,悄悄的离开了游行的队伍。最后只剩那两个十五六岁的学生红卫兵跟着她了,到后来那两个学生红卫兵也不见了踪影,只有王秀清自己一个人在屯子里一圈接一圈的转悠。

    李石材回想起自己六岁时父亲得痨病死了,痨病也就是今天的肺结核病,这种病的起因是营养不良。母亲外出要饭,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离自己有多么远?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来年了,反正就是母亲在自己的身边消失了,这些年一点消息也没有,好像根本就不曾有过母亲这个人似的,屯子里也没有一个人知道母亲的下落。

    家里剩下自己,还不会做饭,村里有自己的没出五服的亲戚,没有人可收留他,让他有个投靠存身的地方。

    王家的大爷大妈看他可怜,就收留了他,白天在一起吃饭,晚上和比自己小五岁的王秀清和盖一床被子睡觉,他们俩盒盖一床被子,一是因为他们还小,他六岁,大烟袋才两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王家没有第三床被子。

    十岁那年,屯子里人把各家的猪集合起来,由他赶到屯子外的野地里去放养,从春天到深秋,每一头猪只挣一块钱的放牧费。他也就可以不再白吃王家的饭菜了。他十三岁那年,王秀清八岁,王家的大爷和大妈先后病死了,家里只剩他们俩个人了。春天的中午,李石材不能把猪从野地里赶回来,王秀清就给他送来一个苞米面大饼子和一块咸菜疙瘩,顺便把他挖的婆婆丁带回家来,野菜虽然很苦涩,但是她们俩还是吃得有滋有味,香甜无比。

    十五岁时,李石材就是生产队里的半拉子劳动力了,可以挣大人们一半多一点的工分了,六分、七分、八分了。

    村里的婶子们,嫂子们,姐妹们和他们俩开玩笑说王秀清是他的媳妇,李石材便会满脸通红的低头嘿嘿的笑。

    王秀清的年龄还小,不知道媳妇是什么意思?乐呵呵的点头称是。

    李石材十八岁了,他完全明白媳妇和两口子是咋回事了,几年来他们一伙十三四岁的小放猪的们,在一起每天议论的话题也都是男女间的那点事。

    李石材听到人们的议论,便觉得他和王秀清两个非亲非故的男女,再这样一起生活不是那么回事了,便回到了他自己现在的老房子里住了。

    王秀清也十三岁了,在生产队里和姑娘媳妇们在一起干活时,打打闹闹中渐渐地明白了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情,很自然的同意李石材提出分开住的意见,自己一个人住在自己的房子里。

    尽管李石材的腿脚有些跛,走路时一侧肩膀向另一侧倾斜,可是并不影响正常的生活和劳作。人也老实勤快,心灵手巧,看什么一琢磨就会了。

    王秀清自留地里的农活,春天的播种,施肥,撒种,扶犁。夏天的锄草,趟地。秋天的收割等农活。

    李石材都来帮忙料理,像干自己家的活一样精心,细致,任劳任怨,尽职尽责,比干自己的那点活,还要用心百倍。

    平日里,李石材的衣服刮出个口子,掉个扣子。

    王秀清发现了就及时的给他缝补好。一年春秋两季被子的浆洗,捶打,做好,自然都是王秀清的事情。不用李石材来求她。春天拆洗李石材穿了一冬的棉衣,再把棉衣做好,王秀清也全包了。

    李石材跟着村里的木匠师傅干零活时,偷偷的学到了木匠的手艺,给人家做些木匠活,人家就会给几个工钱。李石材拿到这意外的收获,就会跑到十几里地外的县城里,给王秀清买点什么她特别喜欢的东西,姑娘们用的胭脂、香脂、雪花膏、红头绳、方头巾、针头线脑、毛线等。有时还有多余的钱就卖肉鱼和鸡蛋,拿到王秀清的家里来,和王秀清一起吃。在地里干活时常常会找到野生的香瓜、黄瓜、黄姑娘、红姑娘、紫姑娘等果实,他也舍不得自己吃掉,带回来和王秀清一起共同分享。

    平日里他们俩相处得情同兄妹,不分彼此,可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其乐融融。两个人的心中都没有他们俩之间有没有血缘关系兄妹的概念,只是都把对方当做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村里的老少爷们,姨娘姑嫂,兄弟姐妹们,看见他们这样亲密,也没有人说东道西的扯闲话。因为人们都知道他们是从小就在一起长大的,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他们俩对经常听见人们笑称他们俩是两口子的闲话,也不那么太在意了。听之任之,腼腆一笑就过去了。年龄小的时候,听了那样的话,嘻嘻哈哈的点头应付。年龄大了时脸一红就过去了,谁也没在心里多想什么?他们俩在一起独处的时候,对于男女界限划得十分清楚,谁也没有逾越雷池半步,或稍有轻浮的举动,真正兄妹就是这个样子的。

    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渐渐懵懂人事,开始知道男女间的那些是什么事了。那事的神秘,新奇,对他们俩都具有无比巨大的诱惑力。他们俩的心里都知道对方非常稀罕自己,自己也非常的稀罕对方,可是关于婚事的这层窗户纸,谁也没有直接的捅破。

    李石材躺在凉如冰面的土炕上,回忆曾经目睹王秀清和张福成光溜溜的在一个被窝里的情景,嫉妒之火燃烧在胸。

    按说王秀清和谁睡在一起,与你李石材半分钱的关系也没有,你是王秀清的什么人?什么也不是!说得最近乎的,你就是和王秀清在一屯里住着,一个生产队里的社员,除此之外没有丝毫的瓜葛。再说王秀清是你的什么人?也什么都不是,没有任何关系。退一步说王秀清现在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十七岁的女孩子,从来没有和那个男人订过婚,孑然一身,还是自由之身,她的身子不属于任何男人。她愿意与什么人处对象,就和谁相处,这是她的权利,她的自由。与你李石材何干?你管得着吗?你生的是哪门子的气呢?这几宗事由堵在他的心里,令他心烦意乱,无所事事。这一天中他没烧过一把火,没吃进一粒饭食,这土坑已经一整天没动烟火了,还能不凉得和外面的地面一样。

    此时,李石材一点睡意也没有,头脑里不断地涌现出他与王秀清自从父亲亡故母亲失踪之后,他在王家和王秀清相处这些年的一幕幕情景,倍感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情谊,已经远远的超越了一个屯里的乡亲,一条街上住的邻居,一个生产队里劳动的社员层面。

    他们俩生活在一起的时候,他在心里感到王秀清就是自己的亲妹妹,是自己生活中的唯一亲人,是自己生活的一部分。

    和王秀清分开以后,他渐渐地感到,而且是越来越强烈的感到,王秀清的存在就是自己的希望,是自己的期盼,是自己生活的原动力,好像自己是为她而活着似的。他的心里一时一刻也放不下王秀清的音容笑貌,他的眼睛自觉不自觉地就会往王秀清家的方向,或是王秀清出现的身影,或是王秀清发出任何声音的方向扫描。

    李石材越想就越躺不住了,感觉到今天王秀清被游斗完全是自己的责任,是自己给她造的孽,是自己找的齐捍东,是自己的一句气话,使王秀清被揪出来游大街的。我是看见了王秀清和那个男人在一个被窝里,可是他们俩到底干没干那种事情,我是没看见的,也没抓住什么把柄,说他和那个石油开车的男人搞破鞋,完全是自己猜测。退一步说就算是王秀清跟那个男人真的干了那种事情,那与自己有什么相干吗?我是王秀清的什么人?是他的亲哥哥吗?不是!就算是亲哥哥,也管不了妹妹和什么样的男人处对象或是真的搞破鞋呀!是她的未婚夫吗?不是!是她的丈夫吗?也不是!就是她的丈夫,又能怎么样?村里也有管不了媳妇和别的男人搞破鞋的丈夫呀!

    村里不是有现成的例子吗?

    齐捍东的姐姐齐艳玲,是李大宏的媳妇,齐艳玲和村里多少男人搞过?谁数得请楚呢!恐怕只有去问齐艳玲她本人了,她能不能说得清楚跟过多少男人搞过多少次?恐怕她自己也说不太清楚吧!

    齐艳玲跟着的男人,那男人的手里只要有半根黄瓜,一把瓜子,一个茄子,一个西红柿,九分钱一盒香烟中的一支烟,二两粮票都能作为嫖资,和男人风流一回。

    李大宏作为丈夫的,他管得了自己的媳妇吗?还不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和齐艳玲过到今天,他们的七个孩子中,哪个是李大宏的种,哪个不是,是哪个男人的种,这恐怕他们夫妻俩谁也说不清楚。

    李石材心里感到今天的事,实在是自己对不起王秀清,让她受到这么大的侮辱。现在全村子百十号人,恐怕没有人不知道王秀清和野男人搞破鞋的事情。她被游斗了一整天,现在怎么样了?她在干什么?吃没吃晚饭呢?她会不会半夜里,夜深人静的时候,想不开,不堪忍受一个姑娘家被游斗,高声吆喝自己是个大破鞋的奇耻大辱,而上吊或是喝六六六米分药死呀?

    想到这里李石材忽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心想我得去看看王秀清,可千万别想不开上吊吃药什么的。一个姑娘家最怕的就是名声不好,被人当众羞辱,满大街的高喊我是大破鞋,这架势放在谁的身上都会受不了的。何况王秀清根本就不是那种放浪形骸的女人,她要是真的想不开上了吊,那就是我把她害死的,那就对不起死去的王家大爷和大娘,对我养育那些年的海一样深的恩情。

    李石材披着棉袄,双手紧紧抓住棉袄前大襟,来到王秀清家的院门前站住了。白天他趁王秀清被抓去游斗的时机,把王秀清家院子里的积雪清理出去很大一部分,甬道变得宽敞了很多。他看见上房的窗户透出了微弱的光亮,心中十分的奇怪,她家怎么会点灯熬油呢?我和她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时间,我们俩也没点过一次灯,除非是年三十晚上接神后点蜡烛。

    李石材心怀好奇和猜疑,蹑手蹑脚的来到窗户下,将耳朵贴近窗户纸上,听到屋里有人粗重喘气的声音,心里想这是在干啥呢?用那么大的力气,喘得这么粗的气。就是扛一百五十斤重的麻袋,也不至于压得这么喘粗气呀?这喘气声好像不是大烟袋喘的,女人怎么能喘这么粗的气呢,就是有病着凉发烧也不会喘成这样的呀!这半夜三更的谁会在她这里累得这么喘气呢?

    李石材心中感到非常的好奇,想到听着喘气的声音,分明就是男人才能喘出这么粗的气。王秀清被游斗了一天,这半夜三更还会有野男人和她……?是不是那个早上和她在一个被窝里睡觉的男人又来了呢?他们俩个人正在……。又一想不对,早晨那个男人离开这里时是被人抬走的,一个白天就治好了,晚上就能再回来?他的心里忽然一亮,一切都明白了。那个人是在翻了的汽车里差点被冻死了,是在昏迷中被大烟袋从车里整出来,背回家里来的,虽然他们是在一个被窝里了,这我倒是亲眼所见,看得真真的,那是绝对错不了的事情。他们俩真的有那事了吗?未必!因为那个男人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还不能活动,他要是能活动,还用人抬出去吗?不能活动的人能干那事吗?大烟袋对我说他是我对象,那是在气我。哪有女人和男人搞破鞋,还向别人炫耀的呢?当场被抓住了时,还要矢口否认呢!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看来这件事情是我凭猜想冤枉大烟袋妹子了。我不该那么冲动的去向齐捍东这个红卫兵的头头告密,使她被揪出去游斗!

    李石材心里充满了愧疚。不敢想下去了,也不愿想下去了。他只想看看屋里到底有什么人?在干什么?情急之下他想到了说书人讲溜墙根的故事,要想看到屋里是什么情况,用手指蘸点唾沫或是用舌尖直接舔破窗户纸就可以。李石材用手指轻轻的把窗户纸捅破了一个洞,用右眼睛从破洞往屋里看。

    那时各家各户的窗户,还不能将整扇窗户都按上玻璃,因为玻璃很昂贵,一般人家安不起,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取暖的问题,窗户都换成玻璃的,玻璃能将寒冷透进屋里来,一般人家在整扇窗户的中间按一小块玻璃。在冬天里由于室内外的温差太大,外面零下三十几度,屋内在零度或是零下七八度的样子,外屋三尺深的水缸里的水都冻成死心的冰坨,屋里的窗户玻璃上结了几公分厚的白霜,尽管结了那么厚的白霜,还是比窗户纸明亮许多。大部分人家都是在窗户扇上糊窗户纸,再在窗户纸外面用鸡毛翎子沾一点豆油,蓖麻油抹在窗户纸上面,使豆油在窗户纸上面慢慢浸透蔓延开,这样下雨时雨水不但不能把窗户纸打湿了,还增强了窗户纸的拉力,多大的风雨也刮不碎窗户纸了。

    屋里点着并不明亮的油灯,从屋里往外面看,根本就看不见窗外有人的影像。

    啊!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正骑在一个仰面躺着的人身上。

    那个仰面躺着的人浑身一丝不挂,好像没有知觉似的,任凭男人像推车一样的前后鼓弄。

    啊!李石材倒吸了一口凉气,几乎快叫出声来,他急忙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他是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跪在另一个人身上。李石材开始纳闷这是在干什么?突然他的脑袋里轰的响一下,脑袋顿时像炸开了似的,惊呆了。他那只盯着窗户被捅开的口子的眼睛一下子离开了,他的一只手还在捂着嘴巴,另一只手伸进棉袄袖子里,他蹲下了身子,将自己隐在窗户下面的鸡窝和猪圈的夹空中。他心里想这不是在祸害女人呢吗?这个男人是谁?由于那个男人是背对着窗户的,使他无法看见男人的脸面,更猜不出那个人是谁。那么他身下的那个人肯定是大烟袋无疑了,不可能是别人,因为这是大烟袋的家,大烟袋一定在家里,不在家里这半夜三更的她能到哪里去?哪个女人会半夜里到她的家里来,当着她的面和男人干这种事呢?

    李石材心想王秀清怎么没有任何的反应呢?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怎么都得有点反应呀!怎么像个死人似的一动不动了呢?是被压住了不能动,还是被人整死了呢?从小到大也没听说过那个女人被男人整死了,那是不是被打昏过去了?也不大可能,为啥要把她打昏过去再祸害她呢?我明明看见她的胳膊和腿能活动呀!难道是她心甘情愿的被**害吗?李石材想到这里心里升起一股怒火,在心中骂道原来她是个这样的女人哪!臊货,养汉**。但他马上想到不对,王秀清绝不是那样的贱女人,臊女人。凭我对她的了解,她绝不是那样的女人,真不是那样的女人,打死我也不相信她是那样的女人,绝不是,绝不是。可是现在男人就骑在她身上,她怎么会丝毫也不反抗呢?咦!这个祸害王秀清的男人是谁呢?我只看到他闪着汗珠儿亮光的光溜溜的后背。

    李石材蹲在地上,也喘着粗气,他是被屋里的情景惊吓得喘粗气。他活了二十三岁,还从来也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面,他想看清楚骑在王秀清身上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努力地调整自己的呼吸,平静自己的心跳。

    李石材把身子提起来,半蹲半猫腰刚要把眼睛贴在窗户纸的那个小洞上,突然屋里发出:

    “妈呀!

    骑在王秀清身上的男人大叫了一声,跌坐在炕上,用一只手去捂住自己的后腰部位,呲牙咧嘴,脸上的五官挪动了位置,嘴里嘶嘶的直抽冷气,看样子十分的痛苦。

    啊!是齐捍东,这下李石材看清了,刚才骑在王秀清身上的是齐捍东。

    他马上在头脑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下王秀清不管先前和没和石油的那个野男人搞过,现在她确实不在是个姑娘家了。

    他心里又很纳闷,红卫兵是干革命的,怎么会干这种祸害妇女的伤风败俗的事情呢?你们既然说王秀清是道德败坏的大破鞋,是给大革命运动抹黑。那么你现在祸害王秀清,你不是比王秀清道德败坏的更厉害吗?你们是什么红卫兵呀?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李大宏轻蔑地看着齐捍东,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怎么啦?你还是他妈的光棍,老生荒子呢,这才第四回就不行啦?完犊子的玩意。给你一个媳妇,你也侍候不上去的熊货,嘿嘿!去去!一边看着去!看我给她来个第四回,学着点吧,嘿嘿!你肾虚吧?你真是光杆呀!嘿嘿!”

    哈哈!屋里的人都大笑了起来。

    李大宏一边说,一边甩掉身上披着的棉袄,他早就准备好了,第一次完事后就没穿好衣服,准备来个第二回,第三回……,他一下骑在了王秀清的身上。

    嘿嘿!

    呵呵!

    哈哈!

    李石材这才看清楚,有三个男人坐在炕边上,每个人都披着棉袄,听见李大宏骂他小舅子的话,都嘻嘻哈哈的嘲笑齐捍东。

    齐捍东摇了摇头说道:

    “谁说我不行了,我这是突然腰疼,嘿嘿!”

    有句俗话说针鼻大的眼,能透过来斗大的风。

    齐捍东已经强奸王秀清四次了,而且都是不间断连续的用蛮力,体力消耗殆尽,使得他浑身大汗淋漓,汗水像水洗的一样往下流淌。他的背部正对着窗户,窗户纸被李石材在外面捅了一个窟窿,寒风从那个破洞穿进来,像子弹一样直射齐捍东后背腰眼的部位,他浑身的每一个汗毛孔是张开的,寒风顺利的进入到他的体内,伤及他的腰肾,使他感到腰部像针扎一样的刺痛和僵硬。

    这就是他做坏事理应得到的报应。

    暗室做事无人知,头上三尺有神灵。

    这就是人在做,天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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