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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张福成的家不在本地,而是在长白山脚下的山沟里,那里的环境和生活方式,和这里差别很大,最大的不同是山沟里人口比平原人口少很多,山沟的地形和平原的地形不同。山沟里没有城市砖瓦高楼,没有宽敞的大道,没有人山人海的商店,没见过琳琅满目的商品。家家户户都是依山坡而建,出门是下山,回家是上山。

    张福成一家四口和父母住在一起,他家的房子的大小和这个房子大小差不多,也是有这么多年头的老房子,也是这么矮的小趴趴房。不同的是这里只有一铺南炕,而他家里是南北两铺炕,南北土炕之间的距离不到三尺宽,南炕上住着父母,北炕上住着他和媳妇芬姐,还有他们的大儿子树青,大闺女树冰。

    半夜里,北炕上张福成与芬姐这对小夫妻俩,稍有亲昵的举动,如亲嘴的、翻身的、掀被子的、或是喘息的响动。南炕上的父母都能听见,南炕上的老夫妻有啥动作,北炕上的小夫妻当然也听得十分的清楚,这么近的距离,几乎是头挨着头了,不同的只是南北炕,炕面的震动彼此感觉不到而已,却能听得十分的清楚。所以,南炕婆婆生小叔子,北炕媳妇生孙子,比比皆是,叔侄两辈人同一天同一时辰生的有的是。为了各自的方便,人们就在炕沿前挂一块幔帐,只能挡住视线,却不能挡住任何声音。甚至有的人家炕头是父母,炕梢是儿子和媳妇,他们的年龄的差距在十五六岁的光景,父母三十四五岁的年纪,正是如狼似虎的壮年期,儿子媳妇还只有十五六岁性刚刚成熟的年龄,刚刚品尝到**带来的无限快感,更是乐此不疲,夜夜交欢的美好时刻。炕头是兄嫂,炕梢就是小叔子和弟媳妇,他们兄弟俩年龄相差只有两三岁。白天妯娌俩相视一笑,面带羞涩的桃花,一抹红晕袭上脸颊,心照不宣,各自的喜兴甜在心里,挂在脸上。

    一家人挤在一起过日子,这原因大概有两个:一是东北的冬天一般都在零下二十几度,房子太大,举架太高,没有那么多的烧柴取暖。二是盖不起新房子,也就只好挤在一起过日子。妯娌之间轮班做饭,节省很多家家做饭要烧掉的柴草。

    张福成的眼睛看着这姑娘许久,他突然想起先前发生的那件事来,心里不禁咯噔的翻了一个个,脸上腾的一下子烧起来,心在剧烈的狂跳,这激动一下掩饰掉手和脚趾的剧烈疼痛和刺痒,他没有勇气再这么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姑娘,她实在是太小了,自己不该对她……,悔恨和羞辱涌上心头,胆怯的对姑娘怯懦的说:

    “我……。”

    姑娘喜兴的笑着说道:

    “咯咯!你醒过来就好了,可千万别再动啦!你头上有那么重的伤,本来就出了那么多的血,呶!”

    姑娘说着用下巴向下指了指,说道:

    “你看那枕头上还有没干的血呢,后脑勺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呢,你还那么重的又捶了一下,那还不疼死过去呀!你使那么大劲好不容易的把你救活过来,你这是干啥呀?嘻嘻!又昏过去四五个时辰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呢,可摸着你身上还有热乎气,我都等不及了,咯咯!”

    姑娘边说边用手按住我要起身的肩头,她的小手热乎乎的,一股电流通过她的手和我的肩头传遍了全身。

    张福成听着姑娘的口气,并没有怨恨他的含义,他的心里稍稍的踏实了一点。

    姑娘接着说道:

    “多玄哪!你的车翻在道沟里,轮子仰面朝天的,那黑油撒了一地。你夹在车里,咋的也挣脱不出来,整个身子都快冻硬了。那么大的冒烟雪,要不是遇上我,你非冻死在那车里不可!咯咯!”

    “哦!是你把我从翻的车里救出来的呀?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张福成有气无力万分愧疚地对姑娘说道,他想起来了,自己是在暴风雪里翻了车,自己被夹住了,身子不能动,后脑海处被什么重东西砸了一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原来是她救了我!他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心里想到人家在那么大的暴风雪里救了你,并且用自己一个姑娘家的**,来暖和我的手脚和身子,我却对人家……,咳!我这还是个人吗?还有人味吗?与禽兽何异呀?不由得使他想起孩子的课本里,有一篇课文讲农夫和蛇的故事来。

    一个农夫在三九隆冬的天气里,看见路边上有一条快要冻僵了的蛇,农夫为了救活这条蛇,他将蛇拿起来揣进了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蛇,蛇苏醒过来后,咬了农夫一口,农夫中毒身亡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这样一个道理,那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姑娘肯定是没有听说过这个故事,她就是没有防人的心。她在暴风雪中救了我,把我背回了自己的家,用自己的**来暖和我那快要冻僵了的**,从死神的手中把我抢了回来,哪成想我刚刚苏醒过来就把她给强奸了,这不就是没有防人之心,才被我给祸害了吗?这就是没有文化的愚钝。她要是上过学,学过这篇课文,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就不会把一个男人扒光放进自己的被窝里,还用自己光裸的**去贴男人的**,为男人暖身子,要把已经冻昏过去的男人暖过来,而受到男人的强奸。

    如果地上有缝,我非钻进去不可,可惜这地上没有那么大的缝,可以让我钻进去。换句话说就是现在地上真的有一条能钻进去的缝,我还有力气爬过去钻进去吗?

    这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哪!

    她会不会因为我强奸了她,而想不开去上吊、跳井、喝六六六米分药自杀呢?她会不会因为遭到了我的**,把我扭送到公社或县里的公安局呢?

    那样的话,我可就要被判几年徒刑,蹲几年大狱,活该!谁让我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呢!是罪有应得。

    张福成又想到这样一来可就苦了芬姐和孩子们,还有那个八十岁的父亲,他们没有了我每个月寄回去的工资,怎么生活?父亲已经不能到生产队里劳动挣工分了,芬姐有两个孩子和老父亲要侍候,也不能去生产队里挣工分了,日子可怎么过呢?现在想这些一切都已经晚了,生米煮成了熟饭,姑娘变成了娘们,怎么可能再回到从前的老样子呢!回到我没有强奸她,回到她还是个十六七岁的青春妙龄少女,清纯可人,洁白无瑕的境况,一切晚矣!我只能听天由命了,我恳切的对姑娘说道: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没有报答你!就对你干了那样畜生不如的事情,我实在是对不起你,你要怎么样处理我都行,我甘愿接受你对我的一切惩罚,真的……。”

    咯咯!

    姑娘盯着张福成咯咯的笑个不停。先前她感到疼痛时的哭泣,那是她不知道怎么了,渐渐的她才明白自己和这个昏迷的男人已经干了那件事。这是在干人们常说的搞破鞋的事!自己现在知道了,可是已经晚了,自己已经由姑娘变成娘们了。

    张福成莫名其妙的不敢正视她那火辣辣的眼睛,只好闭上眼睛等着她的发落。心里不明白的想哪有被人强奸了,还不恨人家的道理。她这是什么笑?是开心的笑吗?怎么可能呢!她已经被人强奸了,那是使人开心的事情吗?绝不是!是冷笑吗?不像!是嘲笑吗?也不像!嘲笑谁呢,是她被强奸了,嘲笑她自己吗?那这是什么笑呢?他的心里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没有了准主意。

    姑娘坐在了张福成的身边,给他掖了掖被子,用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张福成那滚烫的脸蛋,愉悦的说道:

    “我还要谢谢你哪!咯咯!”

    张福成睁开眼睛,意外和不解的看着姑娘问道:

    “谢我?谢我什么?是我把你给祸害了,你还谢我?”

    姑娘认真的看着张福成说道:

    “是呀!我是要谢你的,咯咯!没有你,我哪知道和男人睡觉是……,嘻嘻!”

    “这……。”

    张福成震惊了,疑惑了。心想这姑娘可奇怪了,被人强奸了,不但不恼恨人家,还要感谢人家破了她的女儿之身。要是别的女孩子,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突然给强奸了,非得哭嚎着又打又挠,寻死上吊不可,绝不会轻绕那个强奸她的男人。可这个姑娘却奇怪了,莫非她是个专门勾引男人搞破鞋的女人吗?

    张福成轻轻的摇了摇头想到不是,她不是那样的坏女人,她还是个处女之身。

    在农村里,哪个村子都有作风不好的女人,要不人们咋说没有破鞋,立不起来屯子。不!不对!她那么大声的喊叫,那分明就是第一次和男人发生关系时疼痛得失控的叫喊。经过男人的女人,是绝不会那样叫喊的。另外,我明明看见她那里流出了血,只有处女第一次和男人发生关系才会流血的呀!莫非是正好赶上她来月经了吗?真的会那么巧合吗?

    姑娘在一边已经装好一袋旱烟,正眯着眼睛有滋有味的抽起来。这倒不奇怪。

    有句顺口溜就说东北三大怪,窗户纸糊在外,养个孩子吊起来,十七八的大姑娘叼个大烟袋。

    农村姑娘会抽烟的也不在少数。现在对眼前的这个姑娘实在是不知该怎么评价她了。说她是个搞破鞋的女人,又不像,说她不是,她又对自己这样,这就是勾引男人的女人的行为,实在是拿捏不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了,不管怎么样她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便诚心诚意地对她说:

    “我说的是真心的话,咋的,你不信哪?是真的!随你的便,你想咋样处理我都行,我绝没有怨言,谁让我对不起你了呢!”

    她眯起眼睛回味着对我说:

    “你突然的……,我的脑袋就像炸开了一样,嗡的一下子就一片空白了,整个身子就像雪花一样的飘在空中,跟神仙似的,嘻嘻!我真的说不好那到底是啥滋味,嘻嘻!要不七仙女咋不在天堂里好好的呆着,背着王母娘娘下凡,专门来找董勇干啥呀?嘻嘻!还不就是为了干这事嘛!尝尝那是啥滋味呗!咯咯!”

    她边说边笑,畅快极了,无拘无束。

    她可真会联系呀!七仙女和董勇那千古神话的爱情悲剧,竟然让她理解成是为了品尝男欢女爱的滋味,多么淳朴的心灵啊!难怪她刚才说要感谢我,这是她的真心话呀!多么善良的姑娘。

    她拍了拍我的脸,极其认真的对我说:

    “你说我就奇怪了。”

    张福成很意外的看着姑娘问道:

    “奇什么怪呀?”

    姑娘皱着眉头说道:

    “你说咋会这样呢,你刚刚清醒过来才一会的功夫就……,嘻嘻!”

    张福成第一次听到有人问他这样的问题,这么对他说呢?他想了想后说道:

    “呵呵!本能,人的本能,啊!呵呵!”

    姑娘瞪着好奇的大眼睛盯着张福成问道:

    “真的吗?什么本能呀?你不骗我吗?嘻嘻!”

    张福成认真地对姑娘说:

    “嗯!不骗你,不骗你,真的!”

    姑娘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重要的事情,对张福成说道:

    “哎哎!你睁开眼呀!睁开眼看着我的眼睛,我有重要的话对你说呢。”

    张福成睁开了眼睛看着她,心里忐忑不安的想到,她要说的话一定是怎么处理我,只好等着她说出怎样处理我的话。

    姑娘极其认真地看着张福成,一字一板的说道:

    “我对你说呀!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女人啦!对不对?是你的娘们了,对不对?你可不能没有良心的扔下我不管哪!嗯!行吗?”

    张福成听她这么一说,又是一个意外,又是一个惊喜,心里当然是一百个乐意,笑着冲着她点点头。

    姑娘惊喜地喊道:

    “呀!你同意啦?那你今后就是我的……我的……男人,对就是我的男人,咯咯!我掌柜的,当家的,我的老头子啦!哈哈!”

    姑娘得意的竟然拍着手大笑起来,披在肩头的棉袄掉了下来,她光着上身也不觉得冷,兴奋使她的脸色更加红润起来。笑过之后,伸手把棉袄重新披在身上,有些神秘的小声说道:

    “告诉你,这个家里就我一个人,今后你愿意啥时候来就啥时候来吧!你跑车路过这里,这就是你的家了,你就进来吃顿饭,睡一会觉,咯咯!然后再跑你的车去,两不耽误嘛!这多好哇!我时时刻刻的都等着你回家来,你可千万来呀!不要把我给忘了,可别说话不算数呀!呃!”

    姑娘说到这里,突然眼睛一亮,像是突然的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似的,伸出她右手的小手指,其它手指握到手掌心里,举到张福成的眼前,用眼睛盯着张福成的眼睛,严肃认真地说道:

    “来,咱俩拉钩吧!省得你日后反悔!”

    张福成想到这真是个孩子,纯真无邪的孩子,自己的终身大事怎么能当成儿戏呢?张福成很无奈,只好去迎合她的心意。说句良心话,张福成从心里喜欢眼前这个姑娘,他也伸出右手的小手指和她的小手指勾在了一起,上下的晃动,许久不分开。

    张福成感到这姑娘的手很凉。是不是这屋子了太冷了,是不是她起来就这么披着棉袄坐着晾的呢,不会冻着吗?

    姑娘兴奋的喃喃道:

    “咯咯!我的男人,我的老头子,我的当家的,我有主了,有人要我啦!咯咯!你叫啥大号哇?”

    “我姓张,叫张福成!你叫啥名呀?”

    “我叫王秀清,不过这名字你在村里找,兴许没人知道呢,真的,不骗你,咯咯!你要是找我的话,你就直接说我找王大烟袋,那就没有人不知道是找我了,大人和三五岁的小孩子都知道我叫大烟袋,嘻嘻,这名好记吧?”

    “嗯!挺好记的,呵呵!大烟袋。怎么叫这么个名字呀?”

    “我从六岁就开始抽烟,屯子里的姑娘谁也抽不过我,大家就送给我这个外号,响亮又好记!嘻嘻!对了,张哥,你今年多大了?”

    张福成答完,问了姑娘一句:

    “我今年二十八岁,你几岁了?”

    大烟袋咯咯的笑过之后说道:

    “咯咯!再过一个多月我就十八岁了,我是腊月三十晚上接神回家过年的时候生的,叫……叫什么……子……子时,反正就是接神发纸的时候,这生日大吧?咯咯!一年最后的那个时刻结束了,又一年刚开始的那个时辰,谁的生日也大不过我去!咯咯!”

    接神发纸,这是东北农村过年时的古老习俗。年三十的半夜十二点钟的时候,农历的子时。各家各户在自己家的小院子里,摆上一个供桌,桌上摆上贡品,鸡鸭鱼肉,带红点的馒头,反正是家里最好的过年的东西都拿出来敬神,点燃香火蜡烛,供桌前的空地上点燃一堆火,一般用芝麻杆,取其芝麻开花节节高,寓意来年的日子越过越好。没有芝麻杆的用葵花籽的杆子、苞米瓤子、谷草、稻草等。男人们带着男孩子跪在供桌前磕头,请祖先的神灵回家过年。仪式结束后燃放鞭炮,将供桌移到上房屋里,上房的北墙上挂着一幅家谱,家谱上画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在他们的下方是儿子,儿子的下方是孙子,这样一个金字塔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家族十几代几百人。供桌上的供品更加丰富,有筷子,酒壶,酒盅,供桌两侧各有一根专用的很粗的红蜡烛,初一到初五,要整夜的点燃。每天早晨都要上香,磕头,熄灭蜡烛,晚上上香,磕头,点燃蜡烛。初六将家谱半卷起来,正月十五再重新打开,正月十六送神后收起来,供在北墙的最上方,几乎和房顶的檩子一平。

    “咯咯!张大哥,你还要不要……,咯咯!。”

    说着王秀清扯下肩上披的那件花棉袄,光裸着全身,她往下一出溜钻钻进了被窝里。

    王秀清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地急促起来,嘴里发出轻轻的**声,喃喃的说:

    “这是你的,我是你的,全是你的……,嘻嘻!”

    张福成又一次的闻到了那股浓烈的味道,这是因为王秀清在一年的时间里,也洗不了几次身子。尤其是春秋冬这三个季节里更是一次也洗的。天气寒冷,烧水洗身子要烧很多柴禾,所以那时的农村人百分之百的秋冬春三个季节都不洗身子。一年里只有在三伏天,在太阳底下晒一盆水擦擦身子,或是下雨后到村边积雨水坑里去洗一洗,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洗澡。

    过了一会,张福成仰着脸不解的问王秀清道:

    “你咋叫这么个名字呀?大烟袋。”

    “这名字多好听,多响亮呀!嘻嘻!你不稀罕咋的?”

    “那倒不是!呵呵!挺好听的。”

    王秀清和张福成脸对脸地说道:

    “屯子里的人都这么叫我,嘻嘻!我不是说了吗!我六岁时就跟爹学抽烟,不论是用烟袋抽,还是用纸卷着抽都行,用烟袋抽时,我的烟袋锅子比别人的大好多,用纸卷着抽,我卷的比别人的又粗又长。咯咯!不但同龄人抽不过我,就是那些上了年纪的,抽了一辈子烟的老烟枪们,也抽不过我。不管多么辣的,多么有劲的烟,不管抽多少袋或是多少根烟,我都不会醉的,天生我就是抽烟的料,咯咯!厉害吧?我一下子在屯子里就出了名,真的!咯咯!你到屯子里一喊王大烟袋,保证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那是找我的,咯咯!这名气够大的吧,啊!”

    说着秀清从被窝里直起身子,转过身去拿过来她那根三尺多长的旱烟袋,烟袋嘴是绿色翡翠的晶莹剔透,烟袋锅很高很大,足有酒盅那么大小,这一袋得装多少烟末呀?是黄铜浇铸的,摩擦得金黄锃亮,烟袋杆是一种叫乌米的木杆,这种树的枝条是空心的,通开之后很通气,一般不容易被烟袋油渍堵塞。王秀清拉过那个用纸浆自己做的烟笸箩,麻利的拧了一袋烟,侧身拉过一个黄泥制作的火盆,用烟袋锅在火盆的上面把灰扒拉几下,露出红的火炭来,她把烟袋锅冲着炭火,小嘴一张一合,腮帮子也一紧一鼓的抽了几口,嘴里吐出了一股股的白色烟雾。

    滋啦!她抽一口就响一声,烟袋锅里的火就亮一下,挺有意思的。

    张福成被王秀清抽烟的动作和神情吸引了,出神的盯着王秀清的嘴巴。

    王秀清将烟抽进肚子里去,憋了好长的时间才将烟雾吐出来,憋气时眯着眼睛,像是忘却了世间的一切,成了神仙似的。

    抽烟可以使人产生无限的畅想,无限的回味,这是在尼古丁作用下至幻的原因。它可以使人忘掉眼前的一切烦恼,劳累,痛苦,不快,使人产生超脱和轻快的感觉。当这种尼古丁作用下的致幻感觉消失的时候,尼古丁的另一个作用就是成瘾,要保持那种致幻的感觉存在下去,就要不断的增加尼古丁的含量,久而久之就成瘾了,会越抽越多,每袋烟的间隔时间就越来越短。

    有人说抽烟可以解乏,解除烦恼,提神醒脑,活跃思维,产生灵感,其实是尼古丁产生的作用。

    张福成本身不会抽烟,没有这方面的亲身感受,是真是假?他也不得而知,只是听会抽烟的人这么说而已。

    王秀清从抽烟那神仙般的感觉中回过神来,看见张福成这么出神的看着她,显得很是自豪,很是兴奋,笑眯眯的在张福成的眼前一口一个的吐了五六个烟圈,然后再吐出一口白色的烟柱,那烟柱就像一支白色的箭似的射进那几个还没有散去的旋转着的烟圈中,把几个烟圈串起来。她仰着脖子冲着天棚发出嘎嘎的笑声,那样子真是开心极了,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被奸污的事情一样。

    王秀清又吧嗒一声抽了一口,嘴里没有白烟吐出来。她就把烟袋锅在木头的炕沿上怦怦磕了几下,白色的烟灰就从烟袋锅里掉到地面上。她又在烟笸箩里拧了几下,还是在火盆里点着烟,抽了几口后对张福成说:

    “咯咯!哥!这烟可香了,这是我自己在园子里种的叶子烟,用烟袋抽不呛肺子不咳嗽,用纸卷着抽呛肺子,人就会咳嗽。你抽几口尝尝,香着呢!咯咯!”

    王秀清说着话,将烟袋嘴从嘴里抽出来,用手心把烟袋嘴拧了几下后,把烟袋嘴冲着张福成的嘴递过来。

    张福成朝一边摆动自己的脑袋,一边急忙说道:

    “我可不会抽烟,真的,我真不会抽烟。”

    张福成摇头躲开了王秀清递过来的烟袋嘴。

    “咯咯!咳!男子汉大丈夫,大老爷们,哪个不会抽烟哪!不会怕啥呀!谁从娘的肚子里爬出来就会呀!还不都是后来学的嘛!抽几口尝尝,多抽几口不就会了吗!咯咯!真的可香了,你尝尝呀!”

    张福成心里想到,是的,她说的或许是对的。我们车队里有一百多人,除了我们七八个人不会抽烟外,其余的人都会抽烟。大多数的人也是抽自己家里种的烟,有一半的人是去农贸市场里买烟叶,少数人才抽洋烟卷。每次队里开会,我都因受不了会场里的烟雾,呛得咳嗽不止,流眼泪,还喘不上来气,好像那烟就是我抽的一样,时间一长我还一阵阵的直迷糊呢,这股劲要过很长时间才能缓过来,人们说这就是抽烟抽醉了。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我只好站在门口的外面,听着屋里面的人讲话,好在队里的人大家都熟悉,不看人面孔,光听说话的声音,就知道是谁在讲话。

    王秀清语气肯定的说道:

    “告诉你说吧!这抽烟呢,是有很多好处呢。”

    张福成不解的看着王秀清问道:

    “好处?抽烟有啥好处哇?那么辣得直呛人,还有啥好处?”

    王秀清见张福成不相信她的话,眉头皱了起来,稍微思索了一下,认真的说道:

    “是呀!是有好处的吗!大家都这么说。你比方说吧!晚上你要开车拉那黑油是吧?天快亮的时候,就是鸡叫的时候,鬼呲牙的时候,那时候很困是吧?”

    张福成点了点头:

    “嗯哪!每个礼拜有四五天,我都上零点班!天快亮的时候是可困的,上下眼皮直往一块粘呢,开车的时候眼里一闪一闪的打盹,有时就险些撞到什么东西,可危险了,呵呵!”

    王秀清极其认真听着,然后不住地点头说道:

    “那就是犯困!眨巴眼,是吧?人人都会这样的,如果这时候你就抽上一袋烟,保证提神,你立即就会非常精神,不犯困了,真的!”

    张福成半信半疑的问道:

    “真的吗?”

    王秀清认真地点头说道:

    “真的!你知道吗?有时饿极了的时候,又找不到吃的东西,你就抽一袋烟,就不会饿得受不了了。”

    张福成更加疑惑的问道:

    “抽烟还能顶饿呀?那光抽烟,不用吃饭了,我见过抽烟的人,可是没见过光抽烟不吃饭的人,有这样的事吗?是真的吗?”

    王秀清非常认真的,有些急扯白脸的说道:

    “当然是真的,你是我哥,还是我的老头子,咯咯!我还能骗你呀!抽烟是不能当饭吃,可是你饿的时候,又找不到吃的东西,抽袋烟也能顶一会,不信拉倒。”

    王秀清见张福成对自己的话不相信,有些不高兴的撇了撇嘴。

    张福成见王秀清不高兴了,连忙说道:

    “呵呵!我没不相信你的话,就像你说的那样,饿了,还找不到吃的东西时,抽几口烟,兴许真能顶一会呢,呵呵!我哪能不信妹子你的话吗,你是不能骗我的,呵呵!”

    王秀清的心里没有真的因为张福成对她说的话不相信而生气,这种不快稍纵即逝,是女人征服男人的一种巧妙的撒娇的方式而已,继续说道:

    “还有哇!你要是有啥愁苦的想不开的事情呢,也抽一袋烟,保证你就不愁了,嘻嘻!还有你正在气头上,要发怒的时候,你抽袋烟就会渐渐的冷静下来了。反正跟你这么说吧!这抽烟的好处多着呢,我一时半会的也和你说不清楚,来来,你先抽口试一试!”

    王秀清说着,又把烟袋嘴递到张福成的嘴边。

    张福成还是有些犹豫,还有刚才已经令王秀清有些不高兴了,不想再惹王秀清生气,便问道:

    “试试?辣不辣呀?”

    “不辣,可香呢。”

    “我闻着可挺呛人的,你还说不辣呢,呵呵!”

    张福成看着王秀清那认真劲和热情的态度,盛情难却,不想再扫了她的兴,也不相信她说的抽烟有那么多的好处,只有试试才知道。

    这时,王秀清已经不由分说的把烟袋嘴插进了张福成的嘴里。

    张福成猛地吸了一大口,毫无保留的咽进了肚子里,马上呛得他连声不止的咳嗽起来,打喷嚏,流眼泪。心想这抽烟的滋味并不像她说的那么好受哇!这烟实在是够辣的。车队里的那些老师傅们,有很多人就抽自己家种的那种叫蛤蟆头的旱烟,那辣劲丝毫不比辣椒面差,只要你抽一口就会被辣出眼泪来。

    哈哈!

    秀清拍手打掌的大笑起来,她看见张福成被烟呛得那样难受,就像擂鼓似的在张福成的后背上拍打起来,嘴里还埋怨说道:

    “傻瓜!谁让你那么大口的抽哇!慢慢来嘛!一下子抽进去那么多,哪能不呛着哇!真是的,啥也不懂!对了,你都三天没吃饭了,我本想给你做一碗面疙瘩汤,有汤有水的那多好哇!可是我没有白面了,这大雪把房门都封住了,也出不去冲人家借呀!我只好在火盆里给你烧好几个土豆,你要不要吃呀?又面又甜可香!咯咯!这回还要不要尝尝呀?咯咯!”

    张福成用手背擦着眼泪,冲着王秀清点了点头。

    王秀清也用手指帮助张福成抹去另一边眼角的泪水,回身在火盆里扒出来一个土豆。她从火盆里拿起土豆,烫得她在两只手中来回的倒换着,过了一会土豆就不那么烫手了。她撅着小嘴噗噗的吹去土豆皮上的灰末,开始用手指扒去土豆那烧焦了的皮,露出里面雪白的瓤来,她把土豆掰成小块放进自己嘴里,嚼了起来。

    张福成很纳闷的心想你不是说给我吃吗!你怎么自己倒先吃起来了呢?光让我看着你吃呀,那我不是饿得更难受了吗?

    过了一会,王秀清将自己的嘴对着张福成的嘴,张福成闻到了很浓重的烟味,一股稀溜溜香甜的土豆泥直接流进了张福成的胃里,省去了他自己咀嚼。

    王秀清就这样一连喂了张福成五个大土豆。

    张福成这才品味出这烧土豆的清香和甘甜来,他确实是饿极了。已经三天水米没打牙了,胃里空空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想抬起自己的胳膊活动一下,也变成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事了。现在他的胃里暖洋洋的舒服极了。他不由得想到我与芬姐结婚这十几年,芬姐还没有像她这样嘴对嘴的喂过我一次东西呢。是没有机会吗?也许是,也许不是。如果有这样的机会,我躺在那里不能动了,芬姐她会像秀清妹子这样嘴对着嘴的喂我吗?也许她不会这样做的,没试过,不知道她会不会这样做。

    王秀清害怕张福成没有吃饱,一个劲地问他还要不要再吃一个。

    张福成很感激的对王秀清说:

    “我真的吃饱了,秀清,剩下的你就快点吃吧!一会土豆就凉了得回生了,回生的土豆不好吃。”

    “哎哎!”

    王秀清一边像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答应,一边把没有扒皮的土豆咬了一大口,挺大个土豆,她一口就咬去了一大半,土豆烫得她一个劲张嘴吹出气来,看样子她也很饿。

    “慢点,别噎着,慢点,多烫啊!”

    张福成看着王秀清这狼吞虎咽的样子,心疼的劝她和制止她这么狼吞虎咽的吃法。

    她连连点头,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张福成,手却把那半个土豆填进了嘴里,很快她就把剩下的那三个土豆全吃光了。还一个劲的咂巴嘴,好像没有吃饱似的。

    张福成用既关心又温柔的声音问道:

    “饱了吗?你真的吃饱了吗?”

    王秀清一边用手背抹嘴,一边笑着说道:

    “饱了,有你,不吃不喝,我也不会觉得饿,咯咯!”

    王秀清嘻嘻的笑着钻进了被窝里,急不可待地将她那尖尖的舌头伸进了张福成的嘴里,翻江倒海的搅动,如饥似渴的吸吮。

    张福成虽然是个已经结婚多年的人,他与芬姐在一起时,却从来也没有过这种愉悦和快感,他情不自禁的紧紧搂住了她那光溜溜冰冰凉的**。

    王秀清在张福成的怀里很自然的发出呢喃的**声。

    他们真正的结合成了一体,如胶似漆的粘合在了一起,不知道外面还有个世界,还有暴风雪,还有零下三十几度的严寒。只知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温暖、奇异、新鲜、刺激、**的世界。

    张福成感到幸福极了、奇怪极了、震惊极了、痛快极了。

    王秀清更是激动极了、神奇极了、刺激极了、畅快极了。没有了羞怯、没有了拘束,没有了疼痛。

    他们俩飘飘欲仙的沉浸在那极乐的世界里,遨游、体验、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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