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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里,沈墨洲敏锐地说道:“这蹊跷的地方,就是当时县令大人并没有真的掉进水里,这又怎么会被水草缠伤呢!”

    胡县令叹了一口气,道:“这当时本官处于惊慌之中,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心细呢?那天我可是有些魂不附体,路过那假山旁时,都不敢多看一眼。男子汉大丈夫,无愧天地,竟然被吓到如此,羞也!羞也!”

    沈墨洲道:“诶!这鬼神之事,不可不敬;精怪之流,不可不畏。大人一生再清白,也终究只是一个凡人,何以做得到不敬不畏呢?就连咱这二十一先生进门时,不也说她怕鬼吗?更何况她还是一个抓鬼的呢!”沈墨洲最后不忘揶揄二十一道。

    “沈公子所言甚是!”仙若也宽慰道,“大人你想多了,害怕不是什么可羞愧的情绪。”

    二十一看着沈墨洲与仙若一唱一和,就愣了,心里思忖着,她怕鬼怎么了呀?招惹你沈墨洲了?现在倒好,连仙若也被他忽悠了。二十一不好说什么,只好傻笑着点头,表示赞同。

    “呵呵!”胡县令笑了起来,“让你们笑话了,多谢三位给本官留颜面。”胡县令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就在第二天当晚,月圆之夜,那个梦魇一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唉,本官以为又是自己要梦游了,便不予理会。”

    胡县令以为自己不去理会,就会出了这个梦境。但今晚,那声音一直走到了胡县令卧房门口,棍子嗒哒响几下,便起一声哀叹。胡县令又怎么睡得着。他辗转反侧到半夜,轻手轻脚走到了门口。只见卧房门上被月光映照出了一个黑色的影子。胡县令屏息靠近,透过窗纸往外看。这一看可不得了,正是昨晚在假山附近哭泣的老妪,佝偻着身子,僵硬地站在门口。那双枯枝一样的手,死死地抓着一根竹棍,一下一下,机械地敲打着地面。

    老妪背着月光,一双发着红光的眼,仿佛死死地瞪着窗户纸眼里的胡县令,似乎看到了胡县令正在偷看。

    胡县令吓得倒吸一口凉气,面如土色,往后踉跄在地,手脚冰凉,浑身抖若筛糠。

    “后来呢?”二十一当是听说书那样,听得津津有味,问道。

    胡县令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一抹额头上的细汗,回答道:“那红眼老妪,一直在门口待到三更左右的样子,才像昨日那样离去。”

    二十一觉得有些奇怪:“按道理,这红眼老妪,应该会离大人你的房间越来越近,照这速度,怕是第三天,这鬼就能进您屋子,锁了您的命呀!”

    这话看似无礼,但胡县令大为激动:“道长神机妙算,那红眼老妪的确当天晚上又找来,要不是有阿福、阿贵在,我这命怕也真若道长所言,早已赴了黄泉。”

    “可不!”一旁随侍的阿贵也赞道:“道长真是神人!那日清晨,小人与阿福去伺候老爷起床洗漱,这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门口前有几根水草。我二人正奇怪是哪里来的,进屋却看见老爷脸色苍白,还以为是生病了。”

    阿福、阿贵当即就要给胡县令请大夫,这胡县令却不肯,将昨晚的事讲了一遍。两个下人觉着,这冤有头、债有主,自家老爷平时也不做亏心事,怎么可能会有鬼怪上门。所以就猜测可能是老爷累糊涂了,梦也当真了。便安抚胡县令说,先让大夫给他看病,今晚两人守在他身边,看看这鬼到底是真还是假。

    入夜,阿福、阿贵两人守在县令床边昏昏欲睡。忽然,胡县令从梦中惊醒,吓走了这二人的瞌睡。

    “听!”胡县令瞪着眼,对两个仆人说道。

    阿福忙去点烛火,却被胡县令给制止了。月光照在床前是一片明亮,胡县令伸出食指示意二人不要出声,仔细去听那诡异的声音。阿福、阿贵也悬起心,去听。但除了那虫鸣蛙叫就没有听到别的了。

    阿贵压着声音说道:“老爷,我怎么什么都没有听到?”

    胡县令使劲地摆摆手,指了指外面。果然,渐渐地,这二人也听到有人用竹棍敲打地面的声音,顿时吓得不得了!而且这声音是越走越进,来到了房门口外。俩人看到门上印着的那个黑影,吓得差点叫了出来,连忙死死抱住胡县令。

    “老、老爷!还真的有鬼!”阿贵指着那个黑影,浑身哆嗦道。

    接着,那个老妪开始在门口来回走动,嘴里喊着:“杏儿、杏儿我孙,你在哪儿呀!奶奶找你找得好苦呀!”

    死人的呼喊声,让活人都瑟瑟发抖。随后,老妪开始顺着屋檐拐角的方向走去,几个人顺着它朝向的方向,猛地看到了打开的窗户。

    胡县令心中大呼不妙,但两个仆人早就吓僵了身体不敢动弹。胡县令轻声几大步走到窗前,连忙关上了窗户。这窗户可不似人一样好控制,立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黑影几乎是瞬间,就到了窗前。胡县令栓上窗户,心跳如鼓,几乎从喉咙里呼之欲出。

    他后退了几步,三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杏儿?是你吗?别躲着奶奶呀……”老妪站在窗前,月光将她的影子勾勒得十分明显。她又开始敲着竹棍,往门口走,发出“嘿嘿”的诡笑声,道:“调皮的孩子,奶奶知道你在里面,快出来和奶奶回家吧!”

    这笑声尖锐、空灵,让人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腔一样。

    “杏儿、我孙……”老妪门口喊着,忽地,她敲打地面地声音一变,成了“咚咚”竹棍敲门的声音。

    咚!咚!咚!

    “小杏儿,我的乖孙,快点开门吧!”

    咚!咚!咚!

    “杏儿,是奶奶,快点开门,和奶奶回家吧!嘿、嘿、嘿,奶奶知道你躲在里面。”

    咚!咚!咚……

    几个人吓得是魂飞魄散。阿福、阿贵更是腿都软了,爬到胡县令脚下,抱着胡县令的腿,压抑着声音哭道:“老爷!该怎么办!”

    胡县令能有什么办法,他也怕,但他不至于这么狼狈。

    那老鬼,在外面敲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本以为她会罢休,几人看向门口时,只见门上糊的纸上,有两个猩红的点光——正是那鬼在往里面瞧。

    “嘿、嘿、嘿!杏儿,奶奶看到你咯,不开门奶奶自己进来咯!”

    随即,屋外响起呼呼风声,房门剧烈的摇晃起来。门栓也要被这风力冲端。阿福、阿贵忍不住哭出声儿来。胡县令提起这二人,往床边拖,想让他们躲到床底下去。

    “嘭”地一声,门打开了。此时阿贵已经躲到了床底下,阿福才进去一半。啪嗒、啪嗒,竹棍敲着房间地面,那怨鬼老妪已然是进了屋。

    “杏儿……你们看见我的孙女杏儿了吗?”

    看着那黑色弯曲的身影,还有那晦暗不清的脸上的猩红两点,胡县令咽下口水,僵硬地摇了摇头,艰难地说道:“老人家、这儿没有您的孙女……”

    “我明明看到她进来了!”老妪开始歇斯底里尖叫起来,红色的眼如同两个灯笼一样,亮的可怖,“你这狗官!还我杏儿来!”凄厉地喊着,举着手就向胡县令冲来。

    阿福见状,大喊道:“老爷,小心!”阿福抓住胡县令的一只脚一拉,跌坐在地,令这怨鬼老妪扑了个空。

    这怨鬼立刻大怒,对阿福嘶吼道:“你这狗奴才,为虎作伥,拿命来!”她的手,倏然变长,扣住了阿福的脖子,把他从床底拖了出来。

    “阿福!”胡县令大喊道。

    床底的阿贵见到阿福被这老鬼所擒,也不知哪里来的动力,立刻爬了出来,冲上去、跳起来,抓住了那老妪的一只手。老妪冲着阿贵发出野兽一样的嘶叫声,将阿贵甩到了墙上。就在这时,从阿贵胸前飞出一道灵光,击中了这老怨鬼的手。老妪的手立刻烧了起来,吃痛的她松开了阿福,化成一道黑烟,逃走了。

    这鬼忽然走掉了,胡县令连忙上前,去查看阿福。胡县令唤了几声阿福,但阿福没有任何反应。又探了一下阿福的鼻息了,微弱的呼吸才让人稍微放心。

    阿贵被摔得浑身都痛,但是爬过来查看阿福,问道:“大人,阿福没事吧!”

    “只是昏迷过去了。”

    阿贵看到阿福脖子上留着一段黑色水草,揭开水草,脖子上一道青黑的淤痕,没有指印,仿佛是被水草勒出来一样。就和胡县令手上那段淤青一样,只是阿福的显得尤为严重。

    两人将阿福抬到床上。胡县令与阿贵劫后余生,两人此时已浑身是冷汗。胡县令抹了抹额头上恐惧的汗,问道:“阿贵,你身上可是戴着什么平安符,方才从你身上飞出一道绿光,这才救了我们一命啊!”

    不知道原由的阿贵掀开胸前的衣物一看,自己佩戴了几十年、祖传的玉佩已经碎成了好几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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