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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胡县令听到自己有性命之忧,不禁大吃一惊,问道:“道长,这位公子可所言属实?”

    二十一面露僵硬,磕磕巴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张笑脸,说道:“其实……也没有这么夸张,我的意思是,现在有我在了,定保你性命无忧。呵呵……”

    既然又应下了替这县令驱邪,再走也是不合适的了。县令便邀请这三人到县令府上去居住。这一路被一群官兵拥着走,二十一跟在县令身后走在官兵前头,觉得好不威风!走着走着,二十一忽然觉得路人的眼光有些不对劲,仔细一想:不对呀!这样走着,自己不就跟个犯人一样吗?

    二十一连忙小跑到县令身边,挤出一脸假笑,希望县民能看明白自己其实是县令的客人。沈墨洲看到她假笑到快抽搐的脸,揶揄道:“女先生,这相由心生,你笑得再和蔼可亲,也只是变了别人眼中的打扮,但却左右不了乡民们的想法啊!”

    二十一正想和他计较一番,县令府却到了。二十一一眼就看到府墙内,西北角院子飘着一股黑气。二十一指着那个地方,想都没想就说道:“大人,您府内那个地方可真够渗人的。千万别让我住哪里,我胆小,我怕鬼!”

    沈墨洲真是佩服得她五体投地,哪有人这样拆自己台的,哪个抓鬼的还会怕鬼啊!但没想到县令反倒向二十一行礼,大叹道:“道长真乃火眼金睛、神人是也!一眼就看出府内西北的院子有蹊跷,还请道长为我驱魔逐妖,保我县令府上下安宁。”

    呵!沈墨洲也朝二十一指的方向看去,也隐隐看到那里上方空气不寻常。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心里作用所致,自从上次之后,沈墨洲眼睛看物就变了一些。沈墨洲皱了皱眉,收回视线。

    还好她的确不同寻常,县令把她这话当做是玩笑,不然非把她当江湖骗子抓起来不可!

    “大人,这外面挺晒的,我们先进去,然后您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与我听,可好?”

    县令请几人进府,命人沏了几杯茶,坐下寒暄了几句,问了一下三人的称呼,才开始细叙事情的前因后果。

    “本官六月上旬才调任至此,刚来时,正是在那西院住,方才入门前,道长指的地方,就是那闹鬼的西院。”

    胡县令自诩为人一生清白,从不做亏心事,这次闹鬼,他也是想不清楚原由。他到这里一个月都相安无事,直到七月即将过半,胡县令这日晚上回西院就寝。

    路上,他看到月亮又大又圆,明亮照耀着院子里的石子路,便想起明日是圆月之夜了,还有一个月就要中秋,忙完这些琐事,就能把妻子儿女接过来团圆。

    正思忖着,忽然听到假山附近,传过来一个声音,啪嗒啪嗒作响,像是有人用木棍一遍又一遍地敲打石头一样。胡县令停下脚步,仔细聆听时,声音却又戛然而止。他问左右随行的下人可有听见,都说没有听见。胡县令以为自己听错,提步又走,却又听见那个声音,还夹杂着一个咳嗽的人声。听起来,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的声音。

    这一下的确有点吓人了。胡县令心中生奇,停下脚步,问道:“你二人可听到那里有什么声音吗?”两个下人都摇了摇头,胡县令便命令一个下人去那里查看。

    待那下人回来,胡县令问道:“阿福,有看到什么吗?”

    胡县令到这边来,带着两个亲信,这阿福便是其中一个,另一个便是旁边的阿贵了。

    “回大人,”阿福禀道,“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

    一旁的阿贵安慰道:“大人,也许是您最近过于操劳,有些耳鸣。这么晚了,还是早些去歇息吧,明日我为您找个大夫,给你开些补药,补补就好了。”

    天色实在太晚,明日又有明日的事要忙,胡县令实在没精力去重视这么个事,便权当做是自己听错了。他叹了一口,道:“罢、罢!早些休息去,也不妨碍你二人休息。”

    “大人为民操劳,伺候大人是小人二人分内之事!”

    胡县令回到住房,阿福、阿贵替他宽衣。胡县令上床睡着后,二人就熄烛退下了。

    约莫不到一个时辰,胡县令忽然又被那个敲打声吵醒。他睁开眼,月光刚好照耀在床前地上。此时怕是已过子时,胡县令透过窗户,看到一半的圆月,心道:还有一个月就中秋。

    啪嗒、啪嗒,又是木棍敲打石头的声音,在月夜中显得十分清晰、刺耳。胡县令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从假山那边传来的声音不可能有这么清晰。他坐起身来,仔细辨认,这声音由远逐渐靠近,像是有人顺着路,一边敲着路面、一边慢慢朝自己卧房这边走来。

    胡县令这么一想,听得也更为清晰了。他又听见了断断续续地咳嗽声,一个微弱而又苍老的叹息声在寂静中零零乎乎飘来。

    “唉……冤、冤啊……”依旧是个老妇人,由于声音缥缈,让他听不清是在喊“冤”,还是在喊“怨”。

    胡县令心中惊诧,出了一身冷汗。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平生从不做亏心事,又怎么会有冤魂怨鬼找上门呢?再说,这天子脚下,怎么可能有鬼!他猜测可能是有人闯入着县令府,想找自己帮忙。先不论是怎么进这县令府,为人主持公道是首要,过后再搞清楚是怎么私闯进来的也不迟。

    刚理清这先后顺序,又听见那个敲打的声音像是停了下来,片刻,又开始变小,像是原路折回,正在离开。胡县令立刻起身穿衣,追出门外。

    他听着声音,顺着路,一直追到了假山附近。这月光照耀在假山上,明暗交错,犹如梦境。那个敲打声,啪嗒!啪嗒!啪嗒!在这月色中回响。胡县令看到一个佝偻成一团的身影,坐在假山下一块石头上面,颤颤巍巍,显得十分凄凉。

    胡县令细细观察,担心自己看错。只见那个身影,手里拿着一根竹棍儿,一下、一下敲打着地面的石板。继而,又开始一声一声地、唉唉叹气,叹着叹着,忽然就转变成哭泣声,极为悲伤地喊着:“杏儿啊……我孙、杏儿啊,我孙……”

    哭声揪心,胡县令心头也止不住地冒着心酸的泉水。他上前两步,关切地道:“老人家,您有什么冤屈,与我说来,我可为你做主呀!”

    只见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妪回过头,昏暗的光线之下,隐约可见一张皮皱如枯树皮的老脸,闭着双眼,正对着她。老妪声音颤抖,问道:“你是谁呀?看到我那可怜的小孙女杏儿了吗?告诉她,奶奶在家,一个人好可怜,快回家吧!”

    胡县令也是有父母的人,看到这老人,便想起了自家已经去世的双亲,便上前扶着老人的双肩,道:“老人家,我是这县城的县令,这夜深露重,你有什么事,我先扶你到房里去说,好吗?”

    老妪听完此话,立刻就开始凄凉喊道:“县官大人,老婆子我冤啊,我那孙女冤啊!你可要为老婆子伸冤啊!”喊着、喊着,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凄厉起来,尖叫道:“你这狗官,倒是还我孙女来!还我孙女来!”她猛地睁开眼,露出了两点猩红的光,恶毒地盯着胡县令,尤为吓人。

    胡县令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松手,不料这老妪的手,像冰冷的水藻一样,缠上了胡县令的手腕,胡县令往后,一个踉跄,摔晕了过去,就此失去了意识。

    当胡县令惊醒时,已经躺在了床上。

    仆人阿贵守在床前,关切地说道:“老爷,您醒啦!”

    胡县令想起昨夜惊魂,不禁又惧又怕,声音虚弱,问道:“阿贵,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床上呢?”

    这阿贵却道:“老爷,昨晚都梦游了,跑到了假山那里去了,差点掉进了水池里去,还好小人与阿贵听到声音,发现得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唉,都怪小的不好,临行前夫人交代了我们要照顾好您的,您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教我怎么和夫人交代啊!”说着,阿贵眼中泪光闪烁,自责不已。

    “我梦游?”胡县令挣扎坐起身来,想起昨夜的事,却又是一场梦。这么离奇的事,他不得不相信这是一场梦。他回过神来,安慰阿贵,道:“好啦!别伤心了,我这不是没事吗?——阿福呢?”

    阿贵擦了擦眼泪,道:“回老爷,阿福送大夫出去。大夫说你操劳过度,才会梦游的。”

    胡县令一边翻身起床,一边说道:“这还有一个月,马上就要中秋了,我忙完事情,也好接夫人和孩子过来,加上你们两个,我们一家人好过个和美的中秋节。”

    阿贵听到胡县令这话,大为感动,当即跪倒在地,道:“小人不敢!小人与阿福二人,此生能得一机会照顾大人,是我二人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胡县令见状马上去扶他,道:“快起来,说什么话!我家境中落,你们二人不曾离去,进京赶考,你们也随我一路同行,一直到现在二十多年,也是我胡某人修来的福分,既能同苦,何以不能共甘呢?”

    “大人……”

    二人的手紧紧相握,胡县令忽然感觉右手手腕上有些刺痛。他撩开里衣一看,只见手上缠绕着一条青黑色的淤痕。想起昨夜那老妪那冰冷的手,缠上自己场景,胡县令不禁大惊失色,问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阿贵不知晓大人为何反应这么强烈,忙回答道:“那池子水草挺深的,怕是缠伤了大人。”

    胡县令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心中始终觉得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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