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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流之偏了个头,便瞧见远方一道人影极其熟悉。再一看柏汇阳并未察觉,立刻道:“有人,我去追!”

    柏汇阳转头瞧他的时候,韩流之已经离他有些距离了。也不去想,为何韩流之轻功并不及他,却依旧要去追,径直去了人群最多的地方。

    拨开人群,瞧见那中央的死尸,柏汇阳整张脸沉到了极点。又是一具尸体,天灵盖被击碎,四肢翻折。

    这时韩流之却转身回来了,看来是没有追到人,瞧见中央的尸体,猛然吸了口气。这便是这段时日十三人的死状?与他记忆中秦渊的死状一般无二。

    环顾四周,韩流之沉声道:“这周围方才有谁见到发生什么了。”

    周围的人头摇的拨浪鼓似的,只有一人小声道:“听到有人尖叫,就赶了过来……来的时候,就见到马娟儿晕倒在这儿了。”

    人群悄然让开,果然瞧见那里一个十几的农家姑娘晕倒在那儿。韩流之几步上前,扶起那姑娘,掐了掐人中,见那姑娘缓缓醒来,一看韩流之,双眼迷蒙了一下,一偏头看了那尸体,一声惊呼出口,眼一翻又似要晕过去。韩流之见势立刻摇了摇她身子,轻喝道:“姑娘!”

    那叫马娟儿的姑娘被这么一喝,神思清明了一些,迷茫道:“怎么了?”

    韩流之叹了口气,柔声道:“姑娘可曾见这人被杀之时?”

    马娟儿瞅上一眼,浑身哆嗦,颤声道:“我……我在这湖边走着,等着张家二哥,却……却……突然看见了那人……”

    “可见到,是谁杀的?有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影子。”

    马娟儿想了想,摇了摇头:“我来的时候就见到好像有什么人摇摇晃晃走了,没看清,就瞧见人影了。”

    摇摇晃晃?方才那人分明没有半点晃荡,反倒是转眼功夫便将他甩了。韩流之神色微凝,瞅着这四周,不算太偏僻,难道没有人曾经见到?站起身,准备四周再去查查,却听见马娟儿突然叫道:“啊!那人,好像是李大叔!”

    韩流之猛然转过头来,问道:“哪个李大叔。”

    “城西张家巷巷尾的李大叔。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几年前来的。”

    韩流之再不多话,让众人散了去,叫人去扬州衙门通知一声来人去张家巷,未等那些人又开始哭天抢地让他做主,与柏汇阳便已经奔向张家巷。

    张家巷说到底就是一条小巷子,一条道从巷口就能看到巷尾。这里头住的人都是些平民百姓,当年是个姓张的老板发了善心修了这条巷子的屋子,迁了些难民来住,到了如今,也是和平无事。

    韩流之沉眸看着这巷尾,一步步朝里走去,周围的人都在屋子里,估计就围着饭桌理着家长里短。细细听去,倒是和谐安然。只是……若这巷尾便是那杀人之人……可那姓李的为何要杀人?那些人与他结了什么仇,非要将人颅骨震碎,四肢翻折?

    思量间,已经到了这巷尾。张家巷前后不过几十户,相互之间必是十分了解,他们却从未发觉,这个人有些异常?停在巷尾那户人家的门口,正准备敲门,门却慢慢开了。

    正觉奇怪,目光扫进屋子,这屋子中的摆设却像是遭人洗劫了一般,横七竖八躺着椅子,酒坛全部碎成了片,四散在地上。几乎没有一块是空的,全被酒坛的碎片给占了地方。柜子也横倒在地上,桌边堆着些菜碗,已经碎开,里面的菜四散出来,散发出一股馊味。看情形,倒像是很久都不曾收拾过。桌子上还有一个空碗,应该是才吃过饭,将这些东西给扫到了地上。

    徐放带人来得很快。看见柏汇阳站在巷尾屋子的屋外,靠着墙,一副懒散的模样,脚步停了一瞬。

    徐放本不喜欢武林中人,柏汇阳锦衣长袍,派头可比王公贵族,他一个拿着朝廷俸禄的人自然有些不满,再瞧他懒懒散散靠着墙,半点儿事都不做,更加没有好感。几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走了进去。

    这声冷哼柏汇阳自然是听见了的,只是略略抬眸瞅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边。

    这人倒是胆子大。

    心中已经在思量如何整治这位徐捕头。

    韩流之四处走了走,每一样东西都翻了翻,却是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叹了口气,门口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是徐捕头来了。打了声招呼,便道:“我方才瞧见一个轻功很好的人,没能追上。姓马的小姑娘说她瞧见了这家主人,我便与汇阳来看看。忘了说,那位是柏汇阳,幻音宫宫主。”

    徐放瞥他一眼,冷冷道:“幻音宫?邪魔外道。”

    韩流之看了看两人,有些尴尬。

    柏汇阳轻轻笑了一声:“邪魔外道也比你有用。”

    “你说什么?!”徐放怒道。

    “呵呵。”柏汇阳直起身子,走到外面,吹了声口哨,屋顶上多了一个人,对着柏汇阳遥遥跪了下去,柏汇阳对着她道,“找出这家的人去了哪儿。”

    “是。”那人隐在黑暗中,未露一面,只领了命,又离开。

    徐放不服气,对着手下道:“你们去查这屋子的人去哪儿了,找到了立刻带到衙门去。”手下人也领命走了。

    韩流之无奈:“我是不是得把老风叫来,动用问柳山庄的人也去寻寻这人的下落?”

    “好呀。”柏汇阳道。

    “不必。”徐放道。

    徐放瞪了柏汇阳一眼,又转身一个人翻查起来。

    “你何必呢,汇阳。”韩流之显然想做个和事老。

    柏汇阳冷冷望着屋里的徐放,与韩流之道:“谁让他说我是邪魔外道。”

    “徐捕头不喜欢武林中人,对我,也不大待见的。”韩流之笑了笑。

    “哟?”柏汇阳挑眉,“韩少庄主也被嫌弃了?”

    “是是是,你高兴了吗?”

    “有你一起陪我被人嫌弃,必须高兴。”柏汇阳再看了一眼屋子,伸了个懒腰,“累了,回去了,这案子你慢慢查。”

    “你属下不是才领了你的命去找人?”韩流之立刻道。

    “哦,”柏汇阳仿佛想起来一般,然后微笑道,“我去睡了她们不敢来打扰我的。我走了。”

    “不是说你……”柏汇阳轻功也是好的,转眼功夫便已经出了巷子,韩流之刚想说的话硬生生断在喉咙里。等他人不在了,望着巷口,暗暗叹了口气。柏汇阳分明是生气了的,只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与徐放计较。只是,此时不与徐捕头计较,回头又不知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思量再三,进屋子与徐捕头道:“徐捕头,若是日后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徐放冷冷看他一眼:“带我去案发现场。”

    “好。”韩流之应道。

    两人回到了瘦西湖岸边,看热闹的人还没有散去,见到两人到来又自发地朝两边让出一条道来。韩流之与徐放说明了一番,徐放便自己蹲下去检查尸体,半晌道:“与那十几具尸体一样,今早那个女人被你打伤,应该不是她。”

    韩流之想到今早与冰蛟交手之时,出现的那个男人,用剑,功夫很好,轻功也很不错。迟疑道:“你觉得,早晨那个男人是不是?”

    “用剑,一招之下你占不到上风,在你面前带人走,武功很好,或许是。”徐放虽然自己武功比不上韩流之,可眼力始终还是有。

    韩流之叹了口气。

    也不知那人是谁,从何去找。

    身后仿佛有轻风飘过,韩流之神色一凝,却不回身。眼前的众人瞪大了眼,眼里满是恐惧,嘴蠕动了许久,尖叫:“鬼啊!”而后全部聚得更拢。

    徐放正对着他,立刻朝着那边走了几步,却停了下来,似乎又没了人的踪影。

    此时他身侧又是一道轻风,韩流之转头便见一道人影迅疾飘过,朝着一旁树林而去。当即追了上去,眼前的身影飘忽不定,速度极快,到了远处林中便已经完全消失了踪影。虽是一片看不清楚的掠影,却是让他觉得异常熟悉。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果然,还是她么。

    远离人群的一片林中,一人摇摇晃晃神思恍惚,走了半晌,终于停了下来。然后摊开双掌,看了看,猛然摇头。一脸惊恐以及惧意。

    身后一人飘然而立,他转身,一双眼睛空洞无物,仿佛对身前的人没有半点兴趣。

    那人身形纤长,衣袂飞舞,在这暗处,倒是看不清楚模样,脸前仿佛是有着轻纱遮蔽。那人声音清脆,冷冷道:“劈山掌李道河?”

    李道河苦笑了笑,想说什么,却是言语混乱:“好,杀了好,该死,造孽。”

    那人皱了皱眉:“那十三人,不,该说十四人,是你杀的?”

    李道河点了点头。

    “为何。”

    李道河努力恢复一丝清明,却仍旧是让人理不清头绪:“扬州城,小镇,我,覃渊……”

    那人却像是听懂了一般,轻轻叹了口气。李道河顿时一双眼瞪得浑圆,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重重吐了一口气,人便向后倒去。

    树林之中再度刮起一道轻风,几处莺啼,树影幢幢,显得寂静非常。

    韩流之进了这林子,四处摸索,半炷香后才瞧见这地方。一具尸体在中央,直挺挺仰天躺着,眼球混浊,口长得老大。脖子中央那道极细的红线,在晃动的影子中显得异常诡异。敛眸看了一眼,再扫了扫四周,目光定在一个地方。

    那里有人。

    “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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