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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心听完忘谷忧口中说出钓鱼翁之事,不住唏嘘心里却又觉得十分奇怪,因为忘谷忧保留了一些秘密没说。冷心问道:“那么这钓鱼翁,不,这个张大哥脸上的疤痕又是怎么一回事?”

    忘谷忧沉吟道:“自是害怕仇家寻来,连累于我,故而自己毁容,他那仇家虽然来头不小,不过事隔十多年,来不来还是两说,即便来了也未必就有本事如他愿。”

    冷心见他面色阴冷,心知他和张全一起生活十余年,中间必定经历了很多磨难波折,二人感情早已情同手足,况且以他的武功早已一览众山小,对方不来罢了,来了必定不会善了。冷心道:“进奏院高手如云,都在藩王身边谋大事,事隔十多年若是仇家寻来,恐怕也不简单。”二人一路说着,张全只顾前边带路,并不打扰。

    天刚刚擦黑,张全带二人来到一所木屋前,冷心眼观四周环境,与忘谷忧所说相差无几,只是屋外那颗大树显然更高大茂盛了。张全早在此地住了几天,把木屋里的一切都重新整理一遍,屋外的杂草也一律清除,一番作为下来,看着眼前的情形,仿佛十几年前的事宛如昨天。

    三人进屋,张全自是去忙着张罗饭食,不多久,泡上两碗茶水,清新色鲜,异香扑鼻。忘谷忧端起来轻轻押一了口叹道:“好几日没喝这铁观音,甚是想念。”

    冷心笑道:“花脸人,你们读书的就是那么讲究,喝口茶也要文绉绉叹吐几句,好像不这样就不痛快似得。”

    忘谷忧转过头来看着冷心笑道:“忘某只是山野村夫,读书人都是为了考取功名利禄,想有一番作为,而忘某只愿如这茶,淡然一生。”

    冷心见他每次自己说什么都有理由反驳自己,不禁心里有气,哼了一声不再搭理。眼睛却跟着四下观望,她见木屋里的墙壁上刻了许多的字,字迹铁划银钩、入木三分,不禁好奇,自言自语道:“什么人这么奇怪,不用纸墨笔砚,偏在木头上刻字。”

    忘谷忧听见她所说,笑道:“铁划银钩、入木三分,飘若浮云,矫若惊龙,烟霏露结,离而不绝,骨气洞达,爽爽有神。天下能徒手在木头上写出这种神韵的不多,这些字自然是出自于张全手下。”

    冷心闻言有些张目结舌,片刻回神道:“花脸人,你是说张大哥已经能像那白头发老者那样隔空写字绘画了。”

    忘谷忧抿了一口茶,看着冷心笑而不语,此时张全已经端着做好的饭菜出来,正巧听见冷心所说,张全大笑道:“冷姑娘,当年那位恩人已有神通,我自然是不及他万分之一,这些字是我用手指写上去的。”

    他这句话虽然是平淡无奇,用手指在木头上刻字并不难,难的是能笔走龙蛇,犹如狼毫在白嫩豆腐上写出来的,试想一下,内力若是到了绝顶,想要在金刚石上写字也是如挥笔过画一般简单。想到这里冷心道:“张大哥谦虚了,换做我恐怕用水寒剑也刻不出这么好看的字来。”

    忘谷忧一旁哈哈大笑,冷心俏脸一红,假意怒道:“笑什么笑,仔细你的脸皮,再笑我真的用剑给你刻个大花猫,哼。”这话一说出口冷心自己都觉得奇怪,若是平时换着别人,哪怕是乐正丝竹,自己都会拔剑,但在这个男人面前却是有气都生不出来,她只觉得和忘谷忧在一起这些天很开心,这个男人几乎啥都懂,说话也是风趣幽默。冷心想,恐怕天下间的女子都希望嫁给这样的男的吧。

    张全见冷心羞窘,连忙道:“忘先生,冷姑娘,饭菜备好趁热吃。”

    桌上摆了三个素菜,一大碗鱼汤,鱼汤呈白色,汤中三只大肥鱼色白细嫩,烟气翻冒,肉香扑鼻。冷心早已饿的肚子生痛,看见如此鲜美可口,也不客气,坐下来就开始动筷,轻轻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嘴里并未细嚼就吞下去,口中被烫的一边直呼气,一边赞道:“张大哥好厨艺,真好吃。”

    忘谷忧莞尔:“你慢些,鱼汤刚出锅烫嘴,这些鱼都是你的,没人和你争。”又拿过碗给冷心盛了碗鱼汤放在一旁冷着。接着对张全道:“老张,你忙活了半天,也坐下一起吃,一会该让这丫头吃光了。”张全笑笑,又拿出一瓶酒递给忘谷忧,这才坐下吃饭。忘谷忧见到酒顿时眼里乐开了花,道:“还是老张想的周到,出来以后哪怕喝琼浆玉液,都不如你酿的美酒。”

    冷心一边吃鱼,一边促狭道:“这大花猫就是奇怪,不喜吃鱼,光爱喝酒,我看就是醉猫。”

    三人闻言相对大笑,木屋内欢声笑语一片,其乐融融。

    饭后,张全自是忙着收拾碗筷,忘谷忧与冷心站在木屋外,天上一轮明月模糊不清,似是长了一层细毛,山里本来就清冷,一阵风吹来,冷心感到凉意身子微微颤抖,忘谷忧脱下自己的长衫披在冷心肩上道:“明日我让老张去龙门买些衣物回来,身上衣物穿了几日也该换洗。”

    冷心轻轻嗯了,闭上眼头渐渐靠在忘谷忧肩上,感受着传来的温暖,渐渐痴了。二人站在月下,良久无言,宛若画中情侣。

    林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忘谷忧轻轻推开冷心道:“外边冷,咱们回屋子里吧。”冷心抬头见他一双眸子在夜色里散发出精光,点头问道:“是不是有人来了?”说话间,二人回到屋里。

    张全正闭眼运功,见忘谷忧进来道:“忘先生,怕是有客到,不如你带冷姑娘先走,我会了客再来寻你们。”

    忘谷忧笑道:“山雨欲来风满楼,一会你自去会客,若是客人要留宿,我们再一起走。”张全应了一声不再多言。

    忘谷忧对冷心道:“冷姑娘,恐怕今晚又能好好休息了。”冷心盯着他的脸轻轻摇了头,拉着他在一旁坐下,又把头靠上他的肩膀。

    屋外风声越来越紧,一声尖厉的哨声划破夜空,紧接着屋外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听脚步声大概来了有七八个人。张全张开双眼,眼里精光闪烁,喃喃道:“该来的始终回来,十多年过去,也该了断这些事了。”他站起身来,大步走了出去。

    屋外站着八个人,清一色黑色劲衣,两个黑衣人站在前边,剩下六人站在二人身后,两黑衣人中一个长得壮如狗熊,脸上横肉催生,凶神恶煞,手拿大锤,此人是进奏院从事,姓李名厚。另一人身材不高,面色黝黑,一双招风耳,腰跨大刀,姓胡名来,他于李厚同为进奏院从事。

    胡来见张全出来,问道:“你可是张全?”

    张全冷冷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李厚嘿笑道:“死到临头还嘴硬,我与胡哥约好,你若是张全便死于我的锤下,若不是便死于胡哥刀下,总之是也不是都得死。”

    张全哈哈大笑:“听你口中所说,张某今日是断无活路了?”

    李厚舞了舞手中大锤,道:“看来你是张全无疑,乖乖过来自己受死尚能留你全尸,如若不然,我手上的千斤锤可要将你敲成肉饼。”

    张全冷哼道:“想要我的命很简单,把丁有能叫来。”

    胡来冷笑道:“姓张的,就凭你也想见丁副院,也不称下你几斤几两。”

    李厚闻言嘲笑不止:“胡哥,也不知道丁副院怎么想的,就这样一个废物也派我二人出来,依我看,派几个小手下就能成事。”

    胡来道:“兄弟不可大意,丁副院向来料事如神,他这么安排必有他的用意,我二人需得小心行事,免得回去交不了差。”说完双手一挥,身后六人散开将三人团团围住,以防张全逃脱。

    李厚有些不屑的看着张全,忽的大吼一声,单手举锤,双足一沉,向张全奔去。这一锤李厚使足全身气力,犹如天神下凡开山裂石,手中巨锤如飞石坠地,势不可挡,张全不敢双手硬挡,向左飘去,巨锤刚好擦肩而过,砸在地上,面上泥土飞散,火花四溅,硬生生砸出一个坑。这一招是李厚的看家本领,他心里急躁,想一招取人性命,故而一开始就用上全力,这一锤若是砸中人身,血肉之躯早化作一滩肉泥。

    俗话说寸有所长,尺有所短,李厚这千斤锤毕竟太重,虽是威力无穷,但使起来都是大开大合,破绽颇多。张全双手空空,身行巧妙,一经闪开,便反攻开来,双手出指如电,指若鹰爪,抓向李厚,口中道:“笨熊一只,尝尝我的手艺。”

    李厚见张全抓来,提锤欲起,张全始终慢了几分,李厚躲过这一抓。李厚嘲笑道:“我当你好不得了,原来也不过如此。”

    张全盯着李厚冷笑不止,李厚话刚说完,就绝肩旁疼痛,低眼一瞧,肩膀上多了五只爪印,鲜血外冒。好在他皮粗肉厚,否则即便这条胳膊还在身上,一块肉是肯定要少的。

    张全这一抓乃是忘谷忧所教,当时二人在山中打猎,追逐一只野兔,正要追到时,见天边一阵嘶鸣,飞来一猎鹰,呼啸而下,快若闪电,眨眼间就把野兔抓住,扶摇直上。张全颇有些沮丧,忘谷忧见状笑道:“你一双妙手已的真传,何不学习这只大鹰,将来对敌时也多了一番招式。”张全从此便开始练习,炼成之后又和普通的鹰爪功不同,他的可使内力逼出凝聚在指尖不泄,抓人时,内力便成为手指的延长,是以李厚才会被抓伤。

    胡来在一旁瞧得清楚,对李厚叫道:“李兄弟,小心此人的爪,不同一般鹰爪功。”

    李厚被张全所伤,全在自己轻敌,此时经胡来提醒,面色发红,恼羞成怒,又是一声大吼:“老子管你什么鹰爪,狗爪,今天爷爷不将你敲成碎肉,你便不知道马王爷到底长了几只眼!”

    吼声之中手中巨锤乱挥,李厚本就是心胸狭窄之人,这一下被彻底激怒,一心只想把张全敲碎,好让胡来不得小瞧自己,便只顾进攻,破绽更是百出。

    一旁的胡来冷眼观看,见李厚这样,心里冷笑:“蠢货就是蠢货,跟大山里的笨熊没有区别,只会用蛮力,不会用脑子,这样的人怎么坐上从事的位置的,看来最后还是得我来收场。”

    张全见李厚被激怒,心道:“此人有勇无谋,行事全靠蛮力,并不可怕,眼下他如此动作,只是白白耗费内力,我需得早些把他拿下,为自己节省内力,旁边的胡来才是难缠之人。”他有心要再添上一把火,将他逼的彻底失去理智,这样自己的胜算才更大。

    张全向后跳出一丈多远嘲笑道:“说你笨你还真笨,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东西,你若是能打重我一锤,我便没有性命,可惜你这蠢货打不中我。”

    李厚一锤砸下,又被张全躲过,李厚大怒道:“有本事你别躲,和老子硬生生接招,别像个耗子一样偷偷摸摸。”

    张全大笑道:“蠢东西,我可不是耗子,不过你这狗熊恐怕会被旁边的大耗子抢功。”张全用手指着一边胡来。

    李厚见状停下巨锤,站住身形问道:“姓张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胡大哥怎会是耗子?”

    张全笑个不停道:“笨东西,你久攻我不下,必然损耗内力,你那胡大哥就是用你来消耗我的内力,然后我俩都累了,他再来个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偷走你本该属于你的功劳,这不是大耗子是什么,依我看,你胡大哥是大大的奸诈卑鄙。”

    一旁的胡来被说中心事,尴尬窘迫无比,不过好在他面色黝黑看不出脸红,胡来微微怒道:“姓张的狗东西,你休要胡说八道挑拨我兄弟二人感情,你见敌不过我兄弟,便使用奸计,想离间我二人,你当真是卑鄙无耻啊!”

    张全道:“我再卑鄙无耻也不及你万分之一,你当着这么多人撒谎,脸不红心不跳的,真是面皮厚的登峰造极呀!”

    胡来见李厚站着不动,着急道:“李兄弟,别中了这厮诡计,你若不信,可退出,瞧瞧哥哥手段。”胡来真是老谋深算,他心知使出这一激将法,李厚必要中计。果然李厚出言道:“多谢胡哥提醒,这这狗贼花样百出,使我险些误会哥哥。”话刚说完,就要举锤而上。

    里屋忽然传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接着就听一女声道:“这笨熊真是愚蠢至极,几句话就诓的他找不了北。”

    屋外几人听得清楚明白,胡来脸色一沉喝道:“屋里哪来的小娘们装神弄鬼,出来,让你胡大爷瞧瞧。”

    六个黑衣人闻言向屋门慢慢靠过去,刚要靠拢木门,只听“啪”的一声一道巨力传来,木门脱离门框飞出来,木门来势疾快,众黑衣人躲闪不急,被撞上连带着飞了两丈远,六个黑衣人被木门撞的人仰马翻,躺在地上嗷嗷喊痛。

    胡来李厚看着地上的人大惊,举目看去,只见屋内漆黑一片,安静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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