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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月村地处司空王朝偏远的西北方,这里人烟稀少,土地略显贫瘠,而且也不是什么交通枢纽地带,所以平时几乎没有外来人口流动,连路过的商队似乎都不愿在这片土地上做过多的停留,村民们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镇月村在八年前原本连一家客栈都没有,后来却是来了三个外乡人,其中一人还在村里唯一的一条大道旁改建了一个客栈。

    这家客栈名为易家客栈,客栈掌柜姓易,由于易掌柜是八年前搬来的,村民只知道这个外来人叫易子木,大约四十多岁,五官生得挺端正,唯一的不足就是左边眉毛有道伤痕,这道伤痕并没有让他显得如何凶神恶煞,因为他本身的性格就十分平易近人。

    至于易掌柜的其他信息,村民们就一无所知了。

    易家客栈外,一面酒旗在风雪中不停的飘荡,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酒”字。

    从客栈一楼只摆放了四张圆桌就可以看出,这家客栈并不怎么气派,但是四张桌子正好处在正方形的四个顶点位置,连圆桌四周的板凳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给人的感觉就是十分的规矩,甚至是一丝不苟。

    把桌凳摆放得如此整齐,自然是掌柜的意思,店小二只能抓着脑袋照办,只是每当店小二询问自家掌柜为何要这样一丝不苟的摆放桌椅时,易掌柜总是说他自己习惯了。

    易掌柜的这个习惯也让店小二习惯了他的习惯,于是不知不觉,店小二自己做事也变得一丝不苟,规规矩矩起来。

    虽说易家客栈是镇月村唯一的一家客栈,平日依旧鲜有客人光顾,但四套桌椅却是每天都擦的干干净净,伸手一拂,带不起半点灰尘。

    当然,这依然是易掌柜的要求,也是易掌柜的习惯。

    今夜又是一个十分平常的夜晚,客栈里面还是没有客人,易掌柜刚刚和店小二,以及后厨的胖子学徒吃过晚饭,便一屁股坐到柜台后的椅子上,手里捧着刚刚沏好的清茶,轻轻吹着茶杯里冒出的热气。

    胖厨子却是回到了厨房,拿着菜刀,眉头紧皱。

    他之前吃晚饭的时候,因为萝卜丝切得太厚,被易掌柜训斥了一顿,当然,他并不是拿着菜刀想要杀人,而是在仔细回忆刚刚掌柜教给他的切萝卜丝的刀法,掌柜切的那萝卜丝,跟绣花针差不多,也不知道掌柜是怎么做到的。

    那名胖厨子从易家客栈建成以来,便一直在这家客栈当主厨,虽然没有什么客人,但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一是他觉得自家掌柜不差钱,是个有钱的主子,工钱每个月都照常发放,二是他觉得自己跟着易掌柜可以在厨艺上有着很大的进步,在这八年里,易掌柜确实也教了他不少东西。

    店小二擦完刚刚吃过晚饭的桌子,摆好了凳子之后,便无精打采的坐到了客栈的大门边,此时大门紧闭,门外冬风呼啸,光听着就给人带来阵阵寒意。

    就在店小二打算打个盹,熬个半个时辰就回房休息的时候,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叩门声,声音十分轻微,就像是春风那样柔和,但带给店小二的震动却不小。

    店小二起初以为是幻听,待到敲门声再响起时,才知道是真的有客人来了,这几年来,似乎从来没有人在这么晚的时候敲过客栈的大门。

    究竟是谁呢?

    店小二好奇地取下了横在两扇门间的门闩,准备瞧瞧是谁这么晚来投宿。

    大门轻轻地打开了,没有听到吱呀的声音,寒风裹着雪花,疯狂地涌入了客栈,店小二怔怔地站在门口,却不是因为被寒风吹得身体僵硬,而是面前的这三位叩门的客人,让他有些失神。

    半晌之后店小二才回过神来,恭敬地弯下身子,平伸出右手,说道:“三位……客官,请进!”

    站在客栈门外的三位客人,正是之前出现在冥罗河南岸的三个黑衣人,店小二从未见过如此装扮的人,自然有些讶异之色,心中还在担心这三人是不是来打劫的。

    三人中间的黑衣人身材明显魁梧许多,他见到店小二开门迎客的窘迫模样时,嘴角向上翘起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弧度,之所有不好看,或许是因为他满脸的横肉。

    当他们三人走进客栈之后,店小二随即关上了客栈大门,咆哮的风雪再也无法挤进来,室内的温度又回复到初春那般。

    易掌柜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茶杯,离开了柜台,站在三位客人的侧前方,恭敬地问道:“请问三位客官是吃饭还是投宿?”

    场间沉默半晌后,离易掌柜最近的那名黑衣人没有丝毫情绪地说道:“三间房。”

    易掌柜给店小二使了个眼色,店小二赶紧堆起春日阳光般的笑容,在前方引路,三个神秘的黑衣人随即跟了上去,直到此时,他们都没有解下头上的黑色笠帽。

    身材比较魁梧的那位黑衣人,在经过易掌柜身边的时候,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眼,似乎在回忆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想起,随后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一锭银子,伸到了易掌柜身前。

    易掌柜看着对方那宽大的手掌,以及掌中显得无比脆弱的银子,目光顿时变得贪婪起来,赶紧伸出双手接了过来,生怕被那人捏碎了。

    将银子拿到了手中,易掌柜满脸堆笑,一个劲儿的点头致谢。

    二楼某房间内,三个黑衣人围坐在一张圆桌旁,三个黑色的笠帽各自摆放在三人身前的桌上,那位身材略显魁梧的就是三人的头领,取下笠帽的他,露出了他古铜色的肌肤,他叫钟离山,因为修得一身如铁如石般的霸道功法,也被称作“铁石大人”。

    钟离山缓缓地饮了一口茶,随后淡淡地说道:“那掌柜的好像不一般,你们有谁认识?”

    另外两名黑衣人略一思忖后各自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认识此人。

    想来也是,像镇月村这么偏僻的地方,若没特殊的事情,这些人也根本不会来到此地,更不要说认识那些默默无闻的村民。

    钟离山微微皱眉,轻声说道:“不过看他接银子时眼中流露出的贪婪模样,若不是作伪,或许还真是自己想多了。”

    “大人,那你看要不要我去试探一下?”此时开口说话的人叫做汉莫,之前开口要三间房的人就是他,从此人的面部可以看出,他还很年轻,眉眼间犹有年轻人的傲意。

    钟离山看了他一眼,带着一丝警告意味说道:“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轻举妄动。”

    汉莫面色一凛,乖乖的敛去了脸上洋溢着的神采,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

    自始至终,场间剩下的一位面色略显苍老的黑衣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他一直紧闭着双眼,眼角的皱纹如同枯树皮一般纹丝不动,似乎是在闭目养神,而钟离山却没有对此表现出任何不满。

    ……

    ……

    “爹,您看,我这字写得怎么样?”冷青转头望着父亲柔和的双目问道,他此时早已洗完了澡,换了身干净暖和的衣服,坐在烛火前,右手规规矩矩地握着一枝毛笔。

    冷兵祁凑上前来仔细地看了看,然后正色道:“总的来说还不错,这一撇一捺已经无可挑剔,只是这一勾,转角处拖沓了些。”

    冷青嘟着嘴,低声说道:“那就是还不够好喽?”

    “青儿,你现在才八岁,能写成这样已经很好了,真的,比别人家的小孩强多了。”冷兵祁轻抚着冷青乌黑的头发说道。

    冷青听父亲这么说,细细地思考了一会儿,点头应道:“好像真是这样,隔壁的张帆都不怎么会写字。”

    冷兵祁听到儿子这么说,苦笑不得,本来只是想给儿子一些鼓励,没想到冷青似乎还真把这当回事了,冷兵祁只好沉默不再说什么。

    冷青此时伏在案上抄写的是修行方面的书籍,虽然冷兵祁因为某些原因并没有让冷青正式修行,但是他还是让冷青抄写这些基础的修行知识。

    冷兵祁虽然口头上对冷青说只是为了练字,但他何尝不想自己的儿子将来在修行上能够出类拔萃,既然因为某些原因,冷青现在不能修行,那么就先让他记住这些修行的知识吧,将来若是能走上修行的道路,想必也能以此为基础。

    司空王朝所处的世界在数千年前就有了关于修行的记载,当时的人们普遍认为是天神降恩,让己等凡人有机会接触天道,成为人上人,进而位列仙班。

    然而几千年来,并没有人见过什么天神魔将,这种说法自然就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人们的修行境界在后来的几千年中不断突破新的境界,直到两千多年前,修行的境界才停止了继续前进的趋势。

    时至今日,人们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人间的修行境界已然达到了顶峰,不可能再继续往上发展,因为人间最顶峰的境界已经两千年未曾有过突破了。

    最近这两千年来,关于修行境界的划分也早已确立,由低到高分别是凝神境、聚元境、至微境、神领境、窥天境、明化境、从圣境界。

    人间最顶峰的境界被称作从圣境界,位天地间的圣人之列,而在司空王朝西边的西竺国,则把这个境界称为涅槃秘境,因为修行至此境界的修行者,其生机将会得到前所未有的加强,不仅寿元会延长,连受伤后的恢复能力也远超常人,堪比凤凰涅槃,暗含重生之意,当然,这是一种很理想的定义,事实上没有哪位圣人能在死后还能复活。

    一直到九年前,人们都还以为从圣境界就是人间修行的终点,然而天地间出现了一个特殊的存在,人们称之为枯灵,他可以无视空间距离,瞬息之间到达千里之外,这是连圣人都不具备的能力,这样一个恐怖的境界让人们对于从圣乃是终点产生了莫大的质疑,司空王朝以枯灵的名字命名这个前所未有的境界,即枯灵境,而远在北方大陆的北禹帝国则称之为玄天境界,地处大陆西边的西竺国称之为梵天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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