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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罢午饭,马上有急着要去省城,老爷子说道:“合着你在,咱俩给阿秀那孩子起个名,她大姐也好去医院开孩子的出生医学证明,小孩这名早晚得取。”

    马上有摆着手说道:“这学问我可不会,还得您费心才行。”

    见老爷子沉吟着,穆子理想,阿秀孩子的名字爸只怕早就起好了的,只待叔同意。果然,老爷子直接进入正题:“那晚大岩洞方向飞起来一只怪鸟,叫了两声,那叫声你们还记得吧?”

    马上有回应道:“哪能忘记呢!那晚的事终身难忘!那只鸟叫的是‘好的’还是‘黑的’?分不清楚。双吉,你听出是啥声?”

    “我听到的跟叔一样,又似‘好的’,又象是‘黑的’,声调差不多。”穆双吉说道,不明白老爷子这么问是何用意。

    老爷子等他俩说完才开口说道:“小孩就叫穆赫迪怎么样,‘显赫、煊赫’的‘赫’,‘启迪’的‘迪’,合着那怪鸟的叫声来的,我只是提个想法,主意还得你拿。”

    乡民虽知马秀已是穆家媳妇,说到底马秀仍是非婚生子,老爷子给孩子冠以穆姓,是向马上有确认马秀作为穆家媳妇的身份,尽管两家都是认可这门亲事的,毕竟还没有领取结婚证,没有正式给她名分。何况马秀意外怀孕以后穆子理不闻不问不理不睬四处躲避的做法确是欠妥,老爷子内心对马家一直有着歉疚。

    老爷子进入书房,取出一张折叠妥当的宣纸,递给马上有。“穆赫迪、穆赫迪……”马上有展开宣纸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好,有劳老爷子费心了。不过,阿秀说过,这孩子得姓马。”

    “你去省城再征询阿秀意见吧,这事也该着她作主。”老爷子话里透着一丝无奈。穆子理立于一旁,唯唯诺诺,面有惭色。

    翡翠坪带来的鱼肉菜留一半出来,另一半带去省城,穆子理送马上有到车站上了车才回家。

    马上有到了穆子静家,交给马秀老爷子写着名字的宣纸,马秀也不提让孩子姓马的事,就依了老爷子的意思。

    天黑了,王所长并没来,蒋郑益也没来。按理说王所长不来蒋郑益也该来的,神山出这么大的事还不得向老爷子说道说道!老爷子倒似没放在心上,溜马回来又独自进入书房,关上房门,穆子理也把自己关在厢房里。

    穆双吉独自坐在井台边,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捋了一遍。秀姐失踪;亮星出现;投射光芒;带着“十”字升起的太阳;老爷子的告诫;大哥急冲冲把秀姐母子接到省城;来到县城打听消息的美国人、日本人和京城人;曾拉布家的火灾以及石亮沟的车祸。白日里王所长的分析更是让他心惊。一连串孤立的事件联系起来不禁让他对秀姐和她孩子的安全担着心,那些人准是冲着秀姐的孩子来的!到底为的什么呢?都干出杀人放火的事了,还有什么事不敢干?那些人好象预先知道会有那颗亮星出现,有那个孩子会出生,只是不能确定方位,他们是从哪儿了解到的呢?他们要把那个时候出生的孩子带走,是何用意呢?老爷子也预感到秀姐在那地方生下孩子将会面临危险,才采取的防范措施,老爷子还晓得些啥子事?很多问题让穆双吉百思不得其解,越是想不透就越要想,弄出一脑门子乱糟糟的官司来。他悬心吊胆的,越发为秀姐和她的孩子担忧着。叔并不明了其中的厉害,虽然去了省城,还是让人担着心,日本人的手段太过残忍!真要对秀姐她们母子有什么动作,后果实在不可想象。

    夜深了,几颗星懒懒地挂在遥远天际,星光暗淡。寒意一阵阵袭来,穆双吉进厢房拿件棉袄披在身上,把药房和诊疗室的门关了,又去泡了杯青茶,端到井台边,就在那儿坐着想这些想不透的乱七八糟的事。

    老爷子从书房出来时星星已隐去,穆双吉给老爷子打水洗脸洗脚,老爷子睡下后,他也进厢房上床。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穆子理的鼾声,完全没了睡意,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挨到了天明。起得床来,往马厩食槽里加了水,添了草料,打扫完院子才开始做早餐。陆续有瞧病的走进来,今天来瞧病的人意外的多,很快,药房和诊疗室里就挤满了人,大家都在议论这几天发生的事。有消息灵通事事知晓的人士,俨然成了发言人。

    老爷子也到诊疗室帮忙,扎针、把脉、开方子、推拿、捏脊、整骨、抓药,三人各司其职,轮流吃早饭。这些人挨个等着,倒也不急,只着意听人讲这些天的趣闻,间或插一句嘴。有说立秋头天晚上有好几颗星象探照灯一样把光照着神山的;有说美国人卫星了得,早晓得这地方要出异事,专门派人来调查的;有说神山曾家不晓得得罪了啥神灵,遭了天谴的;有说日本人来此专寻背心有胎记的小孩,弄回国去不晓得干啥名堂的;又有人说日本人出车祸是做了坏事遭到神山惩罚的。众说纷纭,不一而足。

    老爷子、穆子理和穆双吉顾自忙活,不言语。也有人问老爷子对地方上出这许多事的看法,老爷子只是浅浅一笑,不答话。穆家院子一时间成了茶馆酒肆,一个个的在这里传着不确实的似是而非的消息,临近晌午,演绎出几个神乎其神的故事版本之后,众人才带着满意相继离开。

    王所长是晌午过后来到穆家的,午餐还没摆上桌。不歇气的忙活了一个上午,穆双吉的手指有点不得劲,只烤了一只羊腿,煮了一盆湟鱼出来。吃过午餐,喝着穆双吉泡的青茶,看老爷子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王所长也不说话,堂屋里气氛有点沉闷。

    穆子理收拾完诊疗室,同收拾厨房的穆双吉相继走进堂屋,老爷子睁开眼,端起茶杯呷一口茶,王所长趁这机会说话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太过奇怪,牵扯众多,开完会我才有个大致了解。”王所长打住话头,观察老爷子的反应,浅饮一口茶继续说道:“找寻马家闺女那天开始,蒋大队他们就没歇着,外国人到县城来了,原本外国人来旅游啥的并不稀奇,偏生日本人行踪诡秘,美国人也似乎另有目的,任局长说在那之前就有很多外国人聚在圣湖,敦煌也是同样的,省厅相当重视,国安也来了人。”

    老爷子依然神色不变,倒是穆双吉好奇心重,插嘴问道:“王所,难不成他们是来观察那晚出现的亮星?”

    “从结果看来,他们还真是为了马家闺女那孩子来的,只是弄错了对象,至于为什么就不清楚了。老爷子,您老人家不解了我心中的疑问我是整夜整夜睡不着!这事再不敢对旁人说,要是闷出病来可不好玩。”王所长看着老爷子,一副不解惑不罢休的模样。

    “我也没得未卜先知的本事,若有那本事,曾拉布家的惨事也不会发生了,你说是不是?”老爷子看着王所长,王所长点头表示同意。“那晚的事你们都是亲眼所见,带着‘十’字升起的太阳也是见着的不是?感觉是啥呢?”

    “我很震惊,心里一阵阵的紧!太阳要是被那‘十’字阴影硬分开了的话,恐怕我们都要完!再说那个向着太阳浇水的巨人,世上竟然有那么庞大的人,他从哪里来?又去了哪儿呢?”王所长脸上又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阿秀在参木康里生孩子,那颗星就射光照着神山,等阿秀孩子生下来才退开。太阳又出得那般古怪,你心里没想到会是孩子有什么危险吗?”老爷子反问王所长。

    “原来您老人家是这样考虑的,我还真没这么想过!亏得您老防患于未然,考虑周全,才保了她母子的平安,只可惜曾家不明不白的作了替死鬼。”王所长活动了一下身体,面上神色凝重。接着说道:“那些人就是跟着亮星的光投射的方向来的,只为寻这孩子,我倒要看看你们老穆家这孙子有啥名堂,到现在我也没见过他呢!这许多奇异事都冲着他来,这秘密我是要为你们保守一生了!”

    王所长自顾说着,“死了外国人,县头就往上报,天刚明日本使馆的人就拢来了,省里外事办的人陪着。我就奇怪,京城过来可没这么快,日本人倒象在省城候着的,一听到消息就赶了过来。一个武官、两个随从、一个翻译,那个他妈的翻译给电视里演的日本人的翻译一个鸟样。”王所长爆出粗口来,可见他的心情!

    “老局长要求日本人提供躺在冰棺里的人的身份证明,那武官理都不理,只提自己的要求。”王所长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接着说道:“要求查看小孩尸体,要求把小孩和俩日本人火化了交给他们带走,要求调查车祸原因,要求交还日本死鬼的随身物品。只字不提另外那个姓何的京城人,嚣张得很。陪同他们的省城外事办俩官啥都答应他,差了两个日本人用的手机,任局长说他们坠河的地方水流太急,准是被水冲走了,没法找,日本武官很强硬,对外事办的官说他一定要拿到手机,老局长也生气了,说那好吧,你自己组织打捞队到河里捞去。日本人到车祸现场看过以后才没再提要手机的事,其实我亲眼见着日本人的手机是蒋大队拿了,任局长也晓得,蒋大队说他见过其中一部手机,是能拍照的彩屏手机,只是被水泡过不晓得还能不能恢复里面的内容,里面肯定有重要线索,蒋大队才不会交给日本人。”

    “手机还能照相?”从来只见过用照相机照相,没有听说手机还能拍照,穆双吉被好奇心驱使着插了一句,老爷子看了他一眼,不敢再说话。

    “能照相的手机我也是听蒋大队说了才晓得,从车祸现场回来,蒋大队就去找红星路手机店的罗二娃,任局长和他一起去的,只是不晓得恢复了没有。”

    “曾家小孩没被日本人带走吧。”老爷子问道。

    “就刚才,日本人就把曾拉布家骨血的骨灰带走了,县里头头脑脑直送出县城。我就在那眼睁睁看着,没法阻止,在当场的,就我职位最低!”王所长愤愤然!

    “日本人来的时候郑益没在?”穆子理问道,蒋郑益若在,他还不得阻一阻,日本人能轻易把曾家小孩带得走?

    “昨天蒋大队说他派了人在入城路口,没有日本人乘坐的车经过大道进城的报告,就是翻进沟里那辆车,他要弄清楚日本人的车是怎么进来的,胡厅长他们回省城以后,他去交警大队查监控,我离开公安局时也没见到他,不晓得他找到日本人进城的路径没有。我也在想那些日本人难道会飞不成,审讯大拿,他也不晓得日本人怎么来的,只说他们是电话联系。”

    “你们厅长也来了?”穆子理感觉这事比想象的还大,问道。

    “昨天下午开会时胡厅长就到了,两个京城来的人和他一起,我估摸那俩人就是国家安全部的,胡厅长没作介绍。通知我到会主要是再复述一遍立秋头天晚上亮星出现的经过,以及美国人和大拿到神山的活动情况。蒋大队汇报刑警大队展开的行动时直说曾拉布家发生的火灾是日本人所为,任局长提醒他要讲证据,不要妄下判断。为了曾拉布家出的惨事,蒋大队就跟任局杠上了,说若不是任局长非要听省厅的瞎指挥,也不会出这些事,当着胡厅长的面,凶了任局,我从没见过蒋大队这么大脾气,真是服了他!老局长让他息怒他反而摔门出去了。”

    “怎么会这样?郑益这样做太过火了!”老爷子说道。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邓局长和付政委跟出去劝蒋大队,拉了蒋大队回来又继续开会。胡厅长倒没生气,说蒋大队,年轻人不该这么大火气,尤其是搞刑侦工作的,需要冷静,不能意气用事。说不允许县局跟踪监视外国人的命令是他下的,是通盘考虑做出的决定,任局长只是严格执行了命令而已,谁都不希望出现曾家那样的惨剧。胡厅长要求蒋大队写出几天来的所有行动和他对整件事的看法,交出日本人的手机,带去京城恢复数据。晚饭没吃胡厅长他们就回了,把大拿也带走了。”

    穆双吉给各人茶杯里续了水。

    “局里开完会,两桩人命事故就定了性。曾拉布家失火是电路线老化引起的,车祸是个意外。都结了!”王所长说着就是一声叹息,“我这就回派出所,还要处理曾家的善后,都是日本人给闹的!”

    “那个民族就是文明与野蛮、谦逊与自大、恭顺与残忍、友善与下作、信实与狡猾、优雅与淫邪的畸形结合体,表里不一!”老爷子给出一句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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