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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你们在学校很出名吗”

    许泽嘘叹了一口气,嘲弄地说:“你都不认识我们,我们怎么算出名呢”

    陈美亚眼珠子朝上翻了翻,想了一会笑笑说:“我是例外”她看向苏子睿,想起他有些不对劲,“你看起来好像憔悴了”

    “你一离开,他就病了;你一回来,他马上就好了。你都不知道,你休学的时候他有多落魄,天天坐在篮球场上痴痴呆呆的,有时候我们跟他说话都没有反应”张哲明说得兴冲冲,不经意间遇上苏子睿温柔的怒视,他举起双手,“好好好,我闭嘴,我投降”

    由于不熟悉,陈美亚感到尴尬,她习惯性向苏子睿求救,头扭动到一半却发现不妥,苏子睿才是尴尬最大的根源,她又怯怯地把头转回来,目光正遇上坐在对角的许泽。许泽向来不负情场小王子的盛名,女生的这点小心思他怎么看不出来,他轻巧地转移了话题,“陈美亚,你喜欢什么”

    “呃我喜欢吃。”她的眼眸亮了,当她不是一脸淡漠的时候,她比任何人都童真稚嫩。

    “喜欢吃什么”许泽饶有兴致地追问。

    “不同的时候有不同的最爱,现在最想再要一分三明治。”陈美亚低头看看自己手中孤零零的一个小三角,抿唇笑了笑,“还不饱。”

    “那我帮你买。”苏子睿起身,屁颠屁颠的走向点餐区。

    宠溺就宠溺吧能够光明正大地宠溺也是一种别样的幸福

    第一次聚餐,几人交谈甚欢,或许因为家庭背景相近,性格也随和,不娇柔不做作,有哪句说哪句,气氛轻松愉悦。出乎意料的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陈美亚跟许泽、张哲明两人也打成一片,掏心掏肺。

    许泽和张哲明会说笑话给她听,她会张大口毫无顾忌地笑,有好几次在吃饭的时候她笑得把饭都喷出来,然后还恬不知耻慢吞吞伸手向苏子睿要纸巾;他们有时候会呛她几句,然后她瞠目结舌,气急败坏,鼓着腮帮子不理他们;她跟其他爱美的小女生别无二致,会耷拉着脑袋向他们抱怨黑眼圈又重了;又饶有兴致地分享她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她说她梦见地震海啸,周围都是一片汪洋,上面漂浮着些残垣断壁,最恐怖的是还有一只很大很大的怪兽,长得就像电视里常见的恐龙,恐龙把她吞下了,没想到恐龙肚子里面竟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餐桌还摆放着好多精美的糕点,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许泽帮她解梦,说那是因为她半夜饿了。

    比起两位好兄弟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苏子睿算是沉默寡言,尤其是在陈美亚面前,他比较喜欢静静地看着她。他小心翼翼地积攒她诸多有趣的表情,他发现她变得真实,变得灵动,不再遥远得似高空中的星光,不再空洞得似深不见底的冰潭,他对她越发痴迷,无可救药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唤陈美亚作“小妹”,摸摸头要乖不许生气的小妹,陈美亚会莫名的感到幸福,就像无故多了三个很爱自己的哥哥

    日子嘻嘻哈哈的过去了苏子睿和陈美亚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许泽和张哲明不时质问苏子睿究竟和陈美亚是什么关系,苏子睿每次都摇摇头无奈地说是朋友,还对他们下了封口令,不准老是拿他们俩的事开玩笑。他们也曾对陈美亚旁敲侧击,不过她总是有意回避,而且也没露出什么蛛丝马迹。

    大部分时间都是四个人一起活动的,两人独处的时间很少,就是放学的时候陈美亚和苏子睿回家的方向一样,两人可以单独走一段路,许泽和张哲明也相信两人并没有撒谎,相信他们还没有正式牵手。不过在他们心中,苏子睿和陈美亚早已经是一对,或许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她对他笑的时候脸会泛起红晕,请求他帮忙的时候语气里带点撒娇的味道,点点滴滴或许连她自己也没有觉察

    当然,苏子睿的心意,陈美亚是了然于心的,可她无动于衷,似乎很满意现在的状态。她能隐约感觉到两位哥哥对她胆小畏缩徘徊不前的愤恨,可她心中的想法他们又怎么能懂

    轰轰烈烈的爱情,如昙花一现;波澜不惊的友谊,却能细水长流。她花了多大的勇气才能敞开心扉去接纳几个朋友,更何况是一段感情再说,翻看苏子睿的恋爱史,还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忠诚究竟能够保持多久。

    当他的朋友,或许已是她对这丝初次萌动让人有点不知所措的情愫作出的最完美的决定

    碍于朋友的身份,苏子睿患得患失,从朋友上升为恋人关系那是最完美的结局,可一切一旦戳破,而她不愿意接受他,那就连朋友关系也没法继续了。当初他可以勇往直前,无所畏惧,因为他不会输掉任何东西,拥有了便会害怕失去。

    这就像一场势均力敌的心理拉锯战,一端是他对爱情的渴望,一端是他对失去的恐惧,苏子睿时常掂量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他觉得她对他是不一样,她会抓起书狠狠地拍许泽和张哲明的头,惹怒了她她会毫不客气地给他们踹两脚;而她惩罚他的时候大多是用手指关节敲敲他的头,虽然也是重重的,不过神色却要温柔一些。

    她大概是爱我的吧苏子睿独自默默地猜测,不敢肯定又不想否定,一直徘徊着。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她好,放学回家的路上,她一说饿他就会自告奋勇到便利店给她买零食,热狗、鱼蛋、面包什么的,杂七杂八,反正她也不挑食。他会送她小礼物,虽然有些礼物不太对她的口味。有一次他送了她一个玩偶,硬要挂在她书包上,她不依,那个玩偶足足有两个拳头大,挂在书包上摇来晃去的,重要的又不是她喜欢的式样,她甚至有点嫌弃它呆呆傻傻的样子。他软硬兼施,最后小玩偶稳当当缠上了她的书包,随着她美丽的女主人一起上学放学。

    所谓的软硬兼施,软的就是直接低声下气,硬的就是温柔地假装强硬,说一句“那我以后都不理你了”,根本不构成任何威胁。他疼她都来不及,怎舍得苛责她一句不过陈美亚却是受落这一套。

    许是这段友情太高调,许是俊男美女太引人注目,惹人嫉妒,校内的流言蜚语一波来得比一波猛烈。

    “校花还不是装清高,之前拒绝苏子睿,想要来一招欲拒还迎。现在苏子睿对她没兴趣了,她倒屁颠屁颠地跟在人家身后,斟茶递水,侍奉周到,像个小跟班一样。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据说呀,陈美亚为了讨好苏子睿,还不惜从他两个兄弟下手,天天围着他们打转,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不停地在他们面前招摇。说不定,都那个了。真是不知羞”

    这些酸溜溜的狠话充斥在校园每个角落,洗手间、课室、走廊、食堂、球场三三两两私下窃窃私语,声音不大,怒气不小

    陈美亚知道这些,可她无心理会,谣言止于智者,她既高傲也简单,她心里不在乎的人她真的能视若无睹。实际上,她也无力反驳,因为乍一看,表面证据似乎成立。

    苏子睿几个是有名的“逃课王”,从来只把篮球场当作课室。自打陈美亚跟他们好上了之后,她也开始了逃课生涯。她的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加上身份特殊,连校长也要忌她三分,因此老师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人敢去追究她逃课的事情。

    不过就算她爸爸知道也不会干涉她的,从小她爸爸都顺从她的意思,是宠爱,或者也是内疚吧对于童年,陈美亚只有些零零碎碎的松松散散的记忆,小时候她不懂,看到爸爸妈妈吵架只会哭,长大了之后好像懂了一些,反而更不愿意回想。她和爸爸都是彼此唯一的亲人,隐隐约约有些隔膜,有点各怀心事,可他们也只能紧紧拥抱对方,依靠对方,别无选择

    与其说苏子睿带领着陈美亚逃课,不如说苏子睿给了陈美亚逃课的借口,她向来讨厌枯燥的课堂。

    上课时间,篮球场一般只有两三个班在列队,老师和同学都默契地远离他们几个的地盘,从不来犯。比起局促狭小又拥挤的课室,空旷的篮球场简直就是天堂。陈美亚喜欢这样这里,她时而翻翻书,时而看看他们几个表演,等他们休息的时候她偶尔会给他们递水递毛巾什么的,被一些有心计的女生看见就讹传为斟茶递水侍奉周到的小跟班一个她们日思夜想的职位。

    她逐渐明白为什么学校里那么多女生喜欢他们,他们都长得很好看,身材又高大。光线最容易欺骗人的眼睛,夕阳西下,万丈霞光映照在他们身上,闪闪发光似的,她总要稍稍抬头才能看清他们的脸,他们的脸也闪着光,太耀眼看不清,如梦似幻,让人陶醉,让人昏眩她会暗暗得意,上天竟赐给她几个这么帅气的好朋友。

    自从有了几个好哥哥之后,陈美亚就不曾一个人吃午餐,天天都是四人聚餐,有说有笑,乐呵呵的。许泽跟她女朋友分手了,没什么伤心的情绪,他说在陈美亚面前,任何女生都黯然失色了。出乎意料,陈美亚严肃地责备了她一番,她说她鄙视他对爱情不负责任,不是个好人

    或许是年轻吧,对爱情抱有非常美好的幻想,以为一生只牵一个人的手就能白头,觉得分手已经是罪大恶极,甚至作为好人坏人的评判标准之一。只是可怜许泽,从此就无辜被冠上“不是好人”的称号

    苏子睿讶异于她对这件事的过激反应,她平时很随意一个人,吃饭随意,聊天随意,跟几个他们几个男生打打闹闹也没问题,有时候差她做点事她撅撅嘴也会去做的。这次她好像真有点怒气,他不禁又退缩了两步,甚至有点忧心他以前的不良记录会成为他追爱路上的绊脚石。

    、默默二

    一次吃饭的时候,张哲明无意说起他年少时的梦想,“我初中的时候看nba,信心满满地冲到我妈面前说我以后想当一个篮球明星。那时候我妈正在打麻将,那群阿姨冲着我笑,那种嘲弄的笑容深深印在我脑海里,现在想起来我都要起鸡皮疙瘩,以后再也不敢跟我妈说打篮球的事,我的梦想就这样子被掩埋掉了。”

    苏子睿的目光落在陈美亚身上,“那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

    “总把梦想挂在嘴边那就俗了。”陈美亚耸耸肩,闭口不言,故作高深。

    苏子睿很在意,他不是八卦她的梦想,他想成为那个帮她筑梦的人,尽他最大的能力帮她实现她心中的追求。私下,他穷追不舍,死乞白赖,对她进行电话骚扰。最终,还是陈美亚折服了。

    她说:她想当一名珠宝设计师。她从小就对公主头上的皇冠着迷,长大后见过更多色彩绚烂的宝石,对珠宝首饰更是一往情深。

    苏子睿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许泽是许氏珠宝公司的大少爷,有他的帮忙,想进入珠宝设计部不过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罢了因为承诺陈美亚保守秘密,苏子睿不敢声张,只好悄悄向许泽坦白一切,然后两人一起瞒天过海。

    在许泽的帮助下,苏子睿拿到一份许氏珠宝公司设计部招收暑期见习生的通知。当他洋洋得意在她面前挥动着信函的时候,她激动得捂着口不敢相信,她双手圈着他的腰把脑袋搁在他怀里,感动着跟他道谢。此后,他的胸膛又多了一份温热。

    哪怕十分耕耘只有一分收获也是值得的

    暑假,陈美亚如愿以偿进入了许氏珠宝公司的设计部。她的实习生活如鱼得水,斟茶递水的活从不落到她头上,众设计师还有意无意对她多加提点。

    就像开启了一段奇妙的旅程,见识到好多她感兴趣的未知,她觉得自己太幸运了

    可惜,她并不知道,她的幸运,其实是他的努力

    除了让许泽保守秘密以外,苏子睿还千叮万嘱让他好好看着陈美亚。许大少爷亲自出面跟设计部的人打过招呼,一切必然顺风顺水。

    苏子睿放假闲着,自然想多见见陈美亚。无奈,伟大的友谊关系跟恋人关系始终不同,不能毫无忌讳,说见就见。距离上次见面有两个星期了,他又蠢蠢欲动了,借口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反复说好像不太妥当。他躲在房间里冥思苦想,大半天过去脑袋都要抓破了,寂寞空虚的时间真难熬

    以前他喜欢玩电脑游戏,放假可以没日没夜地玩,沉溺其中,疯狂不已。现在似乎一点兴趣也没了,倒喜欢几个人一起去骑单车、看看电影什么的,或者一个人去随意走走,淘些他认为她喜欢的小玩意,夜里闲的发慌他也情愿发短信逗逗她。

    他坐在窗前撑着下巴看着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风起云涌,势要摧毁大地的架势,雷声轰轰,不一会儿豆大的雨滴“噼噼啪啪”敲打着窗户,狂风骤雨来袭

    以送伞为由不就得了苏子睿暗喜,阴霾不驱而散,顿时神采奕奕,撑着伞一头扎进这场甜蜜的可爱的大暴雨里。雨滴乘着飓风从四面八方袭来,他的衣服都被打湿了,但他心情极好,他擦擦脸上的雨水,迎风而去,反倒觉得一身清凉。

    许氏公司所在的大楼很气派,一楼的大堂很宽广,左侧还放着名贵的沙发和茶几,苏子睿伫立在沙发旁边,倒不是因为衣服湿了才没有坐下,他向来不拘泥这些礼节,他站着只是想要探头张望,虽然离下班时间还有十多分钟,不过他已经急不可耐了。

    从五点等到八点,他目送一批又一批穿着端庄优雅的白领离开,就是寻不到一个他心仪的小姑娘的踪影。亮闪闪的双眸逐渐暗了下来,除了失落之外还加上肚子有声的抗议。他安抚了一下饥肠辘辘的肚子继续等待。

    大概是加班吧他心里嘀咕着。

    八点多的时候,他忍痛把这个惊喜割舍掉,直接给她发了个信息:你在加班吗今天雨下得很大,我在大堂等你,送你回家。

    收到短信的时候,陈美亚正趴在床上,双脚翘起,休闲惬意地翻阅时尚杂志,窗外的狂风暴雨一点也没破坏这间浅粉色卧室的温馨。听到手机铃声响了,她懒洋洋地翻身去够得着床头柜上的手机,看到信息之后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回复,穿着一双人字拖撑着伞立马上街拦了部计程车直奔公司去。

    下了车,她拎着湿答答的雨伞快步走到公司大堂,张望,搜寻他的身影。苏子睿看她是从外面进来,一脸疑惑,“我五点就在这等着,没见你出去啊”

    “还真是巧了,我来这里第一次请假偷懒就被你抓着小辫子了。等很久了吧,真是天字第一号大笨蛋”她充满爱意地敲了敲他的额角。

    苏子睿的肚子“咕咕”地叫,声势浩荡,陈美亚鄙视了他一眼,“还没吃饭吧”

    “还不是怕你这只猪被大风吹走了。”苏子睿满肚子牢骚,伸起手想要拍她的脑袋惩罚她,陈美亚灵活地欠身躲过一掌,为自己的小聪明得意地笑。

    “走吧。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请你吃饭。”

    苏子睿笃定地站着,怒视着她脸上的笑。陈美亚收住笑容,拉着他的衣袖往外走,声音拖长带点撒娇的味道“走啦”

    “这个点了,雨又下这么大,咱们去便利店吧”陈美亚走出大堂,看着眼前密密麻麻像一根根细针一样的大雨,摇头叹息。

    “小气鬼”

    “这都被你看穿了。”她调皮地伸出舌头,又是一阵得意的笑。

    便利店开着空调有点冷,身上沾着些雨水陈美亚一踏进门就华丽地打了个喷嚏。

    “你没事吧”苏子睿关心地问。

    陈美亚揉了揉鼻子,慢吞吞地说:“没事。想看看你是不是不理我而已”

    每一次对弈她都完胜,没办法,谁叫他爱她比较多

    苏子睿从后面捏着她的颈椎,陈美亚耸起肩缩着头,她最怕痒痒,“咯咯”地笑着求饶,“我给你买吃的我给你买好多吃的”

    吃完东西之后,方才的滂沱大雨竟奇迹般地停了下来,树枝桠上的水珠滴落在地面浅浅的坑洼上,水滴折射着城市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每一滩积水都藏纳着一幅动人的画面。

    大雨过后,空气特别清新,夹杂着浅浅淡淡的泥土的味道。两人并肩走在空荡荡的人行道上,陈美亚踢着拖鞋肆无忌惮地玩弄着地面上的积水,她转过身面对着他,倒着走,“你说你是不是笨,下雨还穿球鞋穿袜子,都变水鞋了吧。”她边说边特意抬高脚舞动着脚趾头炫耀她的人字拖。

    “陈美亚,我警告你,以后不准说我笨。”苏子睿很严肃地说。是呀他心高气傲又死要面子,哪能忍受自己喜欢的女生说自己笨他还是喜欢被仰望的感觉

    “为什么”陈美亚正专心致志地玩水,漫不经心地抬眸。

    “总之是不准,我不喜欢。”

    “那好吧。”她温顺得像一只小绵羊。走了两步,她好像想起什么,对他说:“那你也不可以再捏我脖子,我怕痒痒。”她反射性的伸出尾指,笑笑说:“拉钩盖章。”

    原来她还记得他身体僵了一下,心田涌出一股甘露,伸出尾指向她靠拢。

    刚下完大雨人们还没来得及上街,马路上空荡荡的,司机或许也没注意路边上的两个人,驾着车疾驰而过,路面的积水飞溅。陈美亚倒着走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回事,苏子睿的手瞬间转变了方向,有力的手掌抓着她纤细的手臂,他侧身背对路面把她拥进怀里护着她。成片的水花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重重地降落在他身上,他把她搂得更紧一些。

    他浑身是水,形成无数条小支流从高处往低处流淌,可他无暇兼顾。她那么近,她的气息诱惑着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她粉红的丰润的唇,他渴望的唇舌触碰的温热,恍若有了一丝醉意。

    或许她会愿意的,或许她是爱我的苏子睿慢慢地、慢慢地低头,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他在揣测她的心意,他会给她拒绝的机会,他是温柔的,不会逼迫她。

    陈美亚的眼睛睁得更大,圆滚滚的眼珠子定着,一动不动。她眼眸中的他越来越靠近,越来越大,几乎覆盖她的视线范围。小心脏急的乱七八糟不停加速跳动

    可以吗应该吗好吗

    她还是退缩了她侧过头避开他,手臂轻轻挣扎后退两步逃离。她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内心忐忑。其实,她也不过是故作镇静罢了

    苏子睿呆呆地立着,额角上的水滴越过眉梢拐到眼角冲进了眼眶,眼睛模糊了。她的背影渐渐远去,他挪动脚步追随着她,却始终没敢追上,大概又回到最初的原点,只能遥望了吧

    两个月的实习生活转眼即逝,校园生活继续。

    还是四个人一起玩,一起逃课,一起吃饭,他还是会在她吃饭吃得嘴脏兮兮的时候给她递纸巾,不过不会像以前那样偶尔温柔地帮她擦嘴;她还是会在他打篮球休息时及时递上毛巾擦汗,不过不会像以前那样恶作剧在他脸上乱擦一通;还是会笑,不过不那么开怀;目光相遇的时候也不再那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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