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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的士兵死命地奔逃,心中很纳闷,为什么埋伏的人反而被偷袭。

    威廉骑到赫密胥旁边,跳下马来。

    “我来带她,”威廉说道。

    威廉忽视了一个正要攻击他的士兵,幸好赫密胥帮了他。

    威廉将遗体抱住,爬上了马鞍那是一个很费力的动作,但是他自己似乎丝毫没有感觉,赫密胥也跟着跳上自己的坐骑,又用剑砍倒两个士兵,然后飞快地骑在威廉后面。

    威廉在月光下奔驰着,手中抱着心爱的缪伦的遗体。赫密胥则在后面防范士兵的突击。

    在悬崖边的小树林里,威廉下了马,将缪伦的遗体平放在地上。赫密胥也下了马,手中握着他刚才挖坟墓的圆锹。他抬起头看着威廉,威廉的眼睛噙着泪水在月光下闪烁。“我会在附近等你,”赫密胥说道。

    “赫密胥,我谢谢”威廉支吾地说。

    赫密胥将手放在威廉的肩上拍了拍,然后安静地牵着两匹马到别处去。

    威廉开始挖坟。

    稍后威廉坐在小树林里,双眼凝视着新坟,坟墓上用叶子遮盖得密密的,极为隐蔽,他用手摸了摸坟上的土。

    当威廉走出小树林时,赫密胥在一条溪旁等着他。他们没说什么话,骑上了马就走了。

    威廉盘着腿坐在一个烧着泥炭以及湿树枝的火堆旁。雨从昨天晚上就一直下着,他和他的伙伴们所穿的毛织品都已经湿透;这样子却让湿答答的他们感觉到更温暖,因为浸湿的毛织品变成更佳的绝缘体。营地里大部分的人都还是想睡觉;击打在树叶上的雨滴对苏格兰高地人来说,宛如正唱着催眠曲。

    但是他们已经派出探子守在营地的周边,这是老坎普贝尔特别注意的。现在他一边和赫密胥啜饮着一壶威士忌,一边磨着几把长剑的刀刃,而赫密胥则坐在威廉的旁边,眼睛不时的注意周围的黑暗,就像一只狗在嗅着危险的到来。

    一个小时以来威廉一直凝视着从火堆升起的一圈一圈的烟,就好像他可以从烟升起的样子来观察出未卜的命运一样。但是现在他从柴堆里取出一根树枝,清理干净他面前地上残破的树叶,开始在湿地上划东西。他所划的并不是字,赫密胥虽然不识字,但是他能分辨出画的是不是字母。威廉画出一些图形:正方形、三角形、圆形等等。最后赫密胥忍不住问道,“你在做什么”

    “思考,”威廉回答。

    “思考会痛吗”

    “如果长腿爱德华派出他北方所有的军队,我们怎么办”

    老坎普贝尔停下手边的工作,走过来坐在火堆旁,“是的,”他开口道。“我自己已经研究过这个问题。他们有重骑兵队。马匹都披上了战甲,冲跑起来天崩地动的。而我们只有长枪及长剑。”

    “他们的骑兵队足以冲破我们的阵势,”赫密胥说。“亚吉尔叔叔过去常和我谈这个问题,”威廉说道。“有史以来没有任何的步兵可以抵挡披着战甲的马的攻击。也没有步兵曾经敢对抗这样的骑兵队。即使他们敢,那也只是愚勇而非真正的勇气。如果我们没有防御工事来保护,那些战马可以说是所向无敌。但是即使我们有防御工事,然而我们的人数比较少,躲在土墙的后面也难逃英格兰弓箭手的攻击。”

    “那么我们就采用苏格兰高地人传统的作战方法,”老坎普贝尔说道。“也就是打带跑战术。突击他们的部队之后即逃到山间去。走的时候烧掉所有的东西。让长腿的部队没有粮食吃。”

    “但是这样子一来,我们也毁了自己家乡的东西,”威廉说道。“如果我们能真正得到胜利,如果我们能用苏格兰的军队来抵对抗长腿的,那就好了。”

    “你舅舅是教你这样想的吗”老坎普贝尔质疑着,用那长着浓眉的双眼瞪着威廉。

    “他有考虑过这个想法,”威廉答道。

    “他考虑的结果是什么”老坎普贝尔进一步问道。

    “后果是我们会被消灭,”威廉笑着说道。

    老坎普贝尔很满意威廉的回答,拿起威士忌酒壶灌了一大口。

    但是威廉正盯着树梢看,树梢的插入夜空中就好像长枪在为星星上叉一样。

    “我们的人当中是不是有当木匠的”威廉问道。

    赫密胥耸了耸肩膀;当然,他们当中一定有人是木匠。

    “我要他们做出一百枝长矛,要有十四尺长。”

    “十四尺长”赫密胥问道。

    但是在他能进一步问威廉问题时,他们的谈话被前哨的喊声打听:“有自愿者来了”

    他们看到大约有六个新加入者被引进来,他们的眼睛都被黑布绑着。威廉站了起来,他的两边站着赫密胥以及老坎普贝尔。自从他们在莱纳克村杀了治安官后,就一直有新伙伴加入,而加入的过程都是透过苏格兰反抗军的筛选及介绍。当威廉华勒斯的故事被一而再,再而三的传颂着,就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想要投入华勒斯的反叛军。华勒斯的部队在每一个村庄都有一些值得信赖的人,负责供给部队的食物,躲藏的地方,以及英格兰政府军的行踪。而这些人也负责新伙伴的加入,由于新加入者越来越多,每一个村的联络人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因为忠诚度极难判断。老坎普贝尔设立了一套安全制度;任何想要加入的人都要是联络人认识的人,并且透过联络人的介绍。但是这个程序并非万无一失,因为联络人虽然值得信赖,但是他们判断别人忠诚度的能力并不一定好。有时候越忠诚的人越会被别人的狡计所欺骗。老坎普贝尔知道这个安全制度有瑕疵,威廉也知道。

    因此他们仔细瞧了瞧被带进来的新加入者。所有的新加入者看起来满对味的;他们的身体都瘦巴巴的,很像是不满英格兰统治的人。最后老坎普贝尔点了点头,探子除去了新加入者的眼罩。

    当那些新加入者第一次亲眼看到威廉华勒斯时,他们的脸都烧得火热。他脏得跟其他人一样,他的头发乱乱的,夹杂着破碎的落叶,他的手臂上满是伤痕,皮肤由于白天躲藏,夜晚突击,显得很苍白。但是他们在他的双眼里看到了光和热。他们认得出来,因为那就是他们所要寻找的东西。他们冲向他。

    其中有一个瘦瘦高高,说着苏格兰西部腔调的人,在威廉的面前跪了下来。“威廉华勒斯”那个新加入者说着说着,眼睛里流下高兴的泪水。“我是来为你战斗,为你死的”

    “站起来,这位伙伴。我并不是教宗,”威廉对他说。“我叫佛得伦”那个新人急促地说着。“我用你的剑因此我带给你这个图腾”

    他的手伸到外套里;但是在他能拿出任何东西之前,赫密胥以及坎普贝尔已经抽出了剑,指在佛得伦的脖子上。

    “我们已经搜过他们的身体,”有一个探子说道。

    佛得伦很小心的拿出一条很漂亮的织有图腾的围巾,拉直在威廉的面前。“这是你的家族图腾,我太太亲手织的。”

    威廉看了一下那条织有格子花样的围巾它样子就跟他送给缪伦的那条一模一样,只是比较新,颜色比较鲜艳。忽然之间,威廉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他的头好像是一个钟被一把无形的锤子敲了一下,响起了他所失去的最爱。当他站着不说话时,佛得伦解开威廉脖子上挡雨的一条老旧的毛织布,并且帮他围上那条新围巾。最后威廉的声音终于回来了。“帮我谢谢你太太,”他对佛得伦说。佛得伦因为他的礼物被这么愉快的接受,深深地感动着。

    突然有一个新声音爆了出来。“他他不可能是威廉华勒斯我比这个人帅多了”

    在场的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一个英俊的年轻人身上,他说话时带着爱尔兰口音,他似乎正在自言自语。这个爱尔兰人停了一会儿,皱着眉头,就好像他正在聆听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指示,然后又说话了,就好像他跟指示作了一些妥协:“好吧,父亲,我会问他”爱尔兰人忽然望着威廉,然后问道,“假如我冒着生命的危险帮你作战,我会有机会杀英格兰人吗”

    “你父亲是个鬼吗还是你在跟全能的天父讲话”赫密胥瞪着他问道。

    “为了要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一个爱尔兰人通常会请示天父的意思”爱尔人宣布。然后他好像又听到别人听不到的指示,他大喊一声,“是的,天父”把目光转向威廉,他说,“天父说不要偏离主题,赶快回答那个该死的问题。”

    “疯爱尔兰人”坎普贝尔说道。

    那个爱尔兰人从袖子里晃出一把匕首,然后非常快速地把刀子架在坎普贝尔的脖子上。“我的智商还没低到不能使一把匕首逃过你的人的眼睛,”他说道。不过马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因为这时候已经有一把长剑的剑刃架在他的脖子上。由于剑尖已经几乎咬进他的肉,他一动也不敢动,爱尔兰人的眼睛沿着剑身看到了威廉华勒斯他那只饱经风霜的手。在剑柄之后,威廉正微笑着。

    “爱尔兰人他是我的朋友。”威廉说道。“还有,你的问题的答案是是。如果你为我作战,你就有机会杀英格兰人。”

    “太棒了”爱尔兰人说道,他收起了匕首,向后站了一步。“史蒂芬是我的名字,我是翡翠岛上的首号通缉犯。很可惜的是,我现在不在翡翠岛。”

    “原来是一个小贼,”赫密胥带着轻视的口吻说道。

    “是一个爱国者”史蒂芬反驳。

    “把匕首给我,”华勒斯说道,然后将手伸了出去。爱尔兰人望了他一下。“马上”

    爱尔兰人耸了耸肩膀,递出了匕首,刀柄向着威廉。威廉摇了摇头,走向火堆。“在你能通过饥寒交迫的考验后,我们会给你机会证明你的武艺跟你的口才一样好,”他说,之后探子们带着新加入者去找地方休息。

    有一队英格兰骑兵队大约一百人正越过一片盛开着蓝色风铃花的原野苏格兰的夏天盛产风铃花。在队伍的前头是英格兰的杜尔克莱特爵士,他不时掉转过马身来欣赏他的部队训练有素的仪表。他们已经在爱丁堡以及格拉斯哥之间搜寻了又湿又冷的三个月的时间,为的是要捕捉威廉华勒斯。他们曾经很接近敌人,看到还在闷烧的敌人的营火。就在一个星期之前,他们找到一处敌人紧急弃置的营地,营地上有刚烤过的肉,敌人还来不及吃就逃走了。这表示他们已经非常接近敌人。但是他们还是没能跟敌人直接卯上。然而他的部队仍然维持着极高的士气及纪律;他们的马匹还是很健康,武器磨得又光又亮,也没有队员擅自离队。杜尔克莱特知道他们的努力迟早都会有收获的,而且必须是如此。

    就在他正在思考的时候,他的前锋兵吹了一个低哨,杜尔克莱特回过头来,看到前面的树林里有五个苏格兰人正走了出来。之间的距离短得可以使杜尔克莱特看出他们是五个身心疲备的苏格兰人。他们的脚因为饥饿而跛着,他们的头甚至一直低着,没有看到近在眼前的英格兰骑兵队。不过即使是如此,他们的行列有一定的模式,是一个红发的大块头领着一个v字型的小队伍。他们似乎是一个大队伍的前锋。杜尔克莱特屏住呼吸,静静地望着那五个苏格兰人。那个情形看来就好像是,如果他的部队继续静候在那里,那五个苏格兰叛贼就会自动走到他们的长枪下。

    突然间,苏格兰人看到了他们;那个红发的大块头犹豫了不到一秒,马上转身,抓住他身后的伙伴,就把他们“丢”进他们刚才才走出来的森林。苏格兰人跑得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杜尔克莱特马上算出那五个苏格兰犯了第二个错误致命的一个因为在他们逃脱的过程就会引导英军找出主要的叛军部队,甚至抓到威廉华勒斯本人

    英格兰的前锋兵拚命地指挥着手,但是这个动作好像不太必要:因为骑兵队的每个人都看到是怎么一回事了。“追他们”杜尔克莱特大喊一声,策动了他的坐骑。

    赫密胥和他的伙伴那个红发大块头就是赫密胥换了一下方向逃,但是英格兰探子看到他们正越过山顶,于是带着整个骑兵队追赶他们。

    那几个苏格兰人死命地跑,在岩石中跌跌撞撞的,跌倒了又爬起来。英格兰骑兵队在他们后面奔驰着,很快就靠近他们。苏格兰人往更崎岖的地方逃去。杜尔克莱特喊出命令,“小心一点注意落脚的地方”他的有经验的骑兵们放慢了脚步,但是仍然越来越接近他们的猎物。

    现在赫密胥又犯了一个大错,他在惊慌之中带着他的人往一块四面环山的平原跑。结果他们被包围在一个死胡同里了。杜尔克莱特感到有点失望,那几个苏格兰人那么快就被他的部队擒住了,这样一来,他能抓到华勒斯的机会就小多了。但是他想也许能活捉一、两个人,再加以酷刑来问出华勒斯的去处。于是杜尔克莱特加快速度,带着整个部队骑进平原。

    英格兰的前锋兵是第一个发现情况不对劲的人。他的马正蹒跚地走着,找不到落脚处。“我们正在一个泥沼里”探子大叫。

    没错,他们已经走进了一处沼泽地带。那五个苏格兰人很轻松地在草皮上跳来跳去,但是英军的马匹的脚都陷在泥沼里面,动弹不得。“这边,这里的地比较硬”杜尔克莱特喊着。

    但是正当他们往硬地走时,有五十个苏格兰人出现在沼泽的那一边的山巅上。一位有灰红头发的人老坎普贝尔站在最前头,脸上挂着微笑。左右两边的山丘上又出现了更多的苏格兰人;英格兰军队被困在泥沼里。杜尔克莱特转了过来。看到威廉华勒斯就站在他们的背后,一把长剑靠在肩膀上,身后站有五十个苏格兰人。

    杜尔克莱特几乎没有时间去反省他那边出错了。华勒斯举起长剑,叫了一声,就攻过来。苏格兰人从四面八方涌入,英军的坐骑因为陷在泥沼里都动弹不得。华勒斯迅速地挥舞着长剑,以致剑光、血光交织在一起。

    是一场大屠杀。

    当英军在斯特林堡的最高指挥官皮克令爵士接到那一场大屠杀的报告时,他的手指正浸在一碗长腿刚从法兰西寄来的草莓里。皮克令爵士读了报告后,脸变得跟那个盛草莓的瓷碗一样白。“又一次埋伏我的天啊我们的渗透者如何了”他问他的助理。

    “他已经成功地渗透进去了,阁下,”他的助理告诉他。

    皮克令靠回椅背,开始盘算着。假如他们的渗透者已经加入苏格兰叛军,那么最近的这一次埋伏他一定也有参加。反叛军的人就会相信他们的渗透者,而这个渗透者就可以想办法接近华勒斯。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假如皮克令在向长腿爱德华报告损失了许多人员的同时,也能报告说他已经取得华勒斯的首级,那么长腿也就不会太责备他。

    皮克令在这样的盘算与自我安慰后,感觉好多了。他的手又回到那碗来自法兰西的草莓。过了一会儿,他又点了更多的葡萄酒以及乳酪。

    和亚吉尔叔叔在一起的时候,威廉华勒斯已经研究过几乎整个苏格兰的地理。亚吉尔叔叔曾经告诉他,如果一个人正被一大群人搜寻着,那么这个人必须要非常熟悉他逃生路线的地形,才能逃过一劫。威廉在这一方面学得很好。在一个人们很少会远离家乡的时代,威廉已经跟着叔叔翻山越岭,到过许多遥远偏僻的地方。他们落脚的地方总是亚吉尔叔叔的神职朋友的家,或是一间修道院,在那里他们会阅读该地特有的藏书,然后在旅途上他与叔叔会一起讨论读书心得,但是在此同时,他们也一定会注意到走过的地形。

    因此在他们成功地除掉杜尔克莱特的骑兵队之后,威廉华勒斯带着他的部队往北部的森林走,在那里他们会找到适当的庇护所,他们极需要休息,身上都带着从英格兰骑兵队获取的战利品:武器、衣物,以及军粮。许多跟着华勒斯的人,包括老坎普贝尔以及他的儿子赫密胥,都是技术优良的偷羊贼,非常熟悉山脊与山脊之间的羊肠小道;但是他们发现,威廉所带他们进入的森林对他们来说是非常神秘不可测的。他们不认为威廉所带他们走的是人可以走的小径。他们也不喜欢睡觉时所听到的奇怪的声音。当他们在夜晚行军的时候,那一轮月亮总是监视着他们的行动,令他们感到非常的不自在。威廉了解他们的不适;正如同亚吉尔叔叔所说的,人们倾向于选择自己熟悉的一切,即使情况对他们不利。

    但是现在他们在此地比较安全至少威廉这样认为。

    他带着部队穿越过没有路的森林,肩上顶着他那柄宽刃长剑。他们都是用脚走的,他们掠夺自骑兵队的马已经在进入森林之前卖掉了。威廉开始想着有关贸易的问题这也是他和亚吉尔叔叔曾经讨论过的。英格兰想要控制苏格兰和其他国家的贸易,但是苏格兰生产许许多多的东西,以致在其他地方的商人可以

    一个跟在威廉背后的战士由于太疲劳倒了下来。其他想要把他扶起来的人却发觉他们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威廉有点懊恼他忽视了部属的疲备,他对赫密胥说,“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大家马上瘫了下来。贪婪地从羊肠袋里挤出水来解渴。

    华勒斯坐在一块青苔上面,背靠着一棵树的树干。他试着想一些事情,但是他也实在太疲惫了,还没坐下来之前不知道自己会那么累。

    突然之间他整个人僵住了,在二十尺外的一道月光下出现一位披着风衣的女子。那位女子的某些特征对威廉来说很熟悉,然后她掀掉头盖,一头红褐色的秀发随即在月光下飘扬着。她是

    不可能的但是是她没错缪伦她那苍白的目光锁住了他,平静地凝视着他,嘴角挂着微笑,就好像她早已经预测到威廉会有一脸惊讶的表情,所以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缪伦是是你吗”威廉大叫出来。

    欢乐开始在他的脸上绽放;他一股脑儿爬了起来,跑向缪伦,但是在碰触到她之前,停了下来,生怕她会如烟雾般消失掉。然而她是缪伦没错他冲动地抱住了她。

    “我是多么想你”

    她对着他笑,温柔又带点哀伤。

    “缪伦我爱你我爱你你知道吗”

    “威廉,”有一个声音叫着他的名字。但是那不是缪伦的声音,是从威廉的肩膀传过来的。“威廉”那个声音持续着,听起来像是赫密胥的声音,而缪伦也开始消失。

    “留下来。缪伦我需要你留下来”威廉恳求着。

    缪伦温柔地对着威廉微笑,但是他的手臂无法抱住她。他一急哭了出来,然后就醒了。他正躺在他的新图腾围巾上,赫密胥正摇着他。威廉的双眼涌满泪水,赫密胥不需要问就知道威廉刚才梦到了什么。

    威廉望了赫密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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