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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得继续,假如突然中断了,人生就会变得一团糟,变得无所适从,再说,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

    罗汉城在站台上像思想家一样踱来踱去,决定先打的到漳州,然后再从漳州坐车到厦门,那里去厦门的快车十分钟就有一趟,不可能都停了。走到车站门口,正好一辆黄色的士驶过来,司机探头喊道:“漳州,漳州,马上走”罗汉城招了一下手,也懒得打开手中的伞,就冒雨跑了过去,钻进了车里。

    大雨到上午10点多时停了下来,好像老天爷也累了,停下来歇息了。水尖山上射出了一道阳光,让马铺人看了觉得稀罕。兰陵大桥的上空还出现了一架彩虹,把天空渲染得很有点诗情画意。

    但是“珊瑚”台风还没有登陆呢,这两天的大风大雨不过是初试锋芒,它的厉害还在后头。漳州台、马铺台开始播送最新的台风消息:

    今年第10号热带风暴“珊瑚”,今天5时中心位于北纬184度,东经1218度,也就是在台湾省恒春南偏东方约420公里的海面上,中心气压990百帕,近中心最大风力8级,风速20米秒,热带风暴中心正以每小时20公里左右的速度向西北偏西方向移动。预计未来热带风暴中心将继续向西北偏西方向移动,今天白天将穿过巴士海峡进入南海东北部海区。受热带风暴外围影响,崇武到东山沿海:东北风6级,阵风78级,傍晚起逐渐增强

    中午时分,马铺电视台附近的夜来香街窜出一个疯子,此人叫作郑新闽,早年是个乡镇干部,因强奸妇女未遂被判刑入狱,出来后就变得疯疯癫癫的。这两天,他一直听着电视上的台风紧急警报,听得全身像长了刺一样难受,就拿起家里的菜刀,窜到马铺电视台大楼的楼下,团团转了一圈,发现了图像传送光缆,举起菜刀猛砍,一边砍着一边打着号子:嘿哟哟嘿哟哟

    等到电视台门卫发现异常跑过来夺下郑新闽的菜刀时,几条光缆已经被砍断了,马铺小城的有线电视信号顿时中断。郑新闽拍着手,嘿嘿地咧嘴笑着。从大楼冲出几个工作人员,气急败坏地把郑新闽摁倒在地,一阵拳打脚踢。可是这个疯子,怎么打也不会觉得痛,仍旧嘿嘿地傻笑。

    汪洁丽看着电视突然变成一片雪花,再按另一频道,还是雪花。她心想,台风这么厉害啊,把电视信号都给破坏了。

    卫东药店里没有顾客,下了两天的雨了,很多服装店鞋店都关门了,但是汪洁丽说,我们的药店不能关门。她对程卫东说,下雨天人们同样需要吃药。

    “没电视了,台风太大了。”汪洁丽说,她发现程卫东若有所思的样子,警觉地问,“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程卫东说。

    “对了,那个同学聚会改在明天召开,谁挑的日子呀台风来了,我看是开不成了,也好,开不成也好。”汪洁丽说。

    “我觉得能开成。”

    “你说什么你再大声点。”

    “我觉得能开成。”程卫东提高了声音说。

    “怎么你想去不成”汪洁丽斜着眼睛看了程卫东一眼。

    “我想去,二十年了,多不容易。”程卫东叹了一声。

    “你不能去。”汪洁丽板起了脸。

    “我、我也是同学一员,我、我怎么不能去参加同学聚会”程卫东突然勇敢地发问。

    “我说你不能去,你就不能去。”汪洁丽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地上水腻腻的,跺脚的声音格外响亮。

    程卫东心里冷笑一声,说我就是要去,偏去给你看,气死你。

    马铺有线电视信号突然中断时,书记县长正带一干人在县委大会议室一边看电视一边安排工作。那里摆着三台电视机,分别播放着省、市、县的台风消息。电视屏幕突然变成雪花片片,书记县长气得直想骂人。这时,马铺电视台急电,电视传送光缆被人破坏。书记县长下令迅速抢修,并下令公安局长迅速出击,将破坏者绳之以法。谭志南带领县委办几个人,连忙启用应急的电视接收天线,电视上又有了新的台风消息。书记还在气头上,说:“这抗台风的紧要关头,把电视光缆砍断,真他妈的不想活了,给我从严惩处”

    县长开始向在场的科局长、乡镇长布置任务,再三强调各单位二十四小时值班,必有一名主要领导带班,各辖区尽量避免死人。县长说要是出什么差错,上头不放过我,我也不放过你们谭志南一听心里就凉了,县委办是全县抗台的指挥中枢,书记肯定要亲自坐镇的,他免不了要连续二十四小时甚至四十八小时、七十二小时值班和带班。那天他接到丈母娘电话,无端受到一通指责,说他没有诚意向秀云认错。他很生气,说难道我要向她跪下求饶不成他气鼓鼓地就把电话挂了,冒雨跑到苏丹红家里。苏丹红似乎觉察到他的情绪不大稳定,就问他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他微微一笑,说没什么,什么也没什么。苏丹红默默地看着他,他一把把她拉进怀里,贴在自己的胸前,他说台风这么大,你怕不怕我晚上来陪你。苏丹红小鸟依人地偎在他的怀里,用手摩挲着他的脸,故发嗲声地说,你要来呀,你不来我睡不好觉。尽管苏丹红是一处迷人的奇异的风景,让他流连忘返,但他还是要离开的,回到家里那熟悉的麻木的环境,然而谭志南感觉到,王秀云不让他回去,关闭了他回去的通道,他只好继续在苏丹红这里逗留。

    可是该死的台风来了,他晚上不能在苏丹红那里登高潜水尝风景了,只能绑在办公室和“珊瑚”台风周旋。

    44风雨兼程

    台风到来的消息让顾明泉有些震惊,有些生气,好像台风要来之前,应该先跟他商量一下,但是居然没商量地就来了,从11日开始,马铺全县风雨交加。雨下得他心烦,风刮得他不安。同学聚会的各项工作已经准备就绪,只等13日正式召开、胜利召开、隆重召开。谁知道这“珊瑚”台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撞上这个日子。他翻看了一下台历,不由倒抽一口气,这8月13日两边注着“宜”和“忌”:宜祭祀、嫁娶、移徙、修造,忌出行。台风来了,出行不便,老皇历老早算出来了,所以忌,天不助我也。

    可是同学聚会就这样泡汤了呢,还是再一次改期

    顾明泉在办公室来回踱了几圈,很快有了两个想法:一,同学聚会不能不开,二十年了,而且也筹备了这么久,就像一颗青春痘,都已经熟透了,不能不把它挤掉;二,同学聚会也不改期,虽然有风有雨,但用车把大家接来,度假村这边安稳如山,没有任何安全隐患,而且因为是台风天气,没有别的客人,正好方便同学们尽情地狂欢和撒野。再说,风雨见真情嘛,同学们冒着台风来参加同学聚会,更显得同学情深,更富有纪念意义,更让人难于忘怀。

    这么一想,台风的到来,反而提升了同学聚会的格调和境界。换个角度来说,这台风来得多么及时,多么恰到好处,天助我也

    就这么定了顾明泉很高兴,下意识地揉了两下脖子,在大班椅坐了下来,准备打几个电话告诉大家,同学聚会不再改期,明天13日照常举办,风雨无阻。

    第一个电话打给丁新昌,这几乎是无意识的,一按就按出了他的名字。丁新昌很快接起了电话,电话里传出了四周哗哗的雨声,还有一些人在说话。丁新昌大声地说:“我在浦头镇检查抗台工作啊晚上我都得蹲在这里。对了,明天同学聚会还开吗我是去不了了。”

    顾明泉知道,现在的官好当,一般是动动嘴就行了,但像这种自然灾害到来之际,他们就是装样子也得呆在第一线。看来,丁新昌是绝对来不了的。本来8月5日的同学聚会都为他改期了,就是要他来,可是改期之后,他仍旧来不了,也许这是天意吧,无论如何,不可能再因为他而推迟了,即使他是中央委员甚至联合国秘书长也不行。这同学聚会是我出的钱,我说了算

    顾明泉说:“你来不了,可惜。”

    丁新昌说:“台风好大啊,要注意安全。”

    顾明泉说:“会注意的,没事。”

    第二个电话打给刘锦标老师,他在电话里显得优柔寡断,一直重复地说,台风这么大啊。他说,台风这么大,牟老师和匡老师可能不想去。顾明泉说,没关系,我9点半派一部车到教师小区楼下接你们。

    第三个电话打给谭志南,占线。

    第四个电话想打给申红蕾,但想想不用打了,她在市立医院看护生病的父亲,打给她也没用,便打给了王永泽,让他转告一些常来往的同学,明天同学聚会风雨无阻,如期召开,按邀请函上说的,9点有部大巴在解放广场接送大家前往度假村。顾明泉说:“你再让这些同学打电话通知他玩得好的同学,这样一五一十传递下去,争取每个同学都通知到。”

    刚刚筹划同学聚会时,刘老师、丁新昌、谭志南还有申红蕾都把他当作了同学聚会会长,有时还正经地叫他顾会长,虽然他一向不喜欢“长”之类的头衔,但这个会长他还是默认了。现在,他这个光杆会长,没有了谭志南和申红蕾这两只左右手,只能临时起用王永泽。会长是不可能亲自打电话一一通知每个会员的。

    吃过午饭,顾明泉的电话骤然猛增,都是同学们来电询问,同学聚会是不是真的要如期进行

    是的,是的,是的,风雨无阻顾明泉毫不犹豫语气明确地回答。有时他还加上一句:难道这点风雨就能击退我们二十年的同学情谊吗显得文绉绉的,富有一种天真的激情。

    8月12日晚上,风雨时大时小,由于被疯子砍断的电视光缆还没有修复,马铺全城的电视机全都放假休息了。许多靠电视消磨时间的人,只好早早上床睡觉。那些不爱看电视而爱上街的人,因为外面的大雨瓢泼,也只能关在家里,要是有电脑的话,就上上网,没有的话也只能早早睡觉了。

    裴慧洁十多年来都是早睡的,这天晚上更是早早上了床,但是睡了一会儿,她又爬起来,走到客厅对老公说:“你明天8点半要载我到解放广场啊。”老公在客厅看一张旧报纸,说:“我知道了,我一定载你去。”裴慧洁像孩子一样得到保证,又回到床上睡觉了。

    下午她特地打电话给顾明泉,得知同学聚会不再改期了,明天如期进行,她就想,就是下刀子也要去。二十年了,二十年没见到同学,见一次是一次,她还能见几次啊老公有些不解,这么大的台风,同学聚会也要开裴慧洁活学活用了刚才顾明泉电话里的一句话:难道这点风雨就能击退我们二十年的同学情谊吗老公爽快地说,没问题,我送你到广场坐车

    这个晚上,裴慧洁睡得很不好,经常从睡梦中醒来,以为时间到了,该起床了,可是房屋外面一片雨声,到处是黑乎乎的一片,她只好又躺下来睡觉。

    同样睡不好的还有程卫东,他一直翻来覆去的,脑子里转着许多同学的影像。汪洁丽倒是睡得很香,因为睡觉前她爬到了程卫东身上,经过一番不懈的努力,基本上算是满足了。但是程卫东不停的翻身,还是把她弄醒了。她睡眼惺忪的,伸手在他的背上捏了一把,嘟哝着说:“哎,要不要让人睡啊讲点道德。”程卫东哼了一声,干脆爬下床,趿着拖鞋啪哒啪哒走向卫生间。他撒了泡尿,把客厅的电灯全打开,一个人坐了下来,一边烧水一边准备泡茶,乒乒乓乓,故意弄出许多声响。

    8月13日天刚蒙蒙亮,风雨都停了。裴慧洁起床做饭,她看了一下时间,刚刚6点40分。要是没有台风,这时候的天已经很亮了。但现在,灰蒙蒙的天空只现出一丝亮色。如果台风改变路径,天空就可能放晴了,而且下了几天的大雨,再也不像前些天那么炎热,正是同学们欢聚一堂的大好机会。

    裴慧洁做好早饭,天上又下起了大雨,她的心好像沉了下来。老公也起床了,揉着眼睛说:“雨还下呀没事,没事,下得再大,我们也准点出发。”老公这句话,让她听了很受用。是的,她已经下定决心,只要同学聚会照常进行,就是大水暴涨,道路塌方,她也要想方设法前往参加。

    吃过早饭,老公说:“我们8点半走。”裴慧洁想了想,说:“20分就走吧,下雨天,车开慢一点。”老公说:“好。”

    老公什么都依她,她觉得这辈子能找到这个外地来的男人,也算是她的造化,如此说来,老天对她也不薄了。裴慧洁特意穿了一件碎花的圆领衬衫,一条黑色的直筒裤,把头发挽成一个髻在脑后。前些天她还专门把头发染黑了。她把老公叫来看,问他这样行吗老公嘿嘿地咧嘴笑了笑,不小心就冒出了他的家乡话说:“中,中,很好看,像你当新娘子那天一样漂亮。”裴慧洁哼地白了老公一眼,心里却像是灌了蜜一样甜。

    8点18分,老公穿上了雨衣,戴上了头盔,裴慧洁也穿上了雨衣。老公说:“等下你钻在我的雨衣里面,就保证淋不到一滴雨。”

    8点20分,老公牵出了一辆半新的摩托车,裴慧洁爬上了后座,跟站在家门口的儿子挥了挥手,便掀起老公的雨衣,把头钻了进去,把身子也贴紧了一些。老公说:“可以了吗”裴慧洁说:“可以。”老公便发动了摩托车,突突突,车子划破雨幕跑了出去。

    钻在老公的雨衣里,雨淋不到,可是感觉很闷,呼吸不畅,裴慧洁还是把头伸了出来,自己也是穿了雨衣的,头部淋不到雨,即使有一些雨水打到脸上来,这也没什么。她多年来蛰居在林场宿舍,活动半径不会超过一公里。现在,老公的摩托车载着她在风雨中奔跑,让她有一种出远门的兴奋。她不停地转着头,像孩子一样好奇地张望着道路两边的景色。

    8点55分,老公的摩托车载着裴慧洁来到了解放广场。广场的水泥地上,积水四溢,像有无数条小溪流在流淌。偌大的广场空无一人,更别说写着度假村标志的大巴车了。老公有些慌张,诧异地说:“这怎么回事车呢”裴慧洁说:“车9点到,可能我们提前到了。”老公把摩托车开到广场那头的宣传橱窗的雨披下面,裴慧洁从车上爬了下来,拉下雨衣帽,一边擦着额上的雨水一边说:“我们等一下,车很快会到。”

    9点5分,一辆金龙客车驶进了解放广场,司机开得很慢,在寻找一个停车的合适位置。裴慧洁眼尖,看到了车窗上一块紫荆湖度假村的牌子,她兴奋地扬起手,朝金龙车不停地挥手,好像等待救援的人看到救世主一样。金龙客车缓缓开到裴慧洁面前,停了下来。裴慧洁扭头对老公说:“那你回去吧,明天什么时候回来,我事先打电话给你,你再来这里接我。”老公说:“好,希望你玩得开心点。”裴慧洁点点头,就向金龙客车走去。司机把车门打开了,她登上车,高兴地说:“我是第一个啊,捷足先登。”她就在第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看见老公还站在那里望着她,对他挥了挥手,让他回家。老公好像依依不舍地坐上了摩托车,又跟她挥手告别了几下,才发动摩托车走了。

    裴慧洁坐在高背的座椅里,感觉很新奇,把身子颠了几颠,体会这张座椅的柔软和舒适,她不停地转着身子,东看看西望望。她想了起来,毕业二十年以来,除了救护车她再也没有坐过汽车。今天她第一个坐上这部车,又坐在了第一排,她将和她的同学们一起前往度假村,这将是一次非常新鲜的出行,也许这会是她人生旅程中最重要、最美丽的一次旅行。

    这时,一胖一瘦两个女人出现在车门下,她们打着伞,准备一同上车,谁知车门太窄了一点,只好同时又退了下来,那胖的先登上车。

    裴慧洁脑子里闪过许多同学的姓名,一下就叫了出来:“卓萍”

    卓萍愣了一下,盯着裴慧洁辨认了几秒钟,这才说:“是你啊,慧洁,我好久没看见你了”

    那瘦的也上了车,收拢了雨伞,甩着淋了些雨水的头。

    “占小燕。”裴慧洁叫道。

    占小燕惊讶地走过来,眼光直直地看着裴慧洁,绽开了笑容,说:“裴慧洁啊,你像出土文物一样,今天才让我看到。”她做出一个准备拥抱对方的动作。裴慧洁轻轻地微笑着,占小燕的手就停在她的肩膀上,拍了几下。

    “你还好吧,阿洁”占小燕说。

    “还好,小燕,你现在变得这么苗条。”裴慧洁说。

    卓萍和占小燕在裴慧洁后面的座位坐了下来,裴慧洁想侧过身子,方便和她们说话,只见一个男同学登上车,径直朝车后面走去,她猛地认出这个人并准确地叫出名字:“江全福。”

    江全福看了裴慧洁一眼,笑了一下,也算是回答了,便走到后面几排的一个座位,老实地坐了下来。

    卓萍和占小燕嘀咕着什么,好像是在说江全福现在变老实了,裴慧洁听不大清楚,这时又有两个男同学先后上车来了。第一个是陈炳星,第二个她一时叫不出名字。

    “你是裴慧洁吧你看,我叫得出你的名字,你却叫不出来,这太不公平了吧”这个挺着大肚子的矮个男同学说。

    “我给你提示一下吧,此人的名字在全国很出名,可惜此人非彼人。”陈炳星说。

    裴慧洁笑了,马上叫道:“潘长江”

    “嘿嘿,你总算想出来了。”潘长江笑呵呵的。

    “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呀”裴慧洁说。

    “在水利局管着马铺的江河,好歹没有白叫长江。”陈炳星说。

    又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同学,他们是从不同方向进入广场,正好同时走到了车门下面。男的是陈朝阳,他站在车下就向车里的同学打招呼:“哎,你们好呀。”那女的是在马铺一中教书的兰永英,穿着一件很老气的灰色长袖衫,笑容可掬。

    陈朝阳一上车就像歌星一样挥挥手,说:“大家好”他先看了裴慧洁一眼,再看后面几排都是空的,“就我们几个人呀,我们都是开会积极分子啊,来得最早。”

    “我是第一个来的。”裴慧洁说。

    这时王永泽来了,一边登上车一边接听电话,同时一边向车上的同学点头致意。他收起了手机,说:“我看看有谁叫不出来,叫不出名字,我自罚一杯酒。”他眼光转了一圈,就停在了裴慧洁身上,“不好意思,我欠你一杯酒,中午还上。”

    “我是裴慧洁。”

    王永泽哦了一声,右手伸到裴慧洁的面前,把她吓了一跳,等她明白过来他的用意,就矜持地握了握手。他说:“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啊,这有什么。”裴慧洁说,她脸上始终荡漾着温暖的微笑。

    接连来了三个男同学,余贵阳、黄荣俊和胡长生,大家相互打了招呼。裴慧洁还特地问他们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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