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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哟,谭主任脸红了。”说得他不仅发红,还发烫了。

    “有人说,男人喝酒会脸红,都是有情有义的。”李胖说。

    “我、我平时不脸红的。”谭志南说。

    三个女人全都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好像捡到便宜一样。谭志南觉得有些奇怪,这有什么好笑的吗莫名其妙。他也只好跟着笑笑。

    这时,黄黄的手机响了,她站起身走到外面接听,只说了个字:“好。”便进来请假,“苏姐,不好意思,李姐、谭主任,抱歉啊,我要先走了。”

    “什么事,这么急”苏丹红说。

    “小强刚从福州回到家。”黄黄说,然后向大家招了招手,就走了出去。

    苏丹红和李胖也不送她,谭志南当然更不可能送她了。听到她开门出去,回头把门关上的声音,苏丹红对李胖说:“小强和小黄还不错吧”李胖眼眯着说:“你没看到小强一回家,她就急着赶回去。”

    突然李胖端起半杯酒,对谭志南说:“来,谭主任,我敬你一下,我有事也要先走了。”

    “哦,这”谭志南不由愣了一下,好像她跟黄黄约好似的,一个前脚走一个后脚走。

    “我有事,丹红知道。”李胖说着,眼神不大对劲地看了苏丹红一眼,然后把杯里的酒慢慢地喝掉了。

    谭志南扭头看了苏丹红一眼,感觉她装作若无其事一样,可是她越是显得平静淡泊,越让谭志南觉得事情有些可疑,好像她们三个女人事前商量过了,至少是黄黄和李胖商量过了,而苏丹红默许了。

    李胖站起了身,谭志南连忙也站起来,端起酒杯喝酒,似乎有些手忙脚乱,几滴酒流到了下巴上。

    “再见啊,哪天有空跟丹红到我家玩。”李胖说。

    “好、好”谭志南点点头。

    苏丹红起身送客,两个女人就相拥着走了出去。谭志南也走了几步,觉得不妥,就停在玻璃拉门的门边。

    两个女人交头接耳地嘀咕着什么,发出一阵暧昧的笑声。谭志南疑心她们说的和自己有关,但那会是什么呢不好猜测。他坐回了位子上,拿了一只白灼虾,拧断头剥了壳,放进了嘴里,咬断、嚼烂、吞下。

    苏丹红回到桌前,问:“要不要再弄个什么菜”

    谭志南说:“不用了,晚上吃得够饱了。”

    苏丹红说:“我把这汤热一下。”

    谭志南说:“不用了,我喝不了了。”

    苏丹红笑了一笑,坐下来说:“你真客气。”

    谭志南说:“我客气吗”

    苏丹红看他一眼,含笑不语,伸出筷子夹了一只虾。谭志南一时也说不出话,也只好伸出筷子夹了一块凉拌瓜皮。这时候,餐厅安静了下来,两个人的呼吸是唯一的声音,他们把吃食的响声也压制住了,尽量不弄出声响。

    虾剩下最后一只,瓜皮也只有两三块了。谭志南伸出筷子又缩了回来,苏丹红便问:“我的厨艺怎么样”谭志南说:“还用问吗”

    “谢谢。”苏丹红说,她拿起酒瓶摇了一下,“就这些了,我们两个分掉吧。”

    “行,没问题。”谭志南说。

    苏丹红便往两个人的杯里倒酒,正好倒了两杯,有八分满的样子。她说:“就这些了,没满美满。”

    谭志南心里飞快地掠过,这个晚宴会有一个美满的结果吗

    “来,干了吧。”苏丹红举起杯。

    “好,干。”谭志南说。

    两只杯子碰了一下,杯里的红酒头撞头一样,又迅速分开。两个人几乎同时把酒喝完了,又几乎同时把杯子亮给对方看,会心地一笑。

    “行,喝完了,泡茶。”苏丹红说。

    “要不要我帮你收拾一下”谭志南说。

    “反正也没别人,我明天再收拾,不瞒你说,我一般两天才洗一次碗。”苏丹红手指着客厅,请谭志南先走。

    谭志南站起身,不知是起得急还是喝得多,身子晃了一下,正好碰到走过来的苏丹红的肩膀。苏丹红下意识地一把扶住他,他像是触电似的一抖,把身子缩了回去。苏丹红也慌忙松了手。

    待续

    这意外的短暂的亲密接触,让他们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走到客厅的沙发前,谭志南突然抓起了苏丹红的一只手。“你要干什么”苏丹红好像有点紧张地叫了一声,却没有把他的手甩开。谭志南搂住她,把她的肩膀扳了过来。四目相对,迸发出火光。两双嘴唇就贴在了一起。一种忘我的激情像一股巨浪淹没了两个人。

    他们倒在了沙发上,又翻到了木地板上,像是极度干渴的人拼命地灌着水,两个人非常急迫地脱着对方的衣服。

    39什么也没发生

    小陈像猫一样轻轻走了进来,交给顾明泉厚厚一叠挂号收据和一张打印纸,说:“这是重新打印的姓名地址,同学五十六人,老师七人,除了您本人,一共寄出六十二张邀请函,全部用挂号。”

    顾明泉点点头,翻着手中的收据,像一本微型书一样。小陈又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更改过的邀请函挂号寄出去了,老师同学们应该都能收到,看来不必一一再打电话通知确认。不过,班主任刘锦标还是要专门打电话告诉他一下,本来他想找个时间专程到马铺一中一趟,拜访刘锦标和其他几位老师。据他所知,原来教过85届文科班的七位老师至少有四位住在马铺一中教师小区,但是一直抽不出时间,只跟刘老师打过几次电话,还跟当年教语文的邹加华老师和教数学的牟刚强老师通过一次电话。刘老师今年五一还见过面,当年他才三十出头,长着一张女人似的圆脸,说话细声细气,英语说得顺畅,说中文反而有些结巴,现在他都做过五十大寿了,变得像观音菩萨一样慈眉善目。他跟学生的关系一向不错,嘻嘻哈哈的打成一片。邹老师当年也是三十岁左右,现在年过半百,记得去年在路上见过他一面,他居然还戴着二十年前那副宽边的黑框眼镜,稀疏的头发里已经没有多少黑发了。而牟刚强老师已经退休了,当年赤脚打篮球的健将,现在走路蹒跚,偶尔会出现在江心公园的门球场,和一群老头老太太打门球。其他几个老师毕业后就再没见过,只是听说过他们的一些消息。教政治的匡振东老师后来当过马铺一中副校长,跟许多老师关系弄得很僵,前几年也退休了。教地理的夏威老师90年代初离婚了,一个人带着女儿,听说他女儿去年考上了北京大学。樊雯珊老师当年刚从大学毕业就来教他们的历史,也就二十几岁,平时上课老爱把历史课变成政治课,教导他们不要穿奇装异服,不要听靡靡之音,让同学们很烦;听说现在她时常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还把头发染得赤橙黄绿青蓝紫。教体育的张小清老师教完他们就改行了,调到县政府一个鲜为人知的叫作支前办的办公室,听说至今只混了个副主任科员。

    二十年,在历史的长河中不过是一滴水,在一个人的人生中,却是风起云涌、波澜壮阔的一条大江,会有多少跌宕起伏,会有多少故事发生。

    顾明泉拨通了刘锦标家里的电话,没人接,再拨他的手机,通了,一下就接了起来。

    “谁呀”

    “刘老师,我呀,顾明泉。”

    “哦,你好,我在补课。”

    “我们同学聚会改期了,改在8月13日,我给你寄了一份新的邀请函。”

    “好好,行,收到后我再和你联系。”

    放下电话,顾明泉用手揉了揉脖子。今天起床后,这脖子明显能够比较灵活地转动了,让他有些惊喜交加,不过隐隐的酸痛还是有的。他拿起小陈重新打印过的那张同学名单,看着这些熟悉的姓名,回忆着名字所代表的那个人,有些面目清晰,有些面目模糊。突然,他想起小陈说的人数,同学五十六人老师七人,除了他自己,一共寄出六十二张邀请函,也就是说每个人都寄了一份,可是,寄给郑栋才地址写的是哪里“龙岩市闽西监狱”,也许他能收到,可是他来得了吗还有寄给李跃鹏,地址写的是他家,“马铺溪边新村303室”,可是他早已不在人间,永远不会来了。还有寄给路安远,“马铺民主路64号”,可是他在哪里呢他还在人间吗他能来吗

    小陈自然不了解这些姓名后面的故事,她只是按地址把信发出,她无意中制造出来的幽默让顾明泉好生感慨。

    筹备同学聚会时,顾明泉被推为会长,谭志南和申红蕾是秘书长,本来以为会长也就是动动嘴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出钱,这下却是连寄发邀请函也由会长亲自负责了。不过他也不怪谭志南,毕竟临时改期是个麻烦事,要怪只能怪丁新昌,不过似乎也不能怪他这个人,只能怪他为什么是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细究起来,顾明泉觉得自己到底不能免俗,不由有些鄙视自己。

    他不知道谭志南碰上了什么事,他是比较豁达的人,有空肯定会主动联系的。至于申红蕾,他知道她是有些烦恼了,婆婆生病住院,她得耗在医院里。那天也说不上为什么,他突然想给她几百块钱,给得有些蹊跷和可疑,被断然拒绝也在情理之中。给她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吧。

    但是她的手机关了,顾明泉从自己的手机里找了一条短信转发给她,这样她一开机就能看到。“花开的声音,春知道;喜悦的感觉,心知道;祝福的真诚,你知道;而手机此时轻轻的鸣叫,那是我正用短信捎给你一个开心的微笑愿你快乐每一天”

    这天中午,顾明泉正想叫人送份快餐到办公室,母亲的电话及时地打来了,说是给他炖了一锅老鸭茶树菇汤,让他回家喝。那清香的气味似乎一下子从家里飘进他的鼻子里,他立即驾车回家。

    在母亲慈祥的注视下,顾明泉喝了两碗汤,吃了几块鸭肉,最后吃了小半碗米饭。母亲说他吃得太少了,他说这样算是多了。他还引经据典地说,像他这样到了四十的人,吃得太多太好,容易引起“三高”。

    说到年纪,又触动了母亲的愁思。她不可避免地又提起顾明泉的婚姻大事。她的表情变得凝重,语气里带着不满和忧虑。

    “我现在一个人不也过得很好吗”顾明泉说。

    “好什么好一个人能好什么”母亲说。

    顾明泉知道和母亲在这个问题上是难于消除分歧的,不过他也不想惹她不高兴,只好说:“你总不能让我随便到街上拉一个回来吧我总得好好地找。”

    “那你要找到什么时候啊就是过个日子,不用那么多讲究。上次那个小徐我看就不错,还有那个小姜。”母亲说。

    小徐是谁,小姜长什么模样,顾明泉已经毫无印象。母亲身边的一些老同事老街坊,常常很热心地要为他介绍对象,有时还直接把对象先带到家里让母亲过目。母亲总是很容易满意,似乎只要是女的,加上五官端正、身体结实、声音轻柔、脾气温顺,她就可以统统收编为儿媳妇。只是顾明泉眼界太高,一个也看不上。这也是母亲长期以来闷闷不乐的主要原因。

    “妈,公司还有事,我要回去了。”顾明泉说,“下回你再炖什么汤,我再回来喝。”

    母亲的叹息还是无法挽留顾明泉匆匆的脚步。他上了车,驶出母亲的视线,感觉心里轻松了一些。对于婚姻,他早已没有信心和兴趣。在这个流行“八分钟相亲”、“电视速配”和一夜情的时代,婚姻的经营越发变成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一个人可以管理成千上万人的企业,却往往管不好两个人的婚姻。顾明泉不愿再做无谓的尝试。像他这样所谓“男人一枝花”的年纪,加上不菲的身价,满足**已经变得比吃饭还容易,他根本不必借助婚姻的形式来达到这一目的。至于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他更是死心了。

    回到办公室,顾明泉在连着办公室的卧室里睡了一觉。两点多的时候,被建设局张局长的电话惊醒。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他就回到办公桌前处理各种事务。材料报表、规划图纸、电话请示,一个接一个地到来,有的看一眼就行了,有的只需签上一个名,有的却令人很难定夺,只好先放一边,调查之后或者开会研究之后再做决定。其间,丁新昌来过一次电话,说紫荆湖度假村二期项目,计划局已经报到县里来了,县政府不日就可以正式批复。李金河也来过一次电话,又说起同学聚会的事,顾明泉怕他说起来没完没了,匆忙告诉他同学聚会推迟至8月13日,改期通知上午全部寄出去了。

    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每天晚上照例有一些应酬,有些是可以推掉的,有些只需到场露一下脸就行了,有些则要多喝几杯甚至打个通关才能脱身。

    王副县长带了省计生厅几个客人在“雨林”包厢,顾明泉过去打了个通关,喝了六小杯五粮液;司法局李局长在“土楼”包厢请客,他过去喝了一大杯啤酒;工商银行张行长在“兰水”包厢宴请中层干部,他也应邀过去助兴,本来只想喝杯红酒了事,谁知那帮科长们起哄,他硬是喝了六七杯的红酒才得以脱身。

    带着一肚子酒水回到办公室,那些不同种类的酒混合在肚子里,咕咕咕地发出响声。顾明泉这才想起来,晚上一粒米也未进。这种情况早已习以为常,似乎也无大碍,只是有些时候肚子会叫,并非是饿,吃了那么多东西怎么会饿呢肚子里就像有一只青蛙一样,呱呱地叫个不停。

    顾明泉倒了一杯热茶喝了下去,那肚子里的叫声渐渐小了。他拿出手机,看到有一条未读短信,原来是申红蕾发来的:“谢谢你。有一件事难于向你开口,让我再做半个小时的努力,如果没办法我就向你求援。”看了一下时间,这是申红蕾在二十分钟前发来的,那时他正在“兰水”包厢里喝酒。她遇到了什么难事,还给自己设定了时间顾明泉想起她忧郁的面容,别有一种动人的风韵,让他有一种要把她搂进怀里的隐秘的冲动。

    墙上的挂钟,时间的两只脚在行走。离申红蕾发短信的时间正好半小时了,顾明泉拨了她的电话,她正在通话中也许这就是她所说的“努力”。过了一分钟,重拨,仍旧在通话中。

    他把手机放在了桌上,向洗手间走去。刚刚走到门边,手机响了,他连忙折了回来,一看正是申红蕾打来的电话。但是突然间,他感觉这个鸣叫的东西是个怪物,好像长着翅膀从哪里飞来的。

    抓起了怪物,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竟然按下了拒绝键。他心里咚地一跳,连忙回拨号码。

    “你好,我、我刚回办公室。”顾明泉转了一下脖子。

    “哦,不知道怎么跟你说”申红蕾的声音显得低沉而且犹豫。

    “没关系,有什么事你尽管说。”顾明泉说。

    “我我想向你借钱”申红蕾在电话那头终于很艰难地说了出来。

    “行,没问题,多少”顾明泉的回答干脆而简练。

    “一万”

    “好,你在哪儿我马上给你送过去。”

    “我在医院谢谢你啊”

    “别客气。”

    顾明泉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了一叠百元钞票插在口袋里,便匆匆离开了办公室。几分钟后,顾明泉开着车来到了马铺人民医院的大院里,放下车窗往外张望着,申红蕾应该是在住院楼楼下的树阴里等他,可是那边一排的树下没有人。也许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到达,他刚才的车速确是快了一些,一路风尘仆仆,好像前方有什么在等待着他。

    一个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住院楼楼道口,顾明泉一下认出那是申红蕾,她的身影看起来还像个少女,也许这是和他记忆中的影像重叠了。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他连忙停下车,开门走了出来。

    申红蕾走了过来,看见黑暗中的顾明泉,不由愣了一下。

    “你好”顾明泉说。

    “谢谢你啊,明泉。”申红蕾的眼光在黑暗中亮了一下,便低了下去,“我找了几个亲戚,实在没办法了,不得已”

    “别说这些。”顾明泉从口袋里掏出那叠钱,递到了申红蕾手上,“这一万够吗不够你只管开口。”

    申红蕾手上拿着钱,感觉到沉甸甸的,像是一块红砖。她又抬起了眼睛,发光的眸子只在顾明泉脸上扫了一下,便转向了旁边。她说:“是我爸爸发病,下午检查了,医生建议明天送到市立医院,可能还要做大手术,我赶紧联系了市立医院原来给我父亲做手术的陈医生,他让我们先准备两万块我婆婆也还在这儿住院,所以就”

    “哦,这真是”顾明泉本来想说“祸不单行”,到嘴边时咽了下去,改口说,“你要苦一些时间了。”

    申红蕾轻轻笑了一笑,说:“做人就要吃苦,这也没什么。”

    在淡淡的月光下,顾明泉看到申红蕾脸上显出一种刚毅和笃定,那是他最喜欢的一种表情。他抬起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说:“会好起来的,要相信。”

    申红蕾咬着牙,点了点头,身子稍稍往前倾着,好像表示着某种期待。

    但是顾明泉把手缩回来了,他似乎想再度伸出去,然而它还是隐忍地垂落下来。

    “谢谢。”申红蕾声音很低很低。

    顾明泉一声轻轻的叹息,轻到只有他自己听到了,他说:“这没什么。”

    申红蕾转身走了。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即使顾明泉伸出双手,也搂不到她了。他真想搂她一下,可他没有及时地伸出双手。现在,他只有默默地转身离去。

    在他转身之际,脖子突然又痛起来了。

    第七章

    40申红蕾

    申红蕾转身走去时,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她加快了步子,走到楼道口的阴暗处,掏出面巾纸擦了擦眼睛。

    昨天中午,她正在婆婆的病房里,接到了大哥的电话,说是父亲突然昏倒在地,不省人事。她一听就急了,说赶快打120啊婆婆正在输液,没有人来替换申红蕾,她一时难于离开,只能在廊道上烦躁地走来走去。几分钟后,她听到急救车一阵呼啸地驶进医院,便跑到住院楼前的大院里,只见急救车后面的门打开了,大哥跳了下来,父亲死人样躺在担架上,那个戴眼镜的小护士跟车上的医生说着什么。大哥两手抓住了担架的这一头,那一头没人,申红蕾连忙跑过去帮忙,可是担架太沉了,她感觉力气不够,让大哥上车抬那一头。两个人咬着牙使着劲,额上青筋暴起,大汗直滚出来,终于把父亲抬下了车。那医生手指了一下,说二楼。申红蕾和大哥抬着父亲往住院楼大步走去,上楼梯时遇到了一个难题,大哥走在前面,她在后面,担架几乎竖了起来,受力全部转移到她这边来了,她一下感觉像是一座山压了下来,她的手臂喀嚓一声,像是发出了折断的声响,但是她没有松手,急中生智地用一只膝盖顶住担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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