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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嘴里都说着很亲切、很贴心的话。

    接下来黄进步先后给丁新昌和谭志南敬酒,把恭维的话也说得很实在,让对方听了不反感。丁新昌说:“过几天同学聚会上,再看你跟全班同学打个通关。”黄进步说:“丁副你一声令下,我就上,宁愿伤身体也不愿伤感情。”

    丁新昌笑着端起一杯酒,对谭志南说:“志南,来,这杯我敬你,不过我半杯你一杯。”

    “行。”谭志南连忙端起酒说,“谢谢啊。”

    黄进步起身走向洗手间,回头说:“我这肾坏了,喝白酒也多尿。”

    丁新昌和谭志南都笑了起来。听到黄进步关上洗手间的门,丁新昌就收起笑容,低声对谭志南说:“我前几天告诉你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谭志南哦了一声,他差点把这事忘记了,其实这两天他就想找个合适的时间跟丁新昌谈一谈,但是怎么谈、谈什么,他却一直犹豫不决,现在既然丁新昌开口提起此事,不妨就直说了吧,那种过于正式的交谈不免有些尴尬。

    “我认真考虑过了,很感谢你和县委的栽培,”谭志南斟酌着字眼,尽量地使用官场上通行的语言,“但我各方面的能力还不够,难于胜任这份工作,我考虑再三,建议县里选用更合适的人才。”

    丁新昌专注地听着谭志南说话,脸上不动声色,等谭志南说完了,他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于是,包厢里沉默下来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显得非常漫长。这时,哗啦一声,洗手间里传来黄进步冲厕所的声音。

    丁新昌说:“这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提起了。”他随即换了一种腔调和一副笑容,冲着刚走出来的黄进步说:“我知道你肾不好的原因了,就是因为你讨了个年轻老婆。”

    “这是主要原因,我承认。”黄进步笑呵呵的,显得很得意。

    谭志南也开口笑道:“跟你一比,我就很惭愧,想让肾不好都没有机会。”

    黄进步坐了下来,向两个老同学拱手道谢,说:“前几天我在哪里碰到了庞婉青,当年的三大美女之一呀,现在的脸色变得不好看,好像生锈一样。还有那个温宝玉,也是排名三大美女的,腰粗得像水桶,那天好像是路过她的店,我就跟她说了几句话,她老公走了过来,脸黑黑的,像警察一样地问我,你是谁呵呵,好像我要勾引他老婆一样。”

    “你这大老板的样子,确实对很多女人构成了威胁。”谭志南说。

    “老实说,当年都没下手,现在二十年过去了,哪里还提得起兴趣女人四十豆腐渣了。”黄进步说。

    “客观一点说,当年你想追也追不上,男人二十郎当岁,像什么像没熟的果子,而人家女同学,十八岁正是一生最美丽的季节。”丁新昌说。

    这时,谭志南面前浮起苏丹红的脸,丰腴的脸上充满笑意,放射出一种成熟的、圆润的魅力。那天晚上从锦绣一方出来,他们在江滨路散步,虽然感觉是很美好的,但来来往往的人中间有许多很面熟,谭志南生怕有人认出来,提议他们到江心公园找个地方坐坐,苏丹红一下子同意了,但随即又说晚上不行,晚上有几个客户要到她家,他们又走了几步就在路边分手了。谭志南说,我记得你以前都是留长头发的。苏丹红说,你喜欢长发那我从今天开始留好了。他心里莫名地一震。

    “哎,谭大主任,”黄进步用手拨了一下出神的谭志南,“这同学聚会,有多少人参加啊”

    “嗯除了老班长李跃鹏来不了,郑栋才也来不了,还有路安远找不到人,赖莉莉和易丽美联系不上,其他的恐怕都会参加吧。”谭志南沉吟着说。

    “二十年了,应该热闹一下。”黄进步挥着手说。

    这时丁新昌接了一个电话,让对方马上到金马大酒店贵宾包厢来,他收起手机说:“是李金河。”

    这种饭局开头往往二三人,然后人数慢慢增多,像是发酵一样。谭志南是不怕喝酒的,心想晚上就奉陪到底了,都是老同学,似乎没什么借口可以中途退场。

    几分钟后,小个子李金河出现在包厢里,黄进步站起身招呼说:“小朋友来了。”李金河站到大家面前,就像是一个孩子似的。

    酒桌上开始了新一轮的敬酒。几杯酒下肚,李金河脸变得红扑扑的,他凑在丁新昌耳边叽叽咕咕地说着,说得丁新昌不住地点头。

    这时,谭志南的手机响了一声,断了,这一般是老婆打来的电话,每次老婆打电话都是这样,响一声就挂断,让谭志南打过去,因为谭志南的电话费可以报销。他看了一下手机,果然是家里的来电,就一边回拨电话一边往洗手间走去。

    “老婆大人,有什么事吗”谭志南问。

    “也许在你看来,不算什么事,可我以为是很大的事。”老婆说。

    平时老婆说话的用词和语气就与众不同,现在更显得有些怪异,谭志南心里咚地响了一下,是不是老婆发现了什么有一阵子,老婆对他起过疑心,怀疑他在外面“吃饱”了,回家后都对她没胃口,谭志南平时就经常告诉她说,**一次就像是一万米长跑,很耗体力。有一次他不得不把自己的病历给她看,你看,前列腺炎,男人到四十都会有这毛病,想逞强也不行了。他随口编造说,世界卫生组织专家建议,四十岁左右的夫妻每周**不宜超过两次,还有一项统计,全球成年人每年**平均次数是九十七次,我看我们都超过国际标准了。谭志南说得真真假假的,最后还是成功地打消了老婆的疑心。这次老婆从新马泰旅游回来,一进家门就像警犬一样,东嗅西闻的,当天晚上,他们做了一次,不大成功,原因是老婆兴致很高,而他劲头不足。第二天早上,老婆似乎顾不上旅途劳顿,就开始在卧室里拖地板,很仔细地蹲在地上捡起毛发,像痕迹专家一样认真地查看,谭志南知道她是想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谭志南犹豫着回到酒桌前,说:“不好意思,我有人找,要先走了。”

    “不行,你不能走。”黄进步审问似的说,“先说清楚,是男的找还是女的找”

    “女的。”

    “女的,好。是老婆还是别的”

    “别的。”谭志南不假思索地说,因为这套把戏他玩过了,要是说老婆找,人家不仅不放行,还要奚落他怕老婆,他索性就说是别的女人找,满场就会暧昧起来,表示羡慕和嫉妒,他就能获准退场了。

    黄进步呵呵笑道:“这么晚了还有约会,好,很有开拓性嘛。支持你,去吧。”

    “不好意思啊,我罚一杯酒吧。”谭志南对三个老同学说。

    回家的路上,谭志南时而把摩托车开得很快,时而又减速下来。他想老婆这几天变得很敏感似的,好像狗一样,不停地抽着鼻子,似乎想从家里的空气中嗅出异常情况。可他没往家里带过女人啊,他不可能愚蠢到把女人往家里带。再说,他的那些女人全都是职业化的小姐,只是生理需要的快餐,他一般自称姓王,是隔壁县来马铺出差的,不可能露馅的啊。

    开门进了房间,客厅黑乎乎的,卧室里的电视唱着韩语歌,那是电视剧大长今的主题歌。老婆喜欢看韩剧,这几个晚上都在看那长长的大长今,今天播完了,连明天的下集预告也不放过。谭志南走进卧室,电视上刚刚在播下集预告,戴眼镜的老婆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几乎都没感觉到有人进来了。

    谭志南故意咳了一声。

    老婆眼睛抬也不抬一下,仍旧紧紧盯在屏幕上。

    一种不祥感掠过谭志南的心里,可是他想来想去,不可能留下什么证据和把柄呀,他走到镜子前照了一下,对自己扮了个鬼脸。

    下集预告播完了,老婆啪地关掉电视,好像法庭上的法官啪地拍了一下惊堂木。谭志南做贼心虚地扭头一看,只见老婆面无表情地趿着拖鞋,啪哒啪哒地往卫生间走去。

    谭志南觉得这气氛不对头呀,自己赶回来像是受审一样,我又没干什么坏事,多年来始终遵循那“四项基本原则”,难道哪里走漏了风声

    那啪哒啪哒声又从卫生间响起,像一条响尾蛇游了过来。谭志南做了个深呼吸,严阵以待。

    老婆走进卧室,拖鞋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抬起头,眼镜后面的眼睛冷冷地扫了谭志南一眼,说:“谭副主任,你是不是写材料忽悠惯了,也来忽悠我了”

    老婆居然用了一个东北方言词汇:忽悠。看来是赵本山小品看多了。谭志南觉得有些好笑,就笑了一笑。

    “严肃点,你回答我。”老婆绷着脸,像吓唬学生一样。

    “我没有,王老师。”谭志南说。老婆叫王秀云,所以叫她王老师。

    “没有你敢说没有”老婆又瞟了谭志南一眼,“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有什么事你直说好了。”谭志南声音粗了起来,显得失去了耐心。

    “那好,我问你,上个星期六下午,也就是23日大暑那天的下午,你干什么去了”老婆问,脸上表现出了某种法律的威严。

    “我和几个同学到林场宿舍,看望一个生病多年的同学。”谭志南说。

    “几点去的林场又是几点离开的”

    “大概三点到的林场,离开时四点多了。”

    “离开林场后,你到了哪里”

    “我就回办公室,赶一个书记的讲话材料,我不是还向你请假了吗晚上叫外卖,赶完材料再回家。”

    老婆突然哈哈哈笑了起来,笑得弯下了腰,笑声像一窝麻雀在房间里扑腾。谭志南感觉心上堵着一把羽毛,看着老婆夸张的大笑,知道事情有些不好办了。

    “谭志南,你真能编,你真不愧为县委办的第一支笔。”老婆说,“可你编也要编得完美一些呀,别把别人都当成了弱智。”

    谭志南愣了一下。

    “你在办公室赶材料,打电话用的是你手机,为什么不用办公室电话”

    “那天,办公室电话出了点故障,坏了”

    “是吗我告诉你,过了一会儿我给你办公室打电话,一打就通,只是没人接,我又打值班室电话,接电话的人说你下午没来办公室。”

    谭志南发现王秀云的脸上闪着一丝精明、得意的神色,急忙在脑子里转起新的对策。

    “别再忽悠我好不好你离开林场后,就和一个女人到了锦绣一方,先是喝茶,接着吃饭,然后八点左右离开了锦绣一方,然后到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一下”老婆面带微笑,吐字清晰,咬音准确,语速平缓,满脸是女教师、女侦探和女法官混合而成的智慧。

    谭志南心里慌了,这下完了,铁证如山,狡辩也是徒劳无益,但是,她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难道那天她就躲在现场的某个角落不可能,他打电话回家,还是她接的,她是绝对不会有分身术的,那么一定是有人向她告密了。这个可恶的告密者是谁他的脑子迅速地转了起来。

    王秀云在床上坐了下来,把腿也盘了起来,现在一切主动权掌握在她手里,她显得胸有成竹。而谭志南站在镜子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显得无所适从。

    “说实在的,我向来不会把你想得那么不堪,要不是看了照片”

    照片谭志南脑子里一闪,还被拍成了照片,那一定是手机偷拍的,他一下想起那天有对男女坐在他们的侧面,那男的一直在玩手机,肯定是他用手机拍了下来,此人认得自己,而且估计是王秀云的同事或什么亲戚,然后便把照片给她看了。

    “其实,就是一起喝喝茶,吃了一顿饭”谭志南嗫嚅地说。

    “是啊,在你看来,这当然没什么,才子佳人,一段风流佳话。”老婆带着讥诮说。

    “事实不像你想的那样,一般同学,正常交往而已。”

    “同学那女的是你同学我说你最近这么热心张罗同学聚会,原来是搞上了女同学,哈哈,你也真行啊。”

    “我们只是吃了一顿饭。”

    “吃饭,就是上床的前奏。”

    “你”谭志南噎了一下,他被这句话激怒了,脸色突变,手臂的关节一下紧张了起来。

    王秀云淡淡一笑,说:“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

    “你太不讲道理了”谭志南不由自主就挥起了巴掌,劈啪一声,当巴掌落了下来,房间响起一记响亮的耳光。

    “好,打得好”王秀云一手掩着脸,定定地盯着谭志南说。

    谭志南看着自己收回来的手,心想,这怎么就打了下去他是从来没打过老婆的。可是现在,就是这只手,鬼使神差地打出了一巴掌。他知道,这一巴掌使局势变得复杂了,变得难于预测了,然而覆水难收,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懊恼、烦闷和憋屈,像一只木杵捣碎了他的心,真恨不得剁掉了这只手。

    “好,谭志南,我记着你这一巴掌”王秀云怒目直视,语气里却带着一丝鄙视。

    37再起风波

    这几天,剧痛已经过去了,但是脖子的转动还不大自如,有时还会有一阵疼痛,像死灰复燃一样,又冒出明火。顾明泉每天歪着脖子出现在度假村,引得一些女员工背后掩嘴窃笑。

    在顾明泉看来,人生的每一时期,人的身体都会有相对应的标志和变化,比如青春期,那就是脸上长青春痘了,而到了老年,脸上就会有老人斑。二十年前,他长过青春痘,挤也挤不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后来自动消失了;十五年前,也就是在他结婚前,包皮发炎,最后只好将过长的包皮割了;十年前,他刚三十岁,阑尾炎,最后又只好将那据说对人体没有任何用处的阑尾切割了;现在,人生即将进入四十岁,落枕,把脖子扭歪了,可是,这脖子却是不能切割的。包皮可以割,阑尾可以割,脖子可以割吗

    身体的病痛和人的一生相伴随,这里面也是大有深意的。有些可以割舍,有些却万万不能。

    当顾明泉小心翼翼地梗着脖子站起身,桌上的手机已响得有些不耐烦了。刚才站在窗前接了电话,接完后就随手把手机放在桌上,离他的座位有点距离。他看到手机屏幕上跳着“丁新昌”三个字,接起电话,对方却挂掉了,便回拨过去。

    “顾老板,我以为你不接我的电话”丁新昌在电话里调侃地说。

    “丁书记丁大人的电话,谁敢不接”顾明泉也用一种戏谑的口气说。

    “有件事,跟你说一下。”

    “你吩咐吧。”

    “我们的同学聚会不是定在8月5日吗可我刚接到一个安排,这一天我没空,我要到东山去开会,6日晚上才能回来。”

    “这,同学聚会你来不了了这”

    “是啊,很可惜,不过我有个方案,你看行不行,就是把同学聚会推后一周,推到8月13日召开。”

    “你是说推迟一周这个邀请函都发出去了,电话也都通知了”

    “我知道,可是要是不推迟,我这个总策划8月5日就没办法参加了。”

    “看来也只能这样,好吧,我让志南他们重新更改、打印邀请函,重新打电话通知。”

    “让你辛苦了。”丁新昌说完,把电话挂断了。

    顾明泉搁下手机,觉得定下的日期要变动,得重新通知一遍,这实在是很讨厌的事情。要不是丁新昌,他是坚决不会同意的,可是谁叫他是丁新昌呢丁新昌当年不怎么样,在班级里默默无闻,可是今非昔比,他被认为是最成功的同学,他要是不来,同学聚会就少了许多分量,虽然都说每个同学是平等的,不分高低贵贱,其实越是这样说,越不是这回事。要是换上阎顺利或者陈炳星或者李金河来电要求更改日期,顾明泉根本就不会理睬,可是对方是丁新昌,他只能妥协了。

    志南,让你再辛苦一下了。顾明泉心里说着,开始拨他的号码。

    电话通了,那头却没人说话,传出一阵传真机的声音。

    “谭志南,谭主任,志南。”顾明泉叫了几声。

    “什么事”响起谭志南懒洋洋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显得有些空洞。

    “是这样的,同学聚会要推迟到8月13日,你重新打印一下邀请函”

    “推迟为什么要推迟”

    “丁新昌8月5日有事来不了,所以推迟一周。”

    “因为他而推迟,他的面子忒大了吧。他昨天晚上跟我在一起喝酒,怎么没跟我说起”

    “他也是刚打电话告诉我的。”

    顾明泉听到谭志南在电话那头哼了一声,知道他肯定是不高兴,这种事谁碰上都不会高兴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顾明泉接着说:“只好辛苦你一下了,赶快改下日期,重新寄一遍。”

    “我不干,谁要改日期谁干。”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

    “那我要怎么说,你顾大老板教教我”

    “你今天吃错药了啊”

    “是的,我吃错药了。这事与我无关,我再也不管了。”谭志南啪地把电话挂断了。

    顾明泉愣了一下,不对呀,今天谭志南的语气明显不对,有很冲的火药味,他从来没有这样过,至少在自己面前没有这样表现过,他肯定是碰到什么不爽的事了,是对丁新昌不满吗可他说昨晚上还一起喝酒呢,那会是什么事让他如此不爽顾明泉想不明白,他又拨了申红蕾的手机,“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对了,她可能是在医院里,手机关了或没电了。

    一阵隐隐的疼痛从肩背沿着脖根升上来,顾明泉吁了一口气,突然有一种众叛亲离的感觉,这同学聚会的前期工作一开始就是他们在做,要是他们不干了难道同学聚会就要取消吗不,不,绝不可能,马铺话说的,死了张屠夫,不吃生毛猪。

    顾明泉打开了桌面上的电脑,找到了谭志南当时发给他的邀请函。忍着疼痛,他又看了一遍,前半部分是不用改了,人家到底是耍笔杆子出身的,需要改动的就是后半部分。他会打五笔也会打拼音,但平时很少打,像初学者一样在键盘上磕磕碰碰地打了起来,指法僵硬,打一下就要看看屏幕和键盘,有时多按了个键,字老是出不来,有时是少按了,也同样出不来。

    十几分钟之后,他终于把后半部分修改好了。

    时间:2005年8月13日14日

    地点:马铺紫荆湖度假村

    日程安排:8月13日9点至11点30分,紫荆湖度假村大堂报到,12点午餐,下午聚会座谈,18点晚餐、晚会。14日早餐后,散会。注意:大家可自行前往,也可8月13日9点左右到解放广场,一同乘车前往。

    说明:本次同学聚会所有活动经费由同学聚会筹委会承担,参加同学无须交费,并将得到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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