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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生强壮多了、有力多了,也让她刺激多了、受用多了。那天晚上十八子提起裤子,对她说嫁给我吧,不嫁给我你还能嫁给谁你要是真不想嫁给我,我给你好看,给你全家好看。庞婉青看着十八子,带着一种欣赏的表情,目光迷离。她心里已决定将自己嫁给十八子。

    庞婉青在和父母亲吵了几架之后,收拾了自己的部分物品,偏着头走出了家门。她开始和十八子同居了,那时十八子每天用摩托车载着她,出入他那些狐朋狗友的酒宴和聚会。那时十八子认识了一个台湾人,合伙办了个地下赌场,钱哗哗哗地流进来了,庞婉青全身都是名牌了,十八子家也在溪岸新区盖起了一幢五层楼。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十八子的暴发让人刮目相看,被视为小城英才。他们结婚了,他们的婚礼很排场也很风光。庞婉青和父母亲的关系也有所缓和。在她生下儿子不久,十八子决定到厦门去发展,尽管地下赌场的利润惊人,后面也收买了一些人罩着,但这毕竟是非法生意,县里不查、市里不查,要是省里来查怎么办那可能就无法摆平了。所以他决定金盆洗手,到厦门办一家合法公司,将这些年攒下的黑钱洗白了,再赚进更多的钱。

    庞婉青是支持十八子到厦门发展的,谁知道这正是两个人情变的开始。彼此的新鲜感荡然无存,十八子早已不是当年在马铺街头厮混的散仙,而是年富力强事业有成的李总,他有了新的目光、新的口味和新的生活方式,两个人的情感裂痕在不知不觉中扩大,终于导致今天失控的局面。

    到底自己在这场情变中该承担多少责任庞婉青也曾经反思过,但这是令人伤心欲绝不堪回首的事情,她不愿多想,目前的局面能熬多久算多久,有时她也想通了,再坏的状况也终究会有一个了结,就像一个人的人生,总会走到尽头的,所以,别急,走到哪算哪。再说她也从情感的泥沼中拔出了腿,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

    庞婉青6点多才离开办公室,人们早就下班了。天空有些发青,开始有点风吹过来。她经过门口传达室时,无意中看到桌上扔着一封她的信。

    多少年没人给她寄过信了,她觉得好玩。拿起一看,寄信地址是一行红体字:**马铺县委办公室。上面的邮票还没盖销,县委离电信局不到一百米,而电信和邮政还在同一幢楼办公,可能是邮政的人直接把信放在传达室桌上的。

    到底是谁给寄信了她急忙撕开信,一看却是一张打印的通知,顺口就读了起来:“二十年后的同学聚会,马铺一中85届文科班同学聚会邀请函”

    哦,二十年了,她心里凛然一惊,二十年了真的是二十年了。

    21陈炳星

    陈炳星收到了同学聚会邀请函,刚刚躺在床上读完,就接到申红蕾打来的电话。他向申红蕾保证说,一定积极参加同学聚会,不惜停掉大排档生意,准点到会。可是放下电话,他又觉得这同学聚会到底有什么意义不过是几个混得好的同学,跳出来出出风头罢了。像他这样的同学,算不上是垫底的,也只能做个看客。同学本来就是同学嘛,要是有联系、有交情而又谈得来,平时就会经常聚一聚了,要是谈不来、没交情、没联系,街头见面都不想打招呼了,就是一个月办一次同学聚会也没用。

    他手一松,那张邀请函就掉在了地上。他翻了个身子,把被单揉成一团拥在胸前,像搂着一个人似的,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开了这么多年的大排档,陈炳星过着晨昏颠倒的生活。晚上一般开到两三点,有时客人到了三四点还在喝酒,也只能奉陪到底,回到家收拾一下,然后洗个澡,躺上床时,天就差不多快亮了。陈炳星通常睡到中午12点多才起床,早饭和午饭一起吃,而他老婆阿春早上六七点就要踩着小三轮到市场采购了,买回来一车斗的原料,还得清洗、分类,做午饭。吃过午饭后,阿春开始睡觉了,陈炳星不想再睡了,早几年他还时常趁这时机上床和老婆做做那男女间爱做的事,然后再睡上一小觉,这大半年来他不爱做那种事了。准确地说,是不爱跟阿春做了,看到她像轮胎似的肚皮,就好像是面对他天天晚上必炒的空心菜,一点也提不起胃口。

    中午时分,绝大多数的马铺人都在睡午觉,陈炳星不想睡,又不想看电视,他只好来洗脚屋洗洗脚。

    早几年流行洗头,这几年则是洗脚。马铺的洗脚有多种等级形式,规模大而且环境好的,叫做“足浴城”;一般隐藏在小街小巷里,门面很小,光线幽暗的,就是“洗脚屋”。不过按马铺黑话来说,这洗脚,既可以洗“大脚”也可以洗“小脚”。

    陈炳星并不固定到哪里,有时到足浴城,有时也到洗脚屋。温热的中药水泡一泡脚,再让服务小姐按几下筋骨,有时还洗一洗“小脚”,这实在是比较舒爽的人生享受。当了这么多年的大排档老板,他原来的国字脸趋向了圆形,变成肥头大脸,肚子也向前隆起,弯腰都有些困难了,他经常自嘲说他这肚子差不多相当于副处级。想起来,早年的陈炳星还是个忧国忧民的有志青年,可是现在他变得不关心国家大事了,甚至连书刊报纸都不看了,电视一般也只看看广告上的美女,新闻和电视剧是绝对不看的;他最上心的事就是大排档多赚点钱,想洗脚了就好好洗一次脚。

    当年在乡村小学代课的经历已经变成一场梦,醒来之后就彻底遗忘了。对陈炳星来说,那就是青春期的一场梦遗。那时有首歌叫作三十以后才明白,曾经让他很有感慨,“三十以后才明白,大江东去浪淘尽一代一代又一代,还有新一代,谁也赢不了和时间的比赛”他觉得,生活就像是强奸,既然你无法反抗,你就装作享受的样子吧。现在一眨眼就到四十了,他发现自己和生活开始了一种浑浑噩噩而又乐在其中的通奸。

    陈炳星从家里走出来,嘴里叼着一根烟,肩膀向两边摇晃。以前听父亲说,这样走路的人都是懒人。可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个懒人,但走起路来,肩膀就会不知不觉地向两边摇晃。太阳光很强劲,照得满地白花花的,他挑着阴凉地走,可背部的衬衫仍湿了一大片。

    穿过金鱼路,前面就是破破烂烂的闽星街。这条老街是闽南的骑楼风格,十多年前也算是马铺比较繁华的所在,这几年已经败落了,商家全部搬走了,老住户也越来越少,大多数房子租给了外地人,一楼的大部分房间就开了发廊和洗脚屋。

    走进骑楼的通廊里,阳光照射不到,感觉立即好了一些。陈炳星擦了一把汗,看到许多洗脚屋半掩着门,或者门帘往下放着。像陈炳星这样中午来洗脚屋消费的人很少,洗脚屋的黄金时间应该是晚上9点以后。他撩开一间洗脚屋的门帘,里面空无一人,只散发出一股香艳的气味。他记得曾在这里面消费过,那个自称从湖南来的小姐,手劲很大,差点把他的脚捏伤了。他回头又走进了隔壁的门里。

    一个穿着短衫短裤的小姐躺在躺椅里,分明是睡着的样子,一听到声音便折起身子,向陈炳星展现出灿烂的笑容:“先生,洗脚呀。”

    陈炳星见过这个小姐,那一次店里有两个小姐,他选了另一个,他觉得这个小姐胸部太平了,让他没感觉。他微皱着眉头,转身就要退出来。

    “来呀,先生,包你爽。”小姐站起身,拉住了陈炳星的一只手。

    “不洗了,我只是随便看看。”陈炳星推掉了小姐的手,扭头走出房间。

    到了第三家洗脚屋,老板和两个小姐正围着一张小凳子吃饭。一看见陈炳星来了,那个肥胖的女老板笑咧了嘴,含着满口的饭菜,说:“老板,来跟我们一起吃饭。”

    这间店陈炳星也是到过的,彼此看起来面熟。他说:“我吃了,你们才吃饭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拿眼睛瞟着那两个小姐,并在心里做着比较。

    “我们生意好啊,这两个小妹刚下钟。”肥老板兴奋地说,“你看一下,要哪个小妹她们新来的,都很棒的。你先歇几分钟,我们就吃好了。”

    陈炳星感觉这两个新来的小姐都不错,年纪在二十岁左右,胸部饱满,脸上擦了一些粉,挺白的。左边那个从饭碗上抬起头,冲他笑了一下,眉梢往上吊着。就这个了,他一下子选定。

    这间叫作新天地洗脚屋,原来叫作天地发廊,不知换过几个老板了,在闽星街也算是名牌老店。一楼隔了一半做经营场所,有三张椅子,可以坐着洗头,另一半是老板和员工做饭和吃饭的地方。洗脚和按摩在二楼,那上面用木板隔成了五六个单间,环境在这条街属于上乘了。

    陈炳星色迷迷地盯着那个小姐,开始酝酿情绪了。因为有客人在等,小姐吃饭的速度也快了。那个小姐起身收起了饭碗,从水龙头接了半杯水,漱了一下口,便对陈炳星丢了个媚眼,说:“先生,上楼呀。”她踩着木梯,咚咚咚走上了二楼。

    肥老板起身向陈炳星推荐说:“这两个是表姐妹,都很好的,你不如来个双飞,更爽啊,这可不是随时有机会碰得到的。”

    陈炳星笑了一笑,用暧昧的微笑谢绝了女老板的好意,熟门熟路地向楼上走去。他当然知道“双飞”更爽,但这要多一倍的钱,再说奔四的人了,感觉身体也没那么健壮。

    一走进木板隔成的单间里,那小姐就把高高的胸脯贴上来,扭着腰身说:“你有没有来过啊,大哥”陈炳星摸了一下她的脸。她随手把门关上,拥着陈炳星往席梦思走去。

    席梦思摆在地上,前面一张塑料凳子,上面放了一只电风扇。陈炳星一屁股坐在席梦思上,那小姐正好把丰满的胸部抵着他的脸。

    “你叫什么名字呀”他捏了一下小姐的屁股,感觉还是比较结实的。

    “我叫菲菲,先生,下面的蓉蓉是我表妹,让她也一起来为你服务吧。”菲菲扭着身体,把紧身的t恤脱下来扔在席梦思上,胸前两只硕大的**像兔子一样跳了出来。

    陈炳星欣喜地抓住她。她像鳗鱼一样扭动着,说:“我叫蓉蓉上来。”她把两只手抱在胸前,走到门边往下面叫了一声:“蓉蓉,上来。”

    看来,小姐也会强买强卖。陈炳星往席梦思躺了下来,心想上来就上来,玩个“双飞”也好。

    楼梯上传来蓉蓉的脚步声,门推开了,蓉蓉笑盈盈地走了进来,故意朝陈炳星做了鬼脸。

    两个表姐妹把陈炳星的衣服全扒光了。一片**的气味将陈炳星淹没了,他闭着眼睛腾云驾雾般地起伏。

    大概十分钟后,意外的事情意外地发生了。

    薄薄的三合板门被一脚踢开,两个警察一老一少的,脸上挂着一种丰收的喜悦表情,对着被压在两个女人下面的陈炳星戳着手指,好像是说,伙计,这回你惨了。

    陈炳星猛地睁开眼睛,嘴一张开就再也合拢不上了。迟疑了五秒钟之后,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推开小姐,慌乱地往地上寻找衣服。

    21陈炳星

    那两个叫菲菲和蓉蓉的小姐尖声叫了起来,一下把两只手抱在胸前,紧张地缩在墙角。

    那个老警察见多识广地冷笑一声,厉声地说:“快穿上衣服”

    陈炳星脑子里嗡地响了一声,警察怎么来了这可是倒霉透顶了。他听到楼下肥老板在和人争辩说:“我们只是洗脚,没做什么非法的。”他想至少有三个警察,一个控制了肥老板,两个来抓现场。这简直是世界末日了,恐惧、难堪和羞愧,使他全身发抖,几次穿不上短裤。

    “你小子,还真懂得享受啊。”老警察揶揄地说。

    陈炳星脑子里乱糟糟的,张口结舌,全身不住地颤抖。这种事情是他从没遇到的,在他看来,这就像中**彩一样,概率很低很低,可是今天居然让他碰上了。警察威严的制服令他不寒而栗。完了,完了,完了,他心里发出一声声哀叹。

    接下来,就像是一场噩梦。他几乎丧失了意识,好像一只麻袋一样被人推来推去。他被带到了派出所,和肥老板她们隔离开来,他看到她们一副大义凛然临危不惧的样子,自己却怎么也止不住全身的颤抖,好像筛子一样。

    “叫什么名字什么单位”那个老警察幸灾乐祸地瞟了陈炳星一眼,脸绷得紧紧的,做出一副无私的铁面。

    “我、我、我”陈炳星突然扑通一声脆了下来,抱住老警察的大腿,咿咿呀呀地哭泣起来。

    “我错了,我、我愿意受法律制裁,求求你”陈炳星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哭声凄惨悲凉。

    老警察笑了一下,说:“那是多爽的事啊,爽吧很爽吧”

    “我错了,我、我该死”陈炳星呜呜咽咽地继续哭着,把老警察的大腿抱得更紧了。

    老警察抽开了腿说:“死倒不必,这也是天下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先把经过写下来,等候处罚。”他代表法律似的盯了陈炳星一眼,然后走出房间,到别的房间审问肥老板她们去了。

    陈炳星从地上爬起身,看到桌上放着纸和笔,意识多少恢复了过来,他用手抹了一把脸,脑子里蓦地跳出一个人:廖强生他好像在快没顶的洪水中发现了一只橡皮轮胎,他全身又发抖了,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抖得更厉害了,本来拨得很熟悉的号码,拨了好几次才拨对。

    电话拨出去了,他的心悬了起来。

    “喂。”廖强生的声音好像从天堂里传来。

    他呜的一声就哭了:“我我被山城派出所抓了。”

    几分钟后,马铺公安局经侦大队副大队长廖强生开着警车来到了山城派出所。那个老警察是主持工作的副所长,跟廖强生私交不错,很直率地对廖强生说,既然是你的朋友,看在你的脸上,治安拘留就不报了,五千块罚款一交就走人,不留任何文字记录。廖强生紧紧握住老警察的手,连声说谢谢,谢谢。

    廖强生走进房间,对坐在桌前发呆的陈炳星骂了一声:“干你佬,就知道爽。”陈炳星像挨批评的小学生,缩着身子,不敢抬头看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身上有现金吗没现金,就把卡给我,我给你取钱交罚款。”廖强生说。

    陈炳星从身上摸出了一张牡丹卡,悄声告诉廖强生密码是六个8。廖强生瞪了他一眼,说:“今天你真是发了。”

    交了罚款,陈炳星又坐上了警车。不过这回坐的是廖强生的车。他像犯人一样缩在座位里,心里乱七八糟地堵得厉害。

    廖强生跟副所长挥手再见,开动了警车,回头又瞪了陈炳星一眼,又是气恼又是鄙夷地说:“你呀你我老早跟你说过,最好少去那种洗脚屋,你还跟我说中午最安全,一般不会扫黄的,好像你是公安局长一样。我告诉你,我是警察我比你还不懂吗像你这种卖淫嫖娼,一有举报警察立马就扑向现场,你长翅膀也逃不掉。以后你小心点,下回我就不管你了。”

    陈炳星死里逃生似的喘了一口粗气,不敢应廖强生一个字,只是在心里骂着,干你佬,今天算是倒霉透了

    22顾明泉

    顾明泉送了几个重要的客人到楼下,再次握手道别,然后请他们上车,挥手目送他们的车渐渐驶出度假村。

    迎来送往,也是他工作的一部分,尽管他不是那么喜欢,但这是无可回避的工作,他也只能尽力而为,并且要在面上做得非常好,面面俱到,让所有客人都觉得他是够格的老板。

    “够格”这个词,在马铺的方言里,内涵很深。“格”是一种标准、一种层次,还是一种价值体系。本来,一个老板够不够格,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评判标准,所以一个老板要得到大多数人的称赞和认同,是很难的。马铺人常常说,你没钱会被人看不起,你有钱会遭人嫉妒。作为一个有钱的老板,难处不少,能做到“够格”非常不易。

    顾明泉看见一辆老旧的吉普车哐哐哐速度很快地跑了过来。这不是他熟悉的车,他转身走向台阶,准备回八楼办公室。

    “阿泉”车里响起一个尖尖的叫声。

    他愣了一下,这分明是叫自己。以前读书时很多同学都这样叫他,回头一看,果然是老同学李金河。

    李金河从吉普车上跳下来,对司机比了一下手,就向顾明泉小跑过来。“阿泉”他亲热地叫道,脸上的笑容很灿烂。

    二十年前李金河差不多也是今天这副样子,瘦小,背微驼,巧舌如簧,岁月几乎没有改变他,这让顾明泉心里有些嫉妒,虽然他并不喜欢他,甚至有点反感他。有时,正因为这种反感,嫉妒会加重一些。在中学时,顾明泉和李金河来往不多,后来一个人读大学一个人进工厂,生活的方向没有交叉,两个人甚至没见过面。直到顾明泉从厦门回到马铺创建度假村以后,李金河才在一次小范围的同学聚会上首度露面。让顾明泉颇为诧异的是,他几乎还是十多年前的模样和形状。顾明泉特意问他,你的体重有没有比过去增加李金河说,现在只比1985年高中毕业多长了一斤。那时听说他下岗了,在家里闲着,老婆也没工作,但看样子他活得还很滋润,穿着真假莫辨的“梦特娇”,抽的是十多块钱一包的恭贺新禧。

    “阿泉这么巧啊,送客人”李金河拉起顾明泉的手就紧紧握在手中,“今天我来看你一下,那车是环保局魏局长给我派的车。”

    顾明泉哦了一声,说:“谢谢你来关心我这个老同学。”

    “不是要办同学聚会了吗,我收到邀请函了,有些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李金河说。

    顾明泉比了一下手势,就走上台阶,往一楼的大堂走去。他的腿长,正常的步伐也比李金河的大得多,所以李金河差不多要小跑才能跟得上他。

    “我看同学聚会头尾两天,要在这过一夜,这么长时间要安排一些节目啊。”李金河紧跟着顾明泉说。

    “你还挺关心同学聚会啊。”顾明泉的话里透出一些揶揄的意味。

    顾明泉对李金河的反感,某种意义上说,正是因为他的过分关心,让人不明白他那“关心”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比如丁新昌刚刚到马铺任职不久,李金河就来到顾明泉办公室,说我们同学现在掌管马铺的许多要害了,他对你的事业肯定很有帮助,你一定要去找他。李金河甚至自告奋勇,要带他去找丁新昌。他还一遍遍饶舌地说,大家都是同学嘛,做得到的肯定不会推辞。

    进了电梯,李金河对顾明泉说:“我昨天给黄进步打电话了,也给罗汉城打电话了,我建议他们购买些物品,当纪念品发给每个同学,这样更有意义一些嘛。”

    “纪念品我也考虑到了,我来负责就行了。”

    “你负责你的,他们负责他们的,反正多几份纪念品,同学们更高兴。黄进步跟我说,他初定给每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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