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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找程王的手下遍布城内故而我们一进城便有人迎了上来。

    我心想终于解脱了,松开程王我便回身一屁股坐在身后的石阶上。

    程王则坐进下人送来的檀木椅中。他皱眉看着我毫无形象的举动却没说什么而后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脸,我被他盯的极不自在,刚要出声,接应程王的马车便来了,我心中一喜坐在原地对他挥手,有气无力道:“王爷好走,不送。”

    程王却没有立刻走,唤了手下甩给我一条汗巾又扔给我个水袋淡道:“擦擦你的汗。”

    我只顾着休息恢复体力,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汗水洗脸般正顺着脸颊直往下趟,原来他刚刚盯着我是为了这个。

    我道了声谢却没有用他给我的汗巾,而是抬手用自己的衣袖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

    其实何止是脸,我的里衣早已被汗水打透了,我现在需要的不是擦汗而是找地方好好休息然后洗个澡。

    与其做这些多余事情他现在赶紧滚蛋对我才是最大的帮忙。

    对于我的不领情程王却没有生气只唤来护卫扶自己上车。

    我起身欲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又听道有人喊我,“迟南。”

    我回头,程王站在车前凝视着我颇有深意的道:“希望以后你不会后悔今日救了我。”

    言罢又深深看了我一眼才进了马车,马车片刻不留踢踏着绝尘而去。

    我呆愣的站在原地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尾,腹诽道:拜托,那应该是我要说的话才对吧。

    莫名其妙。而且不知为何他那一声“迟南”让我不寒而栗,头皮发怵。分明一直以来都是“你”“贱民”之类的称呼我,怎么突然就变了,我百思不得其解,最终解释成他也累了懵了的缘故。

    我又坐着歇了一会,没骨气的大口喝了几口程王水袋中的水,起身向城里面走去,找了家最近的客栈要了间客房。

    随便吃了点东西倒头便睡,因为心中有事我睡的并没有很实,个把时辰便醒了,身体感觉好了很多,只是脑子却还有些嗡嗡的发痛。

    我机械试的洗澡换衣服,心思全在竹林里那晚的梦中,我知道这样想有些荒谬,可直觉就是告诉我丁言跟手记的事情脱不了关系,如果真的是他为何他却表现的对手记毫无兴趣的样子。

    难道他一直以来都在骗我不,不会的,即使拿手记的人真的是他也一定另有隐情,我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可是我再怎么往好的地方想也不能否认,认识这么久我其实从来没有看透过丁言,他像活在雾里,若即若离让人看不真切。

    明明身怀绝技为何却甘愿留在邬门做个跑腿的伙计明明不会武功为何却三番五次不着痕迹的接近我,上次为我解毒时也是,那胖子照着施邪的手记制出的毒他解起来为何毫不迟疑

    啊,头好痛,之前我太过信任他,这些问题从未细想过,现在意识道到了,对他的疑虑便像衣服上开掉的线,越拽越多。

    第32章

    整顿过后我结帐离开,直直赶往华锦,迫不及待的要确认丁言跟那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

    可到了华锦楼的门口却硬生生停住了脚步,我突然不想进去了,不想看到丁言,不想跟他求证,我发觉自己害怕听到我心中那个答案。

    可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我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提步跨进了华锦。

    丁言却不在这里。

    我四下寻过确定他出去了以后心中竟是松了口气。

    既然他不在那便明日再说吧我对自己这么说,决定先回家休息。

    我昨日又是一夜未归,老爹迟北必是担心着我睡不好觉,吃不好饭,我回去少不了得挨一顿痛骂。唉,要怎么跟他们解释呢

    我把丁言的事放在一边,边走边想我晚归的借口,借口还未想好却在拐进回家途中的小巷时碰到了丁言。

    两人打了照面,我愣住停在原地,丁言却好似一点也不感到意外,面上还有些不悦,他走过来对我道:“你昨晚去哪儿了”

    应该是我质问他才对,情况却反了过来。

    我看着他并未回答,刚刚松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问啊,开口吧。

    问他是不是一直在骗自己,程王府上消失的手记跟他有没有关系

    我嚅动着双唇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只听丁言又道:“你昨晚一直都跟程王在一起吗”

    我睁大双眼不敢置信,终于张开嘴巴,“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我一直跟程王在一起”

    他蹙起眉,有些不悦:“我不知道你们一直在一起,只不过早间在城东看到你们两人在说话,如此猜测罢了。”

    他顿了一下,上下打量起我:“他要的东西你不是已经拿给他了吗你怎么还跟他扯在一块”

    我盯着他的眼睛,妄想看穿他内心真正的想法,“手记我确实给他了,只不过当晚程王府上失火,手记也跟着不见了,才到手几个时辰的东西便又不见了,他立刻怀疑是我,便来质问我,手记自然不是我拿的,可我亦不是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

    丁言罕见的话听到一半便移开视线垂下眼帘,刚刚不悦的神情通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略微的不知所措。

    我再迟钝也猜到了答案,但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是你吗让程王书房失火拿走手记的人是你吗怎么不回答,这是个需要思考这么久的问题吗”

    丁言站在原地久久不语,最后深深叹了口气轻声道:“抱歉,我一直没与你说是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

    “那本被撕成两半的手记其实是我师父的东西。”

    “师父”我心下吃惊,表面却尽量的维持镇定,“你是施邪的徒弟”

    丁言点点头,“我师父还在世的时候一次途中遭遇窘境,幸得一位商人相救才得以脱身,他欲报恩但对方并没有需要他帮忙的事情,而他身无分文又没有值钱的东西,一时冲动便将毕生所学而记录的手本留在商人家中,答应来日报恩时再取。”

    他露出一抹苦笑,无奈道:“但待我师父再回去时那商人却已经搬走了,师父百般打听都未能寻到那位商人。他很后悔当时的意气用事,因为那本手记并不是可以随便让外人翻看的东西,如果只留在商人家中倒也还好,只怕流到江湖中去,便会引来种种麻烦。”

    “找回那本手记是他的遗愿,也是仅有的几件我能为他做的事情之一。直到一年前我才知道手记竟在程王手上。可他却只有半册,剩下的半册他也在寻找,于是我放出假消息说手记在邬门门中,而后他便派来了你。”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

    我还傻傻的觉得自己欺骗了他负罪不已,“怪不得我在你家跟你坦白一切的时候你一点也不感到吃惊,因为一切根本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我亦不过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

    我感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冷,“你让我接近你,或者说你接近我原来全是为了那本该死的手记。”

    “一开始是。”丁言打断我的话,“可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们之间早已不是为了找手记那么简单了。”

    “不是不是了,是没必要了。”我纠正道:

    “你的目的现在已经达到了,东西已被你拿走了,你自然不用再为了手记而利用我了。”

    丁言叹息无奈道:“你不要歪解我的话,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不然还能是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一直隐瞒着身份欺骗、利用我,看着我像跳梁小丑一样傻傻的信任你,认为我很可怜,你良心大发现在赏我一个朋友来做做”

    “不要再说这种违心的话,你现在正在气头上,这件事我们改天再说。”

    丁言只想缓和气氛而我却咄咄相逼:

    “我没有生气,事实上一开始我也利用了你,我没有任何资格责怪你,你救过我也帮了我很多,我应该谢谢你才对,但这虚假的情谊也该到此为止了。”

    说完我再没看他一眼,越过他,扬长而去。

    我走的倒是挺潇洒,心情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没关系,我对自己说,不过是被骗骗,谁还没有过被欺骗的经历我小命还在,四肢俱全,被骗骗又有什么所谓

    可是骗我的人为什么偏偏是丁言。

    为什么在我对他倾注越来越多的信任与感情的时候却突然被告知:

    你不过是他为达到目的的一个工具。

    如果早一点说穿或者根本不要告诉我,现在我都不会如此的失望与伤心。

    我颓然的走进家门,迟北老爹像早就知道我此时会回来一般立刻迎上来,我知道他们要说什么,抢先推脱道:“我很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老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迟北拦下了,回到卧房我即刻一头扎进被子里,明明身体疲惫不堪却如何都睡不着。

    脑子里像被人按了循环键,不停的回放我与丁言的种种画面。

    我越是喊停,画面越清晰,最后索性任由它肆虐播放,慢慢的竟也睡着了,醒来的的时候已是隔日早间,我浑沌着坐起身,腹中饥肠辘辘。

    可我并未下床觅食,而是盘腿坐在床中,开始思考起今后的路来。

    事已至此,我不想也不必再留在华锦楼了。

    现在细想想胖门主必定一开始便知道我是程王派来的奸细,让我留在华锦不过是将计就计好方便丁言接近我,而我却傻傻的一边寻找着邬门里根本不存在的手记,一边将华锦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

    真是太可笑了。

    我自嘲的干笑几声,下地坐到书桌旁,研磨提笔写了封毫无感情的官方辞职信,将它放入怀中,打算一会儿出去脱人送到邬门,我不打算不告而别,也不想再踏入邬门之地,这里的彼此心知肚明,丁言已达到了目的,想必他也不会为难我。

    比起这些,上次暗中脱人在外安置的家业与假户籍不知办的怎么样了,我已打定主意离开柳州城,虽然程王一本正经的亲口答应不再追究手记的事,可这个人根本不知道信用与下限这四个字怎么写,能信他才有鬼。

    事不宜迟,今天日送了信件便再去打探一番吧。

    我本已想好了昨晚不归的借口,出了房间却没看到老爹和迟北,只有被罩好的饭菜摆在厨房。

    果然最后能够信任依赖的还是自己的家人。

    我老怀安慰的吃饭起来,此时大门外传来一阵彬彬有礼的敲门声。

    谁啊金桃吗我家鲜有外人会来,只除了金桃偶尔会来找迟北。

    我起身开门,看到的却是个灰衣灰发的中年男人,我不认识他,但却认出了他身后那辆与我们家格格不入的豪华马车。

    刚刚平复些的心情一下子又糟了起来。

    “有什么事”我口气不善。

    他微微含胸,眼睛眯成一条缝,假笑着对我道:“王爷派老奴来请迟姑娘去王府一坐,说是有恩要回报迟姑娘。”

    “”

    程王会知道报答别人保不齐又有什么坑爹的事想找我去办又来演这一出。

    可惜老娘不买账。

    我冷哼一声,“不必了,我与你家王爷早已说好之前的事情一笔勾消,根本谈不上报答不报答的,回去时请告诉你家王爷他身份高贵,要做的事很多,就不必再在我这种身份低贱的草民身上费心思了。”

    他表情依旧,摇摇头道:“不行的,王爷即已派了任务给老奴,老奴便一定得完成,还请姑娘跟老奴走一趟吧。”

    你说走就走,你是我大爷啊

    我不想再跟他废话直言道:“我话已说的很明白,你请回吧。”而后关门回屋。

    我郁愤的回到厨房,老爹给我做的可口饭菜才吃了一半,再端起碗举着筷子却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唉算了,我撂下碗筷,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既然没心情再吃我便收拾妥当,准备按早间的计划出门行事。

    程王的家仆还在外面,看见我出来以为我改变了主意,正笑着要请我上车的时候我却反方向的走掉了。

    我心说这下他该放弃回去了吧。

    我找人代送了辞职信,打探了我想打探的消息。可我做完自己要做的事,再回到家时,那人居然还在门外站着。

    我走了少说也有三个时辰了,这期间他和那辆扎眼的马车就一直站着我家门前吗

    我蹙着眉头走过去不悦道:“你怎么还不走”

    中年灰发男人竟毫无怨气与疲态,礼貌的又对我鞠了一躬,“姑娘未跟老奴一起回去,老奴不敢走。”

    我忙躲开,“我都说了我不去,你还要站到什么时候晚上明天后天到时候你不累死也要饿死了,为了你家王爷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

    他不再回答,默默的站着原地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愿意站,站多久都跟我没有关系,可是再过不到两个时辰老爹迟北便会回来,到时看到此番情景我要怎么跟他们解释

    我知道程王的事我早晚都要坦白的,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迟北乡试在即,绝不能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到他。

    我又在家里转悠了近半个时辰,那个人果然还在外面,无法我只好黑着脸出去对他道:

    “你赢了,走吧,我跟你去就是了。”

    第33章

    程王满意的看着我僵着一张脸走进客厅,他的伤看起来好了很多,那时青紫的看不出原貌的脸又恢复成往日耀眼逼人的俊美。

    走起路来也不再一瘸一拐了。他此时的样子愉悦至极,随意的让我坐下。

    我不禁感叹他做戏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精深了,询问我那日分别之后的事情,话语中偶尔的关切之意听起来竟完全不像假的。

    我却是远远不如他了,敷衍了两句便让他看出了我不满的情绪。

    他笑笑并未不悦,反而直切主题,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鹤轩居的契约书递给我道:“答应了的事情本王不想失言,你拿走吧。”

    我没有接,这人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在装傻明知道我要的是再也不跟他扯上关系,却假模假式的给我这些我早已不稀罕的东西是要干什么

    “不必了,王爷不再追究手记的事已将之前的一切一笔勾消,委实不用再给我任何东西。”

    程王将契约书放在一边:“一码归一码,手记是手记,你救了我是另一件事两件事不能相提并论,本王只是不想欠别人恩情,你既然对鹤轩居已没了兴趣那本王可以给你些什么东西呢”

    真是让我无语望天啊这个程王不是地球人吧我怎么就跟她沟通不了呢

    我长叹一口气求饶似的说:“我什么东西也不要,只要你不要再找我,也不要再派人来找我”

    程王看着我,白玉般的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本王其实常常怀疑你真的是个姑娘吗”

    “”

    “本王还从未见过哪个姑娘像你一样对着本王还能如此说话。”

    没头没脑的说这个干嘛不是很浪费口水吗不过就是长得好看了点,难不成我不对着他发花痴还伤了他的自尊心吗

    我心中一顿吐槽,面上却一本正经的答道:“我不介意王爷把我当男人。”

    “呵呵。”他竟笑了,还笑的很开心。

    老兄我在讽刺你啊,你难道听不出来吗

    他不仅没听出来反而就着我的话笑道:“本王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说,本王还以为你救了本王,会让本王以身相许,娶了你。”

    “”我满脸的黑线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好咧嘴装做笑的样子,“没想到王爷也会说笑话。”

    不过这种笑话还是不要说的好,不仅不会让我觉得好笑,还吓的我出了一身冷汗。

    大概是看我反应颇为冷淡,程王也收起笑容,他拍拍手厅外进来一个仆人,低着头手里端着个罩着方布的托盘径直走到我身边,然后将托盘放在我手边的高凳上。

    程王示意我掀开方布。

    我照做,里面却是满满的黄灿灿的金元宝。

    “本王今日找你除了报答救命之恩外确也有另一件事。”

    原来几日过后,程王要去参加武林盟主儿子的满月酒宴,想找我做他贴身护卫。

    他找我给他做事我一点也不意外,可是他要给我这目测足有一千两的银子就让我大感吃惊了。

    虽然说是要给我鹤轩居,但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实在不能算在内。

    他不是惯以威胁的手段来白使唤人的吗什么时候竟也知道给对方报酬了。不止如此他此番对我的态度明显要比以前好上许多,难道真的是我救了他让他良心发现了

    虽然我心里困惑重重却并未没有因此改变自己不想理他的立场。

    我又将那蓝色方巾在托盘上从新盖好,起身回绝道:“王爷大概对我有些误会,我并不是身怀绝技的高手,会的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雕虫小技,实在不配做王爷的护卫,而且我相信王爷府中一定不缺能够保护王爷的人才。”

    程王垂着眼睫,看不出喜怒,摆弄起桌上的茶杯,淡道:“这么说你不愿意”

    “”

    “本王再付你千金也不愿意”

    “”

    “哼,既然你不愿意本王也不勉强,当然如果你又想通了改变主意了,本王也依旧欢迎。”他放下茶杯,站起身唤来仆人,“时候不早了本王就不留你了,老沈送客。”

    今日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吗

    程王竟没有威胁我,可我并没有觉得有多高兴,反而觉得异常诡异,但亦找不出什么说不通的地方,便不再自寻烦恼,我谢绝了王府的马车步行回去。

    还没走到家门口,离老远就听见从自家院子里传来阵阵嬉笑声,老爹貌似很开心啊

    我闷闷的推开大门却看见老爹勾着丁言的脖子傻笑着跟他碰杯。

    我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怎么搞的,程王发神经也就算了,为什么老爹也这样

    重要的是老爹脸上的笑容一点也不像假的。

    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迟北金桃坐在对面,四人听见声音齐齐回头看过来。而我只盯着丁言,快步走过去,拉开老爹勾着他的手,皱眉冷道:

    “你来干嘛这里不欢迎你。”

    丁言瞥了我一眼,轻晃着手中的酒杯淡道:“我来又不是为了你。”

    “我在问你来干吗没问你来是不是为了我。”

    他一脸无辜,“你看不到吗我来喝酒。”

    我气结,“你”

    “好了吵什么”老爹打断我的话对我吼道:“有你这么对待客人的吗丁言是我请回来的,你有什么火冲我发”

    “你请回来的”我诧异不已,“你不是很讨厌他吗还让我不要跟他呆在一块儿,什么时候你跟他关系这么好了”

    “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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