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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解释:“她们要泡腊八蒜。今年腊八来得晚,四九第二天,泡好的时候差不多也该春节了,正好咱吃饺子用。”

    “哦。”致远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女儿一进厨房,晓芙妈就关上门,然后一边挥舞菜刀拾掇砧板上的鲫鱼,一边淡淡地问剥蒜的女儿:“马姥姥去世,我一直没赶上问你,冬至那晚你俩到底怎回事啊”

    “没事儿。”晓芙一心一意地剥她的蒜。

    “没事儿”晓芙妈从从容容一笑,她早料到女儿多半不会马上吐口,“没事儿你把孩子丢给马姥姥”

    “姥姥不姓马。”晓芙铁了心要当一副啃不动的硬骨头。

    “张晓芙,你还别跟我七岔八岔的。”晓芙妈不慌不忙地把剐下的鱼鳞一股脑全送进一个空碗里,“我问你,跟他带他前妻儿子吃饭有关系没”

    晓芙一指甲抠进了饱满的蒜身,里面的汁水立刻辣了她的指甲里的嫩肉,她“嘶”了一声,本能地把脸扭向一边。

    晓芙妈见状,心往下一沉:“这颗抠坏了,别要了。”其实她也只是根据手榴弹她妈提供的只言片语下个诈,没想到女儿立刻坐实了她的揣测。

    、夕阳像块烂柿子

    晓芙不动也不说话,只是拿后脑勺对着她妈。

    晓芙妈心下觉得不对,冷不防掰过女儿的下巴颏,不由大惊失色:“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原来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女儿的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没事儿,让蒜汁儿辣到了,我洗洗去。”晓芙把脸从她妈的手里挣出来,匆匆出了厨房,留下她妈一个人在抽油烟机的轰轰声中瞅着她的背影发懵。

    晓芙一进卫生间,就关门拧开水龙头,然后摘下墙上挂的擦手毛巾紧紧压住口鼻,抑抑地哭了一场,等情绪平复些才低埋着微肿透亮的脸出去了。

    像往番家庭聚餐一样,晓芙妈做了六菜一汤,还特为这么个日子口蒸了腊八饭。

    双棒儿一脸新鲜地看着五颜六色的饭,迫不及待地划拉进嘴里,又争先恐后地吐出来。

    “硬。”姐姐为他们的行为冲大人们做出了个解释。

    外公边抓了抽纸替外孙和外孙女儿擦嘴,边冲外婆埋怨:“跟你说高压锅不一定能压透,你还非犟,孩子吃了该消化不良了。”

    心里正想事儿的外婆心烦意乱地丢过去一句:“吃你的吧。”

    “没事儿,这日子口不就吃个喜兴么”致远打圆场,他把桌上那碗没搁葱花的西红柿鸡蛋汤给俩孩子分分,“就吃这个他们差不多也够了。”

    晓芙妈听着他舀汤的声音,一犹豫,再犹豫,终于一咬牙发了问:“小马儿,说是你的一个女同学从外头回来了”

    大人们都惊诧地抬起了眼。

    致远一怔,然后本能地看向晓芙,带着点埋怨和愤怒。晓芙瞠目结舌地瞅着她妈,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妈当头照面的就这么问出来了。

    晓芙妈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保持着平缓的口吻:“巧了,我们一个老邻居那天正好也去吃自助餐,正好看见了。”又找补了句,“晓芙告诉我那是你同学。”

    “噢。”致远把嘴里没嚼巴两口的腊八饭生生咽了下去,胸口堵得难受。

    晓芙妈本指望女婿态度软和地把事儿交待明白再哄哄女儿也就完了,没想到他完全不接茬,心里直拱火,脸上却摆了个笑模样:“你说你也是,人家难得回来一趟,你还请她吃自助餐馆子里的东西哪有家里的好要是还没走,请她到家里来,妈给她做点儿家乡菜。啊”

    “她走了。”致远说得尽量轻描淡写。然后便端起手边自泡的那杯贡眉呷了一口,却苦得整个儿的身心都打了个颤悠。他下意识地看一眼杯里,茶叶都快漫到杯口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放了这么多。

    “走啦”晓芙妈问得有些着急忙慌,“那以后不回来了吧”

    致远呷了一口中药汁子似的茶水,压住一涌而上的莫名的怒火。

    晓芙看够了他这副一提到李平就惜字如金的样子,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搁:“妈,你别刨根问底了,那女的死了,来不了了”

    晓芙妈一脸错愕。

    致远狠狠瞪了晓芙一眼,然后拼命嚼着嘴里的硬饭粒。晓芙瞅着他大动干戈的咬肌,不由怒从心头起:“你看我干什么难不成提她两句还戳你心肝肺了我们都特俗,不配提你俩那点丑事儿,对不”

    孩子们嘴里含着西红柿鸡蛋也不敢嚼,也不敢咽,只是骨碌着眼珠子无知又惊恐地看着爸妈。

    还没摸清楚状况的晓芙爸赶紧好言对外孙说:“饭不好吃,咱看会儿动画片儿去”

    等孩子们安然护送进卧室,晓芙爸才忍无可忍地质问:“你们这打哑谜似的说什么呢孩子在这儿呢,吃个饭一个个还吃得跟乌眼鸡似的”可是没人理他这茬。

    致远把杯里的茶水呷得焦干,然后“呼啦”一下站起来,就去门口换鞋。

    晓芙爸赶紧拉了他一把:“怎回事儿啊这饭吃了一半,上哪儿去”致远只好站住了。

    晓芙也“呼啦”一下站起来:“让他滚蛋反正这日子大家都别过了,离婚”

    晓芙妈“啪”地一拍桌子,冲女儿呵斥:“你给我坐下长辈在这儿呢,就由得你这么甩脸子打板凳的,你做给谁看”又目不斜视道,“我一大早鸡鸭鱼肉地在厨房里忙活,没功劳也有苦劳,好声好气问你两句话还犯法了今儿不把话说明白了,谁都别想走”

    谁也没动,空气里一阵死静。

    半晌,致远叹了口气,口气凝重又带着点儿妥协:“晓芙,我跟她吃饭瞒着你是我不对,但那是因为我想见我儿子,我快十年都没见的儿子。要知道这孩子可是我看着他出生你要体谅我一个做父亲的心他妈去世我心里确实难过,很难过。因为那是”他哽着嗓子顿了顿,“那毕竟是我儿子的亲妈。”

    他这话一出口,终于听出点儿大概其的老丈人脸上多少有了点儿同情,丈母娘则一点儿不受触动地冷脸听着。

    不提还好,一提晓芙便又怒从心头起:“马致远你什么意思结婚这么几年,我张晓芙什么时候不让你看儿子了都是你自个儿在那儿藏着掖着,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看儿子看儿子你需要摸着他亲妈的手看”

    致远被她这毫无预警的连珠炮炸得目瞪舌彊。

    “再说了,”晓芙的眼里多了一丝怨毒,“谁的儿子是你的儿子吗”她一推凳子走开去沙发那儿拿了自己的手提包,从里面翻找出一份文件往饭桌上一摔,“跟咱大宝二宝一样,给他偷摸着做过鉴定么”

    致远没料到她会随身带着这份文件,还当着她爸妈的面拿出来,不忍卒睹地那么一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晓芙爸妈正颤抖着四只手忙乱地翻看文件。

    晓芙爸颓然地坐下,声儿都变了个调儿:“这怎么个意思这是”他痛心疾首地看着女婿兼前学生。

    晓芙妈把那几小页a4纸攥在手里,心中发慌眼前发晕:“小马儿,这这啥眉毛做鉴定怎么回事儿这能准吗”

    致远垂下骆驼眼:“眉毛的毛囊细胞比头发的要大,便于操作。”

    丈母娘显然并不关心他试图解释的医学知识,一脸悲愤:“他俩的眉毛跟你是最像的,连晓芙外婆白内障都能看出来,你还拿他俩的眉毛去测想什么你”

    致远低了半日头,方说:“前年底,我们院实验科开始面向社会提供亲子鉴定服务,好多夫妻俩拿到结果后,都是哭着打着回去的。有一回愣是闹到我这儿来了,一对双胞胎,正好也是龙凤胎”

    “所以你也就起了疑,是不所以你怀疑我们晓芙不守妇道,是不姓马的,我告诉你,”晓芙妈冷不丁把文件一股脑朝女婿脸上扔去,痛斥,“我女儿这辈子最不守妇道的那回就是跟你”

    四散的纸张劈面而来,致远没躲,而是闷声不响地站在那儿,双手抄进裤兜里,眼瞅着地面。晓芙一蹙眉,只觉他这副模样似曾相识,可脑子里却一时乱糟糟的无从想起。

    晓芙爸赶紧拉了老婆一把,喝止:“你让人把话说完成不成”

    “他这亲子鉴定的报告都做了,还不就是怀疑咱闺女的清白”晓芙妈猛地甩开晓芙爸的手,“他敢这么欺负人都是你张海涛纵容出来的他们家对你有什么天大的恩情,你这么怕得罪他见着别人就摆出一副臭知识分子假清高的样儿,一见着他脊梁骨就自动缩短了两截,我看了都替你臊得慌”

    “啪”的一声

    大家伙儿还没缓过神来,晓芙妈脸上就挨了一掌。

    晓芙爸指着老婆,脸上的每一块肌肉似乎都在颤抖:“满嘴喷粪的东西”

    晓芙和致远都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惊呆了。

    晓芙妈懵了两秒,忽然起身把一桌盆盆碗碗全胡撸到地上,咆哮:“不过了这狗屁倒灶的日子都别过了”然后恶虎扑食一样扑向晓芙爸又抓又打,晓芙爸马上奋力还击。致远和晓芙赶紧上前,一个劝着一个哭着试图把两人分开。

    正在房里看动画片的双棒儿听见外间暴动马上跑了出来,看见了拉拉扯扯成一团的大人们,顿时吓得放声大哭。

    晓芙妈因让女儿女婿拉着行动有限,气急之下,一蹲身拣起地上双棒儿吃饭的木碗朝晓芙爸砸去。晓芙爸眼疾手快挡了一下,带着点残余的西红柿鸡蛋汤的木碗直接飞去了大宝的脑袋上,木碗不重,又怕又委屈的大宝捂着脑袋哭得更大声了。

    晓芙爸马上直奔外孙而去,顺手抄起门把手上挂的一件棉毛衫替外孙女儿擦着挂了一头一脸的西红柿蛋汤。他想安慰他们一句“不怕,不怕”,却浑身战栗着说不出一句整话。

    晓芙妈眼见自己失手打着外孙女儿,悔得直掉眼泪,想过去搂搂孩子又迈不动步子。致远就手把一盒抽纸递给丈母娘:“您擦擦,孩子没事儿”

    丈母娘听见他的声音,又愤怒了:“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我们好好一个家怎么会成这样当年你跟我们怎么保证的你说你要尽全力去弥补我们晓芙你就这么弥补这么多年下来,我们甭管对你怎么好,你都是一副喂不熟的样子姓马的,当年可没人拿枪抵着你脑门儿逼你娶我闺女”

    晓芙心里像被猛撞了一记钟似的那么“咣”的一声,想起来了,全想起来了。

    当年他俩珠胎暗结东窗事发,他就是这样双手抄进裤兜里,眼瞅着地面,领受她妈的控诉,表示“愿意尽快和她去领证”。她一直以为他那是因为爱她而认罪,这会儿她恍然明白,他其实只是在认栽。

    往事跟拉洋片似的在脑子里过往:

    确定她怀双胞胎的时候,赵主任问:“你们怎么想的”他就轻描淡写一句:“都听她的吧。”他明知她当时赌气要把孩子做掉

    他刚说什么他是看着当当出生的可她生双棒儿的时候还是早产,他又在哪儿没看着出生也就算了,她麻药劲儿都没过,他就说要去加班,说不定他当时就怀疑这俩孩子不是他的现在确定了又怎样,她和俩亲生孩子加一块儿也远远抵不上李平和一个私生子

    当年她还天真地想:有了孩子以后,她和这个男人就彻彻底底地血肉相连了。这会儿想想真是可笑,张晓芙,你倒是愿意死乞白赖地跟人相连,可你问过人家乐意跟你相连了吗

    那回他为了见李平堂而皇之面不改色地骗她说他要加班,她傻乎乎地把他的手搁在自己脸上,跟他说什么有了他和孩子就死而无憾,可人转脸就和李平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去了张晓芙,你真是个可笑又可悲的小丑

    那晚,把爸妈家都收拾停当,致远和晓芙才带着双棒儿开车回家。孩子们哭了一场后很快就在后座上睡熟了,车厢里一片死寂。

    等红灯的时候,他忍不住快速扭脸看了她一眼,她正身心俱疲地阖着眼皮。

    此刻她就坐在他的身边,可他却有种她正渐行渐远的恐惧,忍不住腾出一只手去抓住她的手,那手却是死的。

    “过去都是我不好,你再给我次机会,咱把这页翻过去,我用后半辈子好好补偿你们娘儿仨”这一刻他说得真心实意。

    “我不稀罕你的后半辈子。”她冷冷地说,“我累了,咱们做个了断吧。”

    “你什么意思”他明知故问。

    “离婚,孩子跟我。”晓芙淡然地说完,看向车窗外,夕阳像一块烂柿子似的凄艳地挂在天边。

    、水至清则无鱼

    致远没敢接下文,他知道她犟起来真能一条道走到黑,要说服她只能另辟蹊径。

    晓芙爸和晓芙妈冷战了一夜。一觉睡醒后,晓芙爸先服了软,开腔问了老婆句:“早饭吃点儿啥”

    晓芙妈闭紧了眼,充耳不闻。

    晓芙爸搬过老婆的脸:“我瞅瞅,我下手也没多重啊”又拉过她的胳膊,“要不你也打我一下消消气,咱就扯平了,成不”

    晓芙妈马上让开脸,抽回手:“起开”

    晓芙爸叹了口气:“昨儿你说的那些话也没个轻重,我不也是气急了么我要不做个样子,且帮着你一块儿瞎闹,大家伙儿都撕破脸了,那以后谁在当中调停你还真盼着他俩离婚哪”

    “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晓芙妈忿忿控诉,“你那叫做样子我牙根儿都让你打抽了”

    晓芙爸赶紧赔笑:“我错了我错了,你以后怎么我都行,咱先把你闺女这事儿解决了,成不”

    一提这,晓芙妈就上火:“解决个屁你看看姓马的什么态度”

    “甭管他什么态度,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想想你俩外孙,再想想你闺女。你怎么也不能光图自个儿一时口快,真给人惹急了,跟你闺女掰了,三十大几拖俩油瓶,啥指望都没了我们也只能看顾他们一时,还能看顾他们一辈子”

    一席话直戳中晓芙妈的心事,她的眼泪又下来了:“这日子过的,没一天让人省心”

    夫妻俩正为女儿女婿的事儿不甚烦恼的时候,女婿主动上了门。

    晓芙爸一开门简直惊了:“怎么一大早过来了”

    致远说:“我九点有个会,还有点儿时间,所以顺道儿来看看你们。”

    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的晓芙妈听见女婿的声音,“刺溜”一下又钻回被窝里闭上眼装睡,耳朵却警觉地竖着。

    “那个,”致远冲主卧的方向瞄一眼,“你们都起来了”

    晓芙爸知道他是在问晓芙妈,便应了一声。

    致远挺真诚地看着岳父:“我想跟你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行,”晓芙爸犹疑了一下,还算干脆地说,“那你坐会儿,我去把孩子外婆叫出来。”

    晓芙爸推门进卧室,又赶紧关上,小声冲躺回床上的老婆道:“致远来了,要跟我们谈谈。”

    晓芙妈就坡下驴地嘟囔了句:“有什么好谈的我看他就来气”人却很快坐了起来。

    晓芙爸顺水推舟地劝道:“起来吧,且听听他说什么。”

    “那你不许说话,你一看到他嘴就瓢了,都由我说”晓芙妈随手拢拢一头乱发,蜡黄着一张脸随着晓芙爸前后脚出去了。

    仨人在沙发上坐下,都带着满脸失眠的晦暗。

    致远诚恳地开了口:“做亲子鉴定这事儿我做得欠考虑,我对不住你们全家,你们怎么责骂我都不为过晓芙现在铁了心要跟我离,您二老帮我好好劝劝她不看别的,哪怕看俩孩子的份儿上呢”

    晓芙爸妈心里都暗暗又长长地舒了口气。

    须臾,晓芙妈语重心长道:“小马儿,不是我说你,你说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说说你,事业也算顺心如意,老婆这么年轻,知根知底儿的,还给你生一对龙凤胎。跟你之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现在为了你屋里屋外都是一把好手,你夫复何求啊多少人羡慕的好日子,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她对你这一片心,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么就她那直肠子,要不是你的孩子,她能瞒着你么”

    致远“是”啊“对”的听着应着。

    晓芙妈拿出丈母娘的款儿:“谈,我们可以帮你去谈。但你要保证,往后大小事儿你都要跟她开诚布公,她不是不讲理的人呐这些年她这轴脾气虽然改了不少,可你这回这事儿做得可真伤了她的心了”

    “我知道,只要她不跟我离,往后家里大小事儿都由她做主,存折、房产证都写她名儿”

    “嗯。”晓芙妈趁势问,“你从前头那位,她过世了,那你前头那孩子,孩子怎办”

    致远沉吟了一会儿,说:“我是想给他接回来。不过孩子的姨妈说了,都由晓芙决定,说不能委屈了晓芙。”

    晓芙爸忍不住叹:“也是通情达理的一家人你也节哀顺变”

    晓芙妈悄悄拿胳膊肘捅了晓芙爸一下,送过去一道犀利的眼神儿,然后说:“这姨妈明事理这事儿确实得我们晓芙心甘情愿才行,强扭的瓜不甜,晓芙要不愿,也不利于孩子的成长不是”

    他们都没料到晓芙一旦下决心有多快准狠,晨会后她就径直走进桃花眼办公室,开门见山道:“周总,有为县的事儿我仔细考虑了一下,我决定接受这个挑战。”

    桃花眼为她这突如其来颇为讶异:“家里都周全好了”

    “嗯。”晓芙毫不迟疑地点点头。

    “太好了过了年能走马上任吗”

    “时间上没问题,不过我有个条件。”晓芙一脸认真。

    “尽管说。”桃花眼口气大度,眼神却有些警惕。

    “三年之后我的孩子就该上小学了,到时候您必须得给我调回来,不说晋升,起码要平级调动。”

    “这到时候也好说。”桃花眼大手一挥,“那你回去好好准备准备。”

    “这第二条您得给我白纸黑字写进合同里。”

    “嘿”桃花眼把桃花眼一瞪,“写可以写,不过你要是反悔或者要求提前回来,可得付双倍违约金”

    晓芙一个磕巴都没打:“成”

    这么些天来,她头一回觉得自己皱紧的心有了点前途有望的释然。

    临下班以前,她的手机里多了两条短信。一条是致远的:“晚上我去接孩子。”她没理。

    另一条是她爸的:“晚上家来一趟,谈谈。”她回了个:“好。”他们想谈什么,她心里大概有数。

    果然她一到家,连口水都没喝上,她爸妈就把她拉去沙发那儿坐下。一家三口坐成个等边三角形,跟当年他们劝她嫁给致远时一样。

    晓芙爸晓之以情:“我和你妈昨儿一夜没睡,相信你也一样。我们很理解你心里的委屈,这事儿搁谁身上不气这么些年,你把工作家庭都兼顾得很好,也做出了很多的牺牲,爸爸对你很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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