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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纳兰凝霜夺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太子妃她夺了你什么”

    “她没有回来,我便是这府里的女主人”碧心咆哮起来。

    “碧心,你不过是一个棋子,你为什么一定要做这里的主人,而且你也知道,即便太子妃不回来,太子给你的除了无忧的生活,根本给不了你宠爱,否则你怎么会和我在一起”

    “你胡说,太子他也是个男人,他也有七情六欲,他会越来越宠我,像宠纳兰凝霜一样。”

    青远无奈的笑了笑,碧心永远不可能成为纳兰凝霜:“可是你还知道一件事吗太子妃的毒早就解了,在毅王给了解药之前。”

    “你胡说,不可能他们不可能知道那毒怎么解。”就算有落心散的解药也不可能解的。青远一定是骗她的。

    青近告诉他这些时候,他也困惑,可是事实如此。叹声气道:“碧心,这是命。你既然想生下这个孩子,为什么不为他考虑一下你若不能活着离开,还不如早些了结了他,是不是”

    碧心冷嗤一声道:“你凭什么说这是命,我不相信命,她纳兰凝霜都能从一个弃妇翻了牌,我凭什么不能我不要太子,也不要欧阳南风,我一样可以拥有荣华富贵。”

    风与雨的侵袭12

    青远紧紧的捏着她的肩,眸光恳切的说道:“碧心,纳兰昊宇不是什么善类,即便他给你承诺过什么,你都不能当真,他是一个比谁都心狠的人,你以为你帮了他,他就会履行他的承诺吗他不会,还可能会让你死得很惨,平淡一点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一定要去争那些过烟眼云的东西”

    “你不懂,你没有得到过,你永远不会懂,我是王妃啊,曾经这府里的下人对我有多恭敬你难道不清楚吗可是如今呢你没有享受过,你永远不会懂,青远,你不懂。”头靠在床靠上,眼泪不停的流下来。若是踩上了那高一处的阶梯,突然断掉,那么该怎么办

    要么跳上去爬得更高,要么踏空,跌落万丈深渊。

    她不能后悔。

    “青远,你不能离开我的,若是你都离开我了,我怎么办”突然抓住欲要起身离开的青远的手腕,他要走吗他懒得跟她说了吗他不能理解她吗

    “我在外面去守着,你睡吧,我不走。”

    手上的力道大了些,拽了拽:“外面冷,你就在这里睡吧,反正你不也说了吗,太子什么都知道。”

    二更天,露重云厚,是初冬里最冷的时辰。

    钟离窝在南天的臂弯里睡着,被子半蒙着头,脸捂得红扑扑的,睡得很沉。

    南天想要翻身,手臂却有些发麻,微微的掀了掀眼帘,瞟到她睡得安稳,密而微卷的眼睫又重新阖回到眼肚上,侧了身,另一条手臂搭在她的身上,把她往自己身边又带了带,满脸的餍足,跟着她一起沉沉的睡去。

    “三郎,三郎。”似乎听到一个遥远的声音在召唤。

    南天觉得腿脚都很重,步子迈得十分吃力,好不容易睁开眼,又看到那片湖,好久没来到过这里了,站在原地,看着湛蓝的湖,有风吹过,吹得身子暖暖的,湖面上反着晶亮的碎光。

    “三郎,三郎。”

    寻着声音找去,看见那个女子,她终于没有跑了,她以前总是在前面跑,他追不上她,她边跑边笑,偶尔回过头,他总也看不清她的脸。

    他想看清她的脸,他走过去,女子转过头来,为什么还是这样,模糊的一片,看也看不清,象是那脸上戴着一张花纹琉璃做面具,把那张脸分裂得形状都看不清。

    可是那一头栗色的发,就这样被风吹得飞扬着,像飞泄的瀑布。

    “我的命牌找不到,没有命牌,我找不到三郎,找不到我自己。”

    他看不清她的脸,看不清她有什么神情,可是他听见的声音有些哽咽,她一定是很难过,看着她慢悠悠的转身走开,那背影,满是殇。她越走越远,他却迈不开步子,脚沉得很,他想去拉她,却够不到,脚像被钉子钉住了。

    “小离,别走,别走,别走。”

    钟离被勒得喘不过气,看着他闭着眼一直说别走,别走,神色那么痛苦,他怎么了

    “南天,南天。”她摇着他。

    赫然睁开双眼,一口紧过一口的喘着气,看着被自己紧紧勒在怀里的人,正满脸通红,紧张的望着他,“南天,你怎么了做什么梦了叫谁别走”

    怔了半响,南天才回过神来,“哦,没什么,大致做了噩梦吧。”松开臂,替她理了理发,“睡吧。”

    “嗯。”

    房里越来越静,静得只能听见慢而匀的呼吸声,那双凤眸慢慢的睁开,看着怀里的人,抬起白晳修长的掌,指尖去撩起她的发,这时的房里那豆点大的烛火并不能将所有的颜色看得真切。但他知道,那一头发,是栗色的。

    凝霜,我到底爱的是你,还是梦里的那个人,我每次看到她,心那么痛。我爱你这一头发,是无可取代的,因为她没有脸,只有那一头发永远刻在我的心里。

    你有听过心被撕裂的声音吗每每我入梦看见她,都会听见自己心被撕裂,动手的那个人像是我自己,又像她。

    我突然间觉得好对不起你,我拥着你睡,享着你给我的爱,然后拼命去找梦里的那个影子,想从你的身上找到她的影子,凝霜,她不过是个影子,可我却不能自拔的爱着她。

    我好久没有梦到她了,我以为我都忘了,可今天我又梦到她了,我还是爱她,我想把她锁在身边,我怕她离开

    凝霜,我是个疯子吗我居然爱一个影子,我自己也觉得我自己疯了。

    凝霜,我就是个畜生,我甚至想,若有一天,我找到她,我还会娶她,我居然觉得一定可以找到她,一定可以看清她的脸。

    我甚至想,若是能找到她,若是能娶她,哪怕我会负了你。

    我怎么可以有这种禽兽不如的想法。你这么好,你待我这么好,我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

    可是凝霜,若那一天到来,若我负了你,你一定要毫不犹豫的拿起剑杀了我,我一定不躲,我没有资格躲。

    侧着身,侧着头,凤眸里滚出了泪,上面那滴泪淌过鼻梁,滑进另一只凤眸里,然后继续前行,落在枕上。

    她静静的闭着眼睛,依旧让自己的呼吸均匀,听着他的抽泣声,拼命的忍着心里翻着的巨浪。

    他有事瞒着她,他梦里醒来时看着她的眼睛,闪烁不定,他不肯告诉她。

    三郎,我等你说,等你亲口告诉我,只是不想你难过,听着你偷偷的抽泣声,我同时听见了心被撕裂的声音。我想此刻,我的泪一定会流进了心里,直到那里装不下去。

    她懒懒的发出一声嘤咛,然后翻了个身,头去搜寻一块没有他手臂的地方。

    他以为是他的胳膊让她的脖子不舒服了,便任了她去。

    她背对着他,呼吸依旧均匀,只是那心里的泪再也关不住,湿了一块衾枕。

    月影躲进墨云里,有着浅浅烛火的这一间房,竟是最亮的地方,虽然那烛火不过只有豆大一点。

    四更天,钟离伸了个懒腰坐起了身,看着昨夜一直睡在自己身旁的人,他一定是想了很久的心事,所以困得很吧。

    才从被窝里拿出来的手,暖暖的,指尖也是暖暖的,轻柔的放在他的眉上轻轻的描绘着,他是最美的,不像旁的那些男人一样是又粗又重的眉,他的那双眼睛的那鼻梁都是最美的,尤其那一双唇,恨不得啃上一口。

    墨色的发就在他的身下铺开,称得他的皮肤更白,唇瓣更诱人。

    老天不公平,让这样一个美的人来做男子,让其他的女人无地自容。

    她真是好命,相公不但人美,还待她好,为什么这天下间的好事都让她给占尽了,是要多做点善事感激老天垂怜天了。

    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睛,嘴角牵起了笑,推了推南天:“懒猪,起床,上朝去。”

    南天缓缓的睁开眼,还有些困,今日居然赖床了,她倒是精神得很的样子,可是眼圈似乎有点发黑:“呵,今天这么早。”真是破了天荒了,从前都是他把她弄醒的。

    “当然啦,昨天听相公的话,睡得早,自然起得早啦。”她得意的说着,爬下了床,然后开始整理仪容,没再看他。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她不敢说,只是昨夜,我一夜未眠。

    上了撵,钟离像往常一样补觉,可又怕他知道自己的异样。她睡不着,她怎么可能睡得着,自己爱着的人,抱着她,偷偷的哭泣,那种剜心般的疼,疼得她根本无法安心入睡。

    她只有慢慢的让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均匀。

    他坐在床塌上,这撵里有些冷了,本想生一盆碳火,可是她不让,她说那样烤着,人真不舒服,四季分明才好,冷一冷,没那么多细菌,冷一冷,人的抵抗力会强一点,她的鬼道理可真是多。

    他替她把被子四周都又重新固了固,省得晨露太重,寒气钻了进去。

    起身踱步至撵帘边,掀帘望了一眼,露气真重,再过段时间定是更冷了,看着依旧看不清景致的天色,淡淡的说了一声:“青近,去凌青楼。”

    青近一顿,快步到了南天帘位的下方,抬首轻声道:“殿下,去了凌青楼,怕是来不及上朝。”

    “嗯,不去上朝,把太子妃置在凌青楼,撵驾莫让人发现了,再派人去皇宫,便说我感了寒,今日不去早朝了。”

    青近心道怕是有大事,否则凌青楼一直是太子不愿去的地方,毕竟外人都不知道那是太子自己势力,如今却要把太子妃安置在那里,定是因为没有更好的去处了吧为什么不直接把太子妃放在东府呢怕太子妃起疑还是怕旁人起疑

    青近颔首答道:“是。”

    钟离心下一惊,明明是去上朝,如今却改变主意要去凌青楼,凌青楼是什么地方去一个普通的地方而已,为何还要怕被人发现,他是太子,他有什么好怕的他不是一惯的嚣张吗他不是从来都不屑旁人说他什么的吗

    若是把她放在凌青楼,定是有人守着她了,她想走,肯定是走不了的。

    凌青楼,跟他昨夜的心事可有关系他这么神秘,是还有地方要去却不想带她去吗

    自己武功不好,又不会用毒,只能在这里等他吗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无论她想什么办法,他也不会带她去,因为就在撵驾到了凌青楼,他披上斗篷准备下撵之前,便抚上了她的睡穴。

    才落了撵,颀长的身姿微微挺了挺,倨傲如松。一股清冽的冷风吹来,墨色的斗篷“呼啦”的鼓了起来,青丝如瀑也飘在斗篷上混成一色。凤眸微微一眯,像那股风一般,透着冷冽的气息。性感的唇呡成冷艳的弧度。才将那墨色的靴跨出一步,奔腾而出的王者之气让楼里本已行过大礼的侍从又纷纷低下了头,不敢正视。

    “照顾好太子妃,备轿。”南天头也未回,径直出了凌青楼。

    暖轿内,一双凤眸一直轻轻的阖住,眼睫却微微动着,母妃说,不能惹事,凌青楼是外公的,不到万不得已,别暴露出来,毕竟那里有很多“人”并非真正的人,若被人算计了,怕是外公也不得安生。

    如今,毒害母妃的真凶已然落网,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便可以去找外公,外公长生不死,母妃也许可以死而复生呢

    睁开眼,撩帘望了一眼,看不太清周遭的墙和房子,凝视了半晌,才道:“青近,在这里停下,把轿藏起来。”

    青近应声说是,在轿外打了手势,让轿停了下来。

    南天带着青近,穿进小巷,青近跟在后面叫苦不迭,这五更天未到,又是入冬的天气,雾气重得很,根本不太看得清,连个灯笼都没带。

    才想着,南天便道:“看不清吗”

    “回殿下,奴才到前面引路吧,免得有什么污秽的东西脏了殿下的衣裳。”哪有叫主子开路的道理,自己是个奴才还躲在后面,像个什么话。

    南天轻笑道:“真是该叫你多修练修练,静下心来,用耳朵听,用内息去感受,便能知道前面有什么东西,哪怕是一小块石子在你的脚前面,你也可以不踩到它。”说着,轻轻转了步子,绕了个弯,青近跟在后面没有察觉,径直踩了过去,脚下一崴,踩到一块石头。

    “呵。”青近抓了抓头,其实他跟殿下年纪相仿,小不了多大点。从小也没见殿下习过什么内功心法,练武读书,自己和青远一直都陪伴,这也太神奇了,明明以前都是自己和青远保护殿下,如今变得似乎很没用了。

    死牢外静肃一片,真是如死一般的沉寂,特别在这初冬的清晨,夹杂着冷冽的风,更像地狱之门。

    深蓝的云锦斗篷被主人拉起帽沿遮了脸,轻碎着步子走了过去。

    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到守门的狱卒手里,嘴里嘀咕了些什么,狱卒便四下张望,然后狗腿的开了门,让那一袭深蓝进了死牢。

    死牢里光线很暗,狱卒替深蓝的斗篷举着油灯引路,这个时辰,很多狱卒还在打着瞌睡,经过一些狱卒的身边,还能闻到恶心的酒味。

    牢道弯弯折折的转了四圈,底部,是一间相对宽敞的囚室,里面也相对其他囚室干净许多,住着一男一女,男子嘴周已经冒了青渣,有些白色的囚衣,腹部染红了一片,正躺在稻草铺着的石床上。女子似乎三十多岁,发髻散乱,盖住了脸上的表情,正坐石床上轻轻的抚着男子手。嘴里不知道在呢喃些什么话,听不真切。

    深蓝的斗篷轻轻跟狱卒交谈,狱卒退了下去。

    听着深蓝斗篷和狱卒的交谈,囚室里的女子慢慢抬起头,“你来了。”

    囚室用一排粗大的木柱相隔。

    囚室外的人,淡声应道:“嗯,你也在等我,容妃。”

    容妃低头,看着床上躺着的男子:“你若是能替我救风儿出去,我便一个人扛下来。如何”

    门外的人淡笑道:“似乎很诱人。你的风儿似乎不用我救,他在外面那些年,有自己的势力,他还有在朝庭谋得高位的舅舅,你不用替他担心。”

    “可是如今,这些都派不上用场了,风儿的身世你应该知道了,这次他的舅舅怕是也要砍头了,所以”

    “所以你只能靠我呵,你也有求我的时候吗”

    容妃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以后说不定也有求人的时候。”

    “可以,但我要你立刻死,否则我不能救他。”

    容妃突然站了起来,奔到囚室木柱处,紧紧的抓住粗大的木柱,微暗的火光照得她的脸,不再容光焕发,咬牙道:“不,我不相信你。”

    门外的人从怀里掏出一块绢帕,擦了擦容妃抓住木柱的手,“你如今可真脏啊。”“呵,你不得不相信我,你若不死,我便不会出手救他,我若救了他,你反咬我一口,我不是没有保证了吗”门外的人又顿了顿:“你看看他,伤了也没人治,可如何了得他是活该,居然敢给太子妃下落心散,皇上不杀他,太子也会杀他,你说,他可怎么办”

    容妃打开门外人的绢帕:“他无论怎么办都好,你帮我把他救出去,我保证,当年的事,我一定一个人背下来。”

    门外的人幽幽的叹了声气:“可以。”

    容妃立刻露出希翼的笑,如今也没什么好求的了:“好,我若知道他平安了,立刻自尽。”

    “呵,我这么傻么,如果他平安了,你还能不拖着我一起去,容妃,我们一同侍君这些年,难道我还不明白你的心思吗你恨了我一辈子了,死前不拉我去垫背,我是不会相信的。不过你心机算了一辈子,怎么没算到萧王爷斗不过皇上,你当时做的梦可都白做了,孩子都怀上了,萧王爷却死了,你说说你,你怎么会这么背呢皇上也真是的,白帮他哥哥养了二十来年的儿子,肯定是气死了,真是应该把你们一家人弄到一起去团聚。”那话语说起来是不痛不痒一般的音调,可是冷讽之意甚浓,句句夹枪带棒。

    容妃冷了脸:“你知道得倒多。”

    “以前是不知道,突然间明白的。”

    “那你真不帮我救风儿”

    “你用这个威胁我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容妃吗”

    “你当真不怕”

    “怕。”门外的人有兴奋的答道。

    “那为何不跟我交易”容妃喘着气,耐着性子问道。

    门外的人冷声道:“因为你没有资本和我交易了,你马上就要死在这里。”

    “今天就你来看过,你以为你跑得掉”

    门外的人冷笑起来:“你以为呢,方才我进来的时候换了张人皮面具,没人认得我,刚刚你抬头的时候,我才拿掉的。”

    “你想对我做什么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容妃颤抖着往后退去。“我要去告诉皇上,当年给秋水下毒的人不是我。是你。”

    “当年毒药是你给我的,我只是帮你而已,怎么又成了是我下的毒了别退了,我不会再给你下毒了。”

    容妃面容很是惨白,又看了一眼依旧昏迷的欧阳南风,抬眉紧紧的凝着门外的人:“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给我下毒的,最狠毒的女人就是你,我一定要告诉皇上,让他处置了你。”

    “你没机会了,方才替你擦你那肮脏的手的时候,呵呵。皇上对你真不错,下了死牢,也不用铁链锁你,果然夫妻情深。”

    容妃慌乱的抬起双手来看,方才只是有些脏花了的手,如今居然变成了乌黑色,愤然的抬眼看着门外的人,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姨,难道只有夫妻情深,没有姐妹情深吗”一道几近微哑的男音慢声响起,似乎抑着极大的痛苦。

    风与雨的侵袭13

    如妃猛然转过头,牢道的幽暗处,缓缓走过来一个人影,高颀挺拔的身姿,一步一步的逼近,又缓又重。

    “天儿。”帽沿掀开,双唇在张翕中轻颤,包括瞬间藏在斗篷内的手。

    “如姨,你还肯叫我一声天儿。是怎样的一种情份”南天站立在如妃的跟前,他个子高大,几乎是居高临下的睨着如妃,只是那方才从撵车下来的气势已悉数不见,只有满眼满身的哀伤。

    “天儿,你听如姨说。”

    “嗯,我听。”伸出手,穿过如妃的斗篷襟口,握住她置在里面紧握成拳的手,然后轻轻包在手心里,拉着她,慢慢的离开,还未等如妃开口,手臂轻转将如妃的手肘托在他的臂上,掌依旧握着如妃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抚着她的手背。

    “如姨,我从开始学说话,就这样一直叫你,特别是母妃临死前,她说,你是她的妹妹,你会待我像亲儿子一样,从那后,如姨不光是如姨,如姨是像娘亲一样称谓,我可以在母妃那里闹脾气,也可以在你那里闹,我可以冲你发火,你不会生我的气,你总是说,天儿还小长大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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