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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了。翌日,他关了店铺,把最上乘的地毯用船运到德里,在那里,在那个他厌恶的公寓里与他的家人团聚。

    又过了一周,在一个星期五的清晨,我们还在吃早餐时,有人通知我们说要来人把豹子运走,给它换个新家。所有的孩子都想去看个究竟,但哈吉努尔谢尔已经吩咐他的仆人把院门锁上,以防豹子破笼而出把我们伤着。哈吉努尔谢尔在他卧房安全的地方监督这一过程,从一侧的窗户监视花园,从另一侧监视庭院。

    稍后,人们用一个带轮子的小笼子,放到位于尚存的一座塔塔座底端的豹笼前面,哈吉努尔谢尔把这一过程对我们一一详述。同猫一样,豹子必须弄明白这个带轮子的新笼子要去往何处。它足足打了一分钟的响鼻,才进了笼子,然后坐下开始舔自己,这时笼门落下关紧。笼子被缓缓推下小山丘,出了那道很少使用的门。这道门通向将花园与后面小路分开的高墙。

    之后,哈吉努尔谢尔从他那扇冲着庭院的窗户,冲瓦基勒、我的其他堂兄弟和我喊道:“你们现在可以去花园玩了。”我们穿过高墙内呈直角的通廊,飞也似的跑了出去,仿佛我们也是刚被从笼子里放出去似的。我们互相用力撞向厚重的木门,随着锁链哗的一声开了,我们跑下小山丘,来到豹笼前。现在,笼子里拴着一条大狗,本来先前这只笼子一直属于它专用的,豹子来了才被豹子鸠占鹊巢。也许,大狗很高兴能重回故里。我们瞧着大狗,相互对视,不明白干吗要跑这么快来看豹去笼未空这个并不希望看到的场面。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哈吉努尔谢尔把他除了鸽子以外所有的鸟儿都送给了不同的朋友,因为鸽子没法送人,不管到天涯海角,鸽子照样会飞回它们的老巢。在鸟去窝空之际,他还恋恋不舍地叫几声,逗自己心爱的孔雀。

    至于鹿,几星期前情形越来越糟糕时,就已经成了我们的盘中餐。我们还把鹿骨头扔给狗吃呢。

    哈吉努尔谢尔离开的日子终于到了。我的父亲、祖父、叔叔在院门外列队相送,感谢他腾出自己的房子给我们栖身,感谢他救了我们。他们一一与他握手、相拥。所有堂兄弟们都站在四周,默默无语地看着这一离别场景。

    他长久地凝视着那座最后尚存的高塔,叮嘱我父亲好好照看恰拉–诺伯利亚。随后,他一头钻进自己那辆车。司机驾车离开,他冲我们这些孩子挥手道别。

    他家里的两位仆人目送他驱车出了大门,朝机场驶去,不清楚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4 毛拉是指伊斯兰教神学家。编者注5 尕扎尔是种音乐形式,约公元1000年左右产生于波斯,14世纪从波斯进入到印度。笼统地说,尕扎尔是一种表达爱情的诗歌体裁。编者注6 冉芭是一种起源于阿拉伯的提琴类乐器。编者注

    第5章

    回家

    每天早晨太阳升起之前,我都会被隔壁盥洗室哗哗的水流声吵醒。祖父在祷告前必须要净身。

    淋浴声一停止,我就知道他洗完了,于是我也进入盥洗室,开始净身。洗罢后,我走进祖父的房间,把我祷告用的方块地毯搬到他跟前,这时他正在祷告。我开始祷告前,抬头望了他一眼。他脸上呈现出一丝微笑,这种微笑很快传递给我。然后,他继续祷告,不再看我。于是我也开始祷告,感觉祖父的微笑整个包围了我。

    祖父做完祷告后,在小方块地毯上盘腿而坐。他眼睛一直闭着,手上捻着塔斯贝赫祷告念珠,轻声背诵古兰经中的诗句。至今我还记得他喃喃背诗时的甜美声音。每当我想起这事,祖父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

    我祷告后也学着祖父的样子在小方毯上盘腿而坐,闭上眼睛,手捻塔斯贝赫,在心里轻轻背诵古兰经中的诗句。

    有时我抬眼瞅瞅祖父,对他冥想时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很是好奇。他曾两次远赴麦加朝圣,一路上除了他的孩子称他“阿格巴”agha,老爹以外,所有去圣城的朝圣者都称他为“哈吉”haji,赴麦加朝圣过的伊斯兰教徒。我们则称他“巴巴”baba,祖父。

    用罢早餐,祖父通常要拿本书去花园。哈吉努尔谢尔有很多藏书,他很高兴祖父喜欢这些书。祖父坐在葡萄架下,可无法像以前那样静下心来全神贯注地读书了。时间不长,他便把书放在一边,开始在树下来回踱步。我觉得他踱步的方式就像笼中的豹子似的,焦躁不安。看到他这副样子,我很难过。

    有时,我过去陪他。他见我走近,回报我一个微笑,可我能看出来这笑很牵强。就这样,我陪他一起在树下来回踱步,彼此一言不发。我甚至连干枯的树叶掉到我们脚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我时不时地抬头看他一眼,他脸上挂着痛彻心扉的悲哀。他的面容就像一面镜子,折射出他的所思所想。

    偶尔,他与我谈起他的生意,他如何艰苦地致力于在有生之年做完如此多的事情。间或,他也说起已经木已成舟的悔恨之事。有时,他谈到灵魂、内心世界,或者生命的本质或精神现象。不过绝大多数时候,他谈的还是被抢走的地毯,在废墟中遗世而立的家园,他的麦金托什红苹果树和已经被毁于一旦的玫瑰丛,还有他已经不再平和的内心。

    祖父憎恨懒惰。而如今,在恰拉–诺伯利亚待了近一年了,他却无所事事。终于,他不再坐在那里发呆了。他的家就是他的生命,他必须去看看家园现在是什么模样了。他要我最小的叔叔陪他一起去。

    “说这话我并非不敬,我不想去。您也不要去了。房子就在那儿,谁也拿不走。那些掠夺者也许把别的东西都抢走了。他们可能甚至连窗户和房梁都拿走了,把树都砍了当柴烧。但是,那片地永远都在那儿。”我叔叔说。

    “今儿我把你叫来难道就是听你说不的吗嗯嗯”祖父边质问叔叔,边盯着他。

    “您知道,在我一生中从未对您说过不字,爸爸。请您老人家至少听我一回。今天就不要去了。”叔叔态度诚恳地说道。

    “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恰好说明你是个懦夫。”祖父反驳道。

    叔叔咧嘴笑了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我不是懦夫,但我害怕被一个懦夫给杀了。那些手上沾满数以千计无辜百姓的鲜血来发财的人,才是懦夫呢。如果我们回去,他们会嗅到我们身上的钱味,虽说您的所有地毯都被抢走了。我们还有点钱,还能支撑一段时间。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已经打了一年了,战争不会持续很久的。我们就不要冒险了,那些东西在那儿埋得好好的”

    我不清楚他说这话的意思。在哪儿埋什么东西了但我知道这事不能问。

    祖父的目光离开叔叔,转眼打量了我片刻。他什么也没说。之后,他冷冷地对我说:“你准备一下,我们10分钟后动身。”

    我瞥了一眼父亲,从他眼神我能看出来,他不大高兴。祖父瞅着父亲,我望着祖父,而父亲看着我。

    “按你祖父的吩咐去做吧。”父亲生硬地说。听到这儿,母亲的脸色变得苍白。可是,在家里她没有挑战祖父权威的地位。

    从父亲的语气我明白他对祖父的想法并不赞同。但是,他对祖父的尊敬令他无法开口说“不”字。

    “你会像你叔叔那样是个懦夫吗”

    我瞥了一眼叔叔,他只比瓦基勒大两岁。由于被自己的父亲称为懦夫,他一脸受伤的神情。

    “我会按父亲和您说的那样去做。”我轻声答道。然而,我打心里不愿意去。

    听我这么说,祖父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你是个好孩子。”

    我们在清晨稍晚一点时候离开家门,在半道上拦了一辆大巴。大巴不得不在潘吉什里和哈扎勒斯之间的前线停下。这个所谓的前线时不时地会因某一派系相对于其他派系暂时取得优势而有所移动。没有人能断定前线到底在哪儿。

    我们下了大巴,开始步行。路上很空旷。还是那条路,我们逃离自己家园的那天早晨,这里还有难民三五成群,摩肩接踵。在喀布尔,要数这条路最宽,里面是个花园,中间大树成荫。在发生战乱之前,年轻男女在树下幽会。有时,我们看到他们接吻,还取笑他们呢。瓦基勒管他们叫“鸽子”。

    如今,人行道全都被破坏了。随处可见火箭弹爆炸后留下的洞,其中较大的洞系苏联人离开之前从飞机上投下的炸弹所致。有的洞很深,都被地下水给充满了。我们周围净是烧焦的金属残片。这里非常安静,连蜜蜂嗡嗡的叫声都清晰可辨。

    我们走在路上,祖父问我以前是否喜欢过某个人。听他这么问,我没好意思说“是的”,于是回答说“没有”。其实我特别想说:“我喜欢我的同学雅尔达。”可是我才10岁,这个年龄的男孩子不应该有女朋友的。

    祖父看着我的眼睛。他的声音非同寻常的温和:“一生中没有爱过的人活着没有意义。我敢肯定你恋爱了,不过我知道你不想告诉我。”

    我从未隐瞒过祖父任何事情。每当遇到重要的事情,他始终对我谆谆告诫。不论何时只要我把心底的秘密告诉他,我就会感到非常轻松和快乐。

    “在以前的学校,我喜欢一个女孩子,”我向他坦白,“她和我一般大,名叫雅尔达,她长得很美”

    祖父忘情地哈哈大笑。

    “女人能让你像喝酒一样暖在心里,要么就像冰一样冷漠。耐心点,小伙子。没有耐心的人就像没有蜡的蜡烛一样。有时,爱会让人急躁。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琢磨了一会儿他的这番话,一时间谁也没再说什么。我想到雅尔达,在战火开始燃烧后,我就没再见到她。我想知道她在那儿,是否安然无恙。她家人都及时离开了吗,抑或他们是不是等了很久有时,我在日记里写几首关于雅尔达的诗,还有祖父告诫我的所有重要事情。

    我们沿道路中央而行,脚步声出人意料地大,除了偶尔有几只燕子飞过,发出“啾啾”叫声以外,放眼望去空无一物。天空湛蓝一片。周围要不是满目疮痍的话,想必心中那种要去野餐的感觉会油然而生。

    “你是因为心中充满渴望才娶祖母的吗”

    “我爱她。我很幸运能拥有一位像她那样的妻子,可是直到多年以后我才明白婚姻分为三个阶段。”他凝望那座有两个尖峰的山,叹息道。在苏联人修建的规模很大的谷仓后面,光秃秃的岩石显得突兀险峻。

    “第一个阶段是你说话,而你妻子倾听。第二个阶段则是她说话时,你倾听。至于第三个阶段,你们两人都在大声说,把邻居都吵来了。”说这番话时,他嘴角咧得很宽,直到变成开怀大笑。“第一个阶段最好。”他说。祖父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讲笑话了。听到他声音里透出的愉快,我也大笑起来。

    但是,祖父这番话另有深意。他的高祖父哈贾努尔穆罕默德生于赫拉特附近的一个村庄,在离喀布尔大约30英里远的麦丹山谷定居下来。在那里,他修建了一座很大的泥土转砌成的城堡,有很高的围墙,这在阿富汗很普遍。尽管城堡大得足以容下一大家子人,但还是比恰拉–诺伯利亚要小。

    从麦丹城堡的地基来看,他的几代后人都按季节放牧。他们饲养羊和骆驼,剪下的毛卖给地毯编织匠和服装匠。

    在6个兄弟中,我祖父的父亲排行老四,然而他死在兄长们之前。我祖父才4岁就失去了父亲。祖父的小弟弟在父亲去世后两个月才出生。

    两年后,祖父的母亲改嫁了。她没按习俗嫁给祖父的叔叔,而是嫁给了一位与她年纪相仿的祖父的堂兄。尽管论说这人是他的继父,但祖父依旧叫他的这位堂兄“拉腊”lala,即大哥的意思,就像从前一样。

    除了几头牲畜、一块土地和部分老城堡以外,祖父的父亲没有给他和弟弟留下多少财产。祖父希望能做些比养羊、剪羊毛更有利可图的事情。他的祖父毛拉阿卜杜勒加富尔,是一位非常神圣的人。他的大伯曾在坎大哈担任数年的省长,因此而成为富人并颇受尊敬。

    祖父希望赢得像他祖父那样的名声,成为像他大伯那样富甲一方的人。他凭自己的努力学会了读书和写字,并告诉我们他总是书不离手。他决心自学成才。在12岁那年,他决定去喀布尔。但是他初来乍到,无处栖身。他在清真寺和神殿睡了好几天,才在交通部一个名为“inhisarat”英希萨拉特的分支机构谋到一份办事员的差事,该机构负责将木材和政府督办的食品运到其他国家。

    对他而言,这个机构就是一个大学校,尽管他从未真正进入学校读过书。他非常仔细认真地揣摩周围的人,学他们的样子。他学会了如何穿着得体,从不敢忘记他母亲教给他的日常生活经验。很快,他第一次得到晋升,搬到办公室里工作,成为一名会计。

    他在阿富汗国家银行谋到一份做职员的工作,在那里他继续自学新事物。他学习法律,了解了法院是如何工作的。他学习如何管理别人的钱财,学习对客户讲话要像对国王一样尊敬。

    他告诉我们,虽然他很成功,但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尽管他多年来都是孤身一人。他一直希望有人能为他的生活增加一抹亮色,为此认真地为几家报纸写专栏文章。

    一天,他吃罢午餐从一家餐馆出来,他发现一辆库车人的大篷车在喀布尔街道上穿行。库车部落是过游牧生活的普什图人。事实上,“库车”在普什图语中是“游牧人”的意思。他们来自贾拉拉巴德附近的冬季聚居地,正向位于巴米扬的阿富汗中部山区夏季牧场行进。在他们中间,他看见一位美丽的姑娘,行走在骆驼旁边。

    他认得她,因为多年前他见过她许多次,当时他还年轻。当时游牧人早春时节去麦丹,在那里要待上好几个星期。他告诉我们说,他感觉自己对她一见钟情。那天下午,他们曾有过短暂的眼神交流,那一瞥成了在接下来50年里连接他们生命纽带的第一个链条。

    他回到银行,向老板解释说他要请几星期假。然后,他一路跟随库车人沿着通常的路线去麦丹,在那里他们要驻留一个月,好让牲畜吃草。终于,经过两个星期的踌躇和恐惧,他找到那位姑娘的叔叔,他是大篷车队的头人。祖父向头人表达了对其侄女的爱慕之情。这位叔叔威胁要杀了祖父,因为按库车人的习俗,他们只允许在部落内通婚。

    祖父吓坏了,差点回到喀布尔。但是,经过几天对自己处境的思考,他决定请他母亲来成全这门婚事。

    祖父的母亲是位非常勇敢的人,她向女方的叔叔解释说我们的家庭背景与他们很相似,我们也是数代以放牧为生。她告诉他我们是1000多年前来到阿富汗的阿拉伯人的后裔,祖上与先知穆罕默德的家庭有亲缘关系。从穆罕默德到她儿子哈贾古兰加拉尼,她一一背诵出了29代人的名讳。

    那姑娘的叔叔一直听着,一言未发。祖父的母亲对他保持沉默暗自欣喜,因为这意味着“默许”。这时,已经不再是带有威胁性的话语。祖父明白他可以和心爱的人定亲了,虽说在大婚前他不能再去见她。

    游牧人很快离开麦丹,前往他们在巴米扬的夏季牧场。不过,在初秋他们就返回麦丹。祖父已经为婚礼做好各项准备,等待他们返回。

    在麦丹山谷,要数他的婚礼仪式最盛大了。又过了一些天。当游牧人离开并回到他们位于贾拉拉巴德的冬季聚居地时,他们的女儿留下来,与祖父和他母亲一起生活。

    祖父返回银行继续工作,开始在他买的土地上建房子。他整整忙了10年才建起那幢宅子,并在庭院里种上花草树木。与此同时,他妻子为他生儿育女。最后,他们生了16个孩子,尽管有两对双胞胎都在未满6个月大时夭折。

    后来祖父在银行得到一次又一次的晋升,最后成为账目核对部门的主管。他的职责是核对银行每笔交易的记录。同事都很尊敬他,几年后他们开始称他为“总裁”,尽管那不是他的头衔,因为当银行总裁和他的助手去其他国家时,他就得去管理那摊事务。

    以他在银行业和交通行业方面的专业知识,祖父受邀担任阿富汗商务部海关署的财务主任。他任职几年后,揭露了一位同事存在严重的欺诈行为。祖父去商务部长那里汇报事情经过,可是部长包庇偷钱的那个人。当天,祖父就离开了商务部,从此不再在政府部门工作。

    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几位高级官员来找祖父,向他道歉,并要求他回去工作。但祖父并没有回去。他对政府失去了信心。

    为了赚钱他开始经营地毯生意。当他还是小孩子时就与他的父亲一起认识了一些地毯织匠。他卖给他们羊毛,然后回收他们编织的地毯。

    数年间,他回收然后卖出地毯达数千条之多。每年春夏之际,祖父就会穿梭于乡间。通常,他把我父亲带在身边,就像当初放牧时他父亲把他带在身边一样。这是祖父重新经历祖上游牧生活的一种方式。

    随着他们挨家挨户收新地毯,祖父教父亲辨别织工精美的旧地毯和土耳其地毯吉里姆斯织得很平顺的非栽绒地毯经过自然着色而成。他也教会我父亲如何讨价还价,直到以最合适的价格成交。他们一连数小时坐着喝茶,讲笑话,熟记主人家所有儿子的名字。

    在我出生时,祖父外出收购地毯的次数不那么多了。他派我父亲去收购,而他则留在喀布尔,仔细思考买卖的最佳时机,悄悄地积累起一笔财富,并发明了价值不菲的小方块地毯,任何人都不知道编织这种地毯的秘密。当然,后来他亲眼目睹了那些地毯被使用神圣称谓的“圣战者组织”成员洗劫一空。

    一群流浪狗朝我们这个方向走来,然后停下跑开了。我们折进通向我们家的那条街道,几分钟后便瞧见在我们家庭院一端的黄色建筑,比周围所有单层建筑都要高。无论如何,还有一部分建筑未被摧毁。祖父见状驻足片刻。

    “生活就是一场赌博,”他说,仿佛在自言自语,“要么一无所有,要么拥有一切。如果你探究它的意义的话,也许永远没有答案,这就意味着失败。一旦你悟到真谛,你就成功了。”

    在我们周围,他所见的都是战争令人痛苦的印记。我们那条街道上几乎所有房屋都遭到不同程度的损毁,围墙也残破不堪了。

    我们走近自己家的房子,祖父开始低声哼哼着什么,以前修剪玫瑰时他常这样。祖父很高兴能回到我们熟悉的地方,尽管周围尽是断壁残垣。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喝道:“站住站住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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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烽塔——一个阿富汗家族的战火流离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阿富汗]卡伊斯·阿克巴尔·奥马尔/译者王宝泉/韩佳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阿富汗]卡伊斯·阿克巴尔·奥马尔/译者王宝泉/韩佳并收藏寂静的烽塔——一个阿富汗家族的战火流离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