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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俗的社会文学。有

    不顾迂儒之毁誉,明目张胆以与十八妖魔宣战者乎予愿拖四十二生的大

    炮,为之前驱

    蔡元培被这激扬文字所感染,情绪先亢奋起来。他把文稿递给钱玄同,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上海,回到了他办警钟日报时的日日夜夜。他像喝了杯快酒,面色潮红地感叹道:

    “仲甫不愧是位老革命党,始终不忘文学革命是启迪民智,改造社会的利器。嗨与仲甫在一起,浑身的血都会燃烧呵”

    他环顾一眼这凌乱狭小的房间,面容闪现出一种慈祥恺梯的感情。

    “想不到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文学革命军司令部。哎你那要拖四十二生大炮宣战的十八妖魔,又是何物”

    陈独秀受到赞赏,来了情绪。他快活地眨着眼睛,卖弄起来。

    “主要指明中叶以后的前七子和后七子,还有桐城派的归有光、方苞、刘大白和姚燮。这前七子以李梦阳和何景明最著名,那后七子以李攀龙和王世贞为代表。他们都是文学的拟古主义者,自然列入扫荡范围至于归有光,虽然也反对拟古,但因太推崇唐宋八大家,也必须炮轰。还剩下的三位妖魔最为可恨,虽是同乡,因一味吹捧拟古的骄文,非用重炮炸得血肉横飞才肯鸣金收兵。”

    众人听了大笑,钱玄同却一反常态,故意抬起杠来。

    “不对,你对桐城老乡还似乎留着点面子。如要我参战,就干脆直呼为桐城谬种、选学妖孽”

    陈独秀先是一愣,见他怒目圆睁,气势逼人,倒真有点心怵起来。说实话,他和胡适发起这场文学革命,又把新青年迁来北京,最担心的就是北大。在北大,又最担心这帮国学深厚的章门弟子,如能把这位疯态可掬的钱玄同拉过来,阵容将为之大变。据他所闻,这位章门弟子也快谢师章太炎是古文经学大家,在辛亥前就写文章痛斥过康有为的新学伪经考。而钱玄同却在六年前改弦易帜,拜同乡前辈崔适为师,研究起今文经学来。最近还为康有为的文章写了序文,说了许多好话。

    陈独秀瞥了一眼这位性格多变的小老弟,用一种带点儿鼓动的口吻说:

    “完全接受批评,咱们一言为定如何你马上来一篇重磅级的。”

    钱玄同是个爽快人,最喜欢热闹。看了两位的文章早已心痒,略一沉思,就答应

    “好我来给胡适写一封信,搞点小批评大帮忙的招式助助威。”

    正当陈独秀面露喜色时,钱玄同又冷不丁地捅来一枪,弄得他好生尴尬。

    “不过,要搞文学革命,旧瓶装新酒不行。你看看胡适和你自己的文章,口号叫得震天响,却满嘴的之乎者也腐儒腔。我提议,今后新青年的文章一律改用白话。说实话,我对孙文本来印象不错。但一见他老是用文言大谈革命方略,入党还要捺手印,搞宣誓效忠那一套就反感。”

    陈独秀倒从心里佩服起他来,感慨地对蔡元培说:“我自认为是个激进派,想不到当今世上惟玄同的思想最激进,又最清晰。”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开门一看,竟是鼻隆脸阔的沈尹默。

    “好个沈二,听说刘三也快来北大兼士兄弟身体好些了”

    “好些了,嫂夫人”见沈尹默叫得亲切,高君曼忙从里间出来陪客。因是熟人,三人谈起往事,倒很随便。

    沈尹默向蔡元培介绍道:“仲甫是1909年到杭州定居的,刘三当时已是江南著名文人,两人又同在陆军小学任教。当时大家正逢年少,过的又是诗酒豪情的生活,正像仲甫在诗中描绘的让人难忘呵”

    他显然动了感情,用一口与钱玄同相似的吴兴话低首轻吟起来。“垂柳飞花村路香,酒旗风暖少年狂;桥头日系青骢马,惆怅当年萧九娘。”

    陈独秀也逸兴遗飞,仿佛又回到了西子湖畔。他风趣地说:“记得我第一次见面就骂你字写得不好,多年不见,来写个条幅看看。”

    当时在北大,沈尹默的字已小有名声。见众人不解,他又调侃起来。

    “我与仲甫相识还真可谓文坛趣事呢。记得有一天,我和老大沈士远到刘三家饮酒。回家后即兴写了首五言古诗,翌日送请刘三指教。刘三张挂于壁间,正好被来访的仲甫看见了,便问这沈尹默何许人也。第二天,他就找到我寓所来一进门,就大声地说,我叫陈仲甫,昨日在刘三家看到你写的诗。诗做得很好,字却其借入骨。当时我听了颇觉刺耳,但转而一想,我的字确实不好呀。也许是受了他当头一棒的刺激,从此就发愤钻研书法”

    蔡元培轻声地开导范文澜,说:“这就是仲甫的可爱之处,事先没人介绍,又是第一次上沈二家,就敢给主人当头一棒。这种坦率挚诚的性格,已不多见所以我们看人处世,都要抓住本质。”

    沈尹默还言犹未尽,又接着说:

    “仲甫也有一大缺陷。他工宋诗,每当革命低潮心情苦闷时,诗做得极好。像在杭州时,他常以香草美人自况,有时于脆就以屈子自喻。如他的湘娥鼓瑟灵均泫,才子佳人共一魂。还有坎坷复踽踽,慷慨怀汨罗。但到他政治活动顺利时,就只有政论文我看今日的仲甫,只会议论文学革命,绝对写不出好诗。所以,我对他的评价也是,诗第一,文第二,演讲最差。此公一口安庆土话,到北大教书,怕要误人子弟呢。”

    一席话惹出满屋子的笑声,驱散了心头的寒气。陈独秀指着沈尹默的鼻子骂道:“你这人好损呵,人家刚到就这般待我。记得当初我还为你写过杭州酷暑寄怀刘三沈二两首诗呢。”

    沈尹默笑着拱手作揖,“小弟有礼了不过,你那首夜雨狂歌倒真写得瑰丽奇诡。以长吉的诞幻,嗣宗的咏怀,合为一手者惟仲甫也。来笔墨伺候。我将它誊写出来,一则请你指点书法,二来也让诸位领略兄的诗才。”

    范文澜忙上前磨墨理纸,沈尹默略一沉思,便一气默写下去。

    夜雨狂歌答沈二

    黑云压地地裂口,飞龙到海势蝴囗。

    喝日退避雷师吼,两脚踏破九州九。

    九州嚣隘聚群丑,灵琐高扁立玉狗。

    烛龙老死夜深黝,伯强拍手满地走。

    竹斑未灭帝朽骨,来此浮山去已久。

    雪峰东奔朝峋嵝,江上狂夫碎白首。

    笔底寒潮撼星斗,感君意气进君酒。

    滴血写诗报良友,天雨金栗泣鬼母。

    黑风吹海艳地纽,羿与康回笑握手。

    钱玄同率先喝彩道:“好一个笔底寒潮撼星斗,气势不让古人呐”

    蔡元培不愧是位老翰林,也咬文嚼字地评价起来。“仲甫作诗意境绝高,胎息亦厚,高傲愤世之情,非时人士流所能窥也。”

    陈独秀自嘲地摆摆手,说:“我可只是个八股秀才,不登你那大雅之堂。不过多年不见,尹默老弟的字倒是大有长进了,工力之深非眼面朋友所可及。但字外无字这一点,与几年前无大异也。你是学二王一路的,据我所知,存世的王献之数种近真,王羲之字多为米南宫临本,神韵犹在欧褚所临兰亭序之下。就是刻意去学,字品终在唐贤以下,不知尊见以为如何”

    那天下午,大家谈兴甚浓。不知不觉已近黄昏。蔡元培原想与陈独秀商议些学校的事,他是想从文科入手,整顿校务的,又觉得今天不是时候。见时辰不早,便起身告辞临走时,又意味深长地关照陈独秀:

    “请以我的名义给胡适写一封信,听说他七月份将通过博士论文,请他务必来北大任教,待遇尽可能从优。”

    快出门时,钱玄同又叫嚷着回转身直奔案头,将那张条幅折好放进了皮包,得意地说:“仲甫的诗,沈二的字,数百年后传给子孙,可能还是件宝物呢。”

    是夜,范文澜在日记上写下如下印象

    新青年同仁提倡白话文,却用文言文写作;

    钱玄同见长兄要行跪拜之礼,却是当今中国最激进,最清醒之人;

    沈尹默当初字极俗入骨,如今仍字外无字;

    陈仲甫革命低潮时诗极好,如今只写政论文,且文风霸悍。

    他将日记拿给傅斯年看,众人都觉得好笑。

    当时这四号宿舍,除傅斯年和顾颉刚外,还有两位怪人。一位是狄君武,当时名福鼎,是个专心研究词章的,有时唱唱昆曲,不大关心政治。另一位信佛,叫周烈业,整日阿弥陀佛地钻研佛经,一心想去名山古刹做方丈。傅斯年鬼点子多,眨眨眼睛说:

    “我看还可以加上一条,蔡孑民中西合壁,满脑子办学新思想,却是位好好先生,很容易被人左右。”

    众人听了一阵哄笑,傅斯年却正色道:“我今后真要给蔡先生提个建议,一是北大应办份日报,把每天的事公布于众,让大家都来关心学校。二是有可能的话,让我们学生也来办份刊物。北大历来有师生间问难质疑,坐而论道的风气,法国的大学就很重视培根的集团研究。”

    范文澜觉得他说得句句在理,很是佩服,便充满自信地说:“凭蔡先生的胸襟和气局,一定会答应的。”

    4

    寒夜上空,悬一轮硕大的白月亮。恍如那灵性的上苍,用慈悲之眼,俯视着无数仰天浩叹者的心事。

    蔡元培正伏案在给吴稚晖写信。银色的月辉,洒满了信笺。他仿佛又回到了巴黎,在午夜的咖啡馆,在寂静的乡间小道,与老友娓娓交谈心中之隐。

    写着写着,他无奈地搁下笔。只觉得那颗焦虑的心正满渗出惆怅。来北大已近半月,整日地杂务缠身,许多想办的正事却一筹莫展。他并不是没有思路,又强打精神继续写道:

    大约大学之所以不满人意者,一在学课之凌杂,二在风纪之败坏。救

    第一弊,在延聘纯粹之学问家,一面教授,一面与学生共同研究,以改造

    大学为纯粹研究学问之机关。救第二弊,在延聘学生之模范人物,以整饬

    学风。近日北大前任学监主任张君坚欲辞职,意欲请先生惠然肯来,屈就

    此职。校中本有言语学概论一科,每周三时,无人担任,并欲请先生主讲,

    兼可于国音统一之义同时研究,渐组织一言语学研究所文科本有言语学

    一门,傥亦先生所许可与

    “敬恒兄真能来”

    他恺然地望着窗外的月亮,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吴稚晖长他三岁,为江苏常州人氏,他们可是多年的挚友。记得最早认识他还是在本世纪初叶的日本,蔡元培第一次抵达东京,就碰上了吴稚晖率领的留日自费生与清驻日公使蔡钧的冲突。蔡钧怕他是革命党,拒不保送他们入成城陆军学堂。火冒三丈的吴稚晖就带着二十六人到公使馆请愿,蔡钩也不是等闲之辈,先勾结日本警察厅出动警力弹压,后又请日方将他驱逐出境。孙中山怕日方在海上将他交给清廷发生意外,便请蔡元培设法相送。他毅然中止游历,承担起护送之责。

    以后,他们相濡以沫地在上海从事革命活动。在南洋公学退学风潮中他顶着压力创办爱国学社时,吴稚晖毅然出任学监,并在此时认识了心存大志的李石曾。当苏报案中章太炎怀疑因吴稚晖告密,害他和邹容锒挡入狱时,又是蔡元培挺身而出为其辩白,维护了老友的声誉。他是在1907年去德国的,在漫长的留学生涯中,他和吴稚晖、李石曾可为志同道合的密友。他们曾一起和张继创办新世纪周刊,竭力推崇无政府主义和空想社会主义。当武昌起义胜利的喜讯传到莱比锡大学时,蔡元培又频繁地与客居伦敦的吴稚晖通信,分析袁世凯复出后的种种危险,并亲自给中山先生写信,建议在德国购买最先进的火炮装备革命党人。

    辛亥革命胜利归国后,又一起和汪精卫、张继等鼓吹“八不主义”,组织了“进德会”。在“二次革命”中,又商议创办了公论报,撰文讨袁。直至前年,他们还共同在法国倡导过勤工俭学。并在去年与法国教育界的社会名流欧乐等成立了华法教育会,他自己亲自出任中方会长。

    “敬恒见真能来北大”

    他又在心底喃喃自问,如吴稚晖真能来北大他将如虎添翼。几天来,汤尔和、沈尹默、马叙伦还有远在上海的张元济等一帮浙江同乡,都不断地向他荐人。他也曾为此排过一份长长的名单,这些人中有他在上海教育会和南京教育部时的旧友,如蒋维乔、王云五等。还有与新青年关系密切的章士钊和他的甲寅月刊同仁,如高一涵、刘叔雅和李守常。但在心底里,他更想引进一些精神领袖式的模范人物,一些曾在本世纪的中国政坛叱咤风云的大学者,他们中自然闪烁着吴稚晖、李石曾和汪兆铭的身影。他是多么留恋昨夜的梦境呵,天亮时还在嗔怪唤醒他的黄仲玉。

    那真是一个令人心醉的大场面,迎着早春的霞光,在一阵喧天的锣鼓声中,他领着上千名师生站在大门口,欢迎刚应聘到校的学监主任吴稚晖和庶务主任李石曾。还有与当今政坛要人关系密切,又精通逻辑和法学的新任图书馆主任兼教授章士钊。在一行长长的新教授队列里,多半都是昔日的革命党人和新派人物。

    头戴白礼帽胸系黑领结的翩翩美男子汪兆铭,拄着文明棍飘逸而来。当年随他在暗杀团制造**的钟观光也来还有帮他在南京教育部独撑门面,治理事务井然有序的蒋维乔,也拖着曾任中山先生秘书的王云五跟在后面。在这队列中,他还欣喜地发现了穿着黑色旧布长袍,前额方正,眉骨突出,个头瘦小的周豫才,正带着精通希腊文学的二弟周作人,迈着他那不太合群的外八步走在后面。对于这位极亲密的小同乡,他一直寄予很大的期望。记得还在日本时,周氏兄弟就编译了域外小说集,率先向国内沉闷的文坛介绍西方文学。这次来北京后,他曾暗示过豫才,想请他来北大帮忙,却一直没有明确的表示。瞧还有那位拖着棕色辫子的辜鸿铭,也孤傲地穿着他前清遗老的奇装异服,乘着自备的包车来尽管仲甫和一些激进教师可能会很不情愿,但因他的执意坚持,最终还是让这位老古董来教英国诗但好梦不长,当他满嘴呓语的被夫人摇醒后,等待他的仍是烦闷难眠的长夜。

    吴稚晖、汪兆铭依旧在国外奔波,刚想聘请的章士钊不巧去了日本,蒋维乔和周树人仍在教育部混日子。还有像高一涵、刘叔雅、钟观光等虽一口答应了,却因种种原因一时不能到任。他历来不擅长事务,但这些天,却真被几件事缠得精疲力尽。一是社会活动实在太多,记事牌上排满了应付不完的各界集会、演讲和稿约。二是找上门来的人也实在太多,他又习惯事必躬亲,一一接待答复,自然累得够呛。三是清除积习,改革教育说说简单,真要实施又举步维艰。不说别的,光要解除那两位不称职的英国人克德莱和燕瑞博的合同,就惊动了教育部和外交部。公使馆又是抗议又是恫吓,搞得报界也跟着沸沸扬扬地瞎凑热闹。

    他终于百无聊赖地搁下笔,起身离开了书案,他觉得思绪很乱,需要静下心好好地梳理一番。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嘴角漾出会意的微笑。他喜欢这人的深沉和冷峻,更喜欢他那清澄的目光里的那份大真诚。记得还在教育部时,每当自己举棋不定时,他常会以那过人的清醒帮着拿个主意。这个人自从年初探亲回京后,已来看过他几次,今夜也该去拜访人家想不到夫人一听说便高兴地催他出门。他知道这位同乡的好古癖,近年来常以抄写碑帖,凝然冷坐地打发时光,便兴冲冲地从书橱摸出早已备好的汉碑拓片,迈上了那辆供他专用的马车。

    冬夜的月光下,传来了他一口浓浓的乡音:

    “快去南半截胡同的绍兴会馆。”

    5

    又看见了这白墙黑瓦的旧式院落,他仿佛揣着浓郁的乡情,回到了梦中思念的越中古宅。用一腔游子般的恋情,叩响了锈迹斑斑的紫铜门环。只见白底黑字的木匾依旧高悬在门庭上方,老长班却因吸食鸦片,更加瘦弱他慢吞吞地举起风雨灯,见是当年常来的翰林爷,忙躬身陪笑引他入内。

    这里原是山阴、会稽两县来京应考的举子和候补京官们的公寓,名山会邑馆。穿过会馆南边的前院,为藤花馆。离此一步之遥,便是为纪念晚明哲学家刘宗周而设的仰蕺堂。刘宗周国讲学绍兴蕺山,弟子如云,世称蕺山先生。遥想当年,那位在同光之际纵横京师的大名士,素有旧文学殿军之称的李慈铭,曾从近二千年的历史中遴选出248位乡贤,精心编订了越中先贤祠目,并将他们的牌位供于堂内。绍兴自古有崇尚先贤的传统,每当春秋两次大祭时,在京的乡绅名流都会云集于此。老长班还记得当年的趣事,正当康有为、梁启超在两街之隔的南海会馆策划“公车上书”时,我们这位春风得意的蔡翰林,却在仰蕺堂内宣唱着悠扬的祭文:

    经论云雷,实维大禹。

    服教畏神,礼义之府。

    后王尝胆,任侠竞翘。

    儒林大师,余姚肇祖。

    千祀不衤兆,授经图谱。

    新昌朴学,翼左程朱。

    良知证人,大启堂庑。

    文苑之英,盛哉典午。

    在那风雨如磐的年代,自己竟还会有如此雅兴,现在想来,真是有点汗颜呢。绕过仰蕺堂的南墙,穿过一月形小门,便是他要去的补树书屋院内风门朝西,南偏室木窗前有一棵大槐树。相传以前这里曾栽一故乡的楝树,因被风刮倒,补种了槐树,故此得了个怪名。据说往昔这树上曾缢死过一位姨太太,如今那槐树已高不可攀也许人们嫌这女吊鬼气太重,不敢来此居住。而现在的主人却是位不怕鬼的“无常”,见这里清静,蚊子又少,便于去年夏天从藤花馆里搬了进来。

    树影下响起老长班喑哑的乡音。

    “大先生,客来哉”

    朦胧的青灯,映出花格窗内一蓬头长发者的身影。

    蔡元培情切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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