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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不失去邻国今川氏的欢心,他不得不从今川家族中娶了比他年长的女子为妻。过了二十几年之后,在织田信长的强迫下,他杀死了这位妻子筑山夫人,连同他的亲生儿子信康。因为如果不服从织田信长的命令,作为他属下的德川家,一天也无法生存。如上所述,这一切的一切全都出自政治方面的原因。现在要娶秀吉的妹妹这个年过四十、死了丈夫之后回到娘家的寡妇作妻子,也不能不用入之常情来考虑,这一点,家康简直是太清楚了。不管出身如何,今日羽柴家的权势早已大大超过昔日的今川氏和织田氏了。局势既然如此,这桩婚事也就不能不答应下来。

    “请想一想看。”

    家康必须从另一角度使他的家臣们保持作为德川家家臣的自尊心。他说:旭小姐是一个很好的人质

    家康对他的家臣们说,秀吉已经囊括大半个天下,可是却主动地、卑躬屈膝地打算把自己的妹妹送给东海的我当人质,甚至不惜把早已嫁给了自己家臣的妹妹讨回来再给我。秀吉的难言之隐不是洞若观火吗家康接着说,观今日大势,天下迟早将归羽柴家所有。一旦出现这种局面,那么总有一天我们将不得不臣服于他。既然已经看清了将来的结局,那就尽可能以体面的方式臣服于他才对我们有利。他说,在这类事情上希望不要和他争论。他所说的“这类事情”,是指他与旭小姐结婚的事。

    定康答应了。他把这一意思告诉了秀吉派来的使者,同时让家臣本多忠胜带着彩礼,赶快前往京城去了。

    “大喜呀,事情总算顺利解决了。”

    秀吉拍了一下巴掌,做了一个表示极为欣喜的动作,可是他的内心深处却对这么轻易地答应了这桩婚事的家康这个人,产生了一种比以往更大的畏惧。他心里想,这样的感觉敏锐、处事利落,会不会又是这个胖大汉的战略啊

    事情进展顺利,婚事举办得极为隆重。旭小姐只是听任事态的发展,任人摆布。她除了任人摆布之外,别无他法。她的身子被人从大坂城内的公馆里装上了花轿。不久又在天满改乘船只。不用说;她后来被载送到了京都,安置在聚乐第里。这座历史上最富丽堂皇的殿堂被用作旭小姐出嫁前打扮整容的场所。她除了要自己张口吃饭,起身解手之外,只需要呼吸就行了,余下的一切事情都有别人侍候。订婚之后过了三个月,正值初夏时节,她坐在花轿里,从京城出发上路了。这支送亲的队伍是由秀吉的亲戚宫居弹正少弼的浅野长政和织田家同族的官居隼人正的津田信胜、以及仪大夫泷川等人带领的。他们率领了千余骑兵,在队伍前后担任侍卫。光旭小姐身边的亲信侍女和随从武士就有一百五十多人,妇女用的轿子十一台,钓轿日本古代的轿子有两种,一是轿箱搁在杠棒上的,一是轿箱钓在杠棒下的。在日语里,前者称为舆,后者称为钓舆。前者华贵些,后者稍次。十五台。一支如画卷般华丽多采的送亲队伍朝东海道而去。

    五月十四日,送亲的行列进入了滨松城,当天就在城内举行了婚礼。事后,德川家的老臣神原康政从滨松动身,为的是上京向秀吉报告婚礼在喜气洋溢中顺利完成的经过。不用说,当天夜里家康与旭小姐同床共衾。顺便提一下,家康有爱妾多人:西郡局、阿万、阿爱、都摩,茶阿、阿龟、阿尾等等。他的后宫真是花团锦簇、绚丽多采。在这种情况下,他哪会有这般好奇心,想与这老太婆似的女人同床共衾、小题大做地去尝尝男女之间的那种情趣呢

    然而这个人物的令人惊讶之处在于,尽管是表面上的,但去能那么认真,那么一丝不苟地与新娘子度过了初夜。对待新娘子的态度也十分温柔。为了安抚她的看来已经疲惫不堪的神经,他恰如其分地对新娘子讲了一些必要的体己话。

    阿旭听了,只是不时地微微点头,依然显得反应迟钝,然而内心却充满了一种清新而又惊奇的感觉。说起德川家康,那早就听说是东海地方首屈一指的武将。就连织田老爷也要让三分的,可谁知却有如此的脉脉柔情。就连自己的第一个丈夫一个贫苦的庄稼汉,和后来的丈夫尾张的地方武士家庭出身的甚兵卫,也都不曾以这样的柔情对待过她。

    当阿旭的眼神里流露出她内心的感动之情时,家康一眼就看到了。这时候,他知道这一多少有点困难的工作已经取得了成功,感到稍稍松了一口气。就家康来说,他必须温柔地对待阿旭。他知道这洞房花烛之夜切不可漫不经心、敷衍了事,不如说必须拿出比对待爱妾们更为认真的态度来才行。他想,跟随阿旭来的那位老年女仆明天准向阿旭打听家康对她的态度,而且可能立即写一封长信,寄给秀吉身边的老年女仆。秀吉也一定想了解家康对待阿旭姑娘的态度,或许现在正在焦急地等待这样一封报告消息的来信呢。对于家康来说,这洞房花烛之夜就是政治,而抚摸阿旭的失去了光泽的身体尽管多少要有一些忍耐精神就是一项重要的任务了。

    然而后来,秀吉却不能不大失所望。秀吉原来抱着莫大的希望,以为结成这门亲事,家康大概就会来京。谁知家康娶了阿旭之后,仍然动也不动,热中于经营东海,对于秀吉根本未加理睬。至少可以说,他一直装出一副对秀吉不感兴趣的样子。

    秀吉变得越发焦躁不安了。这么一来,如果他不付出比这件婚事更大的牺牲,那恐怕家康是不会动身来京的啦。秀吉的这种想法,促使他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心:他打算把阿旭的母亲作为人质送到滨松去,以此要求家康作出母亲到后他也来京的保证。这就是说,你家康尽管上京来好了,我决不杀害你,现在把我的母亲送到你处。你家康来京期间有个万一,可以杀我的母亲。

    “小一郎,你去跟母亲大人说说。”秀吉命令他的弟弟说。

    小一郎秀长吃了一惊。要说关白秀吉,那已是主宰天下的人物了。家康充其量不过是经营东海数国的地方诸侯,为了要他上京来一次,不仅把自己的妹妹白白送给他,还要赔上母亲,让她去当抵押品,这成何体统秀长反对这样做,他认为这是武门的耻辱。

    “依我看,对那位滨松老爷,可不必退让到如此地步。如他不肯听从劝告来京谒见,唯有派兵讨伐,一举把他消灭。”秀长这样说。

    这话可能是对的。如果是已故的织田信长大概早就这样做了。秀吉如今已位居关白,版图已在原有的基础上增添了纪州和四国,要征服家康,以实力而论,早已是绰绰有余了。

    “是那么回事。”秀吉说道。

    他对弟弟说,在他看来,正因为如此,所以这样做不算武门的耻辱。中央的强大势力向偏僻的弱小势力屈膝,这叫作谦让而不是耻辱,世人自然也会这么看的。毋宁说人们会把这样的行动看作美举的吧。我们统一的方针,以彻底消化为重点,要尽可能爱惜时间,避免动用武力,争取不留下后患。目的在这里。为此,不惜采用任何手段。当时秀吉已给军团下了征讨九州的命令,并准备亲自率领大军远征。他希望这个时期消除东方的威胁,保持天下的稳定。秀吉接着对弟弟说,滨松的那位是已故的织田老爷的盟友,其威望举世皆知。倘若他走出滨松城,成了我们的属下,那么天下人心顷刻之间就会安定。世人会认为我丰臣秀吉的天下已经坚不可摧了。目的就在这里。所得到的好处远比派兵讨伐家康来得大。

    去年秀吉就任关白。与此同时,宫廷内和社会上一般人都把他的母亲阿仲称作大政所。

    “行啊”这一次出入意外,大政所满口答应了。因为秀长心想,即便给老母亲讲述政治形势,也只会给她带来思想上的混乱。因此,他只对母亲说:“怎么样,阿旭出嫁已有好些日子了,您想不想去看看她啊”对于这样的提议阿仲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把这件事公之于世的时候,也用了这样的理由:“大政所为慰藉旭小姐之寂寞,将下访东海。”

    家康也屈服于秀吉的要求,差人送来书信,说他打算上京谒见,并为此而作了准备。

    不久,大政所从大坂起程东下。家康原计划从滨松远道去冈崎迎接,并亲自迎进滨松城。这时有一个幕僚,宛如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似的,向家康进了一言。他说道:“说不定是个假的。”

    理由完全是臆测的。据他说,这么大年纪的老妇人,在京城内廷的女官之中有的是。秀吉为了骗主上,有可能把不知从什么地方物色来的一个老太婆打扮成大政所呢。

    “这话有道理”

    家康听了也连连点头。那时候他已经来到冈崎。听幕僚这么一说,立即心生一计,改变了原定的计划,连忙派人去滨松把旭小姐接来,目的是观察一下旭小姐与大政所见面时的情景,以判断真假。家康和幕僚们全都把这一企图秘而不宣。

    “不过,这位夫人向来不大敏感,究竟会怎么样”也有人这样担心。因为旭小姐向来反应迟钝,表情麻木,难于猜透她的心事。

    由于原定计划的变更,旭小姐匆匆从滨松动身的那天是十月十七日。从滨松到冈崎是为期两天的行程。第二天是十八日。黄昏时分,旭小姐的一行人马进入冈崎城内。

    这时候,简直就象事前安排妥帖的一般,大政所的仪仗从西面进入冈崎城来。两人的仪仗在通往城的正门的十字路口相遇了。“那不是大政所的仪仗吗”旭小姐掀开轿帘,对她的侍女们说道。

    对于一向感觉迟钝的她来说,这真可以说是罕见的敏感了。

    大政所也感觉到了。双方都靠人的本能的感觉发现了对方,并且立即作出了反应。大政所也命令轿夫停下轿。她拉开了轿帘,只见从轿帘里面伸出一个灰白头发的脑袋来。

    “啊哟”旭小姐首先发出一声近似悲鸣的尖叫。

    她赶紧跌跌撞撞地从轿里滚爬着出来,这是因为踩着了衣服的下摆而摔了一跤。当她从地上爬起来时,正好大政所也急匆匆从轿子里跌跌撞撞地下来了。母女两人就势在路上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旭小姐不顾衣服沾满尘埃,竟然象一个小女孩似地痛哭。

    “没有错”家康的幕僚本多重次站在一旁看到这般情景,以实验者的冷彻目光颔首点头这么说。

    这是一次高明的实验。但是另一方面,它也反映了德川冷酷无情的态度。而这大概可以说是日后一直保持下去的德川家特有的家风吧。

    看到这番情景,家康放下了心。第三天,他就动身上京去了。家康在京城逗留的二十五天里,大政所和旭小姐一起住在冈崎城的公馆里。这期间,德川家属下的将领井伊直政、大久保忠世和上面提到的本多重次,率领手下亲兵对公馆严加监视。本多重次还特意在大政所下榻的楼殿四周堆满了干柴,并派兵日夜看守,准备一旦听到家康在京城被害的消息,就立即点火将母女两人活活烧死。

    “啊哟,你原来是嫁到了这样的人家当正室夫人哪”大政所对女儿说。

    她也很惊讶,她觉得,这个小女儿的不幸遭遇,就如那色彩斑斓的地狱图所描绘的那样。在这二十五天里,母女两人的脸颊上从早到晚没有断过泪水。离这冈崎城向西行八里,就是她们曾经长期生活过的家乡尾张中村。作为贫农在那里度过的日日夜夜是何等快乐啊,这一切如今成了她们母女俩不厌其烦地交谈的话题。

    家康平安地从京城回来以后,大政所离开冈崎回去了。家康紧接着就把他的首府从滨松迁到了骏府现在的静冈市,阿旭也跟着迁居,自那以后一直住在骏府城里。因此,被人称为骏河夫人。

    不过,她在这里所住的时间并不长久。

    三年后的天正十七年1589七月,得到大政所在京染病的消息,她立即赶往京城看护母亲,幸好大政所的病痊愈了,但旭小姐却从此病倒,于是便留在京城里休养。不愿意回骏府,心情郁郁不欢,恐怕是导致她生病的真正原因吧。自那以后,她的身体日见衰弱,终于在第二年的正月十四日,在聚乐第死去。时年四十八岁。

    秀吉没有把旭小姐的遗骨送还给德川家,因为她生前始终不愿意回去,甚至为此而忧郁得病倒了。秀吉把她葬在京都郊外鸟羽街道旁边的东福寺内,赠给她一个南明院殿光室总旭姊的谥号,随后立即率大军讨伐关东的北条去了。在这次东征途中,当他路过骏府的时候,听到了关于旭姑娘生前经常到安倍郡瑞龙寺降香参拜的逸事。秀吉可怜她那薄命的一生,为了超度来世,特地在寺内为她建造了一座佛供塔。

    奇怪的是,关于她的事迹,在她死后连一首和歌都未留下来。当然,不光是没有留下和歌。

    在这一时代,在丰臣家和德川家的内外,有过不少记事的人。他们为后世留下了各种记载。可是任何一份记载里都没有留下她的片言只语。也不知是因为她实在寡言少语,还是由于她不喜欢和人交往。

    不管出于哪个原因,在历史中她是保持着永恒的沉默。

    结城秀康

    结城秀康这个年轻人,原本不是丰臣家的的。天正二年1574,他出生在德川家,父亲是德川家康。出生在象他那样黯淡境遇中的人,恐怕是世间罕见的吧。

    当时,织田信长以歧阜为根据地,活动于近畿一带。而德川家康不过是织田家属下的一个大名而已。家康刚刚三十出头。

    远州地方的滨松城,是家康亲自新选的居城。然而,家康的正室筑山夫人还常住在家康从前的居城三河地方的冈崎城里,没有迁到这新城来。家康不时地回冈崎城去,就如同回故乡似的。

    家康让大儿子信康坐在冈崎城城主的这把交椅上,尽管他当时还只是个少年。可以说,信康是和父亲分居,和母亲同居。信康的母亲是一个生活铺张的女人,她身边有成群的侍女伺侯着。这些侍女之中,有一个姑娘叫作“阿满”。

    且说这冈崎城外池鲤附近的乡村,有一座神社,阿满原本是神社的神官的女儿,出身并不高贵。她在内宅当侍女已有多年,韶华流逝,风韵大减,从年岁来说,已经称不上是妙龄少女了。事情大概是在阿满二十二三岁时发生的。要是象以往那样不发生任何事情,侍女阿满准会以一个怠误了婚期的老处女,度过她那默默无闻的一生。

    家康回冈崎城来的时候,每晚都上内宅去过夜。

    这是理所当然的。内宅是家康的家庭。而这内宅的主宰者则是他的正室夫人,在那里伺候的所有侍女都归筑山夫人管辖。

    有一天,家康在到内宅去的长廊上,看到了阿满,并把她搂到怀里。阿满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被家康搂住的,历史没有留下记载,阿满对此也保持缄默。估计不会是筑山夫人居住的内宅的楼馆。筑山夫人嫉妒心强,就连家康也常常怕她几分。看来不会是内宅,而是冈崎城内别的场所。不过,看来家康对这位阿满也并没有深情厚意。比方说,家康让侍女搓腰。仅仅因为偶然的原因,这侍女凑巧是阿满。而且家康又无意中起了**,和阿满发生了**关系,犹如炎炎烈日之下,随便从路边的瓜田里摘了个瓜吃一般。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事情过后,家康早把阿满给忘了,犹如把吃过的瓜的颜色和形状给忘了一般,随随便便,漫不经心。一切都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只是这种随随便便的举动之所以并没有就此结束,是因为仅仅这一次的机会,阿满却有了身孕。她又无法把这一事实对家康去说。

    阿满要找到一个向家康禀报的机会是不可能的。阿满直接的主人是筑山夫人,她在筑山夫人的闺房作事,平常不能离开那里,即便有时碰巧在夫人卧室或廊下看到家康的身影,她也不能当着其他侍女的面,“喂”的一声跟他打招呼。

    最主要的是,家康常住在东边远州地方的滨松城里,那儿离这冈崎城有二十五里的路程,他难得回到冈崎城来。

    “该怎么办呢”

    阿满想必为此而苦思焦虑,弄得形容憔悴。但是,她四周的机构和习惯,却硬使她一直保持沉默。几个月过去了。

    结果,这件事在最坏的情况下给发现了。因为女人们开始注意到她怀孕的体态,有人把这件事报告了筑山夫人。筑山夫人把阿满给叫来了,并叫她靠到跟前,以透人心肺的目光盯视着阿满,开始审问道:“我问你,你这身子,非同一般吧”

    她想要弄清楚的问题是:父亲是谁如果是男女私通,那么即便杀了也没关系。

    筑山夫人有一个儿子,这便是德川家的嫡子信康,今年已经十五岁。德川家此外并无子息。假如小妾生了第二个男孩,虽说德川家的入丁也许会更加兴旺,然而筑山夫人现有的权势自然会相应减弱。使筑山夫人如此惊慌失措的,与其说是因为确实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莫如说,首先是由于她那超群出众的忌妒心理。

    “你若不老实招来,就让你尝尝刑罚的厉害。”

    筑山夫人铁青着脸,大声吆喝着威胁她面前的被告。对于阿满来说,摆脱这一困境的唯一办法,只有公开说明她怀的是家康的孩子。

    阿满突然大声喊了出来。

    当她说出孩子的父亲是殿下时,坐在上首里的筑山夫人更加凶相毕露了。只见她半晌沉默不语,象是在心中盘算的样子。

    筑山夫人想道:“干脆斩草除根,大人、小孩一起杀了算。”

    她觉得,这种场合,杀是上策。

    筑山夫人以更高的声音吆喝道:“胡说八道,你准是神经错乱了。”

    她接着说:“老爷怎么会爱上你这样土里土气的女人呢你一定是发疯了。要不就是你在扯谎。究竟是哪一个,还是让你的身体来回答吧。现在给你点刑罚尝尝,你知道了厉害,自然会说真话的。”

    她想通过动刑,最后把她杀了。这可以说是这种精神状态的人的智慧。

    筑山夫人命令侍女们捉住阿满的手脚,剥去她的衣裳,亳不留情地让她**着身子,随后用绳子把她的四肢捆绑起来,就如绑一只野兽似的。于是将她抬到城堡内的一处树林子里,把她吊在树枝上。

    “你给我死了吧。”

    筑山夫人命令每个侍女都朝阿满这样喊,并让她们用断弓的弓背当鞭子,抽打阿满的腹部。这时间满已经是个怀孕六个月的孕妇了,也不知什么缘故,肚子比普通的要大。后来才知道,那是因为怀着双胞胎。每当鞭子抽打在阿满的腹部上时,她便发出一声奇怪的嘶哑的声音。此时的阿满,已经完全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的美丽和威严,只是挺着个大肚子被吊在空中,任凭同性们连续抽打着。照这样子下去,恐怕非流产不可了。

    阵阵夜风吹来,周身冰凉。

    女人们离开树林走了,唯有昏死过去的阿满还吊在空中。幸亏季节是夏天,这才免于冻死。夜半,蚊虫聚到她身上来叮她。这使她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阿满不由得为自己这悲惨的遭遇而失声痛哭起来。她总算还留有哭泣的体力,这也是老天保佑。这哭声传到了另外一幢房子里。有个名叫本多作左卫门重次的,正在那里值夜班。

    这是德川家的一位名人,大家都称他作猛虎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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