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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郎的最高限度的赞美之辞了。这封信接着写道:

    正因为如此,我才赏识你,原本打算让你代替我的职位。可象你目前这副

    德行,是根本不行的。我甚至暗自思付,这兴许是老天不让我秀吉留名后世,

    要我断绝香烟。我为此而深感惆怅。

    就这样,这封信反复致力于训斥这个主题。

    但是孙七郎却对信的用意不甚明白。他读完来信之后,当即对来人说道:“是说我武艺不高,胆小怕死吗”

    在座的是两个信使,一个叫宫部善祥房,一个叫蜂须贺彦右卫门原名蜂须贺小六。孙七郎的肤浅而粗疏的理解能力,使他们两人目瞪口呆。他们沉默片刻之后,开口说道:“不,不是这样。”

    两个信使仔细地向列七郎说明了秀吉的真意。“我知道。”孙七郎大声地说。读懂这等程度的信件的水平,这个青年人还是有的。然而有一点孙七郎无法理解,那就是秀吉为什么发怒。孙七郎想,尽管信中有四五处讲到了有关精神的事,但真意恐怕是责备他武艺不高和胆小怕死。准是如此。如果是这样,那么秀吉对我孙七郎显然是估计过低了,是看错了。这真是没有想到啊

    “我本来就是个勇猛的人嘛。”

    孙七郎早就有这样的信念。更确切地说,他早就形成了一种习惯,相信自己是勇猛的。象念经一般再三重复而形成的信念,给他的心灵包上了一层薄膜。正是靠了这层薄膜的支撑,孙七郎才敢于骑在马上充当一军的大将的。这时,孙七郎心中在暗暗思忖:“秀吉不知道我勇猛。胜败乃兵家之常事。只打了一次败仗,不应该受到如此的责难。”但是他毕竟不好将这些话说出口来。他沉默了许久,然后小声地问两个信使道:“我今后究竟该怎么办呢”

    孙七郎想,两个来人都是老于世故的人物,他们准会知道这怎样才能平息秀吉的怒气,使他改变对自己的看法。

    “是啊,这的确是个问题啊。我们觉得,从今以后,你的一举一动,还是按你左右的老将们的吩咐去做为好。”两个信使这样对孙七郎说。

    三

    秀地给列七郎派了四位辅佐他的老将,他们是中村一氏、堀尾吉晴、一柳直末、山内一丰。这四人全是诸侯,是秀吉早在织田信长麾下任军官时起就栽培提拔起来的。也不知是偶然的巧合还是秀吉的着意安排,这些老将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性情温和,学识渊博,饱经风霜而善于处世。他们开口就是:“凡事须冷静沉着,切不可锋芒毕露,要忍之又忍,不可作非分之想。”这些话差不多成了他们的口头禅。老将们用这些话象操纵木偶人似的操纵着孙七郎,巧妙地限制了他的自由;而在秀吉面前则又百般推崇孙七郎,说道:“他很聪明。”

    他们把自己的谋划说成是孙七郎的主意,极力想让秀吉改变对孙七郎的看法。起先,秀吉并不轻易相信。但是后来,看孙七郎没有什么大的过错,也就觉得:“倒也是的。年纪大了,人会改变的啊。”

    有一次,秀吉还曾对左右的人说道:“又左注:指前田利家从前也是这样的。”他还说过:“前田利家在十几岁的时候,是一个令人束手无策的浪荡子。可是如今却成了一个稳重而诚实的人,和从前的又左判若两人。一条令人讨厌的毛虫变成了一只招人喜爱的蝴蝶。孙七郎这小子总不会永远是条毛虫吧。”

    秀吉对于孙七郎这位近亲,真是无汁可施。由于没有合适的人可以取他而代之,因而想抛弃也无法抛弃。不得已,于第二年天正十三年1585,任命孙七郎为征讨纪州的大军的副将,尽管他当时只是个十八岁的青年。幸好,这次孙七郎并无大过。紧接着,在同一年,秀吉又让他参加了讨伐四国的战争,同样让他担任了部队的副将。这次也没出什么大的差错。经过这两次战争,秀吉终于拿定了主意。在这一年的闰八月,秀吉允许孙七郎使用羽柴姓,并将近江国封赠给他。同年,秀吉升任关白。与此同时,他奏请朝廷,让只有十八岁的孙七郎担任了从四位下右近卫中将。一个出身卑微的青年农夫,一跃而成了朝廷的命臣,这是旷古未有的事。第二年,十九岁的孙七郎当上了参议。参议以上就是公卿了。然而,竟有人为孙七郎的平步青云感到恐惧。此人就是孙七郎的生身父亲,世人称之为三好武藏守一路的弥助。弥助在京城里见到了自己的儿子孙七郎,对他说道:“你得好好留神,可别违反了天意啊”

    弥助用尾张农民的土话,反复念叨这个意思,而且越说越激昂。也不知弥助是从哪儿听来的,他说,从前有句话,叫作:“爬得高,跌得疼,高位害死人。”他还说:“自古以来,没有大的才干而飞黄腾达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留神老天爷发怒,可别违反了它的意志。”他说:“由于过快的荣升,会使你的人品和能力与高位不相称,最后甚至连人伦道德也会丧失殆尽。”他三番五次、不厌其烦地对儿子说:“你可得留神啊”

    “我怎么个留神法”

    孙七郎一看见自己的父亲就感到不愉快,就如有人当面揭穿了他的老底,指出他出身低贱似的。他的父亲长就一副种地人的相貌,这是怎么装饰也改变不了的。他的脸上总是显出一种软弱无能、胆小怕事的神情。听了父亲的一席话,孙七郎却说道:“我武艺高强。我的地位与我的才干相当。既然如此,又何必客气呢”

    “不,不,你错了。”弥助说。

    然而面对已经身居朝廷参议这样高位的列七郎的恶狠狠的眼光,弥助没有勇气看他一眼,而只是低垂着头。弥助没有再说什么。但是他懂得:孙七郎只不过是一具木偶而已,他决不是一个具有**人格的活人。他不可能是一个**自主的人,而仅仅是被人用来继承丰臣政权的一件工具。弥助自己就是一个明证。他从尾张的大高村被人接了出来,自己的三个儿子都被别人弄去。为了光耀丰臣家的门庭,弥助自己也被人为地粉饰了一番。他改名为三好一路,位居武藏守,真不知村里的乡亲们正在背地里怎么议沦他呢

    “爹,你以后别来了。”

    孙七郎已经忍无可忍,尽管觉得有点不忍心,但他还是这么对父亲说了。他如今早已是可以上殿参与朝政的贵族了。而且得与那些姓藤原的令人讨厌的公卿们相周旋。可他的这位父亲却总是这么一副贫民相,令他想起在尾张乡下度过的那一段穷苦生涯。而且每次来总要唠唠叨叨地教训他。这样子他又怎能保持精神振奋、干劲十足呢这不是故意和他为难吗

    然而,养父秀吉却完全两样。

    为了让孙七郎步步高升,秀吉为他填写了一项又一项足以令天下人都信服的光彩夺目的履历。二十岁那年,孙七郎跟随秀吉出兵征讨九州。在老将们的辅佐下,这次也没有什么大的过失。翌年,即天正十六年1588,升任从三位权中纳言。接着又在这之后的第二个月,晋升为从二位。这种晋升的速度,更是一个例外。

    “照这样一直升上去,来年可望当上大纳言啦。”

    位居京都奉行的前田玄以,见风使舵,对孙七郎奉承了这么一句,想以此博得这位有希望成为丰臣家的后继人的欢心。前田原是僧侣,现在担任丰臣家对宫廷的联络事宜。然而,由于晋升得过于迅速和频繁,孙七郎早已感到迟钝了,听了玄以的话,他竟无动于衷,只是应和着说:“噢,明年当大纳言啊。”显得并不特别高兴的样子。看到这情景,玄以不禁心中暗暗好笑。

    “这个傻瓜”

    尽管玄以没有露于声色,但因为他是负责指导孙七郎礼仪的教师,因而没有人比他更瞧不起孙七郎的了。在玄以看来,孙七郎近乎是个白痴。玄以心里想,恐怕你还不明白大纳言的官位有多高吧。他对孙七郎说道:“所谓大纳言,乃是连藤原公卿、连姊小路、飞鸟井这样的羽林家出身的大臣,也只有到了老年才能当上的大官。总之,那是仅次于内大臣的官职啊”听了这番说明,孙七郎才喜形于色,一边着急地间道:“是吗这么说,明年就能当上这大纳言了吗”

    但是没有想到,第二年竟发生了变故。确切地说,这也许不应该说是“变故”。对于丰臣政权来说,这是一桩出入意料的大喜事。因为秀吉的侧室浅井氏生了一个男孩。秀吉一直以为自己没有生育子女的福分。在这一点上,他几乎绝望了。而现在却有了一个男孩,对秀吉来说,哪有比这更令人兴奋的事呢

    新生的男孩取名“舍儿”,按照民间的习俗,这名字能够保证孩子长寿。总而言之,秀吉为此而欣喜若狂了。普天下的诸侯为了逢迎秀吉,耗费了倾城的钱财,赠送了大量的贺礼。甚至连天子也给丰臣家的这位新的继承入赠送了华贵的襁褓。为了天子送的这件礼品,办事周全的前田玄以奔忙了好一阵子。这么一来,孙七郎这个人物,突然之间被人们遗忘了。

    “大纳言”

    孙七郎心里本来暗暗期待着这一年能当上大纳言,然而秀吉方面却始终没有什么动静。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在秀吉和丰臣家的官僚们之间,产生了一种直截了当而又非常富于实际意义的想法:如果把孙七郎的官爵提得过高,就会对这个新生婴儿的前途不利。

    不过,孙七郎在军中所担任的重要职务,还是一如既往。在舍儿诞生后的第二年所进行的讨伐

    小田原的军事行动中,孙七郎仍然没有失去副将的位置。这次战役结束之后,秀吉虽然没有把已从接班人的宝座上跌落下来的孙七郎提升为公卿,但是却给了他对于大名来说最最实惠的犒劳。孙七郎的封地一跃而猛增到一百万石,他成了故乡尾张国以及伊势的诸侯。

    “这下该高兴了吧。”秀吉对他说。

    孙七郎却不知道该如何高兴才好。

    “好好干啊”秀吉还是和从前一样对他说。

    只是少说了一句多年来听惯了的老话:“好好干吧,将来让你接我的班。”而是用了另外一句话来代替了:“你是我的代理人啊”然而孙七郎心想:“代理的是工作,可不是官爵啊”反正秀吉不给这个年轻人闲暇。在攻克小田原之后,孙七郎又继续参加了讨伐奥州的战争。凯旋归来,回到京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又出兵奥州,去镇压九户地方的叛乱。这一次秀吉没有去。孙七郎第一次当了他的代理人。但是秀吉对这个年轻人的实力还是不放心,便让德川家康同行,担任讨伐军事实上的总司令。这时,家康刚好已官居大纳言。仅仅为了平衡孙七郎和家康的宫爵这一点原因,临出发时,这个年轻人被任命为权大纳言。这是他所盼望已久的了。但是他无暇欢庆一番,就立即

    踏上了征途,转战奥州各地。平定了叛乱之后,孙七郎于同年十月胜利返回大坂。

    孙七郎登上大坂城朝见秀吉,秀吉照例对他讲了一番慰劳的话。使孙七郎深感惊讶的是,他舅舅原有的那种洪钟般的声音这是他的骄傲,也是他的身体健康的象征已经完全消失了,语气很消沉。从大厅的座位高处传来的秀吉的说话声,孙七郎几乎听不见。同时,昔日笑语声喧、充满生气、甚至令人觉得过于嘈杂的整个大厅里,今天却象寺庙的大殿那样,寂静无声。孙七郎在班师回朝的路上已经听人说过,因而知道这是由于秀吉的嫡子、小名叫舍儿的鹤松,已于两个多月前病死了的缘故。

    四

    鹤松病死后,孙七郎的命运发生了变化。丰臣家的这位年轻人的命运,真是瞬息万变。鹤松刚死三个月,秀吉派来的使者就出现在这位年轻人面前。他们向孙七郎传达了秀吉的决定:他已正式成为丰臣家的继承人。由于鹤松的丧期未满,不便公开设宴欢庆。但是到孙七郎的邸宅来暗暗向他说些祝贺的话的诸侯,则是络绎不绝。这些达官贵人,三个月前曾在设于如心寺的灵堂里,为鹤松之死而痛不欲生,都争先恐后地当着秀吉的面,剪下发髻,以表示对死者的忠贞。

    这一年的十二月,由丰臣家出面奏请朝廷,任命孙七郎为内大臣。从这一天算起,仅仅过了二十四天之后,孙七郎在天下的地位又完全变了。

    他当上了关白。

    秀吉把自己的关白之职禅让给了他。秀吉辞去了宫廷的现役职务,住在大坂城里,从此以后称作太阁。孙七郎则称为关白公秀次。秀吉把京都最豪华的官邸聚乐第,和里面的一应摆设,全都赐给了孙七郎。从此,列七郎住在京城里,被人尊称为殿下。

    “叫殿下吗”

    自己如今所处的地位有何等尊贵,起初,孙七郎缺乏这方面的知识,因而也完全不感到惊讶。后来,别人渐渐地告诉了他,他这才明白,所谓关白,那是宫廷里的头等职位,人臣中至高无上的职位。诚然,当今天下的统治权,依然掌握在太阁手里。然而,在朝廷里,孙七郎则已是公卿之首。而且,他所居住的聚乐第,也足以叫他感到自己所处地位的尊贵。聚乐第东临大宫神社,西靠净神寺,北面是一条,南面是下长者町,占地面积十分广大。四周有护城河、围墙和岗楼;院内布置有花木林泉,假山飞瀑;楼堂馆舍,杂然其中。城墙外住着百来家诸侯,一幢幢金碧辉煌的公馆鳞次栉比。这聚乐第宛若一座巨大的城池。孙七郎成为这所邸宅的主人时,这才好容易明白了自己所处的地位。

    孙七郎心里想:“我已经具有这么高的身份啦。”

    对列七郎的能力和性格了如指掌的秀吉,仍然不允许他作非分之想。秀吉依然象操纵木偶似的,用约法几章,把孙七郎的生活管束起来,丝毫也不许他疏忽大意。这约法共有五章,那是秀吉给刊七郎的一封信。秀吉并让孙七郎提交了一份表示愿意遵守约法的决心书。这约法的第一条是严整军备,第二条为赏罚公平,第三条:尊重朝廷,第四条:爱护士卒。奇怪,第五条咋没了约法的内容都很具体而琐碎,极力避开使用抽象的语言,就如同教一个幼童使用筷子那样。例如,第五条的内容,乃是秀吉最为关切的。在秀吉看来,要是他的政权的后继人仅仅是个白痴,那倒干脆好办。难办的是,孙七郎的**非同寻常,似乎有点没有节制。大概只有在这一点上是和秀吉相似的吧。秀吉在讲到这一条时,用了“不要学我”这样的话。秀吉给到七郎的信,一开头就写道:“茶道、狩猎、女人诸事,切勿

    过于热中,勿学秀吉。”“唯茶道可作消遣,可不时举行,亦可招待他人。至于女人,可在邸宅内安置使女指妾五至十人左右。应以此数为限度。不得在邸宅之外沾花惹柳,**放荡。”对于秀吉来信规定的约法五章,孙七郎用熊野山名寺的佛纸,写了一纸誓文。文中对梵天帝释四大天王以及全日本的诸种神佛发誓,表示决不违反规定,如若违反,则“今世要蒙受天下各种苦难,死后要堕入十八层地狱”。这些不过是赌咒发誓时常用的老套子话。

    “把这张誓文给我保存好。”

    秀吉把关白秀次差人从京城送来的誓文,交给他的下人木下半助保管。从那时起,仅仅过了一年零九个月,秀吉就对把继承权给了养子孙七郎一呈深悔不已。他不能不后悔。因为通称淀夫人的侧室浅井氏又生了一个男孩,取名“拾儿”。

    孙七郎得到秀吉的亲生儿子出生的消息时,也不知为什么,他居然丝毫也没有感到不安。按理说,他应该主动归还自己作为丰臣家后嗣的权利,并主动取消自己的养子身份。他本该认识到,既然自己不过是一尊有着继承权的木偶,那么,由于秀吉有了亲生儿子,他作为养子和接班人而存在的理由,也就早巳云消雾散了。如果是升任关白之前的孙七郎,他的脑海里或许会掠过这样的念头。而现在他却不这样想。孙七郎已经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了。与其说他变了,不如说这个年轻人,第一次从木偶变成了人更确切些。

    从十八岁起,孙七郎的地位和官职直线上升,令人眼花缭乱。然而实际上,信信仅是木偶戏里的一尊被人不断更衣打扮、粉墨登场的木偶而已,自己则记不起到底做了些什么。他只需让他那瘦骨嶙峋的**维持呼吸、饮食和排泄,军务自有人帮他料理,官位自有秀吉为他提升。孙七郎有每天大便两次的习惯。在讨伐奥州的征战途中,他每到一处宿营地,总要随地拉大便两次。这么一路上拉过去,一直拉到了津轻。天天都如此,直到平定奥州,班师回朝。古往今来,恐怕不曾有过如

    此轻松、省心的远征将军吧。况且,秀吉告诫他不得做其他事情。长久手之战中,孙七郎大败而归。那时秀吉给了他一封包括五方面内容的训诫信。自那以后直至孙七郎升任关白,已经过去了整整五个年头。在这五年里,这封训诫信,扰如一道紧箍咒一般,一直严严地管东着孙七郎。这自然不是靠孙七郎的自觉遵守,而是他身边的老将崛尾,中村、宫部、山内等四位大名对他的强制。

    但是,在孙七郎升任关白之后,这几个老将都离开了孙七郎,回到了他们设在大坂的将军府中。而有一个名叫木村常陆介的人,从大坂上京,担任了关白府衙内的总管,取代了原来的大名们。身边人事的大变动,使孙七郎获得了解放。木村常陆介与其说是一员能征惯战的武将,不如说是一个文官色彩浓厚的人物。木村是近江人,与同乡石田三成一起,在早先的羽柴家和后来的丰臣家,一直负责掌管行政事务。但后来被秀吉疏远,所得功名富贵,不如昔日的同事石田三成和长束正家等人。他常常为自己的怀才不遇而曦嘘叹息。孙七郎升任关白,常陆介觉得此乃天赐良机,便恳请秀吉,让他当了关白宫邸的总管。他思忖,既然在秀吉这一代已无法发迹,那么,还是把希望寄托于下一代吧。一旦秀吉归天,秀次成为第二代掌权人,那时我常陆介自然而然地就可以成为执掌天下实权的人了。

    不用说,常陆介对刹七郎的爱好和脾性,采取宽大放纵的方针。常陆介走马上任那天,甚至对孙七郎说道:“殿下已身居关白,尽可自由行事。”对于孙七郎来说,他可从来没听到过这么动听的语言。

    “是吗”孙七郎说。

    尽管他感到常陆介的话有迷人的魅力,然而由于长时期养成了习性,他仍然小心谨慎、踌躇不前,但常陆介却满有把握似地对孙七郎说:“大坂方面,由我来设法对付,你尽管自由自在地行事。”

    常陆介想尽量迎合孙七郎的心意。他一方面博取孙七郎的欢心,与此同时,这个手段高明颇有才干的总管,千方百计让孙七郎成为一个合乎时势、受人爱戴的人物。常陆介想出了一个奇特的办法。这就是通过宣传,把刮七郎描绘成一个爱好学问的人,给他戴上一顶学问的保护者和奖掖人的桂乱。

    在这个战国时代,那些始终在征战杀伐中过着戎马生涯的武士出身的大名们,对于什么学问之类,是根本不关心的。前田利家到了晚年,才听人讲释论语。听了之后,甚至还觉得很稀奇地劝加藤清正说:“世上竟有这么有趣的学问主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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