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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他这个人脑子转得飞快,可就是有一种惯性,喜欢往邪路上滑。如果还有一点人性,他能想出这样恶毒的歪点子来吗

    张继军站了起来,严肃地说,“任何时候,我们都必须坚守一个医生的道德底线,我们出现了失误,就要敢于承担责任,在血的教训面前,我们不能出卖人格,更不能欺骗患者,那是图财害命,那是犯罪我们必须正视现实,给患者和社会一个客观公正的交代。”接着,他的语气缓和下来,“这样吧,袁书记先代表医院慰问患者,告之实情,找个时候,我向患者负荆请罪。”

    徐淦棠盯着面前的茶杯,低头不语。茶杯里,一个小人翘着鼻子,在朝他做着鬼脸:“徐淦棠你个傻瓜,你让患者闹去,患者闹得越凶,张继军日子越难过;患者闹得越厉害,人们的视线从儿科转移得就越快,你就越安全。你怎么实心实意给张继军出起主意来了结果人家还不买你的帐,人家个个是正人君子,只有你是无耻小人。你傻不傻啊”

    凌志怕挨打吓跑了。

    张继军向患者承诺医院负全部责任,患者还比较理智,表示只要医院赔偿合理,就不会闹事。张继军再次意识到,职业道德教育是何等重要,没有责任心,怎么能干好工作呢

    第十章3

    贾荣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凌志一刀切断了患者的输精管,也切掉了他的一块心病。当徐淦棠电话报喜时,他高兴得从办公椅上跳了起来,“好,好切得好”

    徐淦棠与贾荣的想法不谋而合,却故意装糊涂,“输精管又不是香肠,你怎么说切得好呢”

    贾荣笑道:“你比我更明白,我们安全了。过几天,我就让儿科事故调查组撤回来。废话少说,你快过来,我领你去见一个人。”

    在一座公寓楼里,徐淦棠见到了贾荣要他见的人。贾荣说好要约那人一起吃饭的,走到楼梯口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说是不行了,他有急事要回局里。徐淦棠怀疑他是耍诡计,“我先与他谈着,吃饭时你一定要来啊”

    贾荣说:“行,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

    徐淦棠在心里骂了一句娘:“哼,想让我请客,你吃蹭饭,没门”

    徐淦棠见到了市场了望报驻惠宝市记者站的记者,就是跟贾荣去儿科采访的那个人。他在公寓楼里租的这一间房子,既住宿,又办公。徐淦棠看到房间里东倒西歪的酒瓶,还有垃圾一样堆在墙角的报纸,就判断这不是什么正路货,顶多是个三流野鸡记者。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贾荣只能结交这样的朋友了。想到这里,他也笑了,这不是骂自己吗自己不是与贾荣搅在一起了吗还有那个赖仁峰,不也是个无赖吗

    记者在办公桌上摊开了笔记本,开始采访徐淦棠。说是采访,其实就是徐淦棠叙述,他记录。徐淦棠说完了,记者提示他补充一下细节,他说:“没有细节,凌志就是把输精管切断了。”

    记者啪一下合上笔记本,“好,这是一个有卖点的新闻,能吸引人眼球。最迟周一见报。”

    徐淦棠说:“你写稿时千万不要提我的名字。”

    记者爽快地答应了,“你放心,我们搞新闻的很讲究职业道德,不像你们医生,随便就切人家的输精管。”

    天色暗了下来,记者中午没吃饭,此时已饥肠辘辘,徐淦棠仍不开口邀请他吃饭,他耐不住了,问徐淦棠:“许院长,你还没吃饭吧”

    徐淦棠哭笑不得,这样讲究职业道德的记者如果当了医生,恐怕患者的两侧输精管都保不住。他更正道:“我姓徐,不姓许。”

    记者连忙道歉:“对不起,徐院长,你吃饭了吗”

    徐淦棠站起来,“谢谢你,我回家吃就行,你不用管了。”说完,就与记者握手告别。

    记者看着他摇摆着走下楼梯,真想把这只铁公鸡当烧鸡撕着吃了。

    那个野鸡记者没有食言,凌志切断患者输精管的报道真的见报了。一时间,市人民医院又成为千夫所指,骂声不绝于耳。更要命的是,患者情绪本来已经稳定,治疗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报道一出来,患者受到很大打击,他拿着工友给他的报纸找到张继军,哭着说:“我还没有结婚,全世界都知道我的输精管切断了,我还怎么做人”

    张继军只能实事求是地安慰他:“你不用担心,你还有一侧输精管,不影响正常的夫妻生活和生育能力。”张继军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把消息透露给媒体的,查出来,绝不轻饶

    张继军被缠得焦头烂额,贾荣又向他发难了。

    贾荣这一次没敢越权处理张继军,而是以卫生局的名义建议市委组织部改组市医院领导班子,撤掉张继军、徐淦棠的领导职务。

    像贾荣这样反复无常的小人骨子里都隐藏着一种,他自以为自己安全了,就开始琢磨咬人。也许是人固有的审美观念在作祟吧,他和张继军站在一起,一高一矮,一黑一白,那就是舞台上鲜明的正反两个人物。张继军是包公,他就是陈世美;张继军是钟馗,他就是小鬼。他认准了张继军是他的克星和天敌,总要想法与他过不去。特别是最近,梁昆仑人在北京,何副市长却直接在医院抓点,他心存芥蒂,又不敢在何副市长面前流露半点不满,气就撒在张继军身上。上次擅自让张继军停职,让徐淦棠主持工作,是他的失策。这次他可学聪明了,为掩人耳目,故意释放了一颗烟幕弹,连徐淦棠一起撤职,别人就不能说三道四了。

    贾荣在儿科意外调查中的态度遮遮掩掩,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在卫生局,人们都暗地里议论贾荣就是高俅。医政科长老实正派,当然不会听命于他,万一出了事还要背黑锅,于是悄悄将调查情况和自己的怀疑报告了梁昆仑。

    梁昆仑也听说了贾荣建议改组市医院领导班子。他火了,马上给组织部长打电话,“我们都了解张继军,他的党性原则足以成为我们的楷模。现在,暗地里有一小股邪恶势力勾结在一起,企图把他整垮,请您警惕这些小人。医疗卫生是一个高风险的行业,哪家医院都可能出事,因为一两次意外就把一个刚正不阿、德才兼备的三等甲级医院院长撤掉,令人寒心啊”

    组织部长说:“我心中有数,泥鳅翻不了大浪。”

    贾荣不知在哪个环节走漏了风声,连燕翔云都知道了消息。燕翔云要徐淦棠转告张继军,让他思想上有所准备,徐淦棠嘴上吐出一串烟圈,心里却在冷笑。燕翔云太天真了,在徐淦棠心目中,张继军既是他的情敌,又是他的政敌,还是他的天敌,一个智力没有缺陷的人,怎么会主动去帮助他的死敌呢

    徐淦棠摸不准贾荣的真实意图,要把他和张继军一起撤职,贾荣是虚晃一枪呢,还是丢卒保车他和贾荣在谋取私利时可以结成“利益联盟”,但这个联盟是以满足各自的私欲为前提的,一旦利益相抵触,便会分崩离析。就像两只恶狼,在追逐猎物时可以结伴而行,但争夺起一块骨头来,它们就成了互相厮咬的对手。徐淦棠给贾荣打电话试探虚实,贾荣说:“你别听信谣言,我们谁跟谁啊”贾荣越是这么说,徐淦棠越是不敢相信,犹豫了半天,他决定瞒着燕翔云去给何副市长送礼拉近乎。

    徐淦棠买了两条软中华、两瓶茅台,还有一部手机,准备给何副市长送去。他不敢再招惹“大脑袋”,自己冒昧地敲开了何副市长家的门。

    何副市长的小舅子经常打着他的旗号找人办事,何副市长很反感。徐淦棠在他的引荐下到何副市长家去过几次,何副市长对这个睁着两只老鼠眼咕噜噜看人的家伙没一点好印象。特别是听说了他们搅在一起要购买二手的直线加速器冒充进口设备时,对他更讨厌了。那天,他无意中听到他的小舅子在阳台上打电话:“你们替我把那个姓徐的矮冬瓜剁了,但别伤太厉害。”他就知道徐淦棠可能要挨打,因此在医院视察工作时,又特意问到了徐副院长,袁晓萍说那人病了,他就心中有数了。

    徐淦棠放下礼物,“好长时间没见您了,我来看看领导。”

    “来就来吧,干嘛带东西”何副市长皱了皱眉,好像袋里装的是细菌。

    徐淦棠以为何副市长是客气,忙陪着笑脸,“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说完,就起身要走。

    “不送了。”何副市长说着就把那袋东西拎出了门外。

    徐淦棠失魂落魄走在没有路灯的街上,就像一只被人赶出家门的流浪犬,不知命运会怎样戏弄他。他觉得自己命运多舛都是因为张继军的顽固不化,对他更仇恨了。

    第十章4

    徐淦棠在何副市长那里碰了软钉子,心灰意冷,对医院的工作几乎撒手不管,只盼着调查组早点离开医院。只要别东窗事发,撤职就撤职吧,与张继军玉石俱焚,这个结果也不错,至少他比张继军合算。

    贾荣要撤回调查组,张继军大惑不解,“结果还没出来,调查组怎么能撤走呢”

    贾荣说:“患儿是药物中毒,对家属的赔偿已经达成协议,你还要怎么样呢我这可是保护你们。”

    张继军不买他的帐,“我们不需要无原则的保护,请调查组彻底查清原因再撤,要走,也该向何副市长汇报。”他与局医政科长多次交换过意见,都隐隐察觉在这起中毒事件的后面,可能隐藏着重大的问题,他要借此机会挖出家贼、斩断黑手。

    何副市长果然也不同意撤走调查组,他说:“我的意见是内外有别,对外,不宜大肆渲染,以保护医院的形象;对内,不要怕揭疮疤,不要护短,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技术力量不够时,可以请求权威部门援助。”

    贾荣哑口无言,忧心忡忡。

    张继军感到很累,是那种身心俱惫的感觉。贾荣的处处掣肘,徐淦棠的阳奉阴违,让他这个为医院驾辕的人多做不少无用功。爬坡时,他们要么在前面设置障碍,要么往后拽车,让你寸步难行;下坡时,他们又拼命往前推车,一不小心车辆就会颠覆。如果没有何副市长和梁局长的支持,张继军真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下去。现在,两起意外的巨额赔偿,社会舆论的纷纷指责,医院损失惨重,他在愧疚自责的同时,心情特别压抑和沉重。

    在这节骨眼上,女儿差一分没有考上重点高中。蕙兰参加中考时,两起事件像一团掺杂了铁钉的乱麻,缠得张继军无法脱身,他几乎没与女儿打过照面。因为考场不在就读的学校,考试时都是郝秀莲和宋玉桃接送蕙兰。张榜时,蕙兰看到自己的成绩就哭了,郝秀莲也不高兴。张继军倒开通,劝慰女儿:“是金子总会闪光,一次考试岂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考不上重点高中就上普通高中,有的人连普通高中都考不上呢。”

    女儿抹着眼泪说:“我还想上大学呢,普通高中的升学率太低了。”

    郝秀莲不甘心,毕竟女儿只有一分之差。在她的努力下,有所重点学校同意破例录取蕙兰,但有一个条件,必须由单位赞助两万元。郝秀莲与张继军商议,他仿佛受到了侮辱,沉着脸说:“你知道我的原则,就不要逼我犯错误吧。”

    郝秀莲说:“这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怎么是逼你犯错误呢愿意赞助的人挤破门,人家学校还不收呢”

    张继军仍然摇头,郝秀莲又说:“因为差一分进不了重点高中,将来女儿考不上大学,会埋怨一辈子。”

    “你这么做,恰恰会葬送女儿一辈子”张继军语气严厉地说。

    郝秀莲叹息一声,主动做出了让步,“自己出钱,借用医院的名义,总可以不”

    张继军说:“不行,花钱买一只黑锅,我傻啊”

    郝秀莲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她哭着数落张继军:“你坚持原则,你爱惜荣誉,你把自己的名声看得比生命还珍贵,却让老婆孩子跟着你受罪。你想过没有,你多自私,你自己要做清教徒,也要求家人荤腥不沾。你知道吗因为你在校庆时一毛不拔,女儿在学校受了多少委屈班主任撤了她的团支部书记,把她的座位排在最后边,还经常给她脸色看,鼓动同学冷落她如果当初你肯拿赞助费,女儿至于考不上重点高中吗”

    张继军闷头吸着烟,他真的感到很无奈。

    更令人感到可气又可笑的是,学校明明就是想要钱嘛,可为了规避乱收费的嫌疑,说是“不接受学生家长捐款,只接受机关、企事业单位赞助”。张继军想不到学校和老师会庸俗和狡猾到如此程度,这些事情,女儿从来没有向他提起过。女儿是理解父亲刚正不阿的禀性,还是疏远了父亲呢张继军一向主张父母对子女的爱应该是高远的、博大的、深沉的,而不是短视的、琐细的、肤浅的,那种温情脉脉的爱母鸡也会,但小鸡永远只能在篱笆下觅食,只有那种看似残酷的大爱真爱,才可以使子女成为翱翔蓝天的雄鹰。社会上已经有不少腐朽的东西在泛滥成灾,他是那么深爱着自己的独生女儿,视若掌上明珠,他珍惜自己的荣誉,他更珍惜女儿的成长和未来。正因为如此,他才不能让歪风邪气污染了她洁净的灵魂,让她尚未展开的羽翼蒙上灰尘,他要给予女儿一片澄净明亮的天空,而不是金钱腐蚀下的阴影。

    张继军以沉默不语应对郝秀莲的喋喋不休,郝秀莲更生气了,她的眼前又跳出了宋玉桃的影子,她大声嚷起来:“你只关心别人,从来没有关心过女儿,你是用清高掩盖你的虚伪,你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不可理喻”张继军说着,拂袖而去。

    郝秀莲哭得更伤心了。当年,张继军吸引她的,就是他的一身正气和铮铮风骨,如今,这一切反而变成了冰冷的利剑,让亲情受伤。极端的洁身自好,在女儿的前途面前,变成了极端自私,她觉得张继军才真正不可理喻。

    第十章5

    郝秀莲因为女儿没有考上重点高中愁肠百结。

    燕翔云也在为儿子上学的事操心。她的儿子徐帅帅可以说是遗传学上的一个奇迹,长得眉清目秀,文质彬彬,性格也好,浑身上下找不到一点徐淦棠的影子。燕翔云觉得自己一生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生了这么一个乖儿子。

    徐帅帅今年小学毕业考初中,总分差5分,被挡在了重点中学门外。一个活泼开朗的阳光男孩,开始品尝失意的滋味,他变得忧郁而沉默寡言。燕翔云心疼儿子,她发誓无论如何也要让儿子读重点中学。徐淦棠已经无可救药,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儿子有出息,而走进重点中学,则是成才的阳光大道。

    这些天来,徐淦棠坐卧不安,根本不管孩子的事。张继军是在为处理医院杂务日夜操劳,身心疲惫,他却躲得远远的,每天东奔西走不知在忙些什么。他那六神无主的样子,就像预感到了地震将要来临的小动物,恐惧而不安。

    燕翔云在杂物间里见到了他没有送出的烟和酒,问他是哪里来的,他欺骗燕翔云说是准备送人的。燕翔云想了想,“就先用它给儿子联系上学吧。”

    他如获大赦一般,连忙说:“好,你先用吧。”

    燕翔云在一个朋友的帮助下,也撬开了校方的嘴巴。人家答应,只要医院赞助学校两万元,就允许徐帅帅先入班学习,因为班级超编严重,学籍还要看情况再说,这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她高兴地谢过人家,走在路上,心就凉了。她比谁都了解张继军的为人,指望医院赞助根本不可能,她跑了一圈,结果还是空欢喜一场。

    远远的,燕翔云看到了坐在南江边的郝秀莲。岁月像江水一样逝去,她对这位昔日的“情敌”早已没有了怨怼,而只剩下几分羡慕,羡慕她拥有一个堂堂正正的大丈夫,羡慕她的爱情和幸福。

    这时正是黄昏时分,夕阳刚刚落入地平线之下,满天的火烧云丹朱一样泼洒开来,浓彩重墨地涂抹着江边或高或矮的建筑物,艳丽的夹竹桃,依然火炭般烁烁燃烧着。

    燕翔云看到郝秀莲像一尊雕塑一般,正出神地凝望着江面上白色的鸥鹭。看着她,燕翔云忽然产生了一种要倾诉的**,仿佛她坐在那里就是在等待她的到来。她走近郝秀莲,轻轻叫了声:“郝大姐,你在这里干嘛呢”

    郝秀莲像被人从梦中惊醒了,燕翔云惊讶地发现,她的眼角竟噙着晶莹的泪珠

    燕翔云傍着她坐下了,九里香淡雅的幽香让两个女人拉近了距离,她们像两个久未见面的亲姐妹,慢声细语地聊起来。她们聊她们可爱的孩子,把孩子每一件细小的趣事都告诉对方,就像晾晒自家的珍宝。她们的孩子都是最优秀的,像江边耸立的水杉一样挺拔、隽秀,而且充满着希望可是,她们的孩子都在学校遭受过委屈,因为医院没有向校庆赞助礼金,他们都遭受了冷眼和歧视,所以在考试中没有发挥出好成绩。她们一起埋怨那些丧失职业道德的老师,又为孩子的前途唉声叹气。两个比邻而居的女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亲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为彼此洞开心扉。聊着聊着,男人似乎是一块绕不过去的礁石,最终还是从江底冒了出来。郝秀莲说:“事业就是男人的精神鸦片,他们可以为之癫狂,为之痴迷,为了事业,他们会六亲不认,铁面无情。”

    燕翔云说:“你们家的张继军是为了事业在奋斗,我们家的那个男人却仅为权欲在争夺,他们根本上是不一样的。”

    满江的胭脂色褪尽了,江面笼罩了一层薄雾。

    该回家了,郝秀莲说:“男人都是粗心的,国际歌唱得好,从来就没有救世主,也不靠什么神仙皇帝。要创造孩子的美好前途,还靠我们女人自己。”

    这时,燕翔云的心头也像江边齐唰唰亮起的霓虹灯一样敞亮起来,她附和着郝秀莲,“对,还靠我们自己。”

    两个女人叽咕了一阵,决定自己掏钱,瞒着张继军和徐淦棠,以医院名义向学校交纳赞助费,让她们的孩子如愿以偿踏进重点中学的大门。她们有些兴奋,有些忐忑,那种感觉就像结伴偷摘了街心花园的鲜花,既怕被人发现,又想向人炫耀一番。她们抛开男人,为孩子完成了一件大事,她们是能干而幸福的母亲。

    第十一章1

    郝秀莲拿到了蕙兰的入学通知书,她告诉张继军,是学校降低了录取分数线。女儿能上重点高中,张继军当然高兴。他和郝秀莲一起带蕙兰去肯德基吃了一次炸鸡腿,算是庆祝。

    在省医疗事故鉴定委员会和省药品检验所的协助下,儿科事件内幕浮出水面,是假先锋霉素致使患儿中毒。检察院介入调查,秦大海和药剂科主任一同被带走。

    警车鸣着警笛呼啸而去,徐淦棠心中有鬼,整天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他偷偷跑到一个算命“大师”那里,“大师”说他印堂灰暗,灾厄近在眼前,吓得他淌了一身冷汗。他掏出两张老人头,苦苦哀求“大师”指点迷津,“大师”于是在他脚脖上拴了一根逢凶化吉的红线绳。

    这天徐淦棠一个人在家,门铃声忽然响起。他吓了一跳,不知道该不该开门。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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