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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革,绝不能离开一切为了病人这条主线。”

    张继军与袁晓萍统一过意见,袁晓萍接着说:“群众对医院有意见,这固然有体制上的原因,但是,医院内部的责任也是不容忽视的。像有的医院以赚钱为目的诱导消费、过度医疗,靠大处方以药养医,做大包围检查增加收费,成为心照不宣的致富秘诀。医院增加了收入,医生多拿了奖金,受害的却是病人,社会影响极坏。”

    “袁书记说的固然不错,可这已成为整个医疗行业的潜规则了,我们有什么办法呢”徐淦棠说。

    张继军说:“是的,这股损害医疗行业形象的逆流,以我们一家之力还无力抗衡,但我们可以洁身自好,想办法管住自己,严格规范自己的医疗行为。”

    大家都用征询的目光看着张继军,张继军喝了一口水,“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们能否出台限额医疗收费服务,主动为患者当好家”

    “院长有什么具体的考虑”一名党总支委员插话说。

    张继军说:“简要地说,就是医院主动控制用药和检查。我们可以把价格便宜、安全有效的传统药列为首选药,使用传统药疗效确实不佳时才考虑使用新特药,进口药的使用要征得患者及其家属同意,并制定药品消费的比例。同时,严格控制不必要的检查,对各级医师的处方分别规定标准限额,为患者降低消费,使他们看得起病,看得好病。”

    徐淦棠不断摇头,他咳嗽了一声,开始发问:“我们既然开商店,还怕卖商品给顾客吗”

    袁晓萍说:“患者到医院看病和顾客到商店买东西,表面上看都是消费,其实完全不是一回事。顾客知道自己要买什么样的商品,买回去干什么,他有选择的能力;患者却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治疗,怎样治疗,他不懂如何选择。所以,医院有责任替他们把好关。”

    徐淦棠悻悻地从衬衣口袋拈出一支烟点燃了,愤愤地喷着烟圈。

    一位副院长提出了疑问:“如果病人不同意限额消费呢”

    张继军笑道:“那是病人的权利,我们尊重他们的选择,但不能无原则迁就,我刚才谈的只是初步设想,具体细节还需要大家讨论完善。”

    “这样一来,医院的收入会不会降低”有人提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张继军说:“这个问题我也想过,短时间内,医院的收入是会降低,但是,从长远来看,医院的经济效益我看还能增长。为什么呢我们首先打出限额医疗消费服务这张牌,就得到了患者心理上的认可,他们会慕名而来,我们的业务量就会逐渐提高,这与商业上的薄利多销是一个道理。另外,业务量增加了,医务人员满负荷工作,劳动效率提高,成本降低了,我们的利润就会增加,所以不必担心医院的收入。”

    意见基本统一了,季德泉把医院实行限额医疗消费服务记到了记录本上。

    然后,讨论的重点转向了社会反响强烈的“医药代表”和药品“回扣”上。张继军专门查阅过资料,1988年,国内第一批“医药代表”出现在施贵宝公司,那时它完全是健康的、具有积极意义的新生事物。他们不只推销药品,更重要的是在药厂和临床医生之间架起桥梁,对药品担当起答疑任务。几年下来,“医药代表”完全变味了,他们成了药品经销商的中介。更可怕的是,他们为了把药品推销出去而不择手段,他们夹着一只皮包,像幽灵似的在医院里蹿来蹿去,严重干扰了正常的医疗秩序。可以说,“医药代表”既是一种现实,也是一种灾害。袁晓萍提到“医药代表”就生气,她那个“马列主义老太太”的绰号,就是这些人给她叫起来的。她说:“医药代表无孔不入,像苍蝇一样讨厌,是该想办法治理一下了。”

    有人说:“我们总不能在医院门口挂一块医药代表和狗不得进入的牌子吧”

    “挂上牌子也没用,有利益驱动,狗洞他们也肯钻。”

    由“医药代表”,大家又讨论到了医药“回扣”。这个在医院悄然孳生的毒瘤,像癌细胞一样慢慢侵蚀着医院的肌肤,腐蚀着医务人员的灵魂,也到了非割除不可的地步了。

    张继军说:“大家别光说气话,想一想有什么治理的好办法。”

    徐淦棠对刚才通过的“限额医疗消费服务”就一肚子意见,现在大家又对“医药代表”和“回扣”口诛笔伐,他听着就刺耳。张继军和袁晓萍总想把医院打造成一方净土,这可能吗不要说在惠宝市,在全国任何一家医院,甚至乡镇卫生院,都活跃着“医药代表”的影子,你把他堵在医院的门外,他可以找到医生家里去。张继军无视社会现实,治理了“红包”,又要推行“限额医疗消费服务”,还要向“医药代表”和“回扣”发难,他们简直就是不识时务。在徐淦棠眼中,“医药代表”不是干扰医院正常秩序的害人虫,而是给医务人员送钱的财神爷,医院应该为他们大开绿灯才对。他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懑,又开始说话了:“我们治理红包,医务人员已经有怨言了,如果我们不考虑维护员工的切身利益,一味地出风头,搞另类,取悦于社会”

    他还要往下说,别在腰里的手机忽然响了,秦大海带着哭腔说:“徐院长,不好了,出大事了。”

    徐淦棠赶紧将情况汇报给张继军,张继军一惊,顿时跳了起来,“散会,全到儿科去”

    第九章5

    儿科有十几个住院婴幼儿患的不是同一种疾病,但却出现了相同的症状,先是开始抽搐,后来呼吸困难,四肢僵硬,逐渐神智不清,进入昏迷状态。

    医生们告诉张继军,他们怀疑患儿是药物中毒或过敏,但具体原因还不清楚。

    张继军立即组织全院专家会诊,又向局医政科作了汇报,并给省人民医院打电话,请求火速支援,还电告了何副市长。

    病房里忙成一团,徐淦棠却把秦大海悄悄叫到一边,气恼地骂,“你脑子进水了儿科出事你不报告张继军,却给我打电话,你不是给我找麻烦吗”

    秦大海一直追随徐淦棠,目的是有朝一日徐淦棠大权在握,自己也可以沐猴而冠。现在,他有一种误上贼船的感觉,徐淦棠这种极端自私、极端狭隘的人,只能做酒肉朋友,绝不能共患难。假如他们在一条船上遇到风浪,为了自己逃命,他完全可以狠心把你踹到海里去。儿科出事,自己是科室主任,是要负责任的。如果徐淦棠有良心,他就要想方设法保护为他卖命的下属,而不是先摆脱自己,恰恰相反,风浪还没有打湿船帮,徐淦棠就做独自逃生的准备了。秦大海忿忿地想,你无情,别怪我无义,真要到了翻船的那天,别埋怨我拉上你。他没有理会徐淦棠的斥责,铁青着脸,也参加抢救去了。

    张继军隐约听到徐淦棠斥责秦大海,因为忙着组织抢救患儿,也没放在心上。况且,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走廊里,患儿的家属哭哭啼啼围成一团,有一个老人突然跪在了张继军面前:“院长,我就这一个孙子,您一定要救活他啊”

    张继军连忙搀扶起老人,说:“我们一定尽全力抢救孩子,全省最好的专家已上路了,他们很快就会到来。”

    一辆轿车嘎一声停在住院楼前,贾荣来了。他的后面,还跟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是他请来的报社记者。他竭力装出严肃的样子,脸上还是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见到张继军,他不问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你们今天改革,明天改革,这就是改革的成果吗”

    张继军也没给他好脸色:“救人要紧,我没时间给你解释,你还是先到我的办公室去喝茶吧。”张继军的潜台词是让贾荣走开,免得影响抢救。他知道贾荣对医学一窍不通,他在这里指手画脚瞎指挥只能添乱。

    贾荣也听出了张继军对他的不屑,脸色更难看了。

    两个记者好像是要为他解围,打开了闪光灯,对着走廊里的人群胡乱拍摄起来。余淑敏赶过来,对他们说:“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原委,抢救病人刻不容缓,请你们暂时不要拍照和采访。”

    那位惠宝日报的女记者在医院收治草儿时采访过余淑敏,认识她,朝她笑了笑,收起了照相机。贾荣被张继军窝了一肚子火,这时找到了发泄口,他指着余淑敏大声说:“记者要掌握第一手资料,你有什么权力阻挠采访我告诉你,医院出了事故,你们是捂不住的”

    “谁说医院出事故了”一个宏亮的声音把大家都震住了,说话的是何副市长。接到报告时他正在开会,一散会马上赶来了。

    贾荣见是何副市长,尴尬地说:“我让他们气糊涂了。”

    何副市长说:“医院出现意外,还没有调查清楚,怎么就能随便往事故上扯呢贾副局长,患儿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应该怎样实施抢救”

    贾荣被问得哑口无言,何副市长丢下他,到病房看望患儿去了。贾荣紧随在后面,他个子矮小,走路一耸一耸地,跟在腰杆笔挺的何副市长后头,远看就像一个人牵了一只猴子。

    张继军将情况向何副市长作了简要汇报,然后说:“这十几个患儿都使用过先锋霉素,目前怀疑是假药中毒。”

    “你还记得60年代为了六十一个阶级兄弟的生命那篇通讯吗”何副市长问张继军,“一场意外可以唤醒一种精神,医院出现意外是坏事,一定要查清原因,该追究责任的一定要追究。但是,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处理好了,坏事也可以变好事。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不惜任何代价组织抢救,让全社会认识到我们医院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和积极负责的态度,并以此推动医院的改革进程。”

    第十章1

    “儿科事故调查组”进驻医院,组长名义上是局医政科长,实际上是贾荣在暗中操控。贾荣极善察言观色,被何副市长质问后,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而且,当他听说这些中毒患儿都用过先锋霉素后,心里一阵悸栗,指示医政科长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因为抢救及时,措施得力,中毒的患儿无人死亡,但有两名患儿已出现脑瘫的早期症状,将来可能成为弱智。调查组查明,中毒的患儿都是因肺炎或脑膜炎住院的,在治疗过程中,均肌肉注射或静脉滴注过先锋霉素,病历和住院记录表明,用药剂量都正常,操作也无不当。先锋霉素临床上经常应用,而且一般不会出现这种急性中毒症状。中毒的原因究竟是什么、问题出在哪个环节一时还真难以确定。不管什么原因,问题出在医院,医院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沉重的负疚感压在张继军和袁晓萍心头。

    对一个家庭来说,孩子就是整个世界,疾病已经使他们失去了生活的快乐,这次中毒无疑是雪上加霜,使他们承受了更多的磨难。特别是有可能出现智力障碍的两个孩子,那就是家庭和社会的沉重负担,那就是希望的破灭,那就是一辈子难以抚平的忧伤想到这些,他们怎么能不感到愧疚和自责呢

    尽管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某些不负责任的媒体还是将此事捅了出去,市场了望报刊出了治理“红包”的典型发生严重医疗事故的报道。顿时,舆论哗然,骂声四起,有人指责张继军治理“红包”是作秀。

    贾荣看到这种阵势,害怕了,他后悔不该带记者去现场了。当时只想看张继军的笑话,哪想到危险反而悬在自己头上,如果继续追究下去,查清真正原因,拔出萝卜带出泥,他就又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他来到医院,张继军和省医院的专家正在商讨治疗方案,力争使中毒严重的两个患儿不要留下后遗症。他耐心地等张继军送走了专家,假装知心地对张继军说:“记者已经把情况曝光了,媒体的力量不可低估,说你是天使你就是天使,说你是妖魔你就是妖魔,我们还是想办法把他们的嘴堵住吧。”

    张继军吸着烟,没有说话,他已经看到那篇报道了,并且注意了记者的署名,正是出事那天贾荣带来的那个男记者。

    “不把他们的嘴封住,对医院的负面影响太大了。”贾荣又说。他来医院的目的,就是想让张继军出面,宴请几家媒体的记者,再给他们送个大“红包”,让他们停止对医院的跟踪报道。

    张继军说:“我们治理红包,却给人送红包,这不是笑话吗再说嘴长在人家鼻子底下,笔拿在人家手里,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吧。我们没有做好工作,给患儿及其亲人造成了极大的痛苦,的确对不起他们,老百姓要骂,就骂我吧。”

    张继军没有说错,事件发生后,市民的确有不少骂娘的。郝秀莲坐公交车回家,就听到一胖一瘦两个女人在议论医院的事。胖女人说:“喂,听说了吗人民医院小儿科出事了,一下子死了十个孩子”

    瘦女人马上义愤填膺地说:“怎么没听说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真是丧尽天良”

    她们又骂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话,“杀人偿命,政府为什么不把这个院长拉出去毙了”

    胖女人把一口痰吐在脚下,“毙了他是轻的,把他的孩子也杀了才解恨。”

    郝秀莲实在听不下去了:“谁告诉你市人民医院死了十个孩子你亲眼看见了吗”

    胖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旁边一个中年男人扬着一张报纸说,“你是什么人报纸上都登了,还在这里为白眼狼辩护”

    “报纸上说过死了十个孩子吗”

    瘦女人气哼哼地瞪了一眼郝秀莲:“报纸上没写不等于没有这回事,他们一贯喜欢瞒报漏报,你怎么为白眼狼说话是不是良心让狗吃了”

    “你讲话要尊重事实,不能血口喷人。”郝秀莲说。

    这时候,周围的乘客群情激愤,他们纷纷指责郝秀莲,瘦女人好像是受到了鼓励,更来劲了,她指着郝秀莲的鼻子大叫,“嗨,我们让这个没有良心的坏女人滚下车去吧”

    司机竟真的慢慢停下车,一胖一瘦两个女人架着郝秀莲的胳膊,把她推下了车。

    郝秀莲的膝盖被摔破了,她哭着把经过告诉了张继军。张继军安慰她:“老百姓对医疗卫生行业有怨气,他们要发泄,我们又出了这样的事,他们骂几句也不过分。”话是这么说,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医务人员被妖魔化,深层次的原因在哪里呢儿科意外是偶然还是必然在我们这个神圣的行业,是否真的混进了丧尽天良的妖魔

    张继军不同意请客送礼封记者的嘴,贾荣悻悻地走了。回到局里,他打电话给徐淦棠:“你们医院的事情很麻烦,你要心中有数。”

    徐淦棠心领神会,马上找到秦大海,“调查组找你谈话时,你一定要和药剂科主任统一口径,就说那批先锋霉素是从正常渠道进入的,千万别提我一个字。这样,我还可以为你们说话。”

    这些天,秦大海对徐淦棠的认识更深了。徐淦棠就像一只幕后黑手,和同伴一起把人家的房子点着了,他只顾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热闹,连同伴的死活都不顾了。当大火烧到自己跟前时,又想把同伴推到火堆里保护自己。秦大海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错把巫婆当菩萨。他摆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听天由命吧,反正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谁也跑不掉。”

    徐淦棠很恼火,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假惺惺地安抚秦大海,“事情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我们会想法保护你们的,刚才的话,千万不能对外人讲。”秦大海叹息一声,闷头抽起烟来。

    徐淦棠竭力要避嫌,像个特工似的悄悄溜走了。

    第十章2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儿科意外还没处理好,外科又出事了。

    一位青年到外科就诊,诊断是左侧睾丸鞘膜积液。这本是一种常见病,患者是个急性子,要求尽快手术治疗。

    手术的主刀医生是凌志。他刚发表了一篇论文,领到三百元稿费。科里年轻的医生护士嚷着让他请客,他心里高兴,中午就领着几个年轻人大呼小叫地去了酒楼。从酒桌上下来,他才想起下午还有一台手术,这时他已头重脚轻,晕晕乎乎了。

    鞘膜积液手术很简单,连实习生都可以做。助手见凌志喝了酒,怕他拿不稳手术刀,说:“凌大夫,你现场指导吧,手术我来做。”

    凌志却“艺高人胆大”,他有些卖弄地说:“手术不仅是技术,而且是艺术,也要讲意境,乘着几分酒兴,更易找到感觉,做起来更挥洒自如,你们还是看我的表演吧。”

    手术结束了,凌志酒也醒了,人却吓得脸色蜡黄,中午喝下去的几瓶啤酒都化作了虚汗,顺着脸颊涔涔地淌出来。醉眼朦胧中,小手术出现了大失误,他竟将病人的左侧输精管切断了凌志知道自己把祸惹大了,他真恨不得把自己也阉了。

    科主任当即将情况汇报给了张继军。张继军一听,脑袋嗡一声就炸了。儿科意外已经严重损害了医院形象,凌志这一刀,又要把医院的形象毁了。他马上通知袁晓萍、徐淦棠和余淑敏他们到办公室,紧急商讨对策。

    “目前最重要的是稳定患者及其家属的情绪,不让他们闹起来。”袁晓萍说。

    徐淦棠问外科主任:“患者知道真相吗”

    “不知道。”

    张继军说:“患者不知情是暂时的,我们总有一天要向他说明白,我们现在要研究的,就是怎样面对患者怎样向患者和社会交代的问题。”

    “我们为什么要向患者说明白呢”徐淦棠说,“非常时期,当有非常之举。一个小小的鞘膜积液手术,竟把一侧输精管切断了,这样低级的错误如果捅到社会上去,其威力不亚于一颗原子弹爆炸,对医院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

    张继军示意徐淦棠继续说下去。徐淦棠看了外科主任一眼,“患者的身份和家庭背景清楚吗”

    “是个外地来的打工青年,别的不清楚。”

    徐淦棠嘴角撇了撇,从口袋里拈出一支烟,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这就好办了。”

    张继军也稍微松了一口气,患者是外来务工人员,相对来说,做起工作来难度要小,只要补偿合理,他们就不会无休止地闹下去。一旦出现医疗事故,医院最害怕有权有势有背景的“医闹”,他们不走正常的法律程序,而是天天到医院纠缠,打骂医生护士,遇上这样的“医闹”,当院长的就是铁人也要被折磨得神经衰弱。

    这时,袁晓萍说话了,“徐副院长,你的好主意呢”

    徐淦棠面前的茶几上有几滴洒出的茶水,他喷了一口烟,伸出食指,蘸着水,写了一个字,又重重地画了一个圈,“我看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有一个字瞒”

    张继军吃惊地看着他,徐淦棠似乎很得意自己的奇思妙想,只有他,才能想出如此釜底抽薪的“好办法”。

    余淑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把人家的输精管切断了,还要瞒着人家,她连忙摇头,“亏你想得出来”

    如此缺德、阴险的招术也就徐淦棠能想得出来,张继军觉得叫他来讨论正儿八经的问题简直是浪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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