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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苏联不是修正主义是什么前几年咱们一评二评到**,评的不就是苏修嘛咱们跟苏联的斗争,是两条路线,两个阵营的斗争。

    大妞说,老马家跟苏修有什么关连

    刘婶说,没关连他们也是修正主义那边的人。多亏他们早走了,要不在这儿,咱们一评二评的,他们待着也没意思。这个体育老师姓王,跟你们老王家一个姓,根红苗又壮,还是教研组的组长,配你们鸭儿足成。

    大妞说那也得问问鸭儿。刘婶说她跟黄主任都约好了,明天礼拜,让王老师来家,让大妞包点饺子,就以请门墩老师的名义请请人家。王老师家在三河县,吃顿家常饭不易。

    这时套儿被门墩追赶着,哭着由大街门奔进来。刘婶问套儿,门墩为什么这么欺负人套儿说因为他当上了班长,门墩没当上,出了校门就打他。刘婶对门墩说,有你这么办事的吗动不动就打人,我们当班长是大伙拥戴我们,你有气也没用。

    门墩说套儿这个班长是短蛤模腿儿的王老师指定的,他不认可。

    刘婶说,你不认可,老师认可就行。我们套儿有领导才能,将来是个搞行政工作的料,我是街道治保委员,孩子他妈是商店主任,孩子当班长也是顺理成章的。

    门墩问大妞王家谁是官

    大妞说,咱家名声都不小,官儿只有你爸一个队长

    套儿说,队长算什么官

    很快,门墩就有了新的举动。他为自己用报纸折了一项带翅的帽子,怕人不能理解这是顶官的帽子,就用毛笔在帽子上作了标志,描了大大的“武官”二字。可惜,“武”字腰上多了一撇,成了错字。

    门墩摇头晃脑地在刘家门口转悠,对套儿说,我是武官。

    套儿眼馋,让他奶奶也给他弄一顶来。

    刘婶揽过孙子说,甭学他,你看他那德性,再添个长舌头,整个儿一个白无常。

    周大夫从屋里出来,见了正在院里比比划划的门墩说,嗬,咱们这位武官脑瓜顶挎刀啦。

    鸭儿相亲的日子就定在礼拜天,但是鸭儿的工作却还没有做通,她死活不见那个王老师。刘婶已经把人约好了,待会儿就到,鸭儿却提起手提包执意要回厂里。大妞急得说,妈茵香也买了,肉也剁了,面也和了,你哥哥嫂子也把俩闹事的双胞胎引出去了,大伙儿还不都为了你乖孩子,你就听妈这一回,也得给人家刘婶一个台阶下啊

    鸭儿说她就不。

    王满堂气愤地说鸭儿,你脾气越来越怪,谁说话办事都得看你那张胜,你以为你是谁,大小姐吗

    鸭儿一推门跑出去了。

    门墩猫一样地追出去。

    门墩追到鸭儿屋里,果然鸭儿正坐在床上闹气。门墩说,姐。鸭儿不理。门墩说,姐,你犯不着。你以为我喜欢那个王老师吗昨天我们在胡同里踢球,王老师过来了,也亮了一脚,球纹丝不动,鞋却上了房顶,让宋小明、刘伟上房给他够鞋去,臭脚简直臭到家了。这样的人要当了我的姐夫,我非得羞得在咱院这棵枣树上吊死不可。

    坠儿说再臭脚也比门墩个臭嘴强。

    门墩说,王老师真当了我姐夫咱大妞就惨了。

    坠儿问为什么

    门墩说,那小子不但是臭脚还是臭胳肢窝。

    坠儿说,你就编吧。留神咱爸再抽你。

    门墩说他的大妞也用不着上什么工厂躲心静,就老老实实在这屋待着,他保证让姓王的进不了王家的门。坠儿有预感地说,这小子又要犯事了。

    果然,那个王老师没到王家来,半道上就折回去了。王老师给媒人黄文英留话说,既然女方有精神病,目前又正在治疗中,这件事就先搁一搁,等女方病好了再说。大家都明白“搁一搁”的意思,谁要是还指望着这事能重新捡起来,谁就是傻x。

    坠儿和鸭儿都知道这是门墩干的,偷偷地在屋里捂着嘴乐。

    王满堂在院里恼怒得像头狮子,他不能允许外头人这样糟蹋他的闺女,什么精神病还在治疗中他要抓住这个胡说八道的人把他撕烂了

    刘婶黑沉着脸进来了。刘婶说,你也别撕这个,撕那个了,这话不是别人说的,就是你们家的宝贝三爷说的。宝贝三爷不但说了鸭儿有精神病,还说是遗传性的,这谁不怕十个王老师也给吓回去了。

    王满堂说门墩简直闹得没边了。

    大妞说,门墩这是什么意思门墩,门墩

    坠儿说门墩陪梁子到少年宫练诗歌朗诵去了。大妞说梁子干吗要他陪王满堂说明摆着是逛景山去了。

    你看那万里东风浩浩荡荡,

    万里东风浩浩荡荡。

    你看那漫山遍野处处春光,

    漫山遍野处处春光。

    青山点头,河水笑,

    万紫千红百花齐放。

    梁子和门墩两个一唱一和地从胡同口走来,这是梁子在少年宫新排练花儿朵朵节目的内容。坠儿从门里奔出,在梁子耳朵上说什么。梁子回过身看着门墩说,你今天跟着我去活动敢情是犯了事,怪道溜溜跟了我一天。

    门墩嘿嘿地笑。

    大妞在屋里听说门墩回来了,赶紧给丈夫做工作。说门墩进来千万别骂他,骂他就是骂鸭儿呢,鸭儿那孩子要真闹出什么精神病来,瞎话就成了真话。到现在王满堂已经没有脾气了。王满堂说,骂他我嫌累得慌,我现在都懒得瞧他。一转身进里屋了。

    门墩告诉大妞他跟梁子上少年富了,少年宫的老师说了,他的悟性特别好,让他也加入写作小组呢。

    大妞说,那你就加入呗。

    门墩说,我人那个干吗您以为我将来也跟梁子一样,憋着上什么北大中文系姥姥,我才不写什么屁诗我要跟我爸学,当瓦匠,雕砖花,盖大宫殿。

    王满堂兴奋地由里间出来说,好小子是我儿子。

    门墩越发得意,话也收不住了说,我盖的宫殿一座座永世长存,人家一看,问这是谁盖的呀我的孙子自豪地说,我爷爷门墩,多好梁子写的诗呢非得识字的人才能看,可天底下,有几个识字儿的呢

    梁子说,诗是艺术。

    王满堂说,建筑也是艺术。

    大妞说,盖帘上还有今天剩的饺子,我去下。坠儿,摆桌子。

    王满堂对门墩说,本来今天这饺子没你的份儿,看你小子还有点雄心大志,让你上桌。

    大妞和她的刨子孙子越来越亲,现在不用系红绳她也能清楚地分清哪个是刨子,哪个是斧子了。她不是凭长相,她是凭感觉,只有她和刨子才有的感觉。大妞刚拿出一盆蚕豆,刨子就跑过来,搬小板凳塞在大妞屁股底下,”自己也来帮奶奶剥豆。

    斧子在小桌前搭积木,不来参与。

    斧子在一边边玩边唱,唱的都是幼儿园学的歌:

    太阳光金亮亮,雄鸡唱三唱,

    花儿醒来了,鸟儿忙梳妆。

    小喜鹊造新房,小蜜蜂采蜜忙。

    幸福的生活哪里来,

    要靠劳动来创造。

    大妞让刨子也唱一个。刨子就唱:

    槐树槐,槐树槐,

    槐树底下搭戏台。

    人家的闺女都来了,

    我的闺女还不来。

    说着说着就来了。

    骑着个驴,打着个个,

    光着个屁股挽着个寨儿。

    斧子挑衅似的又唱: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跳呀跳呀一二一

    刨子自然不甘示弱:

    小耗子上灯台,

    偷油吃下不来。

    大妞说,咱们不上幼儿园也未必比他会得少,他臭显摆什么呀

    刨子说,是呀,臭显摆什么呀

    柱子在单位申请了宿舍楼,新房子钥匙已经拿了,只等着礼拜天就搬过去。为大儿子的搬出,王满堂老两口心里别提那个别扭,不让儿子媳妇去住新房,这话也说不出口,可打心里又实在不愿意。大儿子,该着是顶门立户的柱子,柱子要走了,老两口有种被撤掉支撑一样的感觉。柱子看老两口脸色不太好看,说,爸妈要是实在不愿意,我们可以去退了。

    大妞说,在一块热热闹闹的,干吗要走让你妈知道了说我容不下前窝的儿子。

    柱子说,哪儿能够妈,要不您跟我们住

    大妞说柱子们要走那是柱子们的事,孩子得给她留下一个。柱子说小哥俩分开就没了伴儿,也没见过谁家把双胞胎拆开养的。大妞说她身边不能没有孩子。柱子说大妞跟前有门墩。

    王满堂说,门墩那也叫孩子那是畜生。

    柱子把双胞胎推到大妞跟前,一咬牙说,那您留哪一个

    大妞毫不犹豫扯出一个说,就要这个。

    大妞还真没挑错,她留下的是刨子。晚上,大妞一边给刨子脱鞋,抱他土炕,一边说,奶奶没挑错吧

    刨子说,没有。您瞧,线儿还在这儿拴着哪。

    大妞与刨子亲呢。刨子咯咯笑着,让大妞讲故事。大妞就给孙子讲那个永远讲不完也永远讲不腻的老马猴子的故事。

    刨子说,等等,您等我钻进去再讲。

    从前哪,王家庄有个大姑娘,长得甭提多水灵了,谁见谁爱。王家庄对面山上呢,有只老马猴子,住在山洞里,一来二去,老马猴子就看上了人家大姑娘

    刘婶在鸭儿的婚事上有着积极的参与意识,没跟鸭儿商量,礼拜天就硬是给王家领来了一个适龄青年。青年人来得很突兀,连大妞也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刘婶大概是接受了上回的教训,采取了这种突然袭击的手段,以防再有人从中破坏。

    男青年坐在八仙桌前很拘谨,在大妞喝茶的招呼下很实诚地灌水。青年的白衬衣系在灰布裤子里,脚上是一双白球鞋,小分头,一看就是很本分的良家子弟。青年说他是安徽人,在益民食品厂做调点心馅的工作。又介绍了自己老家父母亲兄弟的情况。

    大妞让刨子看看他大姑在干吗,说这边来了个客人。

    刨子过来说他大姑梳头呢,大妞又让年轻人喝茶。青年又喝了一碗。刘婶说这个小张是青年团员,人老实本分,套儿他妈上食品厂去看货,一眼就看上小张了,觉着介绍给鸭儿挺合适。刘婶说,咱们找姑爷图什么,不就图个政治可靠,脾气好吗能和和美美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大妞问青年每月挣多少。青年说三十六。刘婶说这是没算奖金,他们每月还有八块奖金。大妞说花是够花了,又让刨子看看大姑去,看她磨蹭完了没有。大妞再请青年喝茶,青年又实实在在灌下一碗水。

    刘婶说,小张平时不抽烟,不喝酒,也不吃零食,惟一爱的就是做饭。他烙的饼,有十几层

    刨子回来说,奶,大姑屋里没人了。

    大妞说,这丫头这怎么说的

    鸭儿当然要往外躲,她压根就不想谈什么恋爱,见男朋友,她才没那份心情。她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谁也不想见,什么话也不想说。鸭儿正往外走,正巧在门口碰见了织袜厂她的师傅苏赞,也是鬼使神差,偏偏苏赞今天就打王家门口过。鸭儿问她的师傅,怎么到这儿来了。苏赞是南方人,说着一口南方普通话。苏赞说,他要到前门的上海馆子去吃大馅菜馄饨。往常都是坐车,今天他发现从这条胡同斜穿出去再坐车可以省三分钱。来回就是六分,多六分钱在食堂里又可以买一个蛮像样的肉菜。苏赞说完看了看门牌,才知道鸭儿原来就住在这里、离上班的地方很远。

    鸭儿灵机一动,邀请她的师傅进家来坐坐。苏赞说他没有买礼物,第一次上人家空着手不大好意思,家里总是有老人的。鸭儿说她们家没那么多讲究。苏赞再三强调说只是进去看看,不过要对鸭儿的父母讲清楚,纯粹是偶然,是顺路,不是专门拜访。

    鸭儿说今天她们家只有她妈在家。

    在雕花影壁前,苏赞称赞影壁蛮漂亮的,鸭儿说那是她的姥爷雕的。苏赞听着姥爷这个词很生疏。鸭儿说就是她母亲的父亲。苏赞说那就是外公了。鸭儿说,我们叫姥爷。

    走到院里,正碰上刘婶和大妞送调点心馅的青年离开,见鸭儿领着苏赞进来,大家都觉得有点出乎意外。鸭儿给刘婶和妈介绍这是她们厂的苏技术员,大学毕业,她的师傅。

    大妞愣了,刘婶与青年也显得很尴尬。

    苏赞很亲切地叫,王家姆妈。大妞没听懂,只听见“姆妈”

    鸭儿很大方地说这是她的男朋友,把个苏赞听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刘婶对小张说,咱们走吧。大妞让再待会,鸭儿这不回来了吗

    刘婶说,还待不碍眼

    大妞送走小张进屋,却见鸭儿把苏赞冷冷地晾在一边,自己一人抱着本书在看,全没了刚才的热情。

    苏费正无聊地看着座钟运行。

    大妞赔出笑脸说,常听我们家国英回来念叨您,早就想请您上家里看看,就是没逮着机会。

    苏赞说,真的呀,国英她常提起我

    鸭儿说,我妈那是客气,您怎么连客气都听不出来。

    大妞说,怎么跟师傅说话哪师傅就是师傅啊,徒弟跟师傅的关系,任谁也比不了,这个我懂。你爸那些徒弟,哪个跟他不是心贴心哪。

    苏赞说王家姆妈说得很好。

    大妞说,我这闺女倔,该说您还得说着点儿。

    苏赞说,不倔。一点也不倔。

    大妞问苏赞怎么称呼。苏赞说他姓苏,苏修的苏,叫赞,赞就是赞美的赞,赞不绝口的赞,赞比亚的赞。大妞直皱眉说这个名字怎么听着像苏三。问家住在哪儿,说是隆坊。问隆坊究竟在哪儿,说是上海的北面,苏州的东面,很富饶的平原上,产螃蟹的地方。

    后院传来周大夫留声机的声音,唱的是秦琼发配:

    将身儿来至在大街口,

    尊一声过往宾朋听从头

    舍不得太爷的恩情厚,

    舍不得衙役众班头,

    刘婶冲后院喊,孩子们都大考复习功课呢,你把留声机放这么大声是什么意思

    周大夫说他打听过了,院里最后一个考完的是坠儿,昨天上午考完的。刘婶说那也不能放这么大声。周大夫问为什么,刘婶说内容不积极。周大夫问怎么不积极。刘婶说又是太爷,又是街役众班头,解放军在哪儿呢革命群众在哪儿呢周大夫说这是戏,是秦琼发配,唐朝时候的事,还没有解放军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刘婶说,凡事就是得多想一个为什么。

    周大夫说,我又不是秦琼,我哪儿知道他干吗非得跟太爷腻腻歪歪的

    刘婶说,所以秦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门墩插话说,秦琼是大英雄,还有李元霸、黄天霸、窦尔敦、李逵

    刘婶说,瞧瞧,这就是影响。他在你这儿就得不到刘胡兰、黄继光、董存瑞的教育,知道的都是行役跟太爷。

    周大夫问门墩,知道不知道董存瑞

    门墩说,知道,炸雕堡的。

    周大夫问黄继光呢

    门墩说,堵枪眼的。

    周大夫说,你瞧,他都知道。

    刘婶说,感情不对,炸雕堡的,堵枪眼的,这是对英雄的态度吗

    周大夫说,那你要我们怎么着

    刘婶说,我实话跟你说,你不能腐蚀下一代,把复辟的希望寄托在第三代、第四代身上,我们无产阶级决不答应。

    周大夫说,我吃饱了撑的。

    门墩最近很露脸,门墩的期末考试数学得了98分。王满堂看着儿子的成绩单疑心重重。他不相信平时连乘法口诀都背不下来的儿子,数学考试会得98。王满堂问门墩是不是抄的。门墩说期末考试,东城区统一出题,换老师监考,隔一行一排座,他抄谁去呀

    王满堂说,我还是怀疑你的分数不真实。

    门墩说那他就没办法了。

    大妞说,没有你这样的老家儿,老见不得孩子进步。

    梁子很不情愿地把成绩册也给父亲递上去,王满堂看了皱眉说,你比门墩差远了,俄语最差,才42分。

    梁子说主要是口语拉的分,那个“p”音他老发不出来。

    门墩拉了一长串的“p”发得利落而干脆。王满堂对梁子说,你跟别佳混了那么些日子,怎么把俄语混了个不及格

    梁子说他们学的俄语跟别佳说的俄语不一样。王满堂说放屁。

    门墩说,真的,爸,我们学的语文跟咱们说的话也不一样。

    王满堂说,我觉着你们这书是越念越糊涂了。

    为了庆贺门墩考试98,王家特意包了一顿鸡蛋韭菜馅饺子,对此谁也没有异议,用坠儿的话说是借着由头先吃,不吃白不吃,反正到时候是吐不出来的。

    晚上,打着韭菜嗝的门墩躺在他妈的右边,他妈的左边是刨子。门墩觉得很幸福,大妞也觉得很幸福。大妞说,门墩你这回考试还真给我露脸,要不你爸爸老把你往瘪了看。

    门墩说,我哪回考试没给您露脸

    刨子说,将来我也给您露脸。

    大妞说,你们俩,是我心尖上的肉。

    门墩说,酱猪心是好吃。

    刨子说,爷爷下酒的。

    大妞说,门墩,前几个我还做梦,梦见你七门功课六门不及格,我一急,醒了。

    门墩说,妈,您做这梦一点儿都不准。实话告诉您吧,我是六门功课五门不及格。

    大妞说,你数学不是考了98吗

    门墩说,哪儿啊,是18,我让那个竖又顶了一个圈儿。

    大妞坐起说,你骗人哪

    门墩说,我没骗您不是

    刨子忽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看门墩,又看看大妞说,那些饺子真的是不能再吐出来了。

    天不亮梁子就起来了,一个人在树底下呱啦呱啦很痛苦地背俄语单词。周大夫也是早起的人,他要拿奶看信。周大夫看了梁子那样儿说,暑假了还加班加点哪

    梁子说,开学得补考。

    周大夫说,得,我不耽误您了。

    王家的孩子也并不是净是不及格的事情,比如说坠儿就拿到了清华大学建筑系的录取通知书。这对王家来说是件大事,这是家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全院的人都夸坠儿有出息,纷纷给大妞道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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