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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31203

    大福号上,蒋东鸣微微弓着身子站在方成身边,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比自己都不大的年轻人面前有了恭敬感。

    关于信件的内容他很想去问,就像是最起初他并不相信方成是什么钦差的,一个身上没有半点官僚气息,而且也没什么特殊的让人觉得可以和那巍峨皇宫联想到一起的特点。

    这么一个比自己都年轻的人,除了脑袋里装了一堆让人想不透的处事方法外,实在不敢把他跟一个怀揣皇上密令的钦差联系在一起。

    方成是钦差哪怕是现在,蒋东鸣都有九成不信,只是关于那信封的事情,他实在难以介怀,给皇帝直接书信的人,到底是谁。

    蒋东鸣看着方成并不高大的背影,脑袋里逐渐想到了一个让他心惊肉跳的人。

    建文帝朱允炆

    蒋东鸣不安的低下头,生怕方成突然回头,让他脸上的错愕和震惊看得一清二楚。按照年龄来说绝对不会是,但也即可能是朱允炆的亲信。

    出使虽然目的为的是西洋诸国,但仍有一些貌似消息灵通之辈说要沿地寻找,那位失踪的建文帝。

    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的泰然自若,还有给当今皇帝书信的信心。

    “蒋东鸣,钱把总的伤势好些了吗”一连六天,方成除了在自己的舱室休息之外,几乎断绝了在其他地方的走动。

    偶尔会和蒋东鸣那里了解下目前大福号的情况。

    算算时间,已经要到当初自己沉船的附近海域,方成心里不安和期待参杂着,让他的心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他并不厌恶这个地方,但如果可以回去,也绝对不会犹豫。

    蒋东鸣恭敬道:“把总伤势稳定,相信再过不久,差不多就可以起身下床了。”

    方成松了口气,钱银德自从那次炮轰后,一下昏迷了两天,之后醒来强忍着伤势要弄清楚搜寻船最后的情况。

    当得知方成以钦差身份把搜寻船给遣回后,钱银德呆愣了许久,最后只说了句:“把总之事,今后由方成代为执行。”

    此言一出,周文彻底断了与方成争权的念头,或者说早在他一剑刺穿张子肩部时,大福号所有的人,都在不敢对这个年轻人有半点的小觑。

    这世界上有一个最大的定理,强者,统驭一方。

    方成是强者吗,那一剑让身手不凡的张把总负伤,更让人哑然的是张子连一句怒言都不敢道,只是低着头颓然离开。

    其势之强,连钱银德都自问不如。

    钦差的身份反倒成了其次,因为大福号上的人对这个钦差并没有相应的敬畏感,方成也从没有摆过什么架子。

    一百多人的大福号重新变回了最初的和谐,没有了王晨川,没有了那些反对方成的声音,他隐隐间已经是凌驾于钱银德之上的人。

    连大福号的船员都并不觉得突兀,仿佛看着他一点一点达到这个位置。很快,又似乎很慢。

    “钱把总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方成问道。

    蒋东鸣叹了口气,说道:“把总说,让你当着全船所有人的面,发一个誓。”他如何不叹息,在他看来,方成无论是那隐晦的身份,还是剑刺张子,都已经无法把他当做一个普通人跟看待。

    钱银德有些执着,他坚定的需要方成给一个承诺,一个雷打不动的誓言。

    方成闭目思索,说道:“明天正午,我给大福号全员一个承诺。”

    蒋东鸣闻言,认真的一拜。

    又看了眼天海一色的世界,方成有了倦意,从未有过一刻,这大海看起来如此无趣。

    离开甲板,回到舱室。

    自从方成稳定了在大福号上的特殊地位后,官兵们对他越发敬畏。

    这个不足三十平米的舱室,是方成最为喜欢的私人空间了。

    哦,或许并不算是私人。

    宁拂略显青涩的面庞早已失去了初见的杀气和恨意,有气无力的瘫坐在床上,眼巴巴的望着并不突然出现的方成。

    老实说,她疲惫饥饿时一脸无助和可怜的表情,实在是太让人动容了。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有柔情的一面,在宁拂这段时间一天只吃一顿,而且还是五成饱,那柔弱兮兮的样子,方成也有些心疼了。

    不过并没让她多吃一些。

    宁拂一见到方成,眼睛立刻红了起来,她有些熬不住了,一天只吃一顿饭她能忍,但这么长时间无法洗澡,而且连入厕的问题都要在这舱室内解决,要不是方成准备好了马桶,而且总会很绅士的回避,她宁愿咬舌自尽了。

    身上穿的灰布麻衣似乎已经在发酸,一张小脸始终皱着,细柳的双眉几乎是习惯性的扬起,清澈如水的眼眸也不复以往的神采。

    “我”宁拂欲言又止,声音带着哭腔。

    方成走了过去,温柔的撩起她的发鬓,这个动作宁拂已经习惯。

    这么久的时间,对于方成的恨已经发酵,她不知是越演越烈,还是渐渐的变淡。

    这么一个人,宁拂有时候甚至也会想到,方成只是为了防止自己杀她才如此麻烦。

    毕竟合理的给她松绑,还固定时间的给有气无力的自己亲自洗漱,除了身子,她的手脚脸蛋,还有那一头并没有脏乱的秀发,已经全部被方成给摸了一遍。

    从最早的视作凌辱,到现在几乎已经习惯了被这么一个男人伺候着,偶尔还会给她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至于担心方成兽欲发作,把自己给侮辱了这个念头,也已经烟消云散。

    在宁拂眼中,方成是个复杂的集合体,他狠毒,起码宁拂觉得他这么对待一个女人,一天只给吃一顿饭,跟狠毒的确挂的上钩。

    却又温柔,那些连她自己都不曾注意的细节,这个男人都会发现,甚至替她着想。

    比如每天只吃一顿饭,吃饭的时间会放在中午,因为晚上吃饭后,直接睡觉的她容易变胖,可恶,一个男人怎么会知道这些,怎么会去想女人变胖的问题

    洗头发时,要早上洗,晚上的话,带着潮湿的头发睡觉,会被湿气入体。

    最重要的是,还会给她讲一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新鲜事情,她相信那是连皇宫都不会有的精彩故事。

    无论是被他称作为童话的故事,还是那些被他稀松平常说出来的四个轮子,却能不用马拉的汽车,还有一个黑色盒子,里面却有人表演节目的电视,都让宁拂将仇恨的种子遗忘,入梦时常会将这些奇妙的东西带入梦乡。说到底,宁拂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在方成的眼里,应该与美好挂钩的年纪。。

    方成之所以做这些,在他看来倒是可以划分为减压和倾诉,他很庆幸能够遇到宁拂,这个当初让着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女孩。只有在她面前,才可以毫不顾忌的讲那些东西,不用担心被她说给别人。

    “想洗澡吗”方成坐在床沿。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了被外人看到,可以说是越轨的距离。

    宁拂心里生出一丝异样,这种与男人过于亲密的事情,她怎么也不能完全习惯。方成做了太多她曾经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听到这个男人又轻而易举的猜到自己的想法,宁拂心里有些不服气,她没有掩饰表情的本事,一怒一笑都很容易表现在脸上。

    方成笑道:“听说过金丝雀吗”

    宁拂眼睛里泛着好奇的目光,她知道方成又要给她讲一些有趣而没听说过的东西,她实在是太好奇这个男人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那是一种美丽的鸟,很容易博得人的喜欢,只不过它可并不太喜欢人,出于本能它总会迅速逃避。但人实在太喜欢它了,锲而不舍的追逐,终于如愿以偿的将它得到。毫不犹豫的将它放在笼子里,将好吃的饲料和干净的水给它,听着它动听的声音和美妙的姿态,心满意足。我管那个叫做完美的物质生活,被人圈养,再不用去担心觅食的麻烦,其代价也不过是失去自由。你知道自由吗”

    宁拂愕然,方成的话一句句的钻进她心里,隐约的,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那只金丝雀,被人圈养,自己失去了自由,得到了从未得到的物质享受,方成对她所做的一切似乎可以列为享受。

    “我就是。”宁拂抿着娇嫩的唇瓣,眼睛又红了起来,她总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负面情绪宣泄给方成,在她看来,这是自己从不给方成好脸色看的行为,是还怀着对方成恨意的行为,自己并没有在这样的生活下改变什么。

    “你不是。”方成眼中有怜悯和心疼,宁拂委屈和难受时,稚嫩而动人的面容太让人牵挂,怕是连入定的老僧,都会叹一声我见犹怜。

    宁拂泪水忽的流了出来,她不满的看着方成,对于他的否定,十分难以接受。

    方成伸手替宁拂擦掉了溢出眼眶的泪水,方成看着她不满的神情,说道:“你比金丝雀还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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